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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后来,陆宁成似乎也听不下去了,忍不住开口为陆竣成辩解说,“暮秋,是我叫我哥不要叫醒你的,只是去一下洗手间,况且,如果是男生洗手间的话,叫醒你,也不会很方便的。”
暮秋兀自在气头上,说,“但是起码也应该和我说一声吧?这样一声不吭的就消失不见,我会很担心的知道吗?”
陆竣成缓慢睁开眼睛,冷冷的说了一句,“这里是飞机上,我们还能到哪儿去?你考虑问题该不会用不到大脑吧?你再在我的耳朵旁边喋喋不休,信不信我把你丢出去。”
陆竣成极力压制着怒气,但这个时候说话,语调还是异常的冰冷,让听上去的人,不禁会打寒战的那一种。
暮秋哼了一声,闭紧了嘴巴,带上耳机,信意的变换着歌曲。
飞机落地,目的地是洛杉矶。暮秋在飞机上小睡了一会,精神好很多。因为时差的关系,落地的时候,洛杉矶正是傍晚,该是睡觉的时候,但暮秋却是睡意全无。
陆竣成依旧担任着托运行李的重任,像是沙师弟。暮秋扶着陆宁成,每一件事都有些过度的小心翼翼。
在洛杉矶的公寓,足够三个人住下。陆竣成看了环境之中,皱着眉头,提出坚毅去住五星级酒店。暮秋被这个富家子弟搞的头痛,没好气的说,“要去你一个人去好了,我和宁成都住在这里。”
陆竣成切齿,说,“但这公寓只有两个房间,你打算怎么分配?不是让我睡沙发吧?”
“不用。我和宁成住一间,另外的那一间腾给你,这样你总该满意了吧?大少爷!”
后面的三个字,包含着对资产阶级享乐主义的无限鄙夷之情。
陆竣成没有因为暮秋的慷慨而高兴,反而眉头皱的更紧,说,“你和陆宁成住一个房间?这……不太合适吧。毕竟你们男女有别,不如我和宁成住一间吧。”
“我和宁成已经结婚了好么?什么叫男女有别?我们可是合法的夫妻。举行过婚礼了。”暮秋狠狠的把陆竣成的话堵截回去,望着他失落的眸子,心里有种莫名的快感。
暮秋也解释不清自己到底是怎么,明明想要把陆竣成当做一个普通的朋友,但她的心里,似乎对他总是有着复杂的情绪。
陆竣成无言以对,但继续辩驳,说,“但你们的婚礼只是举行到一半,还没有领证。”
领证?!暮秋似乎被点中了死穴。她和宁成之间确实是还没有来得及领证的,回国的时间太短,打算在婚礼举行之后再去领证。暮秋硬着头皮,继续强词夺理下去,说,“你知道什么,按照中国古典风俗,只要是举行过婚礼了,都算是结婚了好么?”
陆竣成冷哼了一声,说,“今天我和宁成睡一间,就这么决定了。”陆竣成果断开口,言罢之后,迅速转身,从暮秋的手里夺过了陆宁成,快速转身,进到一间房间去。信手关门。
暮秋在怔住了十几秒钟之后,愤怒的上前砸门。用的力气太大,震的自己拳头都在隐隐作痛。甚至几乎整个公寓都微微颤动起来。
“喂,陆竣成!开门,你该不是疯了吧?快开门!”暮秋好不容才从自己砸门的拳头上分出一些力气来,放在嘴巴上,大声的喊道。
“我已经在帮宁成洗澡了,我自己也脱了衣服。你确定还要进来么?”房间里传出陆竣成略带些慵懒的声音,继而是细细碎碎的似乎是脱衣服的声音。
暮秋脑补了那个画面,不由得面红耳赤起来。紧蹙着眉头,愤怒的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暮秋在洗澡之后,听到隔壁房间的交谈声。不由得蹙眉,这一对兄弟貌似还挺有的聊的。她蹙眉,难以遏制内心的好奇心,轻手轻脚的靠近墙壁,把自己的耳朵贴上去。还好墙壁的隔音效果没有达到变态的程度,她依稀能够听得到两个人谈话的内容。
“暮秋……你真的……会不会……”是陆竣成的嗓音,但让暮秋头痛的是,那个房间里电视机声音有些太过大,影响了她的视觉,听到的内容全部是断断续续的。
继而是陆宁成说话的声音,他的声音更加轻微,暮秋几乎一个字都没有听到。
这家伙该不是没有吃饱饭吧!暮秋蹙眉,恨不得整个人都钻进墙壁里去。但说话声越发越小了起来,暮秋皱眉,忍不住进一步靠近墙壁。但依旧什么也听不到。
在暮秋惊讶的时候,自己房间的门忽然被人推开。暮秋以耳朵紧贴着墙壁的动作,看到站在门口位置的陆竣成。
陆竣成压低了眉头,冷笑了一声说,“你知不知道,好奇心过重,是精神病的前兆。”
暮秋这才反应过来,慌忙的站直了身子。但大概是动作太过着急,反而一个趔趄,额头重重撞在墙壁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咚的声音。
陆竣成皱眉,快速冲上去,一把扶住了暮秋。目光带着一丝紧张,冰冷说,“你是怎么回事?一定非要把自己搞受伤么?”
