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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一扇门,这屋子里的空气便通畅了。
这皇后王语芝就是这样32,多年尘封的心灵一旦放开,整个人看上去容光焕发,活活变了幅模样。再也不像以往那样端着皇后的架子,摆着国母的威仪,而更像个青春亮丽的寻常女子了。
那一夜,王语芝尝到了从来没有过的快乐,不仅仅是肉体上的,还有精神上、心灵上的无比惬意、放松和舒畅。从晋刚出发,一路行来,她的一颗心在不知不觉间悄然系在了安和的身上,有的时候,居然当着风铃儿的面,就毫不收敛自己那热辣辣的充满****的目光。
眼前就是汾州。再往东行数百里,大抵就是太原了,也就到了她的娘寂
“娘娘,进汾州去安歇一日吧,这连续赶路,一路劳顿,臣怕你牙子吃不消。”一安和在车轿外淡淡道。
“哦,好。”王语芝在内轻轻答道。
夕阳西下,给汾州这座孤零零坐荐在戈壁荒漠中的边塞小城增添了几分荒凉和落寞之色。
城中最大的一处富商府第,被官府征用了,权当了王语芝的行宫。安顿下来以后,风铃儿似是接到了什么密报一样,神情凝重地独自离开,不知所踪。
“语芝,你休息吧,我先出去了。”安和笑了笑。
“不,我要你陪着我口一王语芝不依地拉着他的手,脸上显出了难得一见的小女儿本色。
“你,毕竟是皇后,这人前人后,我们得注意点影响口否则,传到武媚娘耳朵里……”安和往外瞥了一眼。心头也有些不舍。虽然在心理上,他已经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女人。但毕竟是“偷情”,而且是“偷”了皇帝的老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做贼心虚”的。
“你怕了吗?我问你,你是不是准备让我一辈子当你的地下情人?”王语芝有些黯然,低低道。
安和一震。他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望着王语芝那哀哀怯怯地失落神态,他心中一痛,“语芝,虽然目前我无法给你一个答案。但我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不会放弃你的,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不会让你受到一点委屈。”
王语芝抽泣起来。纵身投入他地怀中,“我为什么是皇后而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子?”
“娘娘,幸福。其实也是掌握在你自己手中得。”一个清脆的声音传过,一个婀娜的身影推开门闪了进来。
“大胆,谁敢擅自闯本宫的寝宫?”王语芝大惊,急急椎开安和,斥道,但马上便看到风铃儿笑亚盈地站在身后,拖尬地呆了一下,羞红了脸,再也说不出话来。
“娘娘,如果你有心,我可以帮助你达成心愿,只不过,就是便宜了驸马爷了。”风铃儿轻轻一笑。
“铃儿妹妹,你不要取笑我了。”王语芝红晕满脸,难堞地转过身去。
“不,娘娘,有达样一条道,不知你愿不愿意走一一你照旧当你的皇后,不过这皇帝吗,换个人做。”风铃儿目光流转,声调低沉起来。
“什么?!”王语芝陡然一震,霍然转过身来,怔怔地望着风铃儿。
“铃儿,休得胡说!”安和岂能还不明白她的意思,怒斥道。
风铃儿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叹息道,“驸马爷,有些事情,恐怕你就算是不想做,也由不得你了。铃儿接到飞羽姐姐传来地密报,武媚娘在我们刚刚离开长安的第三天,就到府中与豫章公主进行了一番密谈。”
“哦?”安和心头一跳。
“驸马爷,武媚娘跟豫章公主摊牌了,历数了你的三大罪状——第一,私通高丽公主,谋害朝廷大臣;第二,私自设立谍报卫所,图谋不轨;第三,私放氓阳山贼寇,困养个人势力。这武媚娘,我们当真是小看她了,她居然暗中将你地一切活动掌握了个清清楚楚,看起来,她对你可是下了一番功夫地。”风铃儿阴沉沉地娓娓道来。
安和神色一变,低低道,“她意欲何为?”
