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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里因着这场“狗灾”而变得一团乱,又因为小宝让人不能伤了那些狗狗,以至于不少侍卫一个下午都在忙活着将这些狗大人给送出去。
凤凌天一直被秦素勒令呆在屋子里,态度强硬的很,将凤凌天给安抚住,秦素又开始回西厢去拿东西。
凤凌天乐意看到秦素为他东奔西跑,这样的感觉让他心里格外的熨帖。
“素素,你拿这些做什么?”当秦素拿着一些布走进来的时候,凤凌天上前将人给抱坐在腿上,语气含笑的询问道。
秦素拍了拍他乱动的手,回道:“别打岔。”
作为医生,对口罩这种东西他一点也不陌生,因此,想要上手好像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艰难,不多会儿的功夫,一个口罩就从秦素的手中诞生了。
凤凌天看着这黑乎乎的一团,皱着眉头道:“这是什么东西?”
秦素起身,凤凌天以为她又要跑,赶忙用双手将人给环在怀里,只是秦素并没有要跑的意思,她起身,转过身去,亲自将黑色的口罩给凤凌天戴上,那口罩做的还是有些大,要遮住凤凌天的一半脸了,只露出他那一双凌厉的眼睛和眉毛,看着这瞬间变成特工的画风,秦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凤凌天见秦素笑,一把将嘴上碍事的东西给扯了去,手上一用力,直接拉着秦素的腰让她摔在了自己的怀里。凤凌天眉毛一扬,轻轻的捏住秦素的下巴,凑近她道:“素素,几只狗我还不看在眼里。”虽然碰到狗毛身上长得小疙瘩不是那么舒服,但如果怕狗会让他英明受损,凤凌天还是觉得,需要甩开一点面子,即使被自己女人保护的感觉也不错。
“哦,那你就出去吧。”秦素的反应相当之淡定,她应了一声,将口罩收回来,使劲儿的朝凤凌天推了一把,自己退出一个安全距离之外。
“娘亲,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哇?”小宝颠颠的跑进来,就看见秦素手里拿着黑乎乎的一块东西,像是个小口袋一样。
秦素瞥了凤凌天一眼,继而笑着朝小宝道:“宝宝,送给你了。”
“真的么?”小宝原本还不想收,可看见旁边凤凌天眼中发出绿绿的光芒,他大眼睛一弯,蹦蹦跳跳的从秦素手里接过,笑嘻嘻的道“谢谢娘亲。”
“嗯,那你自己先玩儿,娘亲有事出去一趟。”说完,秦素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凤随之,把东西交出来。”秦素一走,凤凌天就正儿八经的坐在椅子上,朝站在自己不远处的小家伙儿敲着桌子命令道。
小宝一扭小屁股,转身就要走,边走还边咕哝道:“这是娘亲给我的,爹爹想要去找娘亲啊。”
凤凌天起身,大步上前,一把将小宝给揪了起来,结果,修长的手指刚刚触碰到小宝手里的东西,还没待说话,凤凌天一连打了两个喷嚏。然后,书房里就传出凤凌天的暴吼:“凤随之,你是不是去捉狗了?”
小宝还被他爹拎在半空,摇头道:“我明明洗手了哇。”
随之而起的是凤凌天的又一次喷嚏声。
秦素根本没有走远,听着里面的动静,不禁心道:“让你嫌丑,死要面子活受罪。”
“素素,呜呜,有狗在后面追我啊啊啊。”秦素刚出门,外面宋连城一脸狼狈的跑了进来,后面的袍子好像还被什么咬破了几个窟窿,他一看见秦素就呜呜的上前,指着墨枫居外面道:“素素,全京城的狗都来你家了吧。”
“你离我远些。”秦素在宋连城的头上还看到了狗毛,秦素立即跳出好远,万分嫌弃的朝宋连城道。
“我自己也嫌弃我自己,但是!”宋连城强调道:“这些不都是你们家找的么?哼。”说完,宋连城傲娇的一甩头,朝东厢飕飕的跑去。
秦素顺着他的身影看去,突然发现了一直站在东厢院子里的秦漠,而秦漠眼中,不再是那种空洞漠然的表情,取而代之的,嗯,似乎是看戏的模样。秦素转头一想,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秦漠的视线同秦素对上的时候,并没有任何的躲避,秦素收回视线,路线一转,去了西厢。
“太子妃,可是找我有什么事?”月娘正在埋头算着眼前的账本,看见秦素过来,她抬头问了一句,但视线仍然胶着在那些数字上面。
“哦,这是月白楼的账本,客栈那边也都交代好了。”月娘说完,噼里啪啦又打了一阵算盘,将所有的账目都写完以后,这才停笔。
“嗯,那些你帮我打点就是。”秦素全权交给月娘来处理。
“太子妃,你可有心事?”见秦素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月娘将账本放起来以后,倒了一杯茶给她。
秦素摇头,只是拿起茶杯抿了口,道:“陪我坐会儿。”
于是,再也无话,两人静静的坐着,各自想着心里的方圆。
……
傍晚的时候,所有的狗狗几乎都被请出去了,宋连城看着主楼那边依旧禁紧闭的大门,不禁嘲笑道:“凤凌天,你一个大男人竟然怕狗,真是要笑死我了。”
对于宋连城来说,凤凌天这个人像是一个铁人一般,应该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那种,可今天一见,着实让他揪到了笑点,他便一个劲儿的在这里嘲笑,一个大男人对狗过敏,真是富贵病啧啧啧。
“嘭。”就在宋连城说的高兴的时候,一支暗箭嗖的射了出来,位置就在宋连城的旁边。宋连城被那声音震得呆愣了两秒,随即声音超大的嚷嚷道:“凤凌天,有本事你给我出来,躲在里面放暗箭算什么鬼?”
