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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婷婉又是“啊”的一声大叫,整个人都瑟瑟发抖,把自己埋在了被子里,脑中忍不住的开始回想起白天发生的事情。
最初在篱院的花上动手脚是白婷兰想的主意,正好是春天百花齐放的季节,白婷兰有一日在赏花时,突然就有了这个想法,她又想起篱院里的花一开始全部都是白墨冉一手操办的,虽然说上次的计划没能将她如何,但是她却很肯定,白墨冉和莫子篱之间,一定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尽管现在篱院的主人已经不在了,但是却不妨碍有心的人会因为念旧经常回来逛逛。
所以她回去就随口和长宁提了这个计谋,长宁自然是没有意见,连忙让人着手去办了。
至于花上下的毒,也是她们姐妹几人深思熟虑后的结果,那是一种慢性的毒药,这毒药无色无味,对于死物是没有什么影响的,但是人只要沾上了,那药就会顺着她的指甲缝隙钻进*里,一开始并不会有什么反应,只有等一周后,中毒之人的身体才会慢慢的冒出一些红色的痘斑,使其奇痒难耐,一旦抓破伤口就不会再愈合,并且往后症状会越来越重,直到全身腐烂,受尽折磨而亡。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这毒若是在中毒一个时辰之内不服下解药,就会蔓延到五脏六腑之中,再也无药可救!
因而当长宁的眼线回报说白墨冉去了篱院的时候,她们姐妹几人都很是兴奋,白婷雅是她们之中最沉不住气的一个,她因为白墨冉在祠堂关了一个月,心中怨气已深,听到这消息就说要亲自去看看,长宁也没有阻拦她,更多的是她也想早点听到好消息,只嘱咐了她小心些也就罢了。
可是却不想,白婷雅这一去就没了动静,眼看着一个时辰过去,长宁的心里开始焦躁不安起来,白婷婉见她如此,便提出她也去看看,好知道三妹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长宁虽然已经预感到有一丝不对劲,但因为着实放心不下白婷雅,还是答应了。
白婷婉到篱院的时候,院子里已经空无一人,她心中奇怪,但还是不想就这么放弃,便多往里面走了几步,也因此发现了被扔在花丛里的白婷雅。
这一惊可非同小可,白婷婉向来胆小,几乎是拔腿就要走,可转瞬间有个念头又在她脑中飞快地闪过,让她硬生生的顿住了动作。
她小心翼翼的避开那些害人的花瓣,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把白婷雅从花丛里拖出来,将她翻过身时就看到白婷雅双目涣散,眼睛虽然看着她,但却没了往日的神采。
“三妹?婷婉?”白婷婉连唤了几声见她都没有反应,细看之下又瞧见了她身下狼狈的水渍,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结论,不由得瘫坐在了地上。
三妹她……大概是傻了!她知道,这一切定然都是白墨冉所为!
要说这母女四人中谁对白墨冉最为痛恨,那便只有她了!
长宁讨厌她,最直接的原因就是她是别的女人与自己丈夫所生的孩子,而且还是在她之前,每次见到她,都会让她想起那个女人,虽然说她进门的时候被皇兄封为了平妻,可是在世人的眼里,她还是个后进门的女人,相比之下仍旧比那女人矮了一截!而白墨冉就是她眼中的一粒沙子,每每出现总会让她觉得心里头膈应。
而白婷婉讨厌她,不因为其他,而是纯粹的讨厌她这个人!
她在右相府努力了这么多年,每天都准时的给老夫人请安,端茶倒水的伺候她,这才赢得了在老夫人心中的一点好感,而她一回来,只是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和一个平安符,竟然就将老夫人的心给收了去,这怎么能叫她甘心?
还有就是因为澹台祁,她与白婷雅虽然说一母同胞,但是容貌秉性却是相差甚远,从她还很小的时候,长宁就瞧出她长大了以后必将是个美人,故而很早就做了打算,每天都会对她耳提面命的说着些关于太子的喜好,进宫时更是一直把她带在左右,为的就是给她和太子制造机会。
久而久之,她的生活几乎都是围绕着太子来转了,她甚至因此不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每当她想看一些女儿家喜欢的小说轶事的时候,母亲对她投来的永远是失望的目光,然后就会从她的手中将书收走,递给她是只有男子才会看的四书五经。
因为这些书,是太子喜欢的。
长宁告诉她,太子是整个东临国除了皇上以外最为尊贵的人,得到他的心比什么事情都要重要!
