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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睛的一瞬间,李真有片刻的迷茫,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等抬起头看了看自己,才发现此时正躺在一处河边。
河面很宽,能看到潮涌如银山,波翻似雪浪,仿佛没有边际。
“天河,王母娘娘的天河。”李真玩笑道,“或者是流沙河。”
回头在看向躺着的这处,前方是丹崖怪石,削壁奇峰。
站起身,他拍拍屁股,腹中并没有饥饿感,全身更不像脱力般软绵绵的。
“鬼地方。”喃喃着,李真决定顺着眼前丹崖奇峰下仅有的一条犹如“一线天”般的山路往前走。
越往前走,他越是惊讶,这里似乎四季如春,到处郁郁葱葱一片,杂以各色野花,空气里充满花草的清香与清甜。
深深吸了一口气,李真陶醉了一会,才自言自语道:“这里定然是秘境。”
运转无名真气,顿时发觉其运行速度飞快,是曾经的数十倍,更奇妙的是空气中似乎有神秘的物质进入身体,能轻易打通顽固经脉,修复受损细胞。
“竟然是灵气?难怪没有饥饿感,想必是空气中蕴含的灵气能量在昏迷时随着无名真气的自动运转吸入了体内。”
他自然知道饥饿感的产生是因为身体缺少能量。显然,灵气能完全可以替代食物中蕴含的能量,满足身体的需要。
继续往前走,路边慢慢出现大片大片的瑶草奇花,李真如同老鼠掉进米缸,兴奋地采着药草,竟然是灵草,很多是神水宫也没有的灵草!
“发财了,发财了。”他喃喃道,决定在这里炼些药再走。灵草没有传说中的守护兽,这能不让人兴奋吗?
不管怎么来到这里,将来又要如何离开,此时此刻全不在意。他岂非就是莫名其妙来到武侠小世界的,那么哪怕换一个小世界也没什么大不了,唯一遗憾的或许就是没有机会再次见到旧友,但他本就是漂泊的灵魂。
炼药持续了好几天,药香混合着草木花香,竟然也没有引来一只灵兽。李真又庆幸又失望,直到炼出来的药多到无法携带,才停下动作。这会他梦寐以求的是储物袋!
又往前走了数天,李真才听到流水声。绕过一块大石,眼前是一处景色秀丽的所在。
山泉淙淙,捧起饮下,甘洌清甜。怪石嶙峋,犬牙差互,却又为紫竹环绕。绕过几丛紫竹,一片如云霞般灿烂的桃花林出现在眼前,花香馥郁,有“嗡嗡”的蜂群飞来飞去。
“终于见到活物了。”李真感叹,“就是蜜蜂也比从前可爱啊。”
看了看桃花林,他又遗憾道:“花是美景,可惜还没有结果。”
许久没吃东西,馋了!
话音未落,正开得如火如荼的桃花竟然瞬间凋谢,花落如雨,层层叠叠,不一会就覆满地面,犹如铺了一层粉色的厚毯。再看枝头,竟然挂满一个个小指头大小的青色桃子,在桃花雨中颤颤巍巍。
桃树高有两三尺,随着枝头桃子的不断膨胀、长大,很快沉甸甸地垂落到地上,让来不及惊呼出声的李真再度震惊地瞪大眼睛。
果实陆续成熟,发出扑鼻的异香,就算没尝过,也能断定与平时吃的不同。
见桃子成熟了,李真摘了一颗,在衣服上蹭蹭,就吃了起来。果实甘美如醴酪,且充满灵气!
一个桃子吃完,他抬头再看桃林,发现桃子纷纷成熟落地,融入泥土之中,不见踪迹。
“难道有草还丹的特性?非要什么金击子之类?”
再看桃树,桃叶落尽后再次抽出新芽,又很快开花结果,就像是超倍速播放的影片。
李真越看越迷惑,似乎自己所处的世界是神仙世界,而不是武侠世界。
满心不解,他并不留恋,又往前行走数百丈,便看到大片翠柏青松,而一株老松下一汪泉水正“咕嘟咕嘟”冒出来,但偏偏没有流出去一丝。
泉眼上空水汽氤氲,竟然是浓郁的灵气所化。这灵气扑面而来,让李真惊喜不已,“灵泉,竟然真得是灵泉!”