“宋连城你找死啊。”十七踹了宋连城一脚,嫌弃的道。
……
这天下完早朝后,凤凌天刚到府里,后面凤凌玖就追了过来,看他气喘吁吁的样子,应该是一路飞奔过来的。
“这么着急做什么?”凤凌天下了马车,理了理自己的袍子,站在府门口看着凤凌玖道。
凤凌玖看了看四周,随即便拉着凤凌天往里面走。
“怎么了?”凤凌天问,若是有事,刚刚下朝的时候凤凌玖就会说,如何要等到现在?
凤凌玖拉着凤凌天来到书房里,这才说道:“三哥,我发誓,如果可以,我绝对不会来走这趟。”
“他留你了?”凤凌天想起今天一下朝凤凌玖就没了影子,便朝凤凌玖求证道。
凤凌玖点了点头:“是。父皇觉得,这件事情派徐秀过来不太妥当,他深知你的脾气,怕你不答应,这才让我来当说客。”
“紫烟的事情?”凤凌天几乎不用想也能知道。
凤凌玖点头不止。
“父皇说想见见她,以家人的名义。”凤凌玖看着凤凌天回道。
“三哥,你怎么看?”凤凌玖等着凤凌天的回答。
凤凌天想了想,道:“这件事我做不了决定。”
凤凌玖听了这话,面上虽然平津,但心里却是惊诧的很,什么时候,三哥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了,当父皇将这个任务交代给他的时候,凤凌玖当时便相信,以三哥的脾性定然不会答应。
“你出去,把你嫂嫂和紫烟叫进来。”凤凌天朝凤凌玖吩咐道。
“哦,好。”凤凌玖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这才出去喊人。
……
“皇上……要让我进宫?”紫烟听完凤凌玖的话,再次确认道。
凤凌玖点头:“小九,是父皇”紫烟的脾性跟九儿简直是天上地下,九儿从小就闹腾的很,而紫烟,安安静静,就是个没长大的乖孩子。
此时的凤凌玖并不知道当初紫烟差点要将钗子刺到凤衍的身上,所以紫烟在他心里,就是小白兔一样的存在。
“好,我去。”紫烟答应的很肯定,这让凤凌玖心中大大松了一口气。
“三嫂,你那是什么表情?”凤凌玖瞥到一边秦素脸上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表情,开口问道。
秦素没有说话,紫烟却是最先将小手放到了秦素的手上,轻声道:“嫂嫂,我不会闯祸的。”
“你若进宫,我们定然是要跟你一起的。”凤凌天冷不丁的道。
“你们在说什么?”凤凌玖听着几人的对话,总觉得是错过了什么。
“明天一早,你也一起。”凤凌天没解释,只是顺便也给老八下了任务。
第二天,
凤凌天下朝回来,换了一身便服,这才同秦素一起陪着紫烟朝宫中进发。
紫烟是第一次来宫中,十七便靠在紫烟耳边叽里咕噜的说着这里那里,趴在窗户上,紫烟完全提不起兴致的样子,仿佛,眼前要走近的并非是什么富贵乡,而是食人的牢笼。
凤衍此时已经有些等不及了,他没有约在御书房,而是约在自己起居的宫殿。若是有心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大殿里,安排了许多瓜果,小几上还有刚刚盛开的鲜花,让这个向来冷冰冰的宫殿多了几分人气儿。
“徐秀,你去看看,怎么还没有影子?”凤衍明明是坐不住的样子,偏偏又故作淡定的坐在那里,他一个劲儿的催促徐秀。
皇上说什么,徐秀就做什么,这是他的做事法则,虽然刚刚他刚出去看了一次,但听到凤衍这样吩咐,他干脆就守在外面了。
当紫烟的身影出现在宫殿前方的时候,徐秀激动的,直接将紫烟身边的人给忽略了过去,上前一把抓住紫烟的胳膊,嘴里一个劲儿的叫着:“小祖宗,你可算是来了,皇上正在里面呢。”
“啪”的一声,徐秀的胳膊忽然被拍了出去,徐秀这才回神,迎着那来力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凤凌天那双幽深的眸子正在看着自己。
“太子殿下!老奴……老奴不是有意的。”想到自己刚刚竟然粗鲁的握住了公主殿下的手腕,徐秀觉得背后阴森森的。
“几位主子,皇上从下朝就在等着了,您们还是赶紧进去吧。”徐秀惊慌失措的道。