起初她看不明白母亲在说这话时那复杂的眼神,直到她长大以后才知道,那样的眼神,是妒忌、是野心,也是那时候她才知道,太子原来早就是有未婚妻的人了,而他的未婚妻,正是自己的姐姐!
然而那时候她却已经来不及去怨恨母亲的安排,因为那时的她,已经喜欢上了太子,而且无法自拔。
往后的日子里,她的表现让母亲很是满意,因着她这么多年的努力,太子对她也是倍加关爱,更是在私下里许了她侧妃之位,京都几乎人人都知道,白家的二小姐与太子之间,是极为般配的一对璧人。
本来对这样的情形,白婷婉已经很满意了,她不敢再奢求太多,可是这一切在白墨冉回来之后,让她心底的天平彻底的倾斜。
若是对方是个比她貌美,比她多才多艺的女子也就罢了,可是偏偏那人什么都不如她,那她凭什么可以得到比她更高的位置?难道仅仅是因为,她比她早出生了半年吗?
不甘心,她说什么也不甘心!更何况她看得出,太子也对她没有半点的喜爱,这更加让她不能接受!
只要她死了,只要她死了!那个位置就是属于自己的了!她有信心,只要她一死,她就有办法说服太子让自己做上正妃之位!
这样的想法在她的心中一旦冒出头,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起来,她看着已经失去神智的白婷雅,眼神渐渐地变得阴狠。
“三妹妹,你也不要怪我,要怪就怪白墨冉,若不是她推你入花丛,你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你也知道,这种毒过了一个时辰之后就再也无药可救,与其等你毒发的时候变得那么痛苦,还不如让姐姐现在就送你上路。”
“用你的死来换回你姐姐太子妃的位置,你也算是死得其所了!你放心,等我当上太子妃,我一定会将你的墓地重新修葺,你只要帮姐姐这么一个忙,姐姐一定会感激你一辈子的!”
白婷婉因为害怕胆颤,明知她现在已经听不懂,还是对她说了许多话,最后闭着眼睛狠心捂住了她的口鼻,就这样结束了白婷雅的性命。
“你不要怪我,你不能怪我,姐姐都已经向你道过歉了!”
“你与其在花丛里被毒粉活活的折磨而死,还不如帮姐姐一把,也不算是白死了对不对?”
“你放心,你死前我答应你的事情我绝对会做的,你不要再阴魂不散的跟着我了!”
白婷婉蒙着头在被子里面大喊大叫,已经全然顾不上会不会被别人听见了,她现在只想让窗口的人早点消失。
她也不知道就这样在被子里呆了多久,等她找回自己心神的时候,屋外的电闪雷鸣都已经停了,开始下起了瓢泼的大雨。
她一点点的,试探的将被子打开了一个缝隙,突然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因为透过这缝隙,她看到不再是一片黑暗,而是一丝丝橘色的烛光。
有了这个认知,她心知不好,干脆一下子掀开了被子,在看到屋子里的情形时,整个人都愣在了床上。
不知何时,屋子里面或站或坐已经聚满了人,看样子更是已经来了许久,而她刚刚因为心虚害怕,只兀自沉浸在自己的心绪中,竟是连一点动静都没有发现。
白婷婉几乎是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窗户,只见原本被风吹开的窗户此刻也紧紧的闭着,哪里还有刚刚的半点痕迹?
一时间,白婷婉竟分不清那究竟是现实还是梦境。
“长宁,事情的真相究竟是如何,相信你现在已经很明白了,我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了,现下就回去歇息了。”
老夫人自白婷婉从被子里出来后,看都没有看她一眼,打了个招呼便在元姑姑的搀扶下自行离去了。
“祖母您等等,我和元姑姑一起陪您回去吧,如今雨下大了,我可不放心您。”
白墨冉也赶在老夫人出屋子之前走了过去,把空间留给了长宁母女三人。
现在真相揭晓,这样的结果已经无须任何人去插手,她相信对长宁来说,这已经是最大的惩罚!
