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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赵文一声令下,龙门军的士兵都被撒了出去,以龙门堡为中心,向着四周而去。
赵文坐在大厅中的椅子上,脸上满是愤恨之色。
“这个王六七,还真是会误事。再还有那个孙平,简直就是一个吃里扒外的畜牲。”赵文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一脸愤恨的道。
刘文众办完事情,从外面走了进来。
和他一起进来的还有那个齐青田。
“大人,依在下之见,这件事恐怕和晋商有关。”
齐青田看着赵文,沉思了一会儿,将自己的见解说了出来。
刘文众看着齐青田,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这样认为?”
赵文也是一脸疑惑的看向齐青田,如今孙平还没有被找到,这凭什么就能说明这件事是晋商干的呢?
齐青田看着两人,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大人,先生。不知道你们可还记得出征之前的那个范玉田?”
“这和范玉田又有什么关系?”赵文看着故弄玄虚的齐青田,开口问道。
齐青田看着赵文疑惑的样子,说道:“当时范玉田对大人说,晋商卖国。可大人还曾记得范玉田后面对大人说的话?”
“后面说的?说什么了?”这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再加上自己之后就领着兵马去了京畿之地,哪里还记得范玉田的话。
刘文众听着齐青田的话,忽然皱眉道:“大人,我听青田这么一说,我好像明白了些什么。这范玉田曾说过,范永斗那厮之所以将喜峰口的布防图偷来送给皇太极,主要就是因为大人在宣镇的水泥厂。
范永斗这厮想的就是让建奴将大人兵马击溃,最后再将大人杀了。然后,他就可以将整个水泥厂弄到手中。可是他的胃口就真的只有一个水泥厂吗?要知道晋商可最是贪财!”
赵文捏着下巴,皱眉道:“你的意思是这范永斗不仅想将水泥厂弄到手中,还想将玻璃窑弄到手?”
“回大人,在下就是这样认为的。在我看来,范永斗还没来得及实行自己的诡计,结果大人就率领着兵马回到了龙门堡。这范永斗看到大人回来,按耐不住,才出此之策。”齐青田掷地有声的道。
赵文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在大厅中来回的走动着。
“你说的虽然很有道理,可是你就肯定是范永斗那伙晋商干的?而不是其他人干的?”赵文看着齐青田,皱眉道。
齐青田微微一笑,说道:“大人,您的玻璃都是从晋商那里卖出去的,其他人可知道这玻璃是您生产的?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玻璃是谁生产,又怎么能对玻璃窑起心思?”
赵文闻言,整张脸彻底的阴沉了下来。
他看向齐青田,沉声道:“你有几成把握?”
“八成把握都是这些晋商干的。”
“呵呵,晋商,八大蝗商果然名不虚传啊。”赵文站在大厅门口,一脸阴冷的道。
良久之后,赵文转过身来,“从现在开始,玻璃窑无限期停工,将所有窑口都给我扒了。将这些工人都给我好好的关押起来,顺道再给我仔细筛查一边。同时,龙门堡中的东西人口要加紧往宣镇转移,这几天你们都给我盯紧点,我要去一趟大同。”
“大人,您去大同干什么?如今您的居所正是往宣镇转移的关键日子,您要是不在恐怕要发生很多事情啊。”
刘文众看着阴沉着脸的赵文,急忙开口劝道。
“是啊是啊,先生说的对啊。如今正是最关键的时候,您要是不在,这万一要是出些乱子,可了不得啊。”齐青田也急忙道。
赵文看着两人,摆摆手,云淡风轻的道:“你们不用劝我了,我刚才听你们一说,越发的觉得这件事就是晋商这群杂碎干的。我不亲自去一趟,我心里不放心。你们退下吧,对了,顺便将王七给我找来,我有大事找他。”
两人看着赵文固执的样子,长出一口气,冲着赵文拱拱手,向着外面退去。
几刻钟之后,王七走进了大厅。
赵文坐在椅子上,看着老好人一般的王七,沉声道:“你坐吧,我今天来找你有大事交给你去办。”
王七冲着赵文拱拱手,随即坐在了赵文下首位置。
王七乃是跟着自己最早的那一批人,平日里总是一副沉默寡言、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而且他在这些人当中,存在感是最弱的,甚至连小屁孩的李小三都比不上。
“大人您找我来是有什么要交代?”
