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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只是拍拍她的肩,“不要多想,好好治病,爷爷等你的好消息。”
温苏的心里,仿佛装了一桶七八成的水,可以再添满,但却已经没有了资源,不上不下,尴尬处着--
否则,她还能怎么样!
算了,对于一位心心念念着,几乎秉持延续下一代为使命的老人,她还能奢求,听到其他什么话语.....悦.
早在大街上,她冲着莫宸熏大肆发难的那一刻,出现的瞬间后悔,就表明她心中,分明是不想离开,不想真的破了这块“镜”,而今,此刻,一个鲜明台阶就摆在她面前,她又有何理由,不去珍惜,把握!
“对了,孙媳妇儿啊~”
老人的突然回头一声话,促使温苏从短暂的沉绪中,走了出来,“爷爷--”
老爷子摆过头,双手习惯性背着身后,两袖凌风的工夫服,散发着老人自然的威严,和气定—搀—
老人抬眼一笑,露出半严半温的笑容,“以后,不要当众打他......”
眉眼向着那卧室那方一挑,回过视线,对着面前有些茫然无神的孙媳,飞了飞眼,“多少,给他留点在外人面前的面子,否则你说,他以后如何在员工面前,树立威严啊!”老爷子最后以洪亮的笑声,伴随了他的开导......
人走了,声音也终止,温苏这脸上,才一阵阵的燃烧起--
从认识到现在,她一共在莫宸熏脸上,留下过两次“烙印”,其中一次,是在四下无人的床上,在他在对她做出“无理”举动的时候。
而这一次,她明显已经怒火烧昏了头,现在想来,她的行为,的的确确欠了妥,是那么不明智,不理智。
温苏抬头,看着门口一手撑在门框上,正视着她的男人,那双已经烧的有些浑浊憔悴的眼睛,正对着她,散发着一些意味--
她撇开头,步向了厨房。
莫宸熏并不在乎这个,他在意的,是她此刻显然已软下了几丝的态度——
一个月的时间,不长不短,可在一个四处奔波寻医救治的人身上,是一个煎熬难过的时间,也许可以用上“度日如年”,尤其是在几次求医,几次失败,每每满怀希望而去,却也每一次失望而归的时候。
温苏此时的心境,只剩身心俱惫。
躺在床上,她望着另一边,因为奔波,而眉眼露显疲惫的男人,她的心里,一颗一颗的石子,缓缓往上叠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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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区休息石椅上,霍景圆转过了娇俏的脸,好看的秀眉轻轻揪起!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真的没有希望了吗,医生怎么说?”
温苏轻抿着唇,撇过了头,双手没有形状的散在膝盖两边,就如同她现在的心情。
这一个月时间里,等待诊断的结果,医生的话,来来回回,相差无几的话语,从最开始的打击,到渐渐的习惯,麻木,她已经从中得出了一个结局,以及认命。
只是,希望再渺茫,她也依然没有资格放弃,因为放弃不起!
放弃,对于未来,她的未来,甚至她和莫宸熏,整个莫家,意味着什么,她很清楚,却不敢去大力想象。
温苏的这一反应,霍景圆已经心有了然,还是那句话,“你打算怎么办,还是要继续看下去?”
温苏缓缓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因为生命中出现了前所未有的茫然,所以才会有此刻,她在已经有些凉的夜里,拉着准备就寝的霍景圆,在她房子的小区,谈心......
作为好朋友,霍景圆没有理由拆台,何况是面对这样一个,对于女人来说是一辈子伤痛的“病”,可另一方面,她却也有义务让自己最好的朋友,看清一些事实。
“苏苏,我现在平心而论的和你说几句话。男人,他到了一定年龄,都会想要孩子,自己的亲生孩子,莫宸熏现在还不算太‘老’,嘴上是说不介意,不管将来能不能有孩子,他都会一样对你,可是将来呢,你真的相信,他将来到了不惑之年,甚至更上的时候,真的不会抱以遗憾,怨言?到那时候,你该如何自处,再者,莫宸熏就算真的能接受,他们莫家,整个家族,也有同样豁达、容纳之心吗,他们真的能接受,你这样的情况吗......”