凤衍早就听到了外面的声响,但是他一直在等着人进来,而当视线中终于出现那小身影的时候,出现在她身旁的那几人也就不足为奇了。
“皇上,你找我有什么事情?”紫烟的声音依旧温温柔柔,却也温柔的不带感情。
凤衍看着仰头看着自己的小姑娘,心的一角都化了,那眼睛啊,真是太像了。让他忍不住的想要亲近:“你过来。”
紫烟这次没有再去看秦素和凤凌天,上前走了几步,而徐秀一直在旁边跟着,生怕紫烟再从袖子里掏出一把钗来。
“跟朕讲讲你小时候的事情。”宫中长大的孩子,即使要经历不少事情,但在物质方面,一直是优越的,而小丫头长在乡下,凤衍深刻的记得,以前微服出访的时候,看到过的那些场景,看着这小丫头,他心里不禁也在想象,她小时候是否也是小小的,面黄肌瘦,没有爹娘陪在身边,有没有受别的小孩子欺负。
“爷爷把我照顾的很好,我小时候也过得很开心。”紫烟是站在一个相对疏远的距离看着凤凌天,声音在提到爷爷两字的时候也格外加重。
凤衍怎么会听不出她的意思来,他示意徐秀退下,目光从面前这四个人的身上扫过,最终落在了凤凌天的身上:“小九的身份我就不对外公布了,就住在你府上吧,至于有什么需要,徐秀随时待命。”
“谢谢皇上。”紫烟从始至终都没有改过口,如若今天凤衍不这样说,她也会这样提,这就是她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她选择认了哥哥,但从没有想过要认一个爹。
紫烟的话无疑让凤衍更加的心凉,只是,事已至此,别无他法,只能用余生,护这个女儿周全。
从宫殿里出来的时候,秦素觉得这事情顺利的出乎预料。
“呀,这件事情终于要过去了,每次进宫我都觉得瘆的慌,八爷你们是怎么在里面长大的啊?”十七特别好奇,这宫里历朝历代死了那么多人,阴气会不会很重。
“远没有过去。”凤凌玖的话说的模棱两可。
这天回府的路上,凤凌顷悄悄的将十七拉到了一边,悄悄的说了一句什么,而十七的脸色先是一怔,随即又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
“太子妃,定做衣服的人已经来了,让你们过去呢。”秦素刚回来,月娘便招呼她。
秦素一听,便拉着紫烟走了过去,里面那些人已经候着了,紫烟一进去,那些人便开始给紫烟量尺寸,正好趁着这个空闲的时候,十七将秦素拉到了一边。
十七将凤凌顷传达给她的话悄悄的说给了秦素听。
秦素听完,清透的眼眸微微一转,声音也浅浅的道:“八爷让你这样说的?”
“是,他说可以让我告诉你,但你不能告诉殿下,以免生了嫌隙,虽然这件事情发生的可能性很小。”十七点头。
秦素也赞同这个说法,她想了想道:“当初滴骨验亲的时候,九公主的确说过,当年的一个嬷嬷说,真正的公主背后有一块胎记,既然八爷交代了,正好紫烟那里没有侍女,你依旧过去伺候着。”
“主子,你不会和殿下说吧?”十七攒住秦素的胳膊,担心的道:“我要是惹了殿下,殿下不会打八爷,但是会惩罚我啊啊啊啊。”
秦素好笑的笑了一声,道:“你放心便是,你也说了,可能性极小,所以我更不会多说。好了,进去吧。”
晚上,十七趁着紫烟洗澡的时候,悄悄的捅破了外面的窗户纸,透过那氤氲的雾气,十七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紫烟的后背看,奈何紫烟的身子太矮,整个人都是坐在木桶里的,十七根本看不到她的背。等到紫烟终于从木桶里出来的时候十七都快要睡着了,她睁大眼睛,努力的找寻着她的后背上可否有东西,最后,视线终于落到一个点上。
……
凤凌顷在蛮医楼过得可是相当的凄惨,莫不说蛮医的脾气,单单是每天的用针就能折磨死他,不过百般折磨之下,他的下半身也开始渐渐的有了知觉。
“今天的针都已经收了,下午我让人推着你出去瞅瞅,不过,送你来的人好像叮嘱过,说你不能露面,你自己想办法遮盖一下。”蛮医一边收针,一边嘲讽的道:“你就那么见不得人么?那些人至少叨叨了好几遍,还真以为老夫的记忆里那么差?”