“她要驸马爷立下誓书,效忠于她,全力协助她登上皇后之位。否则,她就要将一系列的证据交予皇上,让皇上来惩戒于你。她说了,虽然这些不足以致你于死地,但起码可以让莺歌妹妹、欧阳飞羽坐实罪名,送了小命。”风铃儿一边说,一边看着安和的脸色。
旁边地王语芝心头一酸,看来,这武媚娘最终的目标还是自己啊。眼前这个男人,他,他会为了自己的权贵,而放弃自己吗?
安和冷冷一笑,“铃儿,传书给豫章,让她进宫一趟,告诉武媚娘,一切等我回长安再说。如若不然——”
“怎样?”
“鱼死网破!”安和阴森森的声音响起,王语芝不禁打了个寒战。
突然,地面一阵微微颤抖,耳边隐隐传来一阵嘈杂慌乱之声,密集的如同雷鸣一般的马蹄声轰然响起,安和大惊,“铃儿,照顾好语芝,我去看看。”
安和纵身登上城楼,望去,脸色顿时苍白起来。远远地,尘烟弥漫处,旌旗招展,果压压的突厥骑兵呐喊着鼓噪着,挥舞着钢刀奔涌而至,向汾州城奔袭而,起码有数万骑兵。
看样子,突厥骑兵八成是闻得皇后省亲太原的消息,冲着皇后王语芝而来的。因为,这是成建制的精锐骑兵,而并非那种四处劫掠的突厥流兵。城中,只有自己带来的神机营骑兵5000骑,再加上汾州原有的官兵1000人,也不过6000余人,敌我力量悬殊,而这汾州城城墙低矮、又无法固守待援,如果突厥人真要攻城,恐怕连半天也坚持不下来,形势危在旦夕!
汾州刺史孟岩神色大变,他在汾州为官多年。虽然突屁流兵袭扰不断,但从未见过这样数量庞大的突屁骑兵。
安和长吁一口气。回过头看了看战意高涨没有一丝胆怯的神机营绕领冯越,淡淡道:“冯越,突屁大军围残,这汾州并非固守之地,传令下去,神机营全体集合,皇后仪仗全部留在营中……,趁突厥骑兵尚未形成包围圈。我们保护皇后娘娘杀出一条血路,冲出去!”
冯越颉命而去。
安和叹了口气,道:“孟大人。突厥骑兵冲着皇后娘娘而来,只要我等冲出城去,我想突厥人起码会分出大部分的兵马追赶于我……安和保护娘娘的职责所系。不得不放弃汾州了,望孟大人见谅!只要孟大人坚持一天,并州的援兵就会赶来的。”
“薛大人说得哪里话,自然是娘娘地安危要紧,但这样,是不是太危险了?”孟岩望着越来越逼近的突厥骑兵群。
“坐以待毙更危险,安和就此告辞了,孟大人!”安和大踏步离去。
城门前,神机营口骑兵列队成两条长队,手持长枪,整装待发。安和在最短地时间内换上了一袭铠甲,腰挎龙渊,顺手从一个士卒手中夺了一杆长枪过来,厉声道,“弟兄们,突厥人来了,你们怕不怕?”
“不怕!”5000人齐声回道,声音震天。
“好,杀出一条血路,冲向并州。”安和手中的长枪一挥,“冯越,你带2000人居后,一定要拼死护卫娘娘和铃儿姑娘地安全,知道了吗?”
“冯越明白,突厥人要想伤害娘娘,必须踏着我的尸体过去!”冯越朗声道。
“好,前队,随我冲!”安和回过头飞速地曹了一眼被神机营士卒团团护卫在其中共骑一匹马的风铃儿和王语芝,吼道,“冲啊!”
城门大开,安和一骑绝尘,半先驰去。
这是东门,突厥人从左边的大漠穿过长城隘口,一路奔袭至纷刚,此刻,还没来得及将汾州的四个城门全部包围住,东城门,抢先而至的大概也就数千人。
见安和一队唐军冲出,突厥骑兵顿时鼓噪着,纵马围拢过来。安和长枪一挑,怒喝道,“滚开!挡我者死!”
