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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萝没好气的打掉他的手,在伤口上撒上药粉,“这道伤口,疤痕不许除掉,我得用它时时刻刻的提醒你!”
“好,都听你的,伤口给你作纪念,”龙璟当然得顺着她说话,要不然这小丫头一定没完没了。
伤口用干净的纱布包好,缠了一圈又一圈,要不是龙璟及时制止,非得把他缠成木乃伊不可。
“行了,天都快亮了,过来睡一会,”龙璟朝她拍拍身边的空位。
因为龙璟是躺在外面,所以沈月萝要上床,就得从他身上爬过去。
要是平时也就算了,但是今天……
男人光着上身,身下的亵裤,松松垮垮的挂在腰上,再低一点,底下的春光就得露了。
偏偏这男人无知无觉,故意用火热的眼神看着她,好似要把她从里到外,都用眼神膜拜一遍似的。
沈月萝犹豫了下,脱了鞋子,想要从他身上跨过去。
刚迈出一只脚,身子突然不稳,毫无防备的摔了下去。
正巧坐在男人最要紧的地方。
耳边听到龙璟古怪的重重呼吸声,沈月萝甚至不敢看他的脸,干笑两声,“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
真不是,坐的时间久了,腿有点麻。
龙璟似是有点痛苦,“都已经这样了,你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
沈月萝惊恐的瞪着他,“你……你什么意思,都伤成这样了,你该不会还想那个吧!”
“那个!哪个?”龙璟笑的很欠扁,“我是说,全身上下都被你扒光了,是否该给我穿件上衣,你想哪去了!”
沈月萝气的直翻白眼,“贫嘴!”
考虑到他光着上身,的确很容易着凉,更重要的是,沈月萝担心自己忍不住会对他做点什么,所以为了彼此能安全的睡个好觉,还是给他穿上衣服。
油灯没有吹灭,两人躺在一起,沈月萝刚合上眼呢,一只温热的大手,便伸了过来,将刀子搂进怀里。
“你还有伤呢,别这样搂着,我要自己睡,”她很怕碰到他的伤口。
龙璟的脸搁在她细长的脖上,吸取她的发香,“别动,我习惯这样睡,否则我睡不着。”
沈月萝知道他一定很累,只好叹了口气,随了他的愿。
过了好一会,直到沈月萝以为他睡着了,自己也要迷迷糊糊的睡着时。
龙璟模糊的声音,从她脖颈后传出,“现在不是以前,在没有八成的把握之下,我不会冒险,莫执此人重承诺,他答应的事,至死不悔,从今天开始,就让他跟着你,还有小景,尽量别让它离你太远。”
说到小景,沈月萝想起今夜发生的事,觉得应该告诉龙璟一声,姬儿的事也一并说了,就像阿吉等人的担心一样。
防患于未然,总比事后后悔来的要好。
龙璟听后长久的沉默。
看惯了他的淡定从容,偶尔他的沉默,却让沈月萝觉得十分担心,“怎么了,是不是很棘手?”
如果按着现实的情况来看,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南楚再不济,也不是一个永安能撼动的。
再者,让一个国家动乱,不是龙璟的本意。
不管别人是不是这样想,总之,龙璟的决定从没变过。
龙璟见她担心,微微抬头,将一吻印在她的额头,“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换句话说,有为夫在,纵然敌人无数,为夫也能笑着一一应对,你呢,只管安心养胎,早日把孩子生下来。”
他最近的习惯动作,是摸她的肚子,即便还摸不到什么,他也喜欢这样,就好像能感受到什么似的。
“瞧你说的,生孩子是能提早的事吗?瓜没熟,你摘一个给我看看,还有啊,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怎么现在变的好奇怪!”
能不奇怪吗?
以前到哪都得装高冷,哪怕是个路边玩耍的小娃看见了,都得被他的冷脸吓哭。
这样的男人,她真的想像不出他抱孩子是个怎样的画面。
“奇怪吗?”龙璟自己倒没觉得,他喜欢随性随心而为,以前是,现在也是,只要他觉得是对的,何必管别人怎么看。
“嗯,给你打个比方,以前的你,就好比没有被驯服的野马,傲慢的时候,脑袋能仰到天上去,一旦被驯服了,乖的像是家养的狗狗,你说这差别大不大?我告诉你,也就是我心性强大,要不然谁能接受你这匹傲娇的野东西!”