回去的路上,老夫人一直都沉默着没有开口,白墨冉和元如知道她沉重的心情,自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去触她的霉头,于是一路倒也无话。
等到了老夫人的屋子,白墨冉撑着伞扶她上了台阶后就打算离去,却不想老夫人在这时开了口,“你进来吧,我有话要和你说。”
老夫人的声音明明很平静,白墨冉却不知怎么从中听出了一丝沉怒。
她与元如对视了一眼,就见到对方的眼中也是与她同样的不解,只得收了伞,跟着老夫人进了屋子。
“我问你,你是怎么知道白婷婉就是凶手的?”老夫人一进屋在元如的伺候下脱去了披肩的外衣,此刻坐在里屋的软榻上,神情虽然疲惫,但一双眼睛却极其犀利的看着她。
今天晚上之所以会有这么一出戏,是因为白墨冉上午在主屋说了那番话后,出门就来找了老夫人,并且如实的将自己的计策告诉了她。
事实上,她说的什么寒衣圣僧给的符咒都是假的,这些话说出来不过都只是为了哄骗一个人,那就是真正的凶手。
毫无疑问的,她今天说的那些成功的引起了白婷婉的恐惧与戒备,若是清清白白的人今晚肯定也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自然会睡得很熟,但是心中有鬼的人,却是一定睡不好觉了!
而且白墨冉编出鬼魂会在床头留下血手印的事情,为的就是以防万一,即使白婷婉的心理再强大,如果她是真的凶手,也断然不敢睡觉的!
这么一来,她又通过老夫人的帮忙,让其找了一个与白婷雅长的有五六分相似的丫头,乔装打扮后在深夜扮鬼出现,在这么一惊一吓之下,任白婷婉再怎么故作冷静,也一定会原形毕露的!
而现在的结果也恰恰验证了她对所有事情的预料。
“其实我也不是十分的确认的,只是今日在主屋之中,我发现所有的人不管是敌是友,总会因为或好奇或难过或是其他什么多看三妹几眼,只有二妹始终小心的避开去看三妹的脸,还有我在提出帮二妹找出真凶时三妹反常的反应,以及三妹是第一个发现二妹死亡的线索来看,我才推断出就算二妹不是杀害三妹的凶手,也必然知道些什么重要的事情。”
白墨冉说话的逻辑条理分明,很容易就让人理解,老夫人听了也点点头,顺手接过元如泡的茶,吹了吹热气,似乎无意般的继续问道:
“是这样吗?可是你怎么就没有半点怀疑过,你二妹是怎么就那么轻易的杀了你的三妹?而且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婷婉刚刚在受到惊吓的时候可是说,她看到婷雅的时候,她是在花丛里的!”
白墨冉的心中忽地一惊,抬起眼来向老夫人看去,却见老夫人根本就没看她,依旧在用茶盖拂着杯中的茶末,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一时间,白墨冉也拿不定主意了,干脆也什么都不说,低下头静静地等待着老夫人的下文。
“我一向都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好在老夫人没有沉默太久,再开口时突然说了这么一句不相关的话,后面又话音一转道:“所以你应该知道,我这把年纪,现在最看重的是什么,若非如此,你又怎么可能这么放心的就把小雨交给了我?”
白墨冉想,她有些明白了老夫人的意思,她这是在告诉她,即使她再怎么聪明,在她看来也不过是一个孩子,有些事情她不是不知道,只是乐得愿意装作不知道罢了!
“每个人都有底线,而我的底线,就是血浓于水!”老夫人说完这句话将手中的茶杯放在了桌上,动作略微有些重。
这次她并没有打算追究她,可是也不准备就这么放过她。
“明日,你便亲自让人去把篱院的那些花花草草处理掉吧,我乏了,你且退下吧。”
老夫人说完对着她挥了挥手,不给她丝毫可以反驳的机会。
“是。”
白墨冉看出老夫人的意思,也没有想要拒绝,乖顺的答应后行了礼便离开了。
“我是不是话说的有些太重了?”
等到白墨冉离开之后,老夫人看向一旁的元如,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哪里,老夫人您这是在敲打她呢!”
元如一开始的确是这么想的,但是她毕竟在老夫人的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对老夫人的想法还是有着几分了解的,此刻见她担忧,不由得安慰道:“这孩子行事太过于不计较后果,今天这件事情的猫腻,既然您能够看得出来,改日就会有更多的人会察觉到,她若是不收敛些呀,迟早会惹到麻烦的!”