“多谢大夫了。”这几天的接触下来,凤凌顷对这个毒舌老头儿也有了几分了解,蛮医说话的时候万万不能顶撞,若是顶撞了,他可能有一百句难听的话等着你。
“哼。”蛮医一点都不接收谢意,收针就走。
他说话果然算话,下午的时候果真有几个白衣小童子吃力的将凤凌顷架到一个椅子上,而那椅子远远没有现代的椅子看起来那么高级,只不过前后加了木头,能被人抬起来。那几个小童子就合力将凤凌顷抬到了外面的阁楼上,而凤凌顷为了遮掩自己的面貌,便在头上放了一顶带面纱的帽子,从京城再到北楚,加上又在蛮医楼呆了这么长时间,乍然间被阳光晒到,倒是惬意极了。
蛮医楼处于闹市中的最高处,凤凌顷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有一种入世的感觉。没有太子之位的压力,没有宫廷的束缚,不用担心被人设计,他就像一个平凡人一样安安稳稳的坐在这里,看着寻常人家的生活。
突然,凤凌顷的视线定在了一个地方,在看到人群中那身影的时候,凤凌顷想要看得近一些,便要往前凑,结果身体还处于不是太受控制的时候,一下子就撞到了栏杆上,后面的几个小童也被凤凌顷的这个动作给吓到了。可凤凌顷此时已经完全顾不上他们了,他一直趴在那里看,即使身体因为这姿势处于一种极大的痛苦之中,他也一直瞅着,直到那人影消失在人群中。
“你怎么了?”一个白衣小童问道。
凤凌顷忍着头上冒出的冷汗,一把抓住那小童的胳膊,用力很猛,表情也很狰狞的问道:“送我来这里的人在哪里?啊?快告诉我?”
那白衣小童处于一种茫然的状态,他朝别的人看了看,也都是摇头不知的样子。
“你可是看到了什么?”那些小童们一边将凤凌顷给扶起来,一边问道。
凤凌顷听着种种叫卖声,摇了摇头道:“只是感觉看到了一位故人。”
“你要是想知道,可以去问师傅。”小童提议道。
一想到那毒舌的老头子,凤凌顷恍然,这件事情还是暂时要压一压比较好。等他摸透了这边的情形再说。
……
事情就发生在蛮医楼,蛮医自然还是知道了这件事情,这天晚上泡药浴的时候,蛮医便大咧咧的走了进来,悄无声息的站在了凤凌顷的身后。
“你今天下午看到了什么激动的连命都不要了?”蛮医忽然开口,让正泡在里面的凤凌顷蓦地睁开了眼。
既然被人知道了,凤凌顷也就顺着他的话道:“大夫,你可知当初送我来这里的人去了哪里?”
“怎么?想要报恩了么?”蛮医的话带着他独有的声色弯弯的传到了凤凌顷的耳边。
“算是,蛮医应该也不会收留我一辈子。”凤凌顷的意思不言而喻。
“的确有个人还留在这里,不过,至少你要不像个废物我才会给你把人叫来。”蛮医说完,悠悠然的走了出去。
蛮医走之后,凤凌顷的脸上挂上了他以前常有的那种阴狠的表情,今天的一次偶然发现让他觉得好像是绝处逢生一般,为了更快的将消息传出去,他必须尽快的恢复身体。
……
“白叔叔,你又来找我爹爹么?”这些天,小宝已经对楼月白熟悉的很了,见楼月白又从墙边飞了进来,他踢蹬着小腿儿问道。
“你爹又在跟你娘腻歪?”楼月白也不避讳小孩子,很好奇的摸了摸小宝的头,在触上去的时候还故意的揉乱了小宝的发型。
小宝捂住自己的头从凳子上跳了下来,也不搭理楼月白了,蹬蹬蹬就跑开了,一边跑一边说道:“为老不尊。”
“主子,你在……欺负一个孩子?”月娘万分无奈的看着树下的楼月白,带着几分鄙夷的神色。
楼月白冷嗤:“欺负又怎么样?”对于这件事,楼月白自己一点也不觉得丢脸。
“……”月娘对此选择沉默。
“凤凌天呢?”楼月白的目光阴测测的从楼上的几个窗户扫过,手指也一一的指了过去:“是这间?还是那间?”
