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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菲菲一看安博瑞突然变脸,吓得她忙不迭地说:“瑞哥,您……”
“别喊我瑞哥了。”安博瑞气哼哼地打断了蒋菲菲:“说来说去的,你的心里只有宋普洲。合着这老半天我都白跟你说了。”
“瑞哥——”
菲菲嗲着声音,似娇似嗔地喊了一声。
缓了缓,安博瑞的气好像顺了一点儿,他说:“菲菲呀,我跟你说,现在我还真的庆幸当时没来得及说出同意你和宋普洲辞职的话来。”
“为什么呀,瑞哥?”蒋菲菲娇滴滴地问道。
“要不然的话,你随着宋普洲一道离开了北京,那我现在不就孤零零的一个人,苦也苦死了。”
想想也是,如果不是自己这么一天到晚的陪伴着,由于缺少亲人的关爱,像安博瑞这种曾经过惯了前呼后拥、热闹辉煌生活的人不是气死也得闷死。
就算他们家有钱,可以请来医术最好的医生,可以使用最特效的药物,然而,一个人假如精神垮了就是神仙带着玉露仙丹恐怕也难以救命的。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是这种话蒋菲菲只能够自己在心里说说而已。
今天如果不是安博瑞说出向她求婚的话来那倒也无所谓,既然自己把这件事儿当成工作来做,一直就这么陪伴着不是也挺好的吗?
现在的问题是,安博瑞已经开口求婚,那么毫无退路的蒋菲菲就只有接受或者拒绝这两个选项。
拒绝吧,她肯定于心不忍。
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与安博瑞共同生活也三四年的时间,虽然没有夫妻之名,但是感情的存在是不会受名分制约的。
如果硬着心肠拒绝安博瑞,那么今后再来这儿继续陪伴他的话实在是难以做到的。就算自己装作不在乎,可是安博瑞他心存芥蒂的话,俩人还能够自然和谐的处在一起吗?
那么,最后因为求婚遭到拒绝,从而造成安博瑞整日郁郁不欢,甚至病情恶化的话,不用别人谴责,蒋菲菲她自己也会内疚一辈子的。
可是,如果接受了安博瑞的求婚的话,自己将对宋普洲如何交代呢?
俩人可是真心真意相爱的呀,怎么能够说放下就放下,说不爱就不爱呢?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
这可是一道必须选择而又无法选择的难题呀!
“菲菲。”
瞅着沉思中的蒋菲菲,安博瑞喊了一声。
蒋菲菲一激灵,茫然地问道:“瑞哥,您叫我吗?”
“对呀,我不叫你叫谁嘛。瞧你这心不在焉的样子,想啥呢?”
“没,没想啥呀。”
“好,没想啥就好。”安博瑞说:“那,那你该考虑考虑我的问题了吧?”
“您的问题?您有什么问题需要我来考虑的呀?”
蒋菲菲装起了傻。
“菲菲,求你别打马虎眼儿好吗?嫁给我吧,瑞哥需要你。”安博瑞眼巴巴地望着蒋菲菲说。
“……”
蒋菲菲沉默着。
“菲菲,瑞哥不会亏待你的。我保证从今以后除了菲菲你,再没有第二个女人!”
安博瑞信誓旦旦地说。
蒋菲菲觉得自己已经被逼到了墙角,退无可退了。想了想,她说:“瑞哥,我想……”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惊天动地的响了起来。
“对不起。瑞哥,我先接个电话。”说着,蒋菲菲取出了手袋里的手机。
“喂,哪位,您好。”蒋菲菲十分礼貌地打了一声招呼。
手机里立刻传来一个陌生而又苍老的声音:“蒋小姐吗?赶紧到派出所去,宋先生被警察给逮了。”
“什么什么?你说什么?”蒋菲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神色紧张而又慌乱的她对着手机话筒直囔囔。
“小宋,宋先生被警察逮起来了。”对方紧张兮兮的重复了一遍。
“啊?”蒋菲菲惊愕得“噌”一下从坐着的沙发上蹦了起来。她急迫地追问道:“你是谁?警察为什么要抓他?”
“谁?警察抓了谁?”
看见蒋菲菲如此的惊慌失措,安博瑞关切地问道。
蒋菲菲朝安博瑞摇摇手,示意他别说话。
“哦,是大妈。”蒋菲菲对着话筒说:“哦……哦……,是吗?哦……哦……,人关在哪儿?哦……是的……我马上就去。谢谢,谢谢。”
“谁?谁被警察给抓起来了?”
看见蒋菲菲摘了机,忍不住又问道。
“瑞哥,对不起。”蒋菲菲着急忙慌地说:“我得赶紧去一趟派出所看看,宋普洲被警察给逮起来了。”
“什么?警察为什么抓他呀?”
“瑞哥,我,我真的必须赶紧走了。宋普洲跟人家打架,对方伤了。”
“怎么,好好的怎么跟人家打架呢?他,他打伤了谁?”
蒋菲菲拿起手袋,一边往门口走,一边头也不回地说道:“以后我再详细的告诉您。瑞哥再见!”
出了医院的大门,蒋菲菲打了个车火急火燎的赶到了南大街公安派出所。
夜色里,公安派出所的灯光显得格外的明亮。
“柳警官,我能够和宋普洲见见面吗?”值班的警官自称姓柳,因此蒋菲菲向他请求说。
宋普洲这案子充其量也就是打架斗殴,并非什么刑事或者经济案件,家属要与嫌疑人见面也没有什么串供呀,传递信息之虞。柳警官也是不好意思驳美女的面子,所以在蒋菲菲的再三请求下,终于点头答应了。
拘留室就在值班室拐角的后面一个角落里。
一个小房间,简单得仅有一张单人床。这儿没有窗户,房门是用白铁皮正反两面严严实实包裹起来的。而且,门锁设在外面,里面的人要想开门逃跑那就真是叫做“没门!”
柳警官没有开门,只是打开了房门上方预留好的那个碗口大小的门洞。
房间里的灯光立刻就从门洞里直射出来。
室内耀眼的灯光下,只见宋普洲身上盖着条脏兮兮的棉被,直挺挺的躺在那张靠墙的单人床上。
“宋普洲,猪头……”
蒋菲菲对着门洞轻轻的喊了一声,眼泪便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看见宋普洲的身子似乎动了一下,却又没有反应,蒋菲菲将声音提高了一点儿问道:“猪头,你睡着了吗?”
乍一来到在这种地方,别说宋普洲,就是换作任何一个人也会毫无睡意。之所以他没有给蒋菲菲搭腔,那是因为人家憋着一肚子的屈辱与怨恨。
“宋普洲,女朋友看你来了。”柳警官看见宋普洲没有反应便对着屋子里高声大气的喊了起来。
“宋蒲州,宋普洲,你,你怎么啦?”宋普洲仍旧没有吭声,吓得蒋菲菲哭着说:“柳警官,您看宋普洲他,他怎么啦?求求您赶紧的,赶快开开门让我看看他这是怎么啦。”
说实在的,处于这种状况之下,不用蒋菲菲催促柳警官自己也慌了神。万一里面的人自杀了,或者是突发恶疾造成了后果的话,值班警察可要承担一定的责任的。
因此,他赶紧从口袋里取出一串钥匙来。
就在他稀里哗啦的取钥匙准备开门锁之际,屋子里面的宋普洲突然从床上起身,抱起被子就将那碗口大小的门洞给堵了个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