温苏大概是想象不到,能从平常这个,乐观随性的女孩嘴里,说出对她几乎有些透明到刻薄的一番话。
这番话,就像将她的外衣剥落,逼着她面对残酷的现实。
温苏对于霍景圆这样一系裸白的话,似乎没有做好准备接受,一时间,显得有些无措,双目在对方身上,短暂巡视了几秒,却不知道该做出如何反应,于是又自顾收回视线,重新垂下了脑袋,看着自己的双手。
霍景圆此时却有些固执的不依不饶般,继续蹦出犀利的语言--
“还有,苏苏,你别忘了,那个孩子......”霍景圆忽然加重了一个目标般,更清晰了语气,“那位邢小姐肚子里,还有一个莫家的骨肉,莫宸熏货真价实的孩子,这个孩子,将来注定成为你们之间,一道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你要承受的,很多很多,我说一个最现实的,最简单的:未来有一天,他们会一家三口,一起出行、亲子游玩,到时候,你会被置之何地?”
一声声敲击在温苏心里,犹如铁锤一下一下重击,她从恍惚震愕,到最后血液里的隐隐颤抖......
空气凝滞了几秒之后,霍景圆打开了沉默,她默默舒声--
“苏苏,我......”霍景圆伸手,抓过她一直放在膝盖两边,些许冰凉的手,“与其将来让我看着你,一个人在角落默默哭泣,我希望你现在就考虑清楚,莫宸熏,他和你到底适不适合,在一起,你们......”
“景圆。”温苏急急喝制了声,不想再听到更多犀利透明的话,又像是急于找出一丝力量,来稳住自己摇摇欲坠的精神,“我们不会放弃希望,会找到办法的。”
霍景圆无视她,甚至已有些轻蔑,“现在只是一个月,如果一年两年,更甚至五年十年,你的问题都得不到解决呢,你敢保证,莫宸熏会一如既往,一直心甘情愿的陪你折腾,不会厌烦不会退缩,不会放弃吗?”
“——我先回去了。”温苏忍无可忍般猛地站直身,几秒钟的时间,从霍景圆身边,彻底奔出视线,隐没在小区,仿佛身后,有一只猛虎,但事实,她是多么害怕,再听到,她不敢听到的,那些事实,如一只能吞没掉自己的野兽般的事实。
楼道的出口,很快出现一抹悠扬高大的身影,身上的白衬衣,也辱没不了,那股强大的气息--
“景圆,你做的有点过了......”男人磁性的嗓音,星夜下低低指责着。
霍景圆撇过身,看着自己的亲哥哥,“哥,你心里,不是也这么想的吗,我不过替你说了,你不敢,你没有立场说的话......”
还有,你的那一份,隐藏的希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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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离了窒息的一片空气,回到家中,室内依旧一室黑暗,温苏便知道,他还是没有回来,如同平常一样,未到凌晨一两点,他就不会回到这个屋子,她的跟前。
环抱着四肢,渐渐蹲在了沙发边上,只有这样,她才能感觉,整个人没有那么空散--
霍景圆的话,说到了点上,急着逃离,是因为身上最弱的肋骨,像被人狠狠的戳中,疼的不能呼吸。
她说的都对,分析的那么透,像是把她这一个月来,长期若隐若现在心底的画面,彻底揭开掩盖的面纱,清晰清楚的暴露出来,她才不得不正视面对。
可是时到今日,她已经别无他法了,除了像这样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找不到别的出口,因为,她离不开了,离不开这个家,离不了......这个婚!
如果还是以前那个性子,那个骄傲潇洒的自己,她不会到今天这个处境,还依然“赖”在这里......
清晨转醒,是在一阵“***扰”中,温苏睁眼,望着眼前已经穿戴整齐,正弯身将她从梦中叫醒的男人。
揉了揉眼,她微坐起身,努力清醒了几秒后,带着沙哑的声音开了口,“我们今天,不去了......”
话还没说完,莫宸熏淡静的眸子,直视着她,带着疑问。
温苏抬眼回答,眼神略微的偏离眼前的空气,“我们连着去了好多地方,今天先暂时休息一天,好吗。”
温苏重新把视线投在莫宸熏身上,他已显得有些憔悴,但强打着精神的面孔上。
昨夜如果没有记错,他比往常更晚一些回来,可是却不变的,每天七点,他都会定时把她叫醒,因为他们要准备去往下一个联系好的“专家”,去研究她的“病情”。
莫宸熏没有静默太久,大概她的“解释”,他能吸收理解,也认可了,于是首肯,“好。能起得来吗,我们回老宅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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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宅的一楼客厅。
“爷爷把你们叫回来的意思是什么呢,就想问问,你们这一个月,成果如何,小苏,医生怎么说,什么时候能生?”