“还是你最懂我心啊!”老夫人听到元如的这番话,心里顿时舒服了许多,她可不就是这个目的?她多少还是知道白墨冉的秉性的,但是不管谁对谁错,她还是太过于冒险了!她只希望这孩子能够明白她的用心良苦吧!
第二日一早,白墨冉便带着一群花匠去了篱院,在她的指挥下,花匠们动作有序开始了铲除的工作。
随着花草一点一点的被装进篮子里运出去,院子里渐渐只剩下了一片光溜溜的泥土,白墨冉第一次感觉到,以前的事情就如同那些被运送出去的花草一样,是真的离她远去了。
花草除到一半,白墨冉就看到小雨从院外走了进来,不由得惊讶出声:“小雨?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雨听了她的话只是指了指那几个花匠,眸光有些黯淡。
“你是听说了篱院的事情,专门来为花草送行的?”
见到小雨点头,白墨冉顿时了然,这孩子辛辛苦苦照料了一个月的花草,现在就这么被铲除掉了,换做谁也会觉得心疼的吧。
“是我不好,让它们替我受苦了。”白墨冉昨天回去以后很认真的思考了老夫人的那一番话,终于在几番辗转后读懂了她的话中之意,心中感动之余也不免自责。
“其实这何尝不是一种新的开始呢?”
院子再美,无人欣赏,也只是一种浪费罢了,这样也好,从今天起,她也不用再担心这满园的花草没有人照料了,让过去的一切美好存留在自己的心里,这也是另一种圆满。
她转身,不再去看那些被摧毁的春色,转而看向已经换上了一身锦袍玉带的小雨,目露欣慰道:“从今以后,你便叫破云吧。”
他不解,抬头迷茫的看着她。
“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以后种种,譬如今日生。我愿你如雏鹰一般,蔑视前方的所有困难与险阻,乘风破浪、直入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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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白婷雅死后,长宁便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整日整日的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以至于右相府中的人会产生一种错觉,仿佛府中并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那日的事情并没有被大肆张扬,知情的只有老夫人和长公主她们几人,白易之自然也不可能瞒过去,在被告知了真相以后,除了一开始的惊愕与痛心,就再也没有了动静,想来任何一个父母在知道自己的两个孩子发生了这种事情以后,都会丧失判断的能力,不知如何是好。
至于白婷婉,长宁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当然不可能再亲手断送另外一个女儿的性命,而且这个女儿,还是她花费心血最多的人。
可是如果就这样原谅她,长宁又会觉得实在对不起白婷雅,更是过不去自己心里的一道坎,所以在思考许久之后,白婷婉被她强行送到了与卿云寺同在重华上的落云庵里思过一年,等到她及笄之日再将她接回来,让她修身养性。
白墨冉并不会天真的以为这就是结束,但是毫无疑问的是,她着实可以清净好一段时间了。
没了澹台君泽的打扰,白墨冉最近睡眠也渐渐好了起来,她这天正在为自己难得的安闲日子而庆幸,那边惊风就进了屋子,带来了一个对她来说不算好的消息。
“软红阁这边收到了消息,四大组织每三年一度的比试快要开始了,今年正好在京都举行,还请尊主早做准备。”
江湖四大组织,除了软红阁之外,分别还有隶属于北寒国的风月轩,西漠国的幽冥门,以及与软红阁同样隶属于东临的神机楼,每个组织互不相干却又环环相扣,都有着属于自己的特点和本事。
风月轩,擅长刺探之术,掌握天下美人,凡有风月场所之处,必当有风月轩的人隐藏其中,就连白墨冉都不敢保证,在软红阁所管辖的各大青楼妓院之中,有没有风月轩中的人的存在。
风月轩下面还有个风月楼,里面聚集了世间最绝色的女子,若想要这些女子相陪,并不是你想要用银子就可以买到的,而是必须向风月楼的楼主提供一个绝密的情报,而楼主会根据你情报的价值,为你安排相对应的女子相陪,可在这风月楼里,哪怕就是最次等的女子,和外面的花街柳巷比起来,都是难得的极品了!