“在东厢好不好?”月娘恨不得一巴掌拍到他的脸上。
楼月白看了眼东厢,透过小院子,隐约能看到里面的人影,他啊了一声,语调拖得很长,里面似乎带着九曲连环说不清的意思。
楼月白进去的时候,秦漠和凤凌天正坐在那里,凤凌天的腿边露出一个小脑袋来。
“小矮子,把你娘亲叫来。”楼月白朝凤凌天腿边挂着的小家伙儿努了努嘴。
小宝一脸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凤凌天转头看他,声音清冷:“你找她做什么?”这件事说来同秦素没有任何直接关系。
“今天的消息,至关重要的一点就是秦素。”楼月白很是笃定的回看着凤凌天,示意他快点派人。
凤凌天听见这话,修长的手指摸了摸小家伙儿的脑袋,语气明显比刚才缓和了下来,道:“把娘亲叫过来。”
亲爹的话跟无良叔叔的话自然是不能同日而语,凤凌天发话,小宝立即乖乖的跑了出去,楼月白回过头看,小不点那蹦蹦跳跳的样子,倒是有几分可爱。
“你查到了什么?”秦漠最先开口。
楼月白摇头:“我要等到秦素来了才能说。”
“我大概能猜得到。”秦漠抿了口茶,目光看向楼月白。
楼月白对秦漠的确是很好奇,但是也仅限于好奇而已,听到秦漠的话,他身子前倾,偏白的脸上,眉头微微的皱着,凑近他,道:“你猜出了什么?”
“你说让秦素来,我便觉得我猜对了。”不管楼月白的表情如何变,秦漠一直维持着漠然的姿势,看人的目光毫无温度。
“爹爹,娘亲来了。”小宝朝凤凌天道。
凤凌天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秦素极其自然的坐了过去,就等着秦素开口了。
“说吧。”秦素朝楼月白道。
“你母亲姓什么?”楼月白问。
纵使淡定如秦素,也被这个问题给炸住了,对于以前的事情,只是借助于存留的记忆有个印象,不过,就在她垂眸的时候,一个姓氏脱口而出:“陈。”
“秦素的母亲是沐县人。”楼月白挑眉正要继续问的时候,秦漠将事情给捅了出来。
“这就是你猜的?”楼月白觉得这一手好料应该从自己手里出来才是,结果被秦漠抢了先,而且还是秦漠猜得。
秦漠抬眼,声音不急不缓:“我只是怕你浪费时间,你之前提过,南琉风在沐县停留过,而这件事情又牵扯到秦素,跟本人没有关系,秦家又已经覆灭,所以,那就是秦素的母族了。”秦漠将事情层层的剥开。
“我娘生下我便难产去世,那边的人并无联系。”秦素摇头。
“不管你们联没联系,只要他们还存在,你们没断绝关系,便是你的软肋。”楼月白道:“更何况,陈家又是沐县顶顶能数得着的大家。”
秦素犹疑:“你的意思是,他们会被利用?”
“不是会被利用,如果一切属实,他们一定会被利用,你和秦家断绝了关系,但是没有和母族断,如此,单单一个连坐便可以将你折腾进去,更何况,你还是万万人之上的太子妃。呵,这就是麻烦。”毫无疑问,秦漠说的话相当直白易懂。
“麻烦又找上头了呢,秦素,你还真是招黑。”楼月白幸灾乐祸的道。
“他们的目标是凤凌天。”秦漠又出来碾压楼月白。
“这位秦公子,本楼主说话的时候你可以不要插话么?”楼月白用扇子扣了扣桌子,眼底一片阴霾。
秦漠置之不理。
秦素垂着头,脑中在想着什么,乍然间,凤凌天的手又伸了过来,将她的手给扣住了。
掌心一暖,她的唇角微微一扬。
“暗卫们传来消息,陈府目前没有什么异常。”楼月白见秦素一直低着头,又状似安慰的说了一句。
“没有异常就是最大的异常。”秦漠启唇。
“哦,那不如走着瞧。”楼月白冷笑。
此时的几人全然不知,府外发生的事情已经拉开了这场事件的开端,快的,让人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