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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流筝微一思索,“你还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的话吗?”
结婚后的那段时间,他和一批跟他一起毕业的博士生留在医院,好些年轻人忙得几乎都以医院为家了,他还算是能常常回家的那一个,那时候温宜便会替她打抱不平,埋怨他陪老婆的时间太少,他是真的将温宜的话放在心上的,因为他答应过她,会对她好,所以很是愧疚,可是她怎么舍得他愧疚?于是告诉他:她是不会欣赏一个没有追求没有上进心,只会围着老婆转的男人。
这话固然是为了宽他的心,然而她内心里也的确是这么想的,现在,她仍然这么想,她曾经为了爱他,亲自拆毁了她面前通往阔途的路,虽然一切从头来过她还是会这么做,但她并不赞成他也这么做,这是六年前他要去美国时她没有一点异议的原因,如今,她依旧不会有异议,让她高兴的是,他在做出决定前会跟她商量了。
她喜欢这种感觉矾。
两个人手牵手前行,总会遇到各种各样形形色色的考验、风雨、或者分离,重要的不是谁离开了谁,更不是分离多久,考验多严峻,而是所经历的一切分离相聚或者风雨艰难都是我们一起做的决定。
“你还是去吧,三个月,又不是三年,一会儿就过了,三个月以后,正好回来吃葡萄。”
他那张原本满是期待的脸瞬间一黑,“那时葡萄都落了!”
“……”这也太容易变脸了吧?“我给你留着,做成葡萄酒、葡萄汁,等你回来喝。”
他沉默着,半晌不语。
“你不喝算了!我送给别人喝!”她也是有脾气的好吗?
“你敢!”他的脸黑成了锅底,“如果我知道薛纬霖那小子哪怕喝了一口,我都押着他去洗胃!”
“……”关薛纬霖什么事儿啊?“谁说给薛纬霖喝了?你有完没完?”
眼看要吵起来了,裴素芬正好出来,看见宁至谦的车,开心极了,绕到车前来打招呼。
“我下车了,再见!”阮流筝打开车门,跳下车。
宁至谦见裴素芬来了也赶紧下车,礼貌地道,“裴姨。”
“至谦,怎么老站在外面说话呢?进屋!快进屋!”裴素芬连忙招呼。
“不了,裴姨。”宁至谦看着阮流筝头也不回地进了家门,暗暗无奈,“裴姨,有件事不知道这时候我先提是不是没有礼貌……”
阮流筝上了楼,透过窗户还看见他在跟妈妈说话,也不知在说什么,说得妈妈脸上笑逐颜开的。
这个家伙,就会讨她爸妈开心!
她站在窗边看,却被他发现了,冲着她挥手,“流筝,明天见!”
她以为他所说的明天见是明天医院见的意思,反正她宰相肚里能撑船,不会计较今天和他差点吵起来的事,第二天见了他一切如常,却没想到医院见了还不够,下班后载着她去了一个餐厅。
“干嘛出来吃饭啊?”今天又是什么纪念日呢?她细细算了算,又是一个寻常的想跟她吃饭的日子吗?
“猜猜今天是什么日子?”他果然又这么问了。
她已经对这种问题免疫了!问,“猜对有奖啊?”
“有!”他牵着她的手进餐厅。
服务员问他,“先生请问有预定吗?”
“宁先生。”他答。
“请这边来。”服务员给他们领路。
阮流筝还没答题呢!“还要不要猜啊?”
“猜啊!猜对了你想要什么就给你什么!”
她想了想,“嗯……是一个特别重要的纪念日!”
他微笑不语,也不说对也不说错。
“对不对啊?”她眨眨眼,不管今天是什么日子,只要他敢说不对,她就要反问他,难道跟她在一起的日子不是重要的纪念日吗?
“嗯!说得没错。”他瞬间改了脸色,居然一副好心情的样子,“想要什么奖励?”
“是这里。”服务员已经把他们领到包房门口了。
想要什么就给什么!这个奖励还是挺诱惑的,不要轻易浪费了……
“我没想好,先攒着,你欠
tang着!”
