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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坐在坐便器上,接收了楚劣尘传给他的图片文件。
点开图片,居然是一张楚劣尘的自拍照。
背景是洗手间,楚劣尘穿着一件浅蓝色的衬衫,衬衫的前襟敞开着,露出了一溜瘦削结实的*,他头发湿漉漉的,脸上,胸口,前襟上都是水,看样子是刚洗完脸,动作还很大,不然怎么能把自己弄得这么湿?
照片上的他微微低着头,半眯着眼,用他特有的迷离眼神看着镜头,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一股诱人的骚气。
白泽的心脏莫名其妙的狂跳起来,仿佛对方就站在他眼前一样。
艹,这混蛋想干嘛?
十二厘米:【( ̄_ ̄)】你这是什么意思?
楚劣尘:【~(^_^)~】怕你忘了我长什么样。
接着他又发来一份图片文件。
白泽犹豫了一下,点了接收。
照片是白泽的侧颜,他正躺在床上睡觉,另一侧,楚劣尘左侧脸颊紧紧的贴着白泽的唇,微笑着看着镜头,神态温柔,一脸幸福。
十二厘米:【(╰_╯)#】靠!你什么时候拍的?
楚劣尘:那天早上。
十二厘米:你拍了多少?全发过来,然后把你的手机清空。
楚劣尘:【╥﹏╥】别这样,我就拍了这一张,给我留着吧,求你了。
十二厘米:……
十二厘米:你到底想干嘛?
楚劣尘:刚才不是说了,我想你,能见一面吗?
十二厘米:我没办法对你负责。
楚劣尘:我又不是小姑娘,不需要你负责。
十二厘米:见面干嘛?
楚劣尘:聊天,吃饭,或者……随你喜欢做什么。
无关情-色的话题,却因对方被他真切的睡过,白泽下腹没由来的窜起一股电流。他承认,即使身为男人,楚劣尘也有吸引男性的本钱,或许是药物的关系,跟楚劣尘做-爱的感觉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刺激。没有哪个男人在经历过极致的性-爱后,会不怀念那种滋味。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白泽亦然。
但那毕竟是在磕了药,还不清醒的状态下发生的事。白泽还不至于连自己的性向都分不清。
只是,人类本身就是很矛盾的生物,即使有基础性向坐镇,也不会拒绝能给他们带来快感的同性。
不然世上也不会有那么多双性恋了。
即使心里不承认,但身体却早已有了诚实的反应。
他知道楚劣尘是个很老道的同性恋,又因为是研究人类心理的专家,攻心应该是他最擅长的把戏。
而且,他也相信,楚劣尘有耐心,有能力攻略任何一个直男。
白泽不知道楚劣尘那晚是不是真的如他表现的那样兴奋,如果是真的,那副淫-荡的样子真的任谁看了都会一辈子也忘不了。
并不会只有他白泽念念不忘。
即使是恢复了清醒,他也没有因此事而讨厌恶心楚劣尘,相反,他还会时不时的想着对方那一晚的表现打飞机。的确比干撸爽很多,但又总觉得不够劲。
一直躲着楚劣尘也是因为他的理性思维始终占据上风,希望借由疏远对方来淡忘那个被药物迷惑的夜晚。
可现在,望着楚劣尘那张看似毫不色-情,却明显不怀好意照片,白泽最原始的本能跃跃欲试,他能感觉到体内的血液不断涌入胯-下,前列腺液也不安分的从某个出口一汩汩的涌出。
十二厘米:好吧,见。
楚劣尘:【开心】那我待会去接你?你中午想吃什么?前阵子跟朋友去了一家不错的四川菜馆,他家的香辣猪蹄真的特别好吃,你能吃辣的吗?