很熟悉的语调,很熟悉的话。暮秋怔然的抬起脸颊,看到的是陆竣成有些焦急的深邃的眸子。
就连这眸子,也是让她熟悉到心跳几乎要停止。
但这目光向下移动的时候,就发生了变化。暮秋洗完澡在偷听,几乎忘掉了自己仅是裹着一件浴巾,从这个角度望下去,刚好能够看到暮秋傲人的丰胸。
暮秋迟疑了几秒钟之后,尖叫了一声,退后一步,抱住了胸部,警惕的望着陆竣成。
“谁让你进来的!你这个色狼!”暮秋下意识的给陆竣成的行为定下了性质。
“是你自己没有锁门,还在这里衣衫不整的偷听别人对话,你觉得,问题是在我身上么?”陆竣成嘴角带着丝丝笑意说。
“你……”暮秋一阵语塞,好像这家伙说的还有几分道理,竟然让她无言以对了。暮秋锁眉,说,“那你干嘛好端端的来推开我的房门!难道你不知道进别人的房间要先敲门的么?”
“我有敲门,只是力气太大,不小心推开了而已。”陆竣成继续从容不迫的回答。
该死,这家伙怎么每时每刻都似乎有正当理由似的。暮秋哼了一声说,“你少强词夺理,你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敲我的门,一定是居心不良。陆竣成!你已经是有老婆的人了,怎么可以做这种事!”
暮秋说着,继续用尽全身的力气裹紧自己的浴巾,仿佛陆竣成似乎只靠着目光就能够让自己的浴巾掉落下去。
“我只是想找点东西喝,宁成说你知道放在哪里。我来问你。”陆竣成耸肩,对暮秋过激的表示,似乎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暮秋无话可说,哼了一声,绕过陆竣成,去客厅沙发后面,拖出一箱绿茶。说,“喝的只有这些,要喝多少随你的便,还有,如果你还有什么事情找我,请站在门口叫我的名字。”
陆竣成望着暮秋蹙着眉头认真的模样,不禁莞尔,他伸手扯过了暮秋。说,“你的额头没事吧?”
暮秋下意识的挣脱开,紧皱着眉头凝视着陆竣成说,“我没事。太……太晚了,我要先回去睡了。”或许是和他的距离太近了,让暮秋有些透不过气来,她很从容的说话,竟然想不到会有些口吃,她像是败军一样的逃回自己的房间。
在进屋的前一秒钟,她听到陆竣成的声音在后面响起,说,“记得不要贴在墙壁上了,你又不是壁虎。”
暮秋哼了一声,躲进房间,没有忘记反锁住房门。她扶着胸口,努力平息心跳,想起刚才的一幕,脸颊兀自有些发烫。
公寓的房间,让暮秋有一丝的陌生。但相比医院的病房,这里要舒适很多。
暮秋把自己的身子抛在沙发上,紧裹着被子,脑海里不断回荡着陆竣成的话。很奇怪,自己明明应该对他没有任何情感的,为什么他的话像是在自己的耳边响起过无数次,熟悉到她几乎能够模仿的出他的口气和语调。
苦恼的事情,暮秋不想再去思索。但失眠又缠绕住了她。越是努力的想要睡着,却又是睡不着。
大概是是在飞机上睡的太多了吧。暮秋呼了一口气,顺手打开电视机。美国的电视节目,充斥着一些让暮秋听不懂的句子,让本身就因为睡不着而狂躁的暮秋越发的躁乱。
暮秋想要喝一杯红酒的时候,才发现,这座公寓里除了那一箱的绿茶之外,还真的没有别的饮料了。重新回到房间,用被子蒙住头,努力的给自己催眠。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似乎是有些倦意,暮秋才沉沉的睡着过去。
……
清晨,阳光斜着透过窗户落进来。
暮秋起床,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有些发涩的感觉。她走出房间,看到坐在餐桌上的陆竣成和陆宁成。
“嗨,早上好。”暮秋保持着在医院时候的习惯,每天都会用最灿烂的笑容跟陆宁成问好。
就算他看不到,至少也感受的到这种情绪。
“嗨,早上好,暮秋。快来吃早餐。”陆宁成冲着大概的方向,报之以同样灿烂的笑容。
整个过程,陆竣成是被无视的,但他只是吃着早餐,似乎不以为意。暮秋坐到陆宁成这一边,顺手夹起了培根肉放到陆宁成的盘子里,说,“宁成,你多吃一点,今天我们去医院检查,你一定要吃的很饱才行。”
虽然这两者似乎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但说起来,似乎还比较顺口。暮秋说完,目光有意无意的扫向陆竣成。她看到陆竣成铁青的脸色,心里有一丝得意。
“我吃好了,你们慢吃。”陆竣成起身,顺手摘下了挂在门口衣架上的大衣。
“你要去哪儿?”暮秋下意识的开口,说出来这句话的一瞬间,暮秋就有些后悔。他要去哪儿,她不应该关心,反正和自己又没有什么关系。
陆竣成的动作停下,铁青的脸色稍微缓和,说,“我要去医院,总要先做好安排,你难道要让一个看不到路的人跟着我们四处奔波找眼科医院,然后在门外等着预约么?”