带着红樱地枪头挑进了一个突厥骑兵的咽喉,随着安和的枪杆向下一顿,整个人惨叫一声,趺落马下。
突厥骑兵越围越多,安和疾呼道,“赶紧冲出去!”
神机营骑兵们一边挥抢刺向突廉人,一边纵马向包围圈外飞驰。
烟尘漫天,血光四溅,惨叫声怒吼声冲杀声响成一团!
黄昏。血色弥漫地黄昏。
安和所率地神机营骑兵前队,个个势不可挡,抢先杀出一条血路,渐渐脱得突厥人的包围。安和将枪横枚马上,抬手擦了一把脸上血花和汗水混合而成的”汗泥,“回头望去,只见密密麻麻地突厌骑兵纷纷向这个方向赶来,冯越的2000人护卫着王语芝和风铃儿在自己一队身后数十米处被突厥人团团包围起来。
安和面色大变,立即持起长枪,挥舞着道,“兄弟们,备好火箭,随我冲进去救出皇后!”
随着安和杀出来的这3000人其实已经死伤了数百人了,但战意却依然像熊熊的烈火一样燃烧着!闻得荐枫的命令,纷纷从背后拔出火箭持在手中,
“预备,放!”安和挥舞长枪,吼道。
神机营士卒们立即点燃手中的火箭,火簧带着嗖嗖的响声,在昏暗的黄昏下闪烁着刺眼的火花,在半空中滑了一道道圆弧,瞬间,落入了突厥骑兵群中。密集的火箭从天而降,犹如狂风骤雨,接二连三地炸响开来,炸得突厥人鬼哭狼嘬,战马惨嘶。
“冲啊!”安和挥舞长枪,带头冲了过去。身后的数千士卒也纵马奔袭过去,与乱成一团的突厥骑兵混战在一起。
一个突厥骑兵手中的弯刀狠狠地带着寒光劈了过来,人群中胆战心惊被风铃儿紧紧楼在怀中的王语芝一声尖叫,安和身子后仰,长枪顺势刺出,洞穿了突厥骑兵的肚腹,长枪一搅动,突厥骑兵血水横流肺肠流出,哀呼着坠落马下。呀间又被惊马踩为肉泥。
“冯越,给老子打起精神来。杀出去!”安和调转马头,怒吼道。”铃儿,随我来!”
冯越被安和斥得脸色一红,仰天长啸一声,手中的长枪连连挥动,“兄弟们,驸马爷为了保护皇后娘娘都在奋勇杀敌。我等还不拼命!”
死伤了1000余人的神机营士卒们齐齐发出一声声怒吼,奋不顾身地纵马拼命向安和和风铃儿2骑的两翼护卫着冲杀过去……
夜幕降临了,数千神机营骑兵终于杀出了重围。直奔并州而去。一连奔驰了上百里。安和才缓缓止住了马,疲倦地回过头道,“冯越。清点人马!”
冯越点头应是,领命而去。
这里,已经突出了汾州的地界,再往前不远,就是并州了。安和明白,到了这里,基本算是安全了,突厥人虽然骁勇善战,但以这区区数万人是断断不敢深入大唐腹地地。
他的脸上、铠甲上,除了血迹就是泥斑,狼狈之极。而风铃儿和王语芝也好不到哪里去。衣裙散乱,满身污垢,香汗淋淋。
王语芝挣脱风铃儿地手,疾走过来,担忧道,“安和,快脱下铠甲,我帮你看一下有没有受伤。”
风铃儿也走过来,在旁边咳嗽一声,低低道,“娘娘,大庭广众之下,你可是至高无上的皇后娘娘,小心!”