他快步走到跟前,用随身竹筒盛了一些,盘腿而坐,边喝边运转无名宝典。
大量能量进入,细胞贪婪吸收能量,修为不断攀升,只听“咔嚓”一声轻响,停滞许久的瓶颈被突破,身体似要裂开来,碎成一片片。
全身疼痛难忍,李真却竭力维持头脑清明,重塑身体的机会来了,怎能轻易放弃。莫名有种明悟,这将是唯一一次机会。
身体细胞不断变化,引起身体的巨大变化。李真只觉得整个人像是被碾碎重组、重组再碾碎、碾碎再重组,被动承受着莫大痛苦。为了缓解这种痛苦,他一刻不停地运转这功法,以修复细胞。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瞬间,也许千年万年,无风自动的衣袍慢慢垂落,李真缓缓睁开眼睛,仰天长笑,愉悦不已。
等停下笑声,他才垂头看了看下身,竟然如愿再次变成一个真男人,世界真奇妙。
林仙儿彻底消失了,不管肉体还是灵魂。
“消失也好,仇报了,因果也就了断了。”
从地上站起身来,李真伸了个懒腰,此时他已经不是相貌平平的矮个子假男人,而是变成相貌平平的高个子真男人,哪怕长着同神医李真完全相同的容貌,但性别已经彻底改变。
“现在要做的就是寻找出口,离开这里。”他自言自语道,“只是出口会是在哪里,而出去后又是什么世界呢?”
李真对未来充满期待。
……
京城花府后院里的梅花随着冬雪的降临陆续开放,与冰雪相映,冷冽的空气里是满满的梅花清香。
花满楼坐在暖阁里,在铜炉上烘了烘手,叹气道:“李真究竟去了哪里?已经数月收不到他的消息了。”
对面坐着一个俊眉朗目的青年,他拿起酒壶给自己斟了杯酒,摇头笑道:“放心,肯定没事,除非已离开这个世界,否则他定然会回来找你。”
花满楼微笑道:“但愿如此。华安,这一两年你变化很大。”
华安忍不住眉开眼笑:“成亲了嘛,已经顶门立户了。”
“怎么没把孙小红带来?”花满楼问道,“怎么说也相识一场。”
华安却叹气道:“孙爷爷去世她按规矩守孝,不便前来拜访。”
花满楼感叹道:“没想到天机棒竟然会败在子母龙凤环之手。”
华安摇头:“其实并不难判断。孙爷爷毕竟老了。武功并不能让人永葆青春与生命力。”
花满楼点头:“气血的确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衰竭,而气血又对练武之人至关重要。”
“衰老无法避免。”华安叹气,“哪有什么长生不老呢?习武之人最多比普通人多活二三十年。”
花满楼笑道:“除非他不陨落。”
华安一哂:“的确。若是武功不济,说不定活不到平均年龄就被人宰了,若是那样,尚且连普通人还不如。”
花满楼点点头,拿起酒杯道:“饮杯。”
“饮杯。”华安忙举起酒杯回敬道。
两人对饮了数杯,才继续聊下去。
“李真不再,热闹就不再。”花满楼叹气,“我想念他了。”
华安沉吟道:“花兄,不瞒你说,李真究竟是什么来历你知道吗?为何从前从没听说过他,也打听不到他的过往?”