龙璟微微把头拉开,斜睨着她,随后又趴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结果让沈月萝羞红了脸缩进被子里。
果然成了亲的男人,对荤素都没了底线。
什么样的话都能说的出来,男人骨子里都是色坯子。
清晨,沈月萝醒的比龙璟早。
欠起身,探了下他的额头。
还好没有发烧,要是发烧,那可就麻烦了。
轻手轻脚的穿上衣服下床,先是走到窗户边,把窗户开了一道缝,让外面清新的空气吹进来,散去屋里血腥气。
窗台上,又扑来一只毕方鸟儿。
推算时间,应该不是同一个人发的,所以才可以一前一后到达这里。
解下鸟儿腿上的竹筒,倒出里面的信。
是龙震天写的,做为一个严厉的长辈,他的信简短到只有八个字。
一切安好,行路谨慎!
“呵!”龙震天的字刚劲有力,真正的字如其人。
沈月萝走到桌边,想起昨夜开始思考的问题。
她办的报纸在这近半个月的时间,销量已不容小觑。
是时候做些自己想做的事,跟自己想说的话。
报纸这个东西,只有把它当做当尖锐的武器,才有可能发挥他最大的威力。
哼!南楚的皇权贵族们,等着接招吧!
写好了信,看龙璟还在睡,沈月萝到厨房给毕方鸟找了些吃的。
小东西不爱吃虫子,反倒喜欢吃肉,别的肉也不吃,专爱挑熟的鱼肉吃。
为了犒劳它这一路的辛苦,沈月萝亲自下厨,给它做了条红烧鱼。
鱼肉的香味,引来小景的围观。
如果它能说话,它也好想抱怨一句。
昨晚它也很辛苦的好不好,特别是柴房的时候,真的是九死一生,凶险的无比复加。
可惜这个世界没有如果,它这一世注定是只豹子,也注定不会说话。
红烧鱼的做法有很多种,每个地方的做法吃法都不一样。
在悦来客栈的厨房里,沈月萝发现一种大酱。
与别的地方做酱的方法不同,这里的酱似乎更偏向重口味,而且也不是新酱,是陈年的大酱。
她偷了点出来,闻了闻。
这种酱单独来吃,味道一般般,但要是加在菜里,绝对的提鲜,那浓浓的酱香融入到鱼肉里,能将鱼肉的鲜味去的丁点不剩。
小景可怜巴巴的趴在厨房门口,吓的那些做饭的伙计,根本不敢上前。
毕方鸟欢快的在厨房的窗台上跳来跳去,后来竟跳到了小景的背上。
也不管小景是不是乐意,恨不得钻进它柔软的毛里撒欢。
“行了啊,你少在那儿卖萌装可怜,等出了这里,你去抓只野猪,我给你烤了如何?”沈月萝看它可怜的亲,于心不忍。
小景睁着无辜的眼睛,终于肯从地上站起来,顺便抖落快要在它身上坐窝的毕方鸟。
自己做的吃食,连自己都忍不住要动筷子。
想到受伤的龙璟,沈月萝当然不会给他吃红烧的鱼。
在厨房里拿了些新鲜的大骨头,叫来秋香帮忙,在大锅里烤开了水,汆汤过了,再往冷水里搁。
接下来就是用小火慢慢煨着,直到骨头炖到酥烂,才是最好的。
“好几天没闻着这么地道的骨头汤了,还是主子有心,亲自给殿下炖汤,”秋香坐在灶洞后面,笑着探出头来。
“我这是怕有人下毒,我告诉你啊,以后咱们的伙食,都得格外当心,这年头坏人太多了,”沈月萝拎着锅铲,回想起昨晚惊险的一幕,还恨的牙痒痒。
那个姬儿,不除不行,早晚是个祸害。
秋香也是一脸的担心,而且跟她想法是一样的,“主子,我总觉得那个姬儿怪怪的,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
“当然怪了,以前还能勉强算个人,可是现在呢,压根就是个妖怪,以后你们记着,别靠她太近,以免被她的妖毒碰到!”
