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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沐雪一脸生气的还想跟他说什么的,可当他反应过来龙涛刚才的那番话后,所有的不悦瞬间化为了绕指柔。
望着他俩那你侬我侬的甜蜜样,算是彻彻底底的被撒了一把狗粮,不过心里面却也替龙涛高兴,毕竟想要知道自己喜欢且又喜欢自己的女孩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因为龙涛要送严沐雪回女生宿舍,所以后面我并没有选择当这个电灯泡,而是独自去了食堂吃了份五块钱的快餐,中午虽然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可我并不打算回龙升斋,毕竟来回就得耽搁将近一个小时,回去根本没什么意义。
所以,一般中午我都待在图书馆里。
这次我跟往常一样,来到了图书馆,凭借一卡通借了几本书,便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坐了下来。
刚看了不到十分钟,桌子对面便坐下来了一个人,我下意识的抬起头看了一眼,却忍不住皱了下眉。
这是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男生,看不出来是大几的学生,他的脸上有横肉,嘴角朝下,这种人的性格很差,容易暴躁生怒。
他黑眼圈很浓,这其实倒也没什么,因为一般熬夜的话也可以造成黑眼圈的,可他嘴唇的上下正中间却有一条不规则的黑线,这种情况在相术中被称为阴阳线,说白了,嘴唇上生出这种黑线的人,差不多半只脚就已经踏进棺材里了。
他似乎并没有觉察到自己身体上的异样,我不动声色的放下了手里的《心理学导论》,轻轻的敲了敲桌子,他疑惑的抬起头望着我,似乎是在等待着我的解释。
我朝他微微一笑,轻声道:“同学,刚才我看了这本书里的有一段内容后心有所感。”
那人眼神古怪的望着我,有些好笑的道:“你心有所感跟我有什么关系?”说完,嘀咕了句毛病,随后低着头继续看他的《康熙大帝》。
我却也没在意他的恶意,而是自嘲的笑了笑道:“这一段啊,着实有点意思,所以我才不吐不快的,说是当一个人如果能够预言自己的死期时,他会怎么想?同学,如果换作是你,你会怎么想?”
那黑框眼镜男顿时怒了,手里的书嘭的一下摔在了桌子上,冷冷的瞪着我道:“你TM是不是有病?我跟你认识吗?你TM居然张口就咒我?!”
他的声音顿时吸引来了不少目光,图书馆的管理员是个扎着马尾的妹子,快步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询问我们怎么回事?
那黑框眼镜男便朝她数落我的不是,说我这人嘴巴又臭又贱的。
我听了却并没有动怒,而是无奈的站起身朝他道了声歉后,转身离开。
走了两步后,我停下脚步朝他道:“古有讳疾忌医,那蔡桓公病入骨髓了才想到了扁鹊,同学,三天后如果发现鼻孔流血的话,我建议你还是早点回家,让家里面准备好棺材吧。”
说完我便扬长而去。
身后顿时传来了那图书馆管理员马尾女孩气愤的声音:“我看你是真的有病!”
那话音刺耳,可我却已经听不进去了。
一个想要死的人,你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拦得住他的。
走出图书馆后,我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抽了根烟,正准备起身时,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被吓了一跳,因为我根本就没听到任何脚步声!
当我惊诧的扭过头时,那是一只长了六根手指头的右手。
是他?
他安静的走到我身边坐下,从口袋里摸出了根烟放在鼻子上闻了闻,却并没有点着。
我以为他没有打火机,于是就把打火机递给了他,他却朝我摆了摆手道:“戒了。”
戒了?
我耸了耸肩,收回了打火机,他却朝我开口道:“你们家有军人吗??”
我疑惑的朝他看了一眼,点了点头道:“我姥爷是个老军人以前参加过抗美援朝的,我三个舅舅以前也都当过兵,不过很早之前就已经转业了。”
他将烟重新塞进了胸前的口袋里,朝我好奇的道:“那你呢?想过当兵吗?”
我朝他摇了摇头道:“我是独子,家里现在就剩下我跟我妈了,当兵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他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道:“可惜了,以你的身体素质以及家庭背景,如果从军的话,肯定会有一番作为的。”
我轻笑了声道:“是金子在哪里都值钱,这跟当不当兵的没关系,跟你见过几次面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他眼神有些复杂的望着我道:“我没有名字,自打有记忆时,就是在死人堆里求生存,后来进了部队,倒是有了一个代号‘鸿鹄’。”
鸿鹄?
因为是读音,所以我没明白他这代号的意思。
他解释道:“燕雀安之鸿鹄之志的鸿鹄。”
我顿时恍悟,正准备夸赞一番的时候,忽然间想到这鸿鹄不就天鹅嘛?
六指鸿鹄?
想到这里,我觉得情不自禁的笑出声来了。
他却并没有因为我的笑声而显现出任何的怒意,我则不好意思的朝他道歉道:“抱歉。”
他却朝我摆了摆手道:“只是个代号,具体的我也不好跟你解释太多,刚才瞧见你在图书馆里与人争执,你似乎并不像是这样的人。”
他的潜台词其实就是好奇我为什么要跟人吵架,只不过说的比较委婉而已。
我叹了口气,道:“我家传相术,刚才从那哥们儿的面相上看他快要死了,所以想要提醒他一下,却没想到他反应那么大,索性就不说了。”
相术?
他疑惑的朝我问道:“你看的很准?”
我自信的道:“一看一个准。”
他听了,若有所思的朝我点了下头道:“那你觉得我的面相怎么样?”
我定眼望着他,一字一顿的道:“人相中,杀相有三十六,最上乘者为弑杀,最次者为狗杀,你这稍微差那么一点意思,诛杀之相,三十岁时有道坎,过去了将来就能寿终正寝,过不去,那就过不去了。
鸿鹄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冷声道:“我今年二十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