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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她没想到自己表妹会给自己下这种套子,涨红了脸。
顾久漠然道:“我们工业大学的女生课业繁重得很,出来又不愁找工作,没人傻到去做这种得不偿失的亏本生意。你说的那种人,可能只发生在那些夜大或者成教大专班吧!”
他出言维护梁猗猗,梁猗猗生出一丝感激。
连连点头:“对,就这样。”
这下轮到梁丽娟脸色难看了,撅起小嘴:“久哥哥护着表姐?”
顾久半开玩笑道:“我就遇到过富豪PUB里,有个女生自称是师范大学的学生。谁知道再问清楚,是师范大学的成教班,而且是当了小姐再去念书镀金的。师姐,你说被这种女生污了大学生的名头,是不是很气人?”
这话说得太得猗猗的心了,她附和:“就是这个道理!不是大学生去当小姐,而是很多小姐混大学文凭给自己镀金找冤大头啊!”
无意之中,两个人一唱一和起来。
梁丽娟原本想要奚落梁猗猗一番,没想到反而惹得顾久不高兴,自己老没意思起来,低着头不说话了。
接下来的旅程,她消停了很多。
梁猗猗乐得耳根清净,把耳机一塞,闭目养神起来。
顾久熟悉镇上的路,直接来到SF快递点,“这家快递效率最高。”
梁猗猗喜道:“多谢多谢。”
发出快递,时间还早,在梁丽娟的强烈要求下,又让顾久请吃饭。
老实说,这么死缠烂打一个男人,梁猗猗是非常不习惯的。幸好顾久脾气不错,从善如流,没什么怨言。
折腾到最后,三个人几乎到晚饭才回到村里。
首先顺路把丽娟放下,她对顾久还依依不舍,但,也知道不能操之过急。一步三回头地进了屋,然后顾久送猗猗回去。
“丽娟……好热情。”梁猗猗为妹妹的行为感到害臊,说,“请你别见怪。”
顾久用拇指一刮自己鼻尖,吊儿郎当道:“说什么呢,有两个美女陪我消遣,多少人羡慕不来!”
梁猗猗耳根子立马红了:“顾久,人家在和你说正经的!”
“我也很正经啊!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正经了?”
梁猗猗真是无语,和顾久说话,她总是分不清他那句真,那句假,感到非常无力。最后无奈道:“好吧,总之今天谢谢你了。”
“要谢我的话,请我吃饭好了!”
梁猗猗:“……”
没想到他还真不客气啊!
顾久斜斜地乜她一眼,薄唇微勾,似笑非笑:“怎么?师姐不愿意?”
“谁说的,请吃饭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梁猗猗豪爽道,“但村子里能有什么吃饭的地方呢?我们两个到农庄叫一桌子菜的话太浪费了,要么去镇上?”
村子里商业不发达,只有靠路边有几家做过路大巴生意的农庄,价格昂贵且难吃。所以猗猗才提议到镇上。
岂料,顾久满脸狐狸坏笑:“师姐,我们要开阔思维。区区镇上,怎么配得起师姐这种大美人呢?”
梁猗猗一怔:“那,你说去哪里?”
顾久卖了个关子:“现在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之后我会来找你的。那,师姐要说话算数啊!”
他伸出了小指,修长指尖对准梁猗猗鼻尖。
梁猗猗无奈极了,满心觉得自己就是个拳拳打中棉花的拳击手,只得也伸出手指来,和顾久拉了拉勾。
……
花生酱卖得很不错,有微信公众号的促销,200斤花生制成的花生酱两天时间一扫而光。
这些花生质量很好,制成花生酱香喷喷,卖到了每斤78元的高价,群里的烘焙师们非常爽快地把10%抽成用微信红包发给梁猗猗。
梁猗猗收了钱后,自己没有留好处,全都按比例给了大伯娘和四婶。
分钱的地点在四婶家厨房门口。
顾久在隔壁矮墙院子里,陪一个黄黄瘦瘦的小丫头做功课。两本高中数学课本摊在他们面前。
听说,那边院子里只住着爷孙俩,爷爷已老得看不出年岁,身体倒还硬朗,时不时出来晒晒太阳。他是抗战老兵,身上至今留着弹片,是县里镇上村里的重点照顾对象,幸而老人家知情达理,从不会仗着这身份找麻烦。
黄瘦丫头是他们家族最小的孙女,今年高三。
顾久很耐心地给那黄瘦女孩讲解简易逻辑和求导,但那丫头不停地转笔,似乎听不进去。
梁猗猗则在墻的另一边,数钱。
大伯娘和四婶都不会用微信,她特意取了现金来分她们,“一斤花生酱78元,抽成7块8。总共得1560元。四婶150斤花生肉分1170元,大伯娘390元。还有四婶的40块钱手工费。”
她一边飞快地计算着,一边把红票票张张数出。
这段时间由于花生丰收,附近的带壳花生跌至5毛钱一斤,花生肉也跌到两块钱一斤了,周围种了花生的农户个个都叫苦不迭。
托梁猗猗的福,四婶和大伯娘两个的花生肉非但没有低价贱卖,反而卖了个7块8的高价,两个长辈都乐得满脸笑出了大褶子。
“哎呀,还是我们家猗猗聪明!你这法子太好了!”吴千巧小心翼翼地把红票票全塞进腰包里,“午饭留在四婶家里吃吧?想吃什么四婶给你做!”
梁猗猗看看她家黑乎乎的厨房,背上起一层鸡皮疙瘩:“不用客气!不用客气!”
大伯娘出的花生少,卖得的钱少一些,但她所有库存都清了,也很舒心。收好钱之后笑道:“猗猗下午就要回城了,中午还是回家吃,有什么事留到明年清明拜山再说吧!”
吴千巧顿时大惊小怪起来:“什么?猗猗这么快要走啦?”
“这次本来就是丧假加年假,两个假期一块儿拼凑出来的。浪够了就该回去搬砖了。”
大伯娘和吴千巧都眨眨眼睛,不明白梁猗猗说什么。
“噗——”隔墙的顾久,笑出声来。
梁猗猗耳朵根子发烧,想要发作,又不好发作,霍地站起:“嗯嗯,我回去啦!”
……
梁猗猗踢着石子儿走回自家小院门口,心里还想着顾久那一笑,介意得要命:真过分,竟然偷听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