“爷爷......”温苏难以启齿般的脸色。
这样艰难的问题,莫宸熏理所应当的,挡在了妻子面前。
他拉住了那双,近段时间,总是处于冰凉的手,“你当这是伤风感冒!”
莫宸熏这样一句,已经明白说明了一切,老爷子,以及在场有份参与倾听的人,心里都已了然。
老人家眼底那泄露的一瞬失望,又怎么能逃过温苏的眼睛,“对不起,爷爷,没那么容易,也许......”
“宸熏说的对......”
没想到温苏刚开口的话,再一次让人打断,这次是老爷子自己,坚定伴随着那么安定人心的双眼神采,“宸宸说的很对,这又不是伤风感冒,熬十天一个月就能好的,慢慢来,慢慢来,爷爷等你们好消息,不急,不急,噢,爷爷相信,总有一天,你会给我这个老头子,带来好消息的,就这样!宸熏啊,带你媳妇去后院转悠转悠,有几株海棠花开的不错,带她去看看吧,心情放松了,兴许,这‘病’就痊愈了......”
周围没有因为老爷子的话,而活跃,相反是沉寂,或许谁都心知肚明,这不过是惨白的,一位老者,自行的付诸,与寄托出的希望罢了。
而这层寄托,恰恰好像是一座山,压在温苏身上,她觉得有些动荡不得--
莫宸熏接了无数个商务电话,最后在温苏再三说解安抚下,才终于跨步离开,他就势对花圃周围采摘鲜花的女佣交代了声:“帮我照看好太太,不要让她多心。”
女佣看了好好的温苏一眼,还是老实应允,“好的,二少爷,您就放心去吧。”
直到背影消失在整个后院中,温苏微微动了动垂着的眼睑,淡淡呼吸一口气,觉得没有必要再在这里,强装轻松的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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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轻巧,一年不行两年,两年还不好三年,莫宏拓我告诉你你就是偏心,你心里头只有你那个好孙媳,你有没有替我孙子宸宸考虑?白天带着老婆四处奔波,寻医走访,晚上回来的时候,公司里一大堆工作文件等着他处理,长此以往,人就算铁打的也吃不消......”
更重要的是,公司这样放任着不管,任由那个白眼狼胡作非为,公司,迟早会落在他们那一家子强盗手中。
这是蒋美涛不无担心的一个点,当然在这时候,她还不能完全摊出来,只是就这样,也够老爷子在眉心处筑起一个深深的坎儿......
“你能不能把眼光放长远一些,我认识的你,不是这么短见的。如果不能生育的是你,你会希望我对你不闻不问不管不顾吗?”
“我......”蒋美涛一时噎了声,但那也只是短暂的几秒,“这一个月以来,宸熏也带着她看遍各地名医神医,有一点动静,有一丝希望吗?如果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生育了呢,你是不是也要护着她,让她霸占着莫少奶奶的头衔,让我们宸宸,断子绝孙呐!”
“你胡说什么你!”老爷子迎头喝斥了声,沉默片刻,再次掷声张口,“国内不行,就到国外,我不信这病治不好!”
“你不信,还是因为她是幕筱蓉的女儿,所以你想尽一切办法捍卫,只要能把慕筱蓉的女儿,留在莫家,你就安心,你就能坦然了!”蒋美涛刻薄的抒发之后,眯起了眼睛,破釜沉舟般,做出了一句她心中酝酿已久的表达,“说句实话,你以前就没有对慕筱蓉动过心思吗,如果不是碍于年纪,碍于妻室,你应该不会忍痛割爱吧......”
“混帐,说什么胡话——”
随着一声震天长吼,温苏手中的一束新菜鲜花,落在脚边鹅卵石上......
“小苏,你,孩子你听我说,老太婆她说的不是......”
莫宏拓口中的‘老太婆’,此时冷眼斜视忙于解释的丈夫一眼,撇下决绝,“总之,我不管,我绝对不会让我这一脉,断了的!”
温苏从老爷子急切的脸上,撇开视线。
事到如今,她当然相信自己的母亲,否则不会平平静静,心安理得,做着莫家孙媳妇。
她脑袋里转的,是蒋美涛离开前,那个坚毅的眼神,那句势在必行的诺言!
两天后,温苏约出了身怀有孕的女人--
“莫太太,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邢芊语的明知故问,温苏并没有故弄玄虚,而是那么直截了当,就开了口--
“我要你肚子里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