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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告诉你又能怎样?少奶奶打算向少爷赔罪吗?”
听瑶女讥讽的口气,再加上这几块玉碎,毫无疑问,昨晚我真的把玉戒砸在方承郁身上。
我愧疚的垂下头,“砸碎玉戒是我的错,我误会了方承郁。瑶女,你请他出来见我一面好不好?”
“我也很想见到少爷,可惜他被你害得魂魄四散,不知所踪。”瑶女脸上露出苦涩的笑,眸子清冷的瞥向我:
“你根本体会不到少爷的用心,不管是前世还是……哦我忘了,你不是吴小姐的转世,我之所以尊称你为少奶奶,是因为少爷一句话。”
我皱眉,询问的眼神看着她。
瑶女向前走了两步,青葱般的细指抚摸着棺材板,“他说方家只有一个少奶奶,那就是你――岳月。”
我的身子随着这句话猛然一颤,他……真的这么说过?
瑶女继续说着:“少爷平生最讨厌‘质疑’,你三番五次的不信任他惹他生气,可在危险时刻,哪次不是少爷挺身救了你?”
“我早和你说过,玉戒关乎他的命,你怎么能在如此关键的时刻重伤他?着了吴仲天的道。”
我强压住阵阵抽痛的心,深深吸了口凉气,“他骗我,慕盈盈根本没有死,我当时听见这个消息控制不住情绪。”
“是我恳求少爷放慕盈盈去投胎的,生前她帮了少爷不少,同样身为鬼魂,我不想看她落了个灰飞烟灭的下场。”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她说这些话时,眼中的哀伤一闪而过。
其实仔细想想,我的想法有点偏激,慕盈盈虽然视我如仇人,但她毕竟也是个可怜的女子,身在红尘,爱上不该爱的男人,连死后还要跟随他。
“好了,少奶奶,如今你自由了,去还是留你自己决定。”瑶女摆摆手,自顾地施法将棺材盖盖上。
自由?
我惊讶的看着她,“什么意思?”
瑶女嗤笑:“玉戒碎了,少爷魂散,你身上没有少爷的气息,鬼怪是不会再惊扰你了。”
我皱了皱眉,听见这个消息应该高兴才对,可为何胸口像压着一块巨石,有点喘不过气来。
“瑶女,你一定有办法找到他对吗?”
“找到了又如何!你知道魂魄四散意味着什么吗?”瑶女突然脸色大变,阴狠狠的瞪着我:“我真后悔当初找错了人,误把你当成吴晓玥的转世!”
我的心一沉,死死咬住下唇:“是我对不起他,你告诉我,要怎样做才能救……”
“不需要你救!”瑶女厉声打断,“少爷的事有我和绿瞳就够了,你走吧!”
说完,她冷瞥我一眼,隐身离开。
我心力交瘁扑倒在床上,无数个画面在脑海浮现,全是这段时间以来和方承郁经历的种种,特别是一起进入冥魂镇的情景,记忆犹新。
凌乱的思绪拧成一条麻绳,越拉越紧,鞭笞着心脏。
第二天醒来,打开手机一看,几十个未接电话,微信QQ全是徐云茹道歉的信息。
不是不理她,而是我把手机调成静音,昨晚连凉都没有冲,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这段时间经历这么多事,我的神经变得比较敏感,简直是谈鬼色变。
我答应过方承郁会相信他,可在紧急关头,我却失去理智指责他,痛骂他,甚至还拿玉戒威胁……
我的确是个蠢女人,轻易的相信别人,就是不愿相信这个喊我“老婆”的男人。
简单的冲了个凉,我一边埋头回复徐云茹的信息一边下楼,习惯性的往餐桌的方向走去。
“瑶女,今天吃什么……”
抬头看见空荡荡的大厅,以及散落在餐桌上的蜡烛沫,我刹住嘴边的话,默默离开。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没有再回别墅,而是和徐云茹住在公寓里。
如瑶女所说,没有了玉戒和方承郁的气息,鬼怪不会找上门。
尽管这样,可我的心始终无法平静下来,梦里梦外都是方承郁的身影,那双悲愤凄切的眼睛,让我无法再继续享受安宁。
“月月,你这两天精神好差,也不见你和郁哥联系,两口子是不是吵架了?”徐云茹见我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问。
我望着窗外,摇头。
徐云茹用手肘怼了我一下,“被我猜中了吧?肯定是你惹郁哥生气的对不对?”
我一怔,下意识的顺着她的话问:“你为什么觉得是我惹他生气?”
“因为郁哥脾气好啊!上次他来公寓吃饭的时候我悄悄问他喜欢你什么,你猜他怎么回答?”
徐云茹眯眼笑着,一脸陶醉:“我喜欢过很多女人,却唯独爱她岳月一个。多么深情的话,从一个帅气又多金的男人口中说出,简直羡慕死我了!”
……
我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想大声的反驳她,那家伙的脾气一点都不好,暴躁又霸道。
因为徐云茹的一番话,我暗暗做了个重要的决定――去阳山公园找林爷爷!
或许,他知道方承郁的魂魄在哪里。
我以生病为由向护士长请假,马不停蹄地坐车去阳山公园,可公交车只经过公园前门,想要找到林爷爷,只能徒步走一段山路。
八月的天气,空气中到处弥漫着热气,即便是走在树荫下,我仍然热得满头大汗。
这条路不算偏僻,但因为天气原因,极少人行走,偶尔只有三五辆车子经过,显得比较幽静。
走到一处斜坡拐弯处时,我好像听见老人的咳嗽声,浑浊喑哑,带着轻微的叹息声。
我环视前后一眼,什么也没有,估计是听错了吧!
这样想着,继续往前走。
然而刚走没多远,又听见咳嗽声,这次比刚才听得更清晰,声音从身后传来,是个年迈的女声。
我循声回头,顿时汗毛竖起,不会吧,烈日当空,阿飘也敢出来?
突然,有什么东西在我背后戳了一下,我浑身一僵,机械地转过身,一颗心差点吓出嗓子眼。
一个弓着背,脸上布满皱纹,两只眼睛往上翻开的老婆婆站在我面前,她手里拿着一根粗树枝,正直直地顶在我腰间。
我打了个寒噤,扯了扯嘴角:“阿、阿婆,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