王语芝散乱地发鬃下面,那张早已被汗迹和尘上遮蔽了娇艳的容颜上,红晕顿起,后退了几步,“铃儿妹妹,你帮他看看。”安和淡淡一笑,“不用了,伤虽然有几处,但无碍。”
“哎,我这命真苦,在京城在宫里,有武媚娘对我虎视眈眈,出了长安,又被这突厥人瞄上,今日……”王语芝哀伤地叹息一声,“安和,如果没有你,今日我一定被这野蛮的突厥人掳掠了去……”
如果说先前,王语芝对安和的投怀送抱,还有几分****的冲动因素,那么,今天,这数万突厥铁骑中被他带人拼死护卫着冲杀出来,他那悍不畏死的男儿气概,他那在沙场中来去自如地那一份冷酷和潇洒,让她深深的感动和沉醉。
此时此刻,她终于明白,或许是上天注定,她已经彻底地爱上了这个男人。如果有可能,她宁可立即抛下这皇后的位子,投入他地怀抱。
望着风铃儿与安和并肩站在月光下地背影,王语芝喃喃自语着,“我也要……”
冯越躬身一礼,“驸马爷,我军死1006人,伤378人。”
安和缓缓转过头来,望向了汾州的方向,沉声道,“这一笔血债,早晚有一天,我们会向突厥人讨回来的。冯越,你速速派人一面扎下营帐就地宿营,一面派人去并州报讯,令并州官府派人来迎接皇后娘娘銮驾。另外,明日一早也让人回纷刚去看看,我估计突厥人一见没有达到目地,必然会劫掠一番立即退却的,如果有可能,把娘娘的仪仗及其一干人等,带过来。”
果然,不出安和所料,突厥人攻下汾州城之后,在城中烧杀抢掠一番,带着大批的金银财宝弃城纵马回归大漠而去。至于王语芝的仪仗,已经被突厥人一把火烧毁了。很多太监和宫女也都死在突厥人的劫掠中。
皇后仪仗遭袭,突厥人进犯,这可不是小事。安和当即将前因后果写成奏折,让风铃儿派人急速传往长安。当然,就算是他不报,地方官府也是不敢息慢的。
一夜无语。第二天,并州刺史衙门闻报,大惊失色,当即拍下车架急急迎上前来,在半道上,迎接到了王语芝一行。
看到王语芝狼狈的模样,并州刺史马如龙面如上色,滚下马来,连连称罪。”臣并州刺史马如龙,护驾来迟,往皇后娘娘恕罪!”
王语芝淡淡一笑,在马上道,“起来吧,突厥人来得突然,怪不得马大人。本宫这次死里逃生,多亏了神机驸马、尚书令安和薛大人拼死护卫。”
马如龙急道,“下官见过薛大人!”
“马大人无需这般客气,请起。娘娘受惊多时,赶紧让娘娘进车驾进城去安歇吧。”安和挥了挥手。
长安。太极宫,太极殿,李治闻报,大惊失色,怒道,“大胆西突厥人,居然胆敢袭击皇后仪仗,劫掠我大唐城池,传旨,让薛杈在太原调动整顿兵马,给朕灭了突厥。”
“陛下,西突厥人虽然冒犯了皇后娘娘,但他们并没有公开向我大唐宣战……如今,陛下初登大宝……不宜向突廉开战,望陛下三思。”长孙无忌出班道。
“难道,朕之皇后,大唐之国母,就白白让突厥欺凌了不成?我大唐的国威何在?”
“陛下,先皇连年征战,这国库已经空虚,兵马已经困乏,实在不能再开战端了。当下,可以先派使者怒斥于西突厥可汗,同对,让薛大人在边塞一线置重兵,扬我大唐军威,震慑一下突屎即可。”长孙无忌低低回道。
“也罢,就依爱卿所言。不过,安和以数千人拼死护卫得皇后安全,替朕也替大唐保全得威严,其功甚大。”李治点点头,沉吟着,“来人,传旨,加封神机驸马、尚书令安和为护国公,神机营绕颔冯越为宁都将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