陆竣成一通话说的暮秋哑口无言,她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做的准备真的是少的可怜。她略微的蹙眉,缓慢的点了点头。
陆竣成离开公寓,气氛似乎有些怪异的安静。
“他其实是个不错的人,我们都对他有误解。”陆宁成忽然开口,语调不高不低的说。
暮秋含着一片面包片在嘴巴里,锁着眉头思索着陆宁成话里的含义,许久之后叹一口气说,“我不记得我对他有什么误解,我想我现在看到的,只是一个和我们有希望成为朋友的人,仅此而已。”
陆宁成听得出暮秋话中的松动,她似乎已经没有了最开始的坚决和不容商榷。不管怎样,陆宁成的心里有些失落,他努力的让语调听上去依旧如常,说,“暮秋,我吃好了,可以不可以麻烦你,帮我找一个本子,还有钢笔。”
“当然。”暮秋的嘴巴里还含着面包片,看到起身的陆宁成,慌忙的起身扶住他,说,“你要写什么吗?”
陆宁成没有回答,只是回到了自己房间的书桌前。暮秋为他找了纸笔,回到餐桌前,匆匆的把自己的早餐吃完。收拾干净餐桌,走进房间时候,看到陆宁成在书写着什么。
“你在些什么?我帮你代笔吧?”暮秋看他写的辛苦,不由得提议说。
“不用了。”陆宁成似乎是下意识的合上了本子,转头望暮秋方向,说,“只是随便写点东西,怕长时间不写,我会忘记字体的样子,如果我复明了,却成了文盲,那多得不偿失。”
对暮秋来说,这似乎又是一个寻常的不好笑的冷笑话,但暮秋似乎忘记了察觉陆宁成的嘴角,那嘴角上淡淡拉起的弧度,却是带着无尽苦涩的。
陆竣成打来电话时候,是在三个小时值周。他的速度真的很快,三个小时就找到了全洛杉矶最专业的眼科医院,并且预约到了最好的医生。暮秋不知道他需要额外花费多少钱才能够做到这一点,心里充满了感激。
暮秋快速的帮陆宁成穿好大衣,叫了计程车,直奔陆竣成所说的那一家医院。
计程车的后排座位上,陆宁成调转眸子望向车窗外。忽然他有些黯然的开口说,“暮秋,如果有一天,我不见你,你会难过吗?”
他的话让暮秋压抑。暮秋回眸望着陆宁成,皱眉说,“为什么你会不见?哦,我知道了,一定是要去医院,让你的心情的坏透了,对吧。我能够理解,不过你要忍耐,并且这次很有可能就是我们最后一次去医院了。这个眼科医生,据说十分的专业。”
陆宁成抿唇,点了点头说,“我也很希望有一天能够再看到你的脸颊,我想那个时候,你一定会是很幸福的。暮秋,答应我,无论怎么样,你都要开心的活下去,就好像现在一样。”
暮秋皱眉,她开始察觉到陆宁成的异常。不由得抓紧了他的手,轻声说,“宁成,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要忽然这么说?是不是……是不是你对这家医院没有信心?”
