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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川一说这句话, 韩熠就知道开始走剧情了, 真是没想到他跟颜徵已经将剧情都扰乱到了这个地步, 主线剧情居然还在顽强推进。
他佯装不知,任由颜徵问道:“去秦国?你去秦国作甚?”
燕川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去秦国当质子。”
颜徵愣了一下,重复了一遍:“你去当质子?”
燕川说道:“哎,不说这些了, 怪烦人的,长安君这伤还没好呢, 先去我那儿吧。”
颜徵回到车里, 摸了摸韩熠的额头说道:“马上就安顿下来了, 你也能安心养伤。”
韩熠笑了笑:“白韶的药很好, 应该很快就能好了。”
他说完之后又问道:“燕王派公子川去做质子, 你怎么看?”
颜徵说道:“出乎意料。”他慢慢思索说道:“燕王一共十三子,然而七国之间有名气的也就公子川,或者说有能力继承王位的也只有公子川, 却没料到他居然要将公子川送去为质。”
韩熠却说道:“说不定过几年就会回来封太子继承王位了。”
颜徵轻笑:“有几个质子能够继承王位的?”
“那可说不定。”韩熠问道:“我是不是忘了跟你说,你的父亲,公子子荐很可能被封太子。”
颜徵听后微微一愣,这才问道:“姜不韦居然真的做到了?”
韩熠说道:“所以,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很难说。”
韩熠讨论燕川的事情也就是为了给颜徵打一个预防针,他爹当了太子, 按照道理说他应该高兴,然而这也意味着他跟颜峤的斗争从单纯的争夺父亲注意力变成夹杂着利益。
然而颜徵最弱势的地方就是他的母亲是赵国女,他身体有一半赵国的血液。
秦赵两国是世仇, 这份仇恨连带国民都互相仇视。
颜子荐可以说是逼不得已娶了赵女,所以对于赵女所出的长子,不立为太子也没人会说什么。
颜峤的母亲是颜子荐带过去的侍女,在这方面倒是比颜徵要强上许多。
韩熠忽然就觉得,有嫡立嫡无嫡立长这个规矩挺不错的,可惜儒家学说适合太平治世。
秦重法家,或者说因为法家带来的变革才有今天的强秦,或许他还是应该从法家入手。
至于基建什么的,单纯的科技进步在政治博弈上只能算是锦上添花,而不能作为决定性因素。
哪怕知道最后的赢家一定是颜徵,但韩熠还是忍不住担心。
韩熠闭着眼睛思索自己手上还有什么筹码,结果还没想出头绪,忽然觉得眉间温热一触即收。
他睁开眼睛看向颜徵。
颜徵问道:“在想什么,这么愁?”
韩熠微微一笑:“没事,过年想吃什么?”
颜徵听得又好气又好笑:“这点事情也值得你发愁?你还伤着,更何况我们又不是在荒郊野外,你就别操心这个了。”
韩熠刚刚只是随口胡诌了一个问题,此时倒是真的开始思考。
年夜饭怎么能随便呢?更何况这是他跟颜徵第一次一起吃年夜饭,那必然不能随便。
韩熠想到年夜饭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魏公主怎么跟着一起过来了?”
颜徵无奈:“你就不能老老实实养伤,总想这些做什么?”
“睡太多了睡不着。”韩熠理直气壮说道:“而且本来就很奇怪啊,大过年的她不回去,这里面肯定有隐情。”
颜徵无所谓说道:“那也是燕川的事情,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韩熠顿时一脸八卦:“嗯?怎么就成了燕川的事情了?”
颜徵对他的好奇有些奇怪:“这是他的地盘不是他的事情是谁的?”
韩熠顿时一脸失望,他还以为在自己养伤期间,魏舞跟燕川已经擦出了爱情的火花呢。
这时候他忽然听到人声渐渐多了起来,想来是已经进入了王城的中心城区,他伸手想要打开车窗看一看外面到底什么样子。
结果刚伸手就被颜徵握住手腕,他转头看着颜徵笑嘻嘻说道:“就看一眼,马上就关!”
颜徵坚定的将他的手塞回了被子里,温声说道:“你想看我们就多留一段时间,等你伤好了,带你看个够,现在不行。”
韩熠无奈只能竖着耳朵听外面的烟火气。
王城显然更加热闹一点,韩熠听着外面人声鼎沸的样子,脸上忍不住就浮现出笑容。
人果然是群居动物,听到这个声音,韩熠就觉得微微安心。
车辙的声音伴随着人声,从大到小,渐渐僻静。
韩熠忽然问道:“燕川要把我们安排到什么地方?驿馆不会这么偏僻吧?”
颜徵也有些疑惑,刚想问的时候就听到燕川在外面说道:“哎呀妈,可算到了。”
颜徵立刻说道:“我出去看看。”
他推开车门出去之后微微愣了一下,虽然没来过燕国,但就凭这院落的规格都知道不可能是驿馆。
他转头看向燕川问道:“这是哪里?”
燕川大大咧咧说道:“我家啊,我搬出王宫之后就住这儿,我已经让人安排好你们住的地方了,那啥……长安君能挪动吗?”