十二厘米没再理会他,而是毫不犹豫的抓住自己裆下坚硬如石的老弟,动作激烈。
十分钟后,白泽推门走了出来。
苏寿正倚在门边,白泽从他脸上轻蔑的表情推断,这货已经在门口蹲了十几分钟了。
“爽吗?”苏寿冷哼。
解决了生理需求,当然神清气爽。白泽选择对这个长得不算难看的娘炮温和一些,“有事儿说事儿。”
刚做完羞耻之事,白泽浑身散发着强烈的男性荷尔蒙,身上还带着一股涩涩的味道,那是所有男人都熟悉的,某种液体的味道。
白泽背对着光,高大的阴影投射在苏寿身上,有种强烈的压迫感,还有一种令他怀念无比的,无法言喻的安全感。
苏寿稳了稳情绪,不自在的离白泽远了一些,“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白泽挑了挑唇角,“谈什么?”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关系一直很好,为什么从你中毒之后,却老是躲着我?我约你好多次总是找各种理由搪塞,你难道想跟我割席断交吗?”
你一直想neng死我,我不躲着你能行吗?白泽真不想搭理他,一是怕主角光环太刺眼伤到他,二是苏寿那副自我感觉良好的娘样很欠揍,他怕自己忍不住揪着他头发往墙上撞,怕自己忍不住分开他的腿往门框上杠。
白泽压了压心底那股变态的*,懒洋洋的睇了苏寿一眼,“我这不是忙么。”
“放假之前你打篮球玩游戏搪塞我我就不说你了,暑假你还忙?骗谁呢?”
“暑假确实很忙呀。”白泽闭上眼,尽量不去看他那副欠揍样。他掰了掰脖子,“我要为考博做准备嘛。”
“说起这个,你到底怎么想的?自己有几把刷子不知道?敢挑战全校的权威,你是不是刚做完大脑穿刺?”
“大脑穿刺倒没有。”白泽舔了舔因释放了过多的液体而发干的唇瓣,玩笑似的口吻说:“如果我说,我是穿越时空过来的,你信不信?”
白泽无心的小动作在苏寿心里激起了惊涛骇浪。舔唇,那是极具性暗示的行为。白泽从上小学开始,就被很多男生女生喜欢。小男生在性向并不明确的年纪遇上白泽,真的是一件很倒霉的事情。
苏寿有的时候会想,他会成为同性恋是不是被白泽拐带的?
白泽从小就强势,又喜欢欺负他,还动不动就玩弄他的小*。他那时候长得又瘦又小,根本没法反抗白泽,渐渐地,他已经习惯了被压迫,习惯了被强势的男人支配,习惯了做一个柔弱安静的美男子。
幼年时代,每每被白泽玩弄小*的时候,白泽都会像刚才那样舔舔唇瓣。那时候他还不懂什么是性,他只知道,白泽的每个眼神,每个不经意的小动作都充满了魔力,让人心跳加速,移不开视线。有他在的地方就会发光,有他在的地方就会成为焦点。
白泽曾经是他的天,他的命。即使知道对方只是玩他,从来没有爱过他,他也心甘情愿的沉沦。
可那是过去的他,重生过一次,他不是应该彻底忘记他,对他没有任何情感,只剩下恨和报复了吗?
为什么只要一靠近白泽,只要与他对视,只要闻到他的气味,他还是会心跳加速,还是会浑身发抖,还是会无法思考?
这不科学!
白泽真的很高,一个月不见似乎又长了一些。而钟权……早就停止了生长,在180止步不前。
他突然想起重生前与白泽在床上缠绵的日子,白泽即使技术不好,次次只是做机械式的活塞运动,却因他情感上对对方的痴迷,而总能让他欲-仙-欲-死,堪比升天。
可钟权呢?他原本以为钟权会比白泽大,可那根本是裤子产生的错觉,他的东西跟白泽比,差远了。虽然钟权床上功夫了得,各种花样层出不穷,想方设法取悦他,可不知是不是上辈子情殇太深,以至于这一世他再也无法像过去那样全身心投入,再也没有跟白泽□□那样极致的快感了。
见苏寿缩在墙角,像看怪物一样盯着自己,白泽以为他相信了他刚才说的话,茅塞顿开,对啊!苏寿重生过,肯定更容易接受穿越者的!