“你好像有攒愿望的习惯啊?”他推开门。
的确,她好像还攒着一个呢,他答应过她,做一件他不愿意做的事。嗯,什么时候把这两个愿望好好利用一下!
她正想着,门开,包房里坐着的人把她吓了一跳,这是什么阵势?她爸爸妈妈全在!温宜也在!连宁守正都在!
他在玩什么花样?
她侧目看着他,却见他一脸花蝴蝶似的笑容,“爸,妈!你们先到了。”
她眼睁睁地看着他走过去,惊愕!他跟她爸爸妈妈握手?这两声是叫的她爸妈啊!一天时间而已,怎么乾坤都变了!而且她爸爸妈妈还答应得欢欢喜喜的!
而后,他才拉着她回到温宜身边坐下,又叫了一声,“妈。”
她在那惊了半天,难怪他承认今天是个特别重要的纪念日……
“筝儿!”裴素芬叫她了,“这孩子,不知道叫人啊?”
阮流筝红了脸,自己实在太惊讶了,竟然忘了这回事,张口就叫,“宁伯伯,伯母。”
宁守正和温宜之间现在究竟怎样,她也看不出来,可是,能让他俩同时出现在一张餐桌上,那就真是很重要的事了……
她这两声喊出来,温宜倒没什么,身边的宁至谦已经不满意了,在她手上用力掐了一下。
她痛得皱眉,却还不好意思叫出来……
服务员鱼贯而入,将菜送上来。
待菜全部上好以后,温宜便笑着开口了,“今天把姐姐姐夫请来,是为了我这不成器的儿子,实在对流筝情有独钟,一心想要再次求娶,我们当父母的也知道他品性顽劣诸多不好,只怕委屈了流筝,可是怜他一片深情,也只好厚着脸皮打扰姐姐姐夫,恳请将流筝下嫁。”
阮流筝感叹,温宜说话实在谦逊得让人不忍心打脸。
恰在此时,响起了敲门声。
“请进。”温宜道。
门开,看见的不是人影,而是一大捧栀子花。
“请问谁是宁先生?”送花人终于从花后露出脸。
“我是。”宁至谦站起来。
“宁先生,您要的栀子花,我们连锁店的同事临时从当地居民家里摘了,下午才空运过来的,差点赶不上!没人店里卖这么多栀子花的!”送花的小哥一时多话了。
“谢谢,辛苦了。”他签收,送走了送花小哥。
花真的很新鲜,一朵一朵,连着绿绿的叶子,串成蓬蓬勃勃极大的一束,什么别的花也没配衬,纯粹洁白和新绿的碰撞,被他捧在胸前,花瓣和绿叶上都还嵌着水珠,宛若雨后清晨,而他的眼睛,在这般纯白和新绿的映衬下,更如洗过一般干净,眼里的光泽如晨曦中的露珠。
“流筝。”他在她面前单膝跪下,“嫁给我。”
他已经求过一次婚了,在全院所有人面前,如果说上一次是即兴,今天他便是用了心准备的,连求婚的花都别样不同,别人用玫瑰,他用栀子花,大约是源于她前几天不经意说过的那句话:不知道哪儿有栀子花……
她思考的时候,他以为她在犹豫,将花送到她怀里,手中多了一个首饰盒,打开,一颗钻戒闪闪发光。
“流筝,谢谢你给了我再次照顾你的机会,让我们重新开始,这一次,我不会再负你。”
新的戒指,全新的开始吗?
他说完之后又看向裴素芬和阮建忠,“爸,妈,我曾经答应过你们一定会好好照顾流筝,可是我没有做到,所以我真的没有脸向你们提出再次把我流筝交给我的请求,可是,今天我还是厚着脸皮请你们答应我,这一次,我一定不会再食言,求你们再相信我一次。”
裴素芬和阮建忠从来就没觉得他有什么过失,听他这么说,心里早化了,齐道,“至谦,不可这么说,流筝交给你,我们很放心!”——题外话——还有一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