沈月萝的话,无形中成了真。
这人真不能说别人的坏话,一说准得到。
这不,她们说的正火热呢!
姬儿就出现在门口,身子软的像没有骨头似的,软软的靠在门边。
“王妃娘娘,一大清早的,您怎么能下厨做饭呢,您这样勤快,让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该怎么办呢!”
听听她说话的语气,真正的阴阳怪气,怪声怪调。
沈月萝随手抄起桌上的菜刀,“你说怎么办,跺了你的事,不就好办了吗?”
“呵呵……”姬儿捂着嘴,笑的身子都在抖动。
刚才她从龙璟的房前路过,嗅到房间里的气息,只有他一个人的,并没有沈月萝。
那一刻,她多想冲进去,将那个男人生吞入腹。
想的她全身都痒痒的。
可是就在她要迈步走进去时,一个人影闪了出来,拦住她。
那个人她见过,昨夜跟龙璟在烂醉如泥下大厅密谈的人。
龙璟可真有本事,这种人也能收服。
那人举剑拦住她,声称她再向前一步,这刀便会割了她的脑袋。
她意识到这人很危险,只好悻悻的离开了。
不过还好,终于让她在厨房里堵到沈月萝。
拿下她,也是一样。
等到龙璟因为伤心,需要关怀的时候,她突然出现。
人在极度悲伤的时候,抵抗力也是最低的。
到那时,她想要的男人,还不是手到擒来,分分钟就能搞定的事!
“王妃娘娘,你可真是好笑,我也没惹你,也没招你,你凭什么杀我,做人别那么小气,好男人也不该是你一个人占着的,算了,既然你不想听,那我就不说了,你在烧什么,好像是鱼的味道。”
姬儿极度不喜欢油的味道,她也不喜欢熟食,但如果是生的,她也能勉强接受。
秋香见她靠近,情急之下,抽出一根烧的通红的木柴,就冲了过来,“你别靠近,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姬儿根本不受她的威胁,忍不住的挑衅,“不客气?你敢在这里杀人?我是公主的婢女,你敢动我一个试试!”
秋香当然不敢真的动她,不过是吓吓她而已。
握着木柴的手紧了紧,脚步也有些晃悠,“你……你别再过来,否则我真打了。”
姬儿的目标是沈月萝,根本不屑于跟她争执。
所以她准备绕开秋香,朝沈月萝身边走,但漂亮的话,还是得说,“看看你们,真是的,我不过是闻着香味来的,又没有恶意,你们干嘛拿偏见对我,其实咱们都是苦命的人,秋香,你也是婢女,别这样好吗?”
沈月萝一手撑着灶台,笑的很邪气,“别哪样?你是说揍你吗?嗳,站着别动,往这边来一点。”
姬儿不明所以,也不好违背她的意思,只好顺着她的意思往旁边走了一步,“王妃娘娘,您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沈月萝晃着手里菜刀,觉得太沉,又换了个擀面杖,“当然是你想的意思,既然你自己都觉得我会打你,若不把你的心愿实现,多对不起你啊!”
在姬儿还明白过来之时,沈月萝手中的擀面杖,已经旋转着朝她飞了过来。
以她的身手,想躲开也不是什么难事。
可是就在她想像往后退时,脚下绊到什么东西,迟了一步。
眼睁睁看着擀面杖,对着她的脸敲了过来。
重重的一击,连秋香跟沈月萝都忍不住缩起脑袋,替她感觉到了疼。
擀面杖的劲头十分大,猛敲了她的头不够,还将她震的后退好几步,直到再次被什么东西绊倒,重重的摔在地上。
“呀,她流血了,流了好多血!”秋香捂着嘴尖叫。
沈月萝也瞧见了,只不过她很庆幸,现在摔的是别人,以后经过门槛一定要当心了,这就是不看路的后果呀!
