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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是最爱的音乐,窗外是高低起伏的山峦。
我疲惫的将头枕靠在大巴车的椅座上,整个身体十分的放松。
再一次回来,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只是车越向前延伸,我的内心就越发的宁静。
这也许就是家乡的作用吧。
经历过这两桩诡案。
我现在只想待在奶奶的怀里,听她糟木头的声音,吃她做的晚饭。
暂时告别所有的案子。
或许这一别,我可能再也回不去了。
长途汽车总算是在路的尽头停了下来,我起身拿起随身的一个旅行包,跟随着众人摇摇晃晃的走下了汽车。
刚把头展出窗外,我就看到了大榕树下奶奶的身影。
再次看到奶奶,我展开了笑容。
我向太榕树下的奶奶挥了挥手。
奶奶也迅速给我回应。
灼热的太阳刺的眼睛生疼,而我知道奶奶常年的劳累,本身眼睛就比较脆弱,便不等她往我跟前走,两步并作一步,率先来到了她的面前。
一靠近奶奶我就能闻到她那身上熟悉的味道,那味道总会让我一个二十几岁的成年人忍不住撒娇,于是我两只手抱住奶奶的胳膊,头自然的靠在她那瘦小的肩膀上,带着撒娇的口吻埋怨道:“不是让你在家等我嘛......你又不知道车几点会到,是不是站了一早晨了?”
奶奶是一个话很少的人,也许是因为工作特殊的原因。
奶奶在村子里的人缘并不好,大家仿佛总是故意躲着奶奶,所以我能想得到,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奶奶一个人是多么寂寞。
“不会......不会,不累的!”
奶奶微笑着摸了摸我的头,满眼宠爱的看着我说:“准备了鱼,你最爱吃的红烧鲫鱼......”
我闻言,裂开嘴笑道:“那赶快走吧,只要听见你说,我的口水就要流到地上啦。”
一老一少,一高一矮,手挽着手,慢慢悠悠的向村子里移动。
但一路上,我们却闭口不谈四象卦的事情,仿佛它从来没有出现过。
此时正是深秋,村里的村民处于最繁忙的季节,这个时间不用问肯定都在地里忙乎,可是在进村的一段路程中,两边的稻田里我却没有看到任何身影。
便有些奇怪的问道:“怎么都没人在干农活啊?”
“许是睡过了吧!”奶奶几乎是没有犹豫便直接回答了,而且态度也及其的不在意。
我听罢也懒得去想,嘻嘻哈哈的跟奶奶讲了许多我在城里遇到的好玩儿有趣的事儿,不过自然而然的逃过了那些发生在我身上奇怪的事情,毕竟不想让老人为我担心嘛。
终于到家了,奶奶安顿下我一股脑的就钻进了厨房里,我要去帮忙,却反三四次的被推了出来,奶奶嫌弃的看着我说:“你来帮忙,还不是添乱,快屋子里待着去。”
我觉得奶奶说的有道理,便心安理得的满屋子转悠。真的是许久不回来了,无论看到什么东西都让我觉得亲切。
院子里的样子还是和小的时候一样,整齐摆放的工具,堆在墙角的木头以及半成品的棺木,只不过从一进门我就感觉到那里不一样,此时才发现,原来是棺木太多了,几乎将大半个院子都沾满了。
我不由感到奇怪,毕竟棺木这种东西都是定做的,除了意外死亡以外,各家各户都会至少提前一两年向奶奶定做,所以我清楚的知道,奶奶一段时间只需要打造一口棺木就行了,而且完工就会被搬走,院子里根本不可能
同时堆放五六个棺木以上。
“奶奶!”我扯着嗓子对厨房喊道,奶奶手里拿着菜刀,疑惑的探出脑袋问道:“怎么了?”
我走过去,指着满地的棺木问道:“最近出什么事儿了吗?怎么这么多活儿啊?”
奶奶无奈的耸了耸肩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可能是马上进入冬天了,木头难伐了,价格就高了,他们想提前准备吧。”
“这个提前太多不吉利吧。”我被这些乡民的小民意识逗乐了,忍不住调侃。
“这有什么不好的啊,你的我都给你准备好了。”奶奶一副理所应当的说道,我却差点儿没被自己的口水噎死。
奶奶这是也预感到什么了吗。
我脸色一变,没再看向奶奶的视线,怕被发现什么异常。
好不容易等到开饭,我是迫不及待的把自己的肚皮塞满,正准备躺在舒服的大床上来个不死方休的睡眠,却被奶奶从衣领拉起来,做体力活,我的内心是拒绝的。
“奶奶!这太阳都快落山了,咱们这会儿上山很危险的。”我试图劝说道:“咱们明天再去吧。”
奶奶不由分说的把我拽出房间,三下五除二的为我套上伐木的工作服,一手斧头一手我的,迎着夕阳的余晖往山上走。
奶奶家的院子在整个村子的最里头,因为三面环山的地理位置,整个村子横贯东西,只有一条笔直的主路。
我们沿着主路,越过三三两两的人家,爬上最近的一座小山,在这个时候我就不得不说奶奶的厉害了。
她一把年纪的人了,砍树劈柴,完全不在话下,行动敏捷不说,到了晚上眼睛好像也更加透亮似得,一瞅一个准,皆都是上好的,年轮适中的木头。
“丫头,你来看,只有每个月,月亮最圆的这天晚上,月光会把每棵树照的特别清楚,而上好的木头就会散发出幽蓝色的光,这光白天可是看不见的。”
奶奶的言语就像是在炫耀考试得了一百分的小孩一样,满脸都是骄傲。
我连忙给奶奶鼓掌,点赞。可却怎么也没有看出奶奶所说的玄妙。
整整忙活了一晚上,原本就奔波了一天我,在天空刚刚亮起来的时候,已经坚持不住了,死活要拉着奶奶下山,拗不过我的奶奶便只好,将砍好的木材捆上,二人拉着木材往山下去了。
刚刚进入村子,我便有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原本应该清新怡人的空气,此刻变得十分浑浊,奶奶仿佛也感受到了这份异样,她立刻将木材扔下,向前跑了两步,站在大路中间,四处张望。
我也没有耽误,两步上前,站在奶奶的身边,却发现她正盯着一个方向目不转睛,好奇之余,我也顺着奶奶的目光看去,结果却看见了一具无头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