啧,早知道这么容易让苏寿相信,他何必躲着他,早点摊牌不什么都解决了?
白泽连忙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真没想到你这么容易就懂了。哎,我其实只是一个穿越者,不是以前的白泽,我并不知道你们之间的仇怨,也从来没对不起你。以后你作为主角好好过你的日子,我做为配角也会安分守己,绝不会阻碍你登上人生巅峰。所以,你再也不要来找我了,咱们各走各路,ok?”
白泽修长有力的手指捏着他的肩膀,高大的身形将他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下,深沉魅惑的眼神,开开合合的嘴唇,独属于白泽的气味,这一切将苏寿脆弱的防线彻底击溃。突然间,过去二十年与白泽相处的记忆排山倒海而来,让他思路告罄,耳中蜂鸣,白泽说了什么根本没听清。
是谁告诉他即使倾尽所有爱一个人再活一世也是可以轻易将过去一笔勾销的?是谁告诉他重生后的主角会脱胎换骨风流洒脱的?
全是骗人的!骗人的!
苏寿深吸一口气,白泽的味道窜入体内,那种入骨的思念和爱意远远超越了他对白泽的恨意。可是,死了都要爱的男人从来没爱过他,这悲哀的现实让他的眼泪如洪水般决堤。
他还记得死前的一切,他记得自己没来得及消化白泽的背叛就被车撞死了。
难道重生之后的第一感受不该是这种掏心挖肝的痛苦吗?
他为什么要轻易接受那扭曲的剧情,按照它安排好的路线前行?以至于连自己真正的内心都看不到。
苏寿突然冒出一个诡异的想法,我……我到底是不是主角啊?
想到这里,苏寿全身气血倒流,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白泽一脸懵逼的看着摇摇欲坠的苏寿,完全不知道对方一瞬间经历了多么复杂又迅速的心理变化。
他啪啪啪的拍了拍苏寿的脸颊,喊了几声不见回应。拉起他的手腕摸了摸脉象,白泽愣了一下。
他没有多做迟疑,连忙扔下苏寿,跑出了洗手间。
跑出洗手间,将笔记本电脑送回寝室,叫上了职业狗腿崔明。崔明扛着苏寿上了车,开车去了医院。一路上崔明嘴里骂骂咧咧,不满白泽让他当苦力。
换了任何人昏倒白泽都不会亲自去扛,更何况是他避之唯恐不及的苏寿?苏寿的主角光环对他来说是病毒,身为炮灰与他亲密接触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他脑抽了才会碰他。
把苏寿送到医院,狗腿崔明跑前跑后,白泽就溜溜达达的跟在崔明身后看着他忙活,要么就在诊室门口坐等。
检查结果果然如白泽所料,是结肠癌。
苏寿这么消瘦,以至于情绪激动下会昏倒,都是结肠癌的临床表现。
结肠癌发现就是晚期,往往在40岁以上的人群中比较多见,怎么苏寿才20岁就得这病了?
结肠癌可能是由于肠道肉瘤病变引起的,大学每年都有体检,做b超的时候难道没查到过肉瘤?
涉及到医学,白泽就来了兴致,思考分析停不下来。
崔明去给苏寿办理住院手续,白泽就坐在床边看片子和化验单,苏寿已经醒了一会了,灵魂出窍似的盯着白泽看,两人十分专注,都没注意门口站了一个人,那人拄着双拐,整张脸憋的通红,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把不至于被眼前的画面气得昏倒。
“小寿!”钟权一边悲痛万分的喊着苏寿的名字,一边气急败坏的冲进房间。
白泽是第二次见到钟权,但这次,对方远没有之前那么帅气自信。
他穿着病号服,拄着双拐,动作幅度很大,激动,急切,却步履蹒跚,以至于快走到床边的时候差点摔倒。
白泽下意识的扶住钟权,防止对方砸到自己。钟权却像被电击了一样挣脱了他的手,不知好歹的咆哮道:“用不着你扶我!”