姬儿捂着脑袋,摸到是一手的粘湿,“你们……你们欺人太甚!”
一个人被逼急了,就得不顾后果。
几次三番的被阻拦,姬儿早已有了拼死一搏的心思。
现在又被无故打的头破血流,现在的她,跟以前的她有多大区别。
根本没有嘛!
沈月萝嘿嘿的笑,“也不算吧,你成天惦记别人的相公,难道就不叫欺人太甚吗?行了啦,装什么装,如果现在摔在地上的是我,你还不得乐疯了。”
“你……我要杀了你!”惹怒一条毒蛇的后果,就得承接她的攻击。
姬儿一甩头发,身体缓缓站直,一双眼睛幽黑的墨蓝色,已快要蔓延到整个眼球。
“嚯,这算不算尸变?”沈月萝又拿起菜刀,准备随时挥过去,砍了她的脑袋。
秋香也吓到了,“主子,她这个样子好可怕,好像鬼,哎呀,你看她的嘴唇,变成黑色了。”
“笨蛋,那是中毒,这丫头肯定一早就中了毒,就是不晓得她中的是什么毒,”沈月萝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打起了小算盘,除了菜刀,她还有什么能用的武器。
她可不想被什么莫名其妙的毒液溅到,万一毁了容,她还怎么活呀!
当然也不能伤到肚子里的宝宝,她太清楚,怀胎时的安全,对一个孩子来讲,有多少的重要。
姬儿突然仰起脑袋,尖叫一声,“你们去死吧!”
沈月萝跟秋香齐齐后退,这种时候,绝不是逞英雄的时候,鬼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秋香不管手边有什么,一股恼的往对面扔。
沈月萝手里的菜刀没舍得扔,倒是把锅铲,案板,筷子这些东西丢了出去。
也幸亏她对暗器有一定的研究,每扔一个出去,都能对姬儿造成一定的伤害。
小景正躲起来吃鱼呢,听到动静,依依不舍的离开它的鱼,飞快的跑了过来。
见到发疯的姬儿,没有半点犹豫,后腿曲起,一个弹跳,朝她扑了过去!
“畜生!滚一边去!”姬儿用手一挥,却不想正好将自己的手,塞向了小景的嘴。
小景才不跟她客气,大嘴一张,狠狠的咬住,只听咔吧一声,它竟然硬生生将姬儿的胳膊扯了下来。
奇怪的是,胳膊虽然断了,但血流的不多。
“啊!我的手!”姬儿抱着断胳膊,疼的在地上打滚。
莫执跟阿吉同时赶到,龙璟慢了一步,只因身上有伤。
他冲过来,看见地上打滚的姬儿,再看向握着菜刀的沈月萝,天知道这一刻他心中有多紧张。
龙璟谁也不理,谁也不看,径直朝沈月萝走过去,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从来不知怕为何物的人,竟一次又一次的尝到了恐惧的滋味,一次比一次强烈,难怪强者不能有弱点,有了弱点的感觉,真的是太可怕了。
其实龙璟想的并不全对,沈月萝不是他的弱点。
是他的牵扯,是他最重要的另一半,与生命连在一起,所以他才能感觉到灭顶的恐惧。
沈月萝能深切的感觉到,他内心的慌乱,“我没事,有事的是她,那个……我还是认为应该把她弄走,你看她都不像人了。”
龙璟深吸一口气,放开沈月萝,转身面对院里翻滚的姬儿,眼里的杀意,毫不掩饰,“杀了她岂不是太便宜了,孙下,把她剁成人彘!”
本以为一个婢女,掀不起多大的浪,谁成想,一个疏漏,给了敌人可乘之机。
这世上最难把握的是人心,最难预料的,也是人心。
“是!”孙下也恨透了这个女人,恨不得将她撕成碎片。
“住手!”凤灵羽匆匆忙忙的赶来,看的出她来的很匆忙,连发髻都没梳。
以往都是姬儿给她梳,今天她醒来姬儿不在,刚好又听见姬儿的惨叫,她只好跑了下来。
当看见抱着断手,痛的冷汗直流,缩成一团的姬儿时,她绝美的脸蛋布满了愤怒,“你们这是干什么?大清早就要赐死本宫的婢女吗?龙璟,你不要太过份!她是本宫的婢女,就算犯了错,也该由本宫处置,轮不到你发落!”