赵文左手捏着下吧,右手在桌子上不停的敲打着。
片刻之后,赵文看着看不出表情的王七,沉声道:“你可知道锦衣卫?”
“侦缉天下事,先斩后奏,皇权特许,天子亲兵。威名赫赫的锦衣卫属下又如何能不知呢?”王七看着赵文,缓声说道。
赵文点点头,开口道:“我想成立一个和锦衣卫差不多的组织,想让你当这个组织的统领,你看如何?”
王七一听这话,眼中闪动着兴奋之色。可他的脸上还是看不出任何表情,似乎并不为其所动。
赵文看着王七的反应,不禁点点头。
这王七无论何时都能做到宠辱不惊,有着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样子,是个干这种差事的材料。
“属下听从大人安排!”王七冲着赵文拱拱手,沉声说道。
“这支队伍的名字就叫做暗卫吧,你们要干的事情是见不得光的事。从今天之后,你就将你原本的千户的官职摘了吧。
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你务必要将这个暗卫搭建起来。所需要的人员就从各个千户中挑选,暗卫的人员现在就定在五百左右吧。我会给你拨五万两白银,充做你们的活动经费。至于你们的武器,你看你们需要什么,就给我说,只要我有的,我一定会给你们安排上。
待会我给你批个条子,你拿着这个条子去刘文众那里领银子。”赵文敲打着桌子,缓缓说道。
王七忽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着赵文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大礼,“末将领旨!”
“行了,你先下去吧。”赵文冲着王七摆摆手。
王七冲着赵文告了一声谢,随后从地上站了起来,想着外面而去。
赵文看着王七离去的背影,忍不住长出一口气。说实话,赵文原本早就想组建这样一支队伍了,可是一直没有时间,所以就这样搁置了下来。
如果没有这件事的话,赵文也会组建暗卫的,只不过时间可能会晚一点。
晚饭的时候,赵文坐在饭厅里,他看着李小颖和海兰珠,放下手中的碗筷,沉声道:“明天我有事请要办,出去一趟,短则十几天,长则一两个月。”
李小颖放下手中的筷子,一脸担忧的看着赵文,“你刚刚打仗回来,这还没呆几天,怎么又要走啊?”
海兰珠坐在一旁,冲着赵文翻着白眼,“指不定这家伙在外面包了小老婆了,嫌弃你呢。”
赵文看着翻着白眼的海兰珠,沉声道:“就你事多,你赶紧吃饭吧,饭还堵不住你的嘴?”
“切,你这事姑奶奶我还不想管。”海兰珠轻瞥赵文一眼,随后端起装着米饭的碗,不停的往嘴里吧拉着,丝毫没有一点女人的样子。
“小颖啊,我出去是要办一件大事,你别担心。”赵文拉着李小颖的手,一脸柔情的道。
海兰珠看着这个样子,不仅有些吃味道:“你们明人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吗?你俩还没成亲呢,怎么连手都拉上了?”
李小颖被海兰珠这么一说,耳根子瞬间红了起来,急忙将手从赵文的手中拉出。
“你出去我不反对,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李小颖小声说道。
“你放心吧,这世上还没有人能对付我。”赵文一拍胸膛,一脸臭屁的道。
……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赵文带着赵大牛和五十多个亲卫向着大同而去。
在此之前,一封书信被快马加鞭向着曹化淳送去。
当曹化淳刚刚到达大同没几天时,赵文送来的那封信就送到了他的手中。
信中有两张画像,还有一封由赵文口述,李小颖代笔的书信。
曹化淳坐在大同驿馆的一间上房中看着赵文的书信,忍不住道:“这一个大男人,这字写的怎么像一个娘们写的呢?”