陆宁成不需要看的到,也能够想象得出现在暮秋的模样。他对她太了解,能够想象的出她所有的表情。对一个人了解到这种程度,似乎也已经足够了。
陆宁成顺着暮的手臂,触摸着她的脸颊,柔声说,“不是,我只是……只是心情不太好。大概你说的对,总是去医院,会让人的心情糟糕到极点的。”
“我不会,就算要我陪着你走遍全美国的医院,我也不会不开心。因为有你在我的身边。”暮秋抓着他的手,认真的开口。
陆宁成迟疑了片刻,嘴角划出淡淡的弧度,说,“谢谢你暮秋。”
莫名其妙的感谢,让暮秋更加迟疑。
计程车停在医院门口,暮秋扶着陆宁成下车。在进入医院之前,陆宁成停下脚步,清了清嗓子说,“忽然间很渴,你能不能帮我去买点喝的,你知道,医院的水总是让人提不起兴致来喝。”
暮秋不禁莞尔,四下的望了望,看到不远处的便利超市,说,“你还挺挑剔的嘛,你在这里等我,我去给你买水,千万不要走开。”暮秋特意叮嘱了一番,才用最快的速度冲向了对面的便利店。
暮秋买了一大罐的苏打水,推开便利店的门,对着陆宁成的方向挥舞着手里的苏打水。但她的动作只进行到一半,就怔在原地。
陆宁成,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暮秋有些慌神,用尽全身的力气跑过去。
看不到陆宁成的踪迹,在他原来站着的地方,留下了一个黑色的盒子。暮秋拾起打开,里面安静的躺着一枚戒指。是婚戒,独属于两个人的结婚戒指。在婚戒下面,压着一张纸条。
暮秋强忍着心里的慌乱,打开那张纸条,上面是歪歪斜斜的字体。
“暮秋,我知道我的眼睛是医治不好。我不能够让自己继续留在你的身边,连累你。我走了,你不需要来找我。陆竣成是真心对你的,你也是真心爱他的,你和他在一起,才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唯一遗憾的是,我没有办法再看你一眼,永别。陆宁成,留。”
轰!
似乎一个响雷在暮秋的脑海里炸开,让暮秋瞬间大脑一片的空白。她怔然的望着那张字体歪斜的字条,泪水溢出来,她慌忙的擦掉眼角的泪水,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寒风吹起暮秋的头发,让它变的有些凌乱,头发遮住了她的视线,叫她不能够看清楚周围的一切。也或许不是因为头发的关系,而是自己的心已经彻底的乱掉。
“对不起,请问你有没有看到过一个一米八几的中国人,他眼睛看不到的。”情急之下的暮秋,胡乱的拉着经过这里的金发碧眼的美国人询问,但唯一的问题是,她用的是汉语。
被拉住的美国人脸颊都是迷茫的神色,说的英文越发的让暮秋听不懂。她疯狂似的不断的询问,但必然的是,她一无所获。
陆宁成的眼睛不方便,他是不可能走的太远的。暮秋抱着这种想法,不断的在四周寻找。但令她失望的是,半个小时过后,她一无所获。
焦急的情绪笼罩在她的思维里,她的眼圈泛着红色,已经是有些不知所措。她依靠着冰冷的墙壁站着,茫然的望着周围的一切,周围是冰冷的,冰冷的城市和冰冷的人。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暮秋慌忙的接起,她期望听到的是陆宁成的声音,虽然她知道这种可能性几乎是没有的。
“暮秋,你们难道还没有到么?我预约的时间已经快要到了,这个眼科医生可是很忙的。”陆竣成的口气有些焦急,或者时间真的快要来不及了。
“宁成……宁成不见了,你快来帮我找他……”暮秋有些疲惫的开口,语调显得有气无力。
“什么?你现在在哪?”陆竣成的语调带上了一丝冰冷。
暮秋望向四周,是她陌生的环境,叫不出名字。暮秋抿唇,说,“我不知道,反正在医院外面不远的地方。要我回医院找你吗?”
毕竟陆竣成的英文要远远的好于自己,或许他会有办法。
“你站在原地不要动,我去找你。”陆竣成有些果断说,言罢之后立即挂断电话。
暮秋茫然的听着话筒里传出来的忙音,迟疑了很久才挂掉电话。她抬头望向天空,一片乌云升腾起来,似乎是要变天的样子、她不知道陆宁成身上有没有钱,他能够去哪儿。
悲观的情绪笼罩着暮秋。十分钟之后,陆竣成出现在暮秋面前,紧蹙着眉头望着问暮秋,“怎么回事,陆宁成为什么会不见,你们不是一直在一起的么?”
暮秋抬手擦掉了脸颊上的泪水,带着委屈说,“我……我不知道,他说他口渴,我去给他买饮品,可是回来的时候,他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