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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漂亮的水族箱映入眼帘,里面是两条通体雪白并略带透明感,全身素净,没有一丝一毫的黑色素,泛着金属般光泽的龙鱼,正悠闲、典雅的游荡着。
何玖珊虽然不知道这两条鱼的具体价格,但以前父亲活着的时候带她去过观赏鱼市场,她知道这种鱼因为数量极少,十分昂贵。而且,饲养这鱼的费用据说也不低,好像每个月差不多要上千元,而且还要专人细心照顾着。
一旁的小鱼,儿两道月牙弯的弧度更大了,显然她很喜欢这礼物。
后来,何玖珊才知道,小鱼儿喜欢一切跟自己名字有关的东西,她甚至说自己前世就是一条鱼,只不过是条小丑鱼或者是条胖头鱼。
欣赏了一会龙鱼,在韩云磊的提议下大家去了包间。
因为喜欢空间设计,何玖珊对店铺的装潢和动线格外关注。
狭长走道一侧是笔挺翠绿的竹节,淡雅节制,禅意无穷。写有新撰组风云人物的纸伞撑开悬挂,灯光穿其而过,折射出更多层次感。竹文化、幕末武士的“诚、忠、勇”在此处都得以体现。
因为是地处老城区的缘故,屋顶有些低,过道两边的墙壁如果没有这些修饰会给客人带来压迫感,而这样的设计恰恰极好的掩盖住这些劣势,突出了日料的文化精髓,何玖珊在心里暗暗佩服设计者的独到之处。
包间是传统的拉门,高高的门阶,没有过多装饰,简单的壁画与绿色盆栽衬托出私密空间的脱俗与幽玄,落坐在榻榻米上,大家随意的聊着天,何玖珊也放松下来,没有了刚刚来时的紧张。
让她觉得有意思的是,韩二少总是被小鱼儿出言挖苦,说的他实在没辙了,就跟自己的大哥求助,却换来韩大少给自己妻子的帮腔,韩二少笑眯眯的果断的闭了嘴。韩夫人小鱼儿一脸得意的吃着她老公给她包好的虾。
廖瑾瑜、盛希杰在一旁哈哈大笑,何玖珊也低着头偷偷的笑,只有严峰坐在位子上自己吃自己的,他不介意别人,似乎也没人介意他,真的如他不存在一样。
只是这几个商界精英凑到一起,话题自然而然的就转到了经济和金融上。不知是谁提起当年华尔街巨变,小鱼儿也意兴阑珊的加入了,就连一言不发的闷瓜严峰时不时的都会说几个简单的字,表明自己的观点,却字字在点,博得了在场的人称赞。
何玖珊听不懂那些,也插不上话,坐在一边安静的听着,甚至有些无聊。
廖瑾瑜给她夹了片金枪鱼,低声在她耳边说,“这些生冷的不能多吃,晚上回去我给你煮宵夜。”
“不用,我没事儿!”
“乖!听话!”他在桌子下面用力的捏了捏她的小手,然后继续和大家聊天。
一顿饭氛围很好,大家聊的很尽兴,只是除了何玖珊。
回家的车上,廖瑾瑜明显感觉到何玖珊闷闷的。
“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我没事儿!”
“还说没事儿,小脸上都写呢!”廖瑾瑜伸手准备去捏何玖珊的脸,却被她侧头避开了。廖先生心里大致清楚她不开心的原因,顿了顿,用极其温柔的声调说:
“玖儿,这次我能顺利拿回盛世的主权全靠他们帮忙,我们几个都是校友,学的又都是经济和金融,所以大家在一起的时候聊的话题自然离不开这些事儿,难免会忽略你,冷落你,是我想的不够周全,以后我会注意的。”
“你们谈那些的时候,我觉得我就是一个傻子,原来还以为女孩子都不懂,可是没想到韩夫人说的也条条是道!”
“小鱼儿可是金融硕士,你不知道她是韩云磊一手**出来的,手里好几个名校的本本!她当然也必须说的条条是道,不然回家会被她的好老公批评教育,面壁思过去!”
“人家这么优秀都要面壁思过,我这样的还不得蹲小黑屋关禁闭!”
“我怎么舍得关你禁闭,难不成让我晚上搂着枕头睡觉啊!”廖瑾瑜本想开个玩笑逗她笑笑,没想到何玖珊依旧苦着脸,犹豫了下低着头吐出一句:“我看我们还是分开算了!”
一个急刹,玛莎拉蒂就这样停在马路中央,幸好,已经十一点了,街上车辆并不多,否则非得弄个追尾事故出来。
何玖珊的身体由于惯性前倾,好在上车时绑了安全带才没让她彻底失去平衡,即便这样头也碰了一下,她抬手揉揉发痛的额头,“你干什么,好好的怎么急刹?”