“嘿嘿,老祖宗,这赵将军看起来细皮嫩肉的,说不定真的是一个娘们,就像那话本里的花木兰一般,男扮女装。”一个锦衣卫千户站在曹化淳身边,一脸谄媚的道。
曹化淳闻言,眉头一皱,一个大嘴巴子直接抽了上去,“你胆子还真的不小,皇爷都不敢如此编排赵文,你竟然还敢在杂家面前公然嘲讽赵文?你莫不是真以为杂家手中的刀不锋利了?
龙门军是个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建奴都不是龙门军的对手,你以为你能挡住龙门军?杂家借的那一百龙门军可就在这个驿馆当中,要是让他们将这话听了去,你认为你还能落得着好?”
千户看着一脸愤怒的曹化淳,急忙跪在地上,一脸惶恐的磕着头,“公公,小的属实是嘴欠,公公可不敢不管小的啊。”
“行了,多大的人了,一点出息都没有,给杂家起来吧。”曹化淳踢了他一脚,一脸嫌弃的道。
“呵呵,有意思,有意思啊。晋商竟然欺负到赵文的脑袋上了,这可真是有趣。”
片刻之后,曹化淳将手中的书信连同那两张画像拍在桌子上,脸上满是戏谑之色。
“公公,出了什么事?”那千户从地上站了起来,一脸好奇的看向曹化淳。
曹化淳冷笑一声,说道:“有人想要求死罢了!行了,给你说你又不懂,你拿着这两张画像,告诉手下们的人,如果有人发现画像上的人,给我速速抓来!”
曹化淳将桌子上的画像交给了千户。
千户接过画像,看了一眼,拍着自己的胸脯道:“公公你就放心吧,咱们锦衣卫打仗可能比不过龙门军,但要是说道侦缉罪犯,锦衣卫说天下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与此同时,一辆马车缓缓的穿过了大同镇镇城的城门。
这马车上的人正是孙平和春娘。
当他们从龙门堡离开之后,就在龙门堡附近的村庄里租了一辆马车,向着大同镇而来。
原本是有人接应的,可是那人好像有了什么急事,只就给了春娘几十两银子,自己匆匆离开了。
孙平坐在春娘对面,一脸兴奋的看着春娘,“你说的那个东家真的能给我五千两银子?”
春娘微微一笑,说道:“五千两银子对于东家来说只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等到东家将玻璃窑建立起来之后,到时候你就是这玻璃窑的管事。而且奴家到时候也会嫁给你!”
春娘冲着孙平抛了一个眉眼,看的孙平心里一阵的火热。如果不是车辕上的车夫,估计孙平肯定会将春娘就地正法了。
马车缓缓的走进大同镇镇城中,最后停在了一家范家的客栈中。
春娘和孙平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将马车钱交给了他,然后领着孙平走了进去。
“掌柜的,一间上房!”春娘从怀中掏出块木牌,拍在柜台上。
掌柜的看了看那木牌,又看了看两人,瞬间明白过来,他转过身去,沉声说道:“小二,给两位带路!”
春娘看着孙平,笑道:“那东家现在家里有些事,咱们先住在这,到时候就会有人来找咱们。”
孙平揉着脑袋,说道:“原来如此,我就说嘛,咱们不直接去见你东家,怎么跑到这来了。”
大厅中几个黑脸汉子坐在一张八仙桌面前,看着春娘和孙平,不停的咋舌道。
“啧啧啧,你说这是什么世道?长的如此之丑的男人竟然还有这么漂亮的女人跟着,而且还是这女人付房钱。你说咱们弟兄几个怎么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一个长满络腮胡子的大汉冲着旁边的汉子说道。
“是啊是啊,王哥说的不错,这男人还没哥几个长的好看,真不知道这女人是怎么看上的?”
“不对,这两人不对啊,这两人看起来怎么有点像大人画像上的那两人?”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精瘦汉子看着走上楼去的两人,捏着下巴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