因此很多人虽然觉得风月楼的这个规矩甚是奇怪,且自己泄露的秘密一旦被人知晓,很有可能危及到自己的身家性命,仍旧会有人乐此不疲的前去尝试,所谓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怕就是这个意思了!
幽冥门,擅长易容之术,专出顶尖杀手,传言中,只有你付不起的佣金,而没有幽冥门杀不了的人!甚至更有传言道,当初西漠国某任皇帝的死亡,就是幽冥门的手笔,只不过因为皇室始终没有找到证据,所以也就没有动摇得了幽冥门。
而幽冥门那神乎其神的易容之术,更是成了让江湖中人最为畏惧的必杀绝招,前一刻还在和你打得火热的情人,很有可能后一刻就成了幽冥门易容而成的杀手,在你最欢愉的一刻给你致命一击,让你连反应都来不及,就这么一命休矣!
神机楼,擅长卜算之术,里面全是精通五行八卦之人,最厉害的就是能够运用自然之力杀人于无形,然而最让人不能忽视的不是他们本身的本领,而是他们每个人的人脉。
善于卜算的本身就意味着会有众多的人对你趋之若鹜,试想,有谁不想提前知道自己的命数?有谁不想成功的化解自己的噩运?趋吉避凶是每个人的本能,但却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而这些人就是帮助他们达到目的的最好人选。
在脑中将每个组织都过了一边。白墨冉突然有些伤感,这么一比之下,自家的软红阁貌似还真没有什么能够拿得出手的?
“惊风,你看其他的组织都有着他们所擅长的东西,我们软红阁虽然人数众多遍布各地,却没什么是独一无二的,这还没比就差了一大截啊!”
“谁说软红阁没有独一无二的本事了?”惊风听到白墨冉的话觉得很是奇怪,“要知道,他们虽然厉害,可是和我们软红阁的巫蛊之术比起来,也不一定能赢!”?
“巫蛊之术?”白墨冉顿时愕然,她跟他师父学了这么多年的武功,就从没听他提起过好吗?而且听惊风的口气,这巫蛊之术在软红阁里还很盛行,可为什么师父要瞒着她?就连她看了这么多天的情报折子也没有一本是提到和巫蛊有关的!?
她这是什么反应?惊风有些狐疑的看着白墨冉,在想到一种可能性后,脸上也有了一丝错愕道:“老尊主该不会是没有教你……”?
可不就是没有!白墨冉有些崩溃,她是真的搞不懂她的师父在想些什么了,他教她武功却又封她内力,他传给她尊主之位却又连巫蛊是什么都没有告诉她,这样下去,她又要拿什么去和其他三大组织的人比试?干脆直接认输算了!?
“其实你也不用担心,过往的比试一般都是各大组织下面的长老骨干动手比试武功,相反的门主楼主倒是不怎么出手的,你只要在气势上不输于人就可以了。”?
惊风看出她郁闷的心情,语气有些僵硬的安慰道,看的出来,他以前应该是没有做过这种事情的。?
“那不比武功比什么?”白墨冉想象不出那样风格迥异的四个人坐在一起,除了武功可以公平的衡量出每个人的实力外,还有什么是能够在同一高度上的。?
“我也就跟老尊主参加过一次而已,不过听老尊主说,他们之间基本上都是文斗,四大阁主互相提问发难,要是对方答不出或是完不成不了自己所说的事情,那就是输了。”?
“那老尊主都问了些什么问题?”依着白墨冉对师父的了解,那人定不会让对方讨到半点便宜去。?
惊风的表情没有任何预兆的扭曲了下,白墨冉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这厮大概是被师父平时一本正经的样子蒙蔽了,所以见到师父露出真面目时,难免会接受不能。?
“上次老尊主是问风月轩的轩主她的亵衣颜色,上上次听说是问幽冥门主这辈子统共杀了多少人,再上次是让神机楼的楼主算算他头上有多少根头发……”?
白墨冉越听越是好笑,她该说她师父是老奸巨猾还是为老不尊呢??
不过若真的是这样她倒也放了心,好歹她也是师父一手带出来的徒弟,论到刁难和应变,她也不一定比他差了去!?
“具体的时间和地点如何?”?
“十日后,皇宫后面的上方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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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林宫
有三道人影穿过重重的守卫,最终轻轻松松的落到了宫殿里,其间没有让任何人有所察觉。
“属下参见少主!”