廖瑾瑜转过身透过眼镜片,眼神恼怒的看向副驾驶的她,见她的额头泛着微微的红肿,心里又不由的心疼起来,但想着她刚刚的那句话,气还是不打一处来:“你刚才说什么?分开,你真的这么想的?那么之前的承诺算什么?”
何玖珊这一次扬起小脑袋,一脸沮丧却不服的说,“你那么优秀,像我这样一个没有身份,没有背景,没有学历的三无女人,怎么有资格赖在你身边?你的圈子我根本融不进去,不能给你添光增彩反而给你丢脸!”
廖瑾瑜做了几个深呼吸,尽量将语气调整的平和些,“我不需要我的女人给我添什么光彩,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我需要的是一个妻子,能够给我一个家,一个让我累了可以停靠的港湾,你懂不懂?”
“可是........”
“不要什么可是了,玖儿,我知道你不自信,你觉得你什么也没有,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对我到底是爱,还是感恩!我希望你弄明白自己的内心!”
说完,他挂了档,车子徐徐开动,然后就没有再开口。
低气压的氛围一直延续到家,何玖珊洗了澡也没管廖瑾瑜自顾自的掀开被子躺在床上,琢磨着刚才他说的话。
洗漱间的水声停了,脚步声传入耳际,身后的床沉了一下,她知道他躺下了。没有每天睡前一通逗弄和厮磨,甚至连一声晚安都没有,两个各自把着一侧的床边就这么静静的躺着。
过了许久,何玖珊听到轻轻的一声叹息,然后是他转身的动静,一只大手附上了她的腰间,将她揽进怀里,耳边响起他好听的声音,“知不知道,你这样让我也极没有安全感!“
何玖珊的眼泪悄无声息的落下来,或许是她太自私,太任性,太顾及到自己的感受而忽略了他,几个月相处下来,她能感觉到他不是好脾气的人,但对她却是极好的,宠她、疼她、也尊重她,可是她呢?又回报了什么?让他这么骄傲和自信的人,在爱她这件事上却没了安全感,何玖珊觉得自己本事还真不小。
她翻了个身,像小猫一样偎在他的怀抱中,小脑袋在他胸前蹭了蹭,眼泪浸湿他胸前的睡衣,第一次她主动环住他精瘦的腰,低低的说了声,“对不起!”
他的唇在她发顶上摩挲,声音略带嘶哑,“玖儿,分开两个字以后不要顺便说出来,好吗?”
“嗯!”
“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儿,你这里”廖瑾瑜推开她一些,修长的手指点着她心脏的位置,“要记住了,我爱 你,而且你心里也只能有我一个!”
“嗯!”这一次何玖珊还配合着用力的点了点头。
“睡吧!乖,晚安!”廖瑾瑜轻吻了下她的额头,搂着她的胳膊紧了紧,一条腿压在她的腿上,手掌轻轻拍着她的肩头,如哄小孩子入睡般的,就差唱儿歌了。
渐渐的何玖珊进入梦乡,不过这一夜她居然做春梦了,以至于早上醒来的时候,还脸红心跳的,平复了下心情,何小姐起了床,洗漱之后去厨房准备早饭。
等廖瑾瑜出来的时候,现磨的豆浆,豆沙包、煎蛋,还有几个清淡的小菜已经准备好了,某人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餐桌前开吃。
何玖珊想起秦雅莹说的酒会的事儿,一边盛豆浆,一边问他。
“嗯!已经定好地点!”
“我不问你,你还不准备告诉我啊!”
“离晚上还有十几个小时呢,急什么!”
“她们听说你专门邀请,都要盛装出席呢!”何玖珊给某人夹了一个煎蛋。
“你自己也吃,不用管我!她们盛装有必要吗,主角是你又不是她们!”
“你真的准备公开啊?这样好吗?”
廖瑾瑜放下手里的筷子,抬头略带不满的看向何玖珊。
“我没别的意思,嘻嘻,你昨天不是已经教育过我了!我是说,如果公开了我跟你的关系,那以后朱经理管我的时候会不会不自在?”
“那是她的事儿,不能因为她,我们就偷偷摸摸的,好像你多见不得光一样!”
何玖珊吃着豆沙包,拧着眉头琢磨着。
“别多想了,你平时那么乖,又不会因为有我不服从管理,朱林有什么为难的!”
“话是这么说,可是我怕朱经理为难!”
“怕她为难,那你就辞职,好好在家等着做我的新娘!”
“这个不行,我绝对不会让你养着的!”
“那就我辞职,我不介意你养着我!”
“噗!”何玖珊笑了出来,“我养不起!”
廖瑾瑜伸手揉揉她的脑子,“这小脑袋里怎么一天到晚怎么这么多想法,放心!我会跟朱林说清楚的,也不会给你什么特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