“你刚刚明明就用来着。”白泽很识相的站了起来。
白泽站起来比钟权高了半头,再加上对方今天捯饬得溜光水滑,神采奕奕,连皮肤都在冒光。钟权没出车祸之前面对白泽都不太自信,更别说他还在恢复中,精神状态不好,身体也虚弱,两人的差距已经到了云泥之别,根本没有对比的价值。
最致命的是,苏寿刚刚看白泽的眼神,分明还残留着对白泽的爱意。
在情敌面前如此落魄,钟权怎么能不歇斯底里?
强烈落差带来的自卑感让钟权本能的以愤怒来武装自己:“你怎么在这里?滚!这里不欢迎你。”
钟权踮着脚冲白泽咆哮,咄咄逼人的脸几乎快碰到白泽的鼻尖。白泽别开脸,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然后扇了扇附近残留的口臭,淡淡的说:“啧啧,对待救你老婆的男人就这种态度?真是世风日下。”
“什、什么老婆?”钟权呆逼脸瞪他。
“你重点错了,我跟你说的是对待恩人的态度。”白泽把化验单和片子扔在床头,“算了,我也没打算让你们感谢我,以后别来烦我行了。”
“喂!你站住!”钟权拉住白泽。
白泽斜睨他。
“看病花了多少钱,我给你!”
白泽也没客气,伸出手,“算住院押金,五千六百六,你直接给六千吧,开车送他来还要油钱呢,背人上车还得给苦力费不是?我也没多跟你要。”
钟权捉了捉空荡荡的衣兜,顿时满脸通红,窘迫道:“银行账户告诉我,我让助理打给你。”
桌上正好有个签字笔,白泽走过去,随手拿起,在钟权惊愕的瞪视下,直接把账号写在了钟权的胸口上。写完,他把笔别在钟权的耳朵上,歪嘴一笑,“行,你家那位都得癌症了,你还有心思顾及自己的面子。也是个人物。记好了啊,六千,别多打。”
白泽没有再理他们,转身离开了病房,刚出门口电话就响了,看了看来电显:楚劣尘。
白泽望向远处急匆匆朝自己跑来的崔明,犹豫了一下,接通了电话。
“喂?”
“我到寝室门口了,你下来吧。”
“今天算了吧,我临时有事。”
“什么事?”
“苏寿昏倒了,我送他去了医院,现在还在医院,挺远的,赶不回去了。”
“啊……他怎么昏倒了?”
“结肠癌晚期。”
“怎么会得这么重的病?有办法治好吗?”
“手术、化疗,治愈率还是挺高的。应该没什么问题。”
“那我也过去看看他吧。”
“你们又不熟……”
“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啊。正好我也可以过去安慰安慰你。”
“我们不是朋友,我也用不着安慰。再说,又不是我得癌症。”
“嗯……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过去看看吧,总有能帮上忙的地方。”
“不用了,我正准备回去了。”
“那你吃午饭了吗?”
“没呢。”
“你在哪个医院?”
“咱们医大医院。”
“正好,我跟你说的四川菜馆就在那附近呢,我开车过去也就半个小时,你不如你先过去等我一会,咱们一起吃饭吧?”
“还是改天吧,崔明也在呢,我得陪他。”
已经在旁边听了一会的崔明立即对着电话大叫道:“我哥刚才给我打电话了,让我回趟家,你俩吃吧。”
楚劣尘接的也快,“好,我很快到!等我啊!”
电话被挂断了,白泽照着崔明的肚子狠狠的来了一拳,“你就看不得我好是吗?硬把我往火坑里推。”
“有人能强迫你吗?”崔明疼得五官扭曲,“如果讨厌他,你铁定直接拒绝他了,用得着躲着他?用得着跟他在电话里磨磨唧唧的?肉麻!老子看你心里就是有鬼!你特么就是个隐性的gay!”
“我去你妈的!”又是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