三人进了宫殿以后,齐齐走到坐于床前的那个身影面前下跪行礼。
那人却没有立即出声,三人相互对视一眼,均不解的抬头看向床榻上的人,这一看之下,顿时大吃一惊。
只见莫子篱正盘膝端坐在石床上,双手结印放在胸前,此时他的周身被一层浓重的黑雾所笼罩,黑雾所及之处,万物皆被腐蚀,身下的石床更是因为承受不了这样的摧毁,渐渐的裂开了一条缝隙,随着时间的推移,三人眼见着石床就要断裂,都在犹豫着要不要用内力将它支撑住,以防这样的动静惊扰到少主的修行。
好在在他们担心的事情还没有发生的时候,莫子篱就已经先一步的睁开了眼睛,睁眼的一刹那,有一缕黑烟从他的眉心溢出,飘散到了空气里渐渐消散。
“恭喜少主武功又精进一步!”
几人眼中俱是浮现惊喜之色,他们一直都知道少主的天赋极高,这才会被门主如此看重,却不想他还未及弱冠,就已经将幽冥心法练到了第七层!
这样的速度,未免太过的骇人听闻,要知道,门主如今已近古稀之年,也不过将幽冥心法练到第八层而已!
“起来吧,可是门主有什么事情?”
莫子篱目光淡漠的扫过这几人,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
“门主说今年四大组织的比试将会在东临国举行,恰好少主就在京都,他就不从西漠国赶过来了,今年的比试将交由少主您全权负责,属下三人正是被门主派过来协助您的。”
“我知道了,你们退下吧。”
莫子篱听到这个消息,脸上没有半点的情绪波动,仿佛什么事情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
三人似乎也对莫子篱冷漠的态度习以为常,没有再多话,躬身行了礼就悄然的退下了。
“风月轩、神机楼、软红阁……”几人走后,莫子篱喃喃的念出其他三个组织的名字,似乎在思考些什么,却在念到最后一个名字时,声音多了几分柔和。
“软红阁。”他又重复念了一遍这个名字,面上的寒意稍稍退去,终于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笑来。
秦王府
“世子,刚刚寒衣圣僧派人送过来一张信筏,说是信上的事情就有劳您了。”
林琅拿着一封信走进书房,边说边将其交到了秦夜泠的手上,眼神有些好奇。
到底有什么事情寒衣圣僧自己不能做还要劳烦世子?
秦夜泠却好像早就有所预料,脸上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惊讶,放下书接过信筏拆了开来,上书道:
秦世子,十日后,皇宫后上方山之行,还请替老衲多加担待,此番所去皆为青年才俊,老衲若去万不合时宜,方才劳烦秦世子,老衲在此先行谢过了。
秦夜泠看完信筏的内容之后颇觉得有些好笑,这寒衣圣僧何时也学会这般拐弯抹角了?他有所求,他哪里有不应之理?
“世子,这信上都说了些什么?怎么有这般好笑吗?”
林琅看到秦夜泠的笑容,心中是更加的好奇了,忍不住出声问到。
秦夜泠看着他,忽而升起一丝玩心,叹了口气道:“是啊,寒衣圣僧说他年纪大了,今日出门时一时不察踩到了一只蚁虫,此番就是询问我要不要替那只蚁虫超度,你说好不好笑?”
京都的街道上
一道紫色的身影在路摊边不停地挑选着一些物事,一个小厮模样的人一边跟在他身后接过他放在他手上的东西,一边苦着脸道:
“王爷,你提前这么早来京都真的好吗?万一不小心在比试前惹出什么事情那就不好了!”
“小绿,我说你也真的够了,你再多说一句,信不信我马上就让你打包回去?”
那小绿一听到这话,立刻闭上嘴巴不说话了,比起他回去让王爷一个人在这里作乱,他还是忍耐一下好了。
“好啦,我早来也是有正事的,你以后就不用多嘴了!”紫衣男子看着小绿识趣的闭了嘴,心情大好的解释了一句。
“什么事?”小厮直觉不会是什么好事。
“据风月轩的情报打探说,那君世子是东临国的第一美男子……”那紫衣男子说到这里顿了顿,回头对他微微一笑,露出一张颠倒众生的容颜道:“你说,我和那个澹台君泽比起来,谁更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