她是真急,如果姬儿死了,她一个人要怎么上路?
谁来陪着她,伺候她。
那样的话,她岂不是更加孤苦无依?
龙璟已经听够了这些话,懒得再跟她解释,再说了,他龙璟做事,何曾需要征询别人的意见,“你是否同意,都决定不了她的生死,孙下,你还愣着干嘛,难道要让本王帮你动手吗?”
“是!”孙下正要举剑走过去。
正在这时,秦玉风又急匆匆的跑过来,“不能动,别动她,哎呀,谁砍掉她的手,小景?”
龙璟面色阴的超级难看,说的话,像是从嘴里硬挤出来的,“你也要为她求情?”
他发誓,如果秦玉风敢点头,后果绝对是他不能想像的。
“求什么情啊,我跟她又没交情,你想多了,”秦玉风无语极了。
他也恨不得这个女人死呢!
可是现在不是时候,这个女人还不能死。
“她全身都是毒,你砍她,风险太大,还是别轻举妄动的好,”秦玉风眼神清冷的看着地上面容已经扭曲的女子。
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可一点都不像一个大夫说的。
“那刚小景咬了她……”沈月萝关心的是她的宠物宝贝。
“小景应该没事,你看它去找水漱口了,龙璟,你家的宠物跟你一个德行,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秦玉风还有心情调侃呢。
小景其实早就走了,咬了那个恶心的女人,让它非常的不舒服。
沈月萝松了口气,“小景没事就好,那她怎么办,总不能便宜了她。”
“放心吧,她下场不会很好看,你也绝对不想看到,孙下,你跟阿吉两个,戴上手套,蒙上脸,把她丢到野外去,一般的动物不敢碰她,能碰她的,只有给她下毒的人,”秦玉风说道。
孙下跟阿吉不敢耽搁,这样的祸害,多留片刻,都能叫人恶心的吃不下饭。
凤灵羽听到这,总算搞清了状况,“秦大夫,你的意思是……是她中了毒?”
秦玉风真心觉得这位公主应该多长长脑子了,“公主殿下,如果她没中毒,现在应该流血而亡了,你再看看她的面相,不是中毒,难道是故意化上去的不成。”
秦玉风故意嘲讽的话,凤灵羽听出来了。
但她现在没心思跟他计较,看着姬儿被抬上一块旧木板,她还想挣扎,还要摆脱阿吉跟孙下的控制,可是少了一只胳膊,她有心无力,只能拼命的嘶吼。
“公主……公主快救我,我没有中毒,我没有,是他们害我的,公主!你要为奴婢做主啊,您要救救奴婢啊!”
眼看着自己就要被抬走,姬儿用仅剩的一只手扒着木板边,睁大了眼睛,苦苦哀求,嗓子都喊哑了。
凤灵羽紧紧揪着手中的丝帕,都快被她揪烂了,“你们……你们难道不能为她解毒吗?好歹也是一条人命,她从小便跟着我,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啊!”
“公主要去救,没有拦着你,你不是有钱吗?上街给她找大夫,兴许公主的大慈大悲,能挽救一条人命,公主可就是菩萨转世,不过公主去之前,记得写一张免罪状,省得我们被你牵连,受你拖累,哦还有,记得自己备一副棺材,本王一定记得把你的棺材送回京城!”龙璟讽刺起人来,绝对是针针见血。
凤灵羽气的发抖,却又无从反驳。
人就是如此,嘴上说的话,比天籁都好听,可真要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跑的比什么都快。
圣人谁不会做,说几句漂亮话,就可以得到众生的膜拜。
可真正做实事的,又能有几个?
说是苦修,苦的不过是自己,拯救的又有几人?