花满楼微微一笑:“重要吗?只要他是我们的朋友,从未对我们有害,有什么样的过往无须在意。”
华安惭愧道:“是在下多虑了。不管是谁,能结交李真这样的朋友都很幸运。”
“你觉得自己幸运吗?”花满楼笑道,“应该觉得幸运吧。毕竟李真治好了你的病,那可是极少人能治愈的病。”
“哪里是极少人能治愈?除了李真根本无人能治。”华安接口道。
花满楼微微一笑。
两人默默喝酒,这花雕温的刚刚好,最适合与友人小聚时饮用。
天不知何时阴沉下来,犹如灰色幕布遮掩着半空,飘飘洒洒的雪花从天而降,不过盏茶工夫,便从雪粒变成鹅毛大雪。
望着暖阁外刺骨的寒风从梅花枝头呼啸而过,卷起片片花瓣,花满楼叹气道:“希望李真不会被困在野外,这雪是越来越大了。”
华安哈哈一笑:“花总捕头满心都是李真,听得我都有些嫉妒了,不管是谁,有你这么个日日挂念友人的朋友,都是一桩幸事。”
花满楼摇头:“你也不是没人挂念,孙小红说不定正坐在孙驼子的小酒馆里,痴痴望着外面的马路,盼着你忽然出现在那里。”
华安笑道:“那是必然。”
“看来你与孙小红相处的极好。”花满楼感慨,“能有个情投意合的妻子不容易。”
华安道:“说到这个,莫非你与石秀云发生了不快?”
花满楼点点头:“她看着温柔,其实脾气火爆。哎,全是我的错,她离开这里,回了峨嵋。”
华安大吃一惊:“你们分手了?”
花满楼点头:“我们并不合适。”
“李真还说你的性格不管是谁都能相处的很好,没想到竟然一个石秀云都搞不定。”华安摇头。
“搞得定如何,搞不定又如何?花某求得无非是一个相互包容、情趣契合的妻子,这可是要相伴余生的。对于石秀云,花某只能说抱歉。”
“是你提出分手的?不像。你看起来就是那种不会拒绝别人的人。”
“不是所有的事所有的人我都不会拒绝。若对方踩到底线,自然会拒绝。”
“所以石秀云踩到你底线了?那是什么?”华安很好奇,心里猫抓似的麻痒不已。
花满楼摇摇头,并不愿意透露。
“没有同独孤一鹤交恶吧?”华安有些担心。
“独孤一鹤是个豁达的老人。听说在忙着培养接班人。”花满楼道。
华安点点头:“这是人生阅历带来的返璞归真。不知峨嵋剑派会传到三英里的哪一位手中。”
花满楼摇摇头,换了个话题道:“似乎从治好病你就没有回过姑苏?”
华安笑笑:“书信从未断过。春节会带小红回去,那时孝期已过。”
其实他心里早就明白,同父亲的隔阂可能再不会消失。
“你为何从来不提陆小凤,反倒经常提起李真呢?他们不都是你的好友吗?”华安换了个安全的话题。
花满楼不由失笑:“或许我早就习惯了李真的陪护?也早就习惯了陆小凤满天下的东奔西走?”
“这么说很有道理。饮杯。”华安又举杯相邀,“此时与君共饮,下次还不知何年何月。”
“你要离开京城?什么时候?”
“十日后。”随后,华安忽然又道,“叶孤城真得已经死了?我不太相信。”
花满楼感慨道:“两大绝世剑客月圆之夜比剑的确让人激动,可惜结果并不尽如人意。若是李真在京,叶孤城或许还能有一条活路。”
“听说陛下虽然同意在紫禁之巅比剑,却也利用门票赚了不少银子。”华安笑道,“陛下真得大方。”
“我以为你说他用门票赚钱,太丢面子,有损皇权威严。”花满楼道。
华安摇头:“怎会?剑客敢跑到紫禁之巅比剑,本身对陛下就不敬,但陛下却又用门票转移了注意力,算是借力打力,并不吃亏。尤其是……”
“尤其是陛下借机铲除了南王府,完成了削藩。更是叶城主陨落,乘机收服了白云城的势力。”
华安叹气道:“哎,我实在想不通,叶孤城为何要参与刺杀,跟着南王府谋反?明明白云城孤悬海上,有银子有地盘有武力,自由自在,有何必要谋反呢?”
花满楼也摇头:“谁知道呢?也许他野心勃勃,想回归中原?更也许他有难言之隐?”
不等华安回答,他又道:“世上总有各种各样的秘密是我们无法穷究的,消失在无穷岁月之中,不会留下一丝痕迹。”
“秘密?谁都有秘密。”华安忽然嘿嘿笑道,“花总捕头,你的秘密又是什么?会不会像叶孤城谋反那么危言耸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