颜徵想了想燕川这里的确比驿馆条件好很多,是以他也没有推辞,转身钻进车里对韩熠说道:“是燕川他家,我先带你下去。”
韩熠是左肩受伤,此时他右手撑着自己起来说道:“没事儿我可以自己走。”
这几天他除了解决个人生理问题,基本上都没下过骡车,再躺下去感觉自己要废了。
而且他伤的是胳膊又不是腿!
结果他刚坐起来,颜徵就蹲在他身边一手抄膝一手揽着他的后背把他抱了起来。
韩熠被他吓了一跳,眼看着他的头要跟车顶亲密接触连忙用左手垫在他头顶上,而后后知后觉才发现他被颜徵公主抱了?
韩熠顿时嘴角一抽:“我腿没受伤!”
然而颜徵无视他的抗议,直接抱着他走出去问道:“他的卧房在哪儿?”
燕川也被他们连这缠缠绵绵的姿势吓了一跳,毕竟韩熠的手还放在颜徵的头顶上,导致他整个人都几乎贴在了颜徵身上,看上去亲密的不行。
燕川结结巴巴说道:“我……我……我派人带……带你们去。”
颜徵客气说道:“多谢。”
而韩熠只来得及对燕川尴尬的笑一笑,然后就被颜徵抱走了。
韩熠曾经听人科普过,公主抱这个姿势其实很容易滑下去,真正想要抱住的话应该是另外一个姿势。
结果大概是颜徵臂力惊人,就这么一路抱着他到了房间。
进去的时候,韩熠就被扑面而来的热气熏了一脸,顿时震惊:“燕川这是烧了多少石炭啊?”
颜徵一脸的理所应当:“你现在体虚,受不得寒。”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韩熠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并且问道:“伤口疼不疼?”
韩熠摇了摇头:“都好的差不多了,不信你看看啊。”
颜徵看了看时间也的确到了上药的时候,便拿出了药瓶。
韩熠十分自然的任由他帮自己把衣服脱掉,刚开始的时候他还会有些别扭,然而颜徵的表情实在是太正直,正直到了韩熠都觉得自己想太多,所以他也就放得开。
颜徵认真观察了一下韩熠的肩头,忽然有些可惜地说道:“可能要留疤了。”
韩熠倒是无所谓:“又没在脸上。”
颜徵似乎有些不赞同,觉得韩熠从头到尾都十分完美,现在忽然这份完美被破坏,哪怕平时看不到想起来还是会觉得惋惜。
颜徵刚帮韩熠上完药,那边白韶就过来了一趟。
韩熠见到他不由得眼前一亮,虽然他现在可能没办法自己搞烟花,但是还有白韶啊,他只要让白韶帮忙弄点原材料,然后自己配比,再让白韶的人去个隐蔽的地方实验,回来告诉他效果就行了。
反正他也没打算弄出多么震古烁今的烟花,给颜徵看个新鲜,顺便打个预防针。
万一啥时候他想弄火·药了怎么办?
韩熠的表情虽然没有多大变化,但颜徵跟他日夜相处多久了,怎么会看不出来他现在心情十分亢奋?
颜徵忍不住多看了一眼白韶,也不知道这个人怎么就入了韩熠的眼。
韩熠对着白韶笑道:“多日不见,白老板精神尚可。”
白韶点点头说道:“我来是想告知你,我住在长利巷,你若有事,可派人去寻我。”
韩熠有些意外:“白老板在蓟城也有产业?”
白韶淡淡说道:“刚买的。”
他说完看了一眼颜徵,便礼貌告辞:“不打扰长安君休养,告辞。”
他走了之后,韩熠才感慨了一句:“有钱真好。”
颜徵在旁边没忍住说了句:“你若是想,我们也能买一栋。”
不过这钱不是他的,而是当初姜不韦留给他的,这样算来,也的确是比不上白韶。
韩熠当然是不愿意的,有钱也不能这么浪费啊,更何况将来全天下都是颜徵的,干嘛浪费钱买房子!
白韶走后,韩熠趁着颜徵出去整理他们的行李,将自己需要的材料都写了下来,一列就是列了几十种,没办法,好多东西现在都只有原材料,他需要自己加工提取。
写完之后正巧碰上颜徵进来,他转头看向颜徵,干笑两声说道:“那什么,能不能帮我把这个给白韶送去?”
颜徵低头看了看他手上那张纸,顿了顿才接过去,装作一脸若无其事地问道:“有什么事情传个口信就是,反正也不远,何必强撑着写信?”
韩熠大大咧咧说道:“口信说不清楚啊,万一他没听明白搞错了怎么办?”
颜徵听后对他点点头转身就走,然而出了房门之后,他就陷入了天人交战,一个想法是想打开看看,反正韩熠没有放在信封里也没说不能看;另一个想法就是这么看了是不是不太尊重韩熠。
这份纠结一直到了他见到白韶都没有纠结出个结果,白韶见到颜徵倒是十分意外,不过在看到颜徵那张冷的仿佛外面的天气一样的脸,便笑着说道:“居然令王孙徵传信,想来十分重要。”
他说完就直接当着颜徵的面打开了那张纸,然后……两个人相对懵逼——这都是啥?
作者有话要说:设定错时间了,设定明天九点去了,幸好看了一眼= =
看到大家被我一起洗脑十分欣慰,幸亏评论区没开,这要是开了不明真相的还得还以为作者在搞什么□□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