姬儿被抬走,就像秦玉风说的,孙下跟阿吉还真把她丢到乱葬岗。
说是乱葬岗,其实看着还不错,没有暴尸荒野的画面,所有的尸体都很好的被掩埋起来了。
孙下看了眼被绑在木板上的姬儿,想着是要直接把她丢这儿,还是挖个坑把她埋了。
“要不咱们还是挖个坑吧,就把她放里面,不埋,成吗?”孙下提议。
阿吉想了下,觉得可行,“那就挖,不然路过的人,走这儿一看,还不得吓死,哦,说到吓人,咱得把她嘴堵上,不然遇着蠢蛋,兴许还会把她救走呢!”
“你说这人真是奇怪,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就算是中毒,好像也没有这样的,就像中邪似的,”孙下一边挖坑,一边唏嘘道。
阿吉不以为意,“这有什么奇怪的,她是心术不正,才招了祸端,你没听说过,那些个色胆包天的书生就爱上女鬼的当,一夜欢好,快活是快活了,却也命丢了!”
孙下一想也是,“你说的不无道理,姬儿这丫头,心性太邪,我也看不惯了,你说王爷跟王妃感情多好,她干嘛要插一脚?这不是犯贱又找死吗?”
“哼,那你是不晓得攀龙附凤的好处,别说了,快点挖吧,在乱葬岗聊天,你也不觉得怪!”
两人很快挖好一个足够躺下一个人的深坑,足有近一米深。
挖好了坑,二人把姬儿扔下去,看着她在坑里扭动挣扎。
眼珠子像是快要瞪出来似的,别提有多恐怖。
再不敢待下去,两人又从附近找了一块棺材板,扔了下去,正好将她盖住,之后便匆匆离开。
姬儿躺在深坑里,喊不得,动不动,眼前的视线又被木板挡住。
无边的恐惧像潮水一样,朝她涌过来,将她团团围住。
在一边黑暗之中,她不知道躺了多久,也不知过了几个时辰,四周的光线在慢慢变暗,直到一片漆黑。
她虽然看不到,但能感觉到光线。
当一切陷入黑暗之后,她反倒不慌乱了,心里平静极了,就像在等待死亡的召唤。
凤擎领着幽魂悄无声息的站在深坑边,以一种怜悯苍生的眼神,看着坑里的人。
“好好的一招棋,却成了最臭的一招,唉……是本王用错了人,还是敌人太强大!”
似问话,却又不似。
幽魂已从之前的情绪中回归本性,面无表情的说道:“不是主子的错,是她太蠢太笨,白白浪费了您的墨蛇,可惜!”
一条蛇竟然比一条人命来的重要,这样的话,也只有他们说的出来了。
“你看她好像很痛苦,解了她的痛苦吧,本王今日心情不好,需要看看开心的事,”凤擎露在黑布外面的眼睛,阴邪中透着一股毒辣。
“是,”幽魂跳进坑中,掀了姬儿头上的木板,扯下她嘴里的布团,然后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瓶子,将一瓶黑色的东西,倒进姬儿的嘴里。
凤擎看的很兴奋,“快点动手啊,本王的宝物,便宜了这些牲畜们。”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姬儿也恢复了神志。
之前的种种,她有印象,现在她体会到了害怕,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害怕。
“你们……你们给我吃了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
绝望的嗓音,也是她之前的声音,可是因为过度的害怕,她说出来的话,依然变了声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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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女强+男强+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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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皆知,大炤国几百年出了个镇国公主,娶公主者,得半壁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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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问,谁敢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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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闻,镇国公主亲率三千铁骑,讨伐篡位逆贼,屠城三日,为胞弟夺了皇位,因杀伐太重,煞气缠身,乃不祥之人……
传闻,镇国公主长相吓人,身高七尺,五大三粗,野蛮粗犷,乃凶恶之相……
传闻,镇国公主出嫁三次,驸马皆死于非命,乃克夫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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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凶恶霸道野蛮的公主,谁有命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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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闭关三年出来的楚凌昭听到这传闻之后,怒了!
楚玉轩,你敢造谣败坏我的名声!
于是乎,镇国公主开始了洗白之路,耍起了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