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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来,念在你伺候老爷有功的份儿上。这一次的事情,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盛夫人忽的勾唇,对李妈妈吩咐道,“去,将咱们的胡姨娘带下去。”
“她既是多次试图用下毒来谋害别人、甚至不惜自己服毒陷害宁儿,那便让她好好尝尝,毒是一个什么样的滋味儿。”
盛清宁早已准备了一种看似颜色清凉、但毒性不算温和的毒,胡姨娘服下,日日会遭受噬心的痛。
胡姨娘猛地抬头看向盛清宁,眼中带着哀求,“二小姐,求二小姐高抬贵手,饶过贱妾吧!”
“你求我做什么?是我娘亲的决定,又不是我。”
盛清宁一脸无辜的摊开手。
胡姨娘忙又转头看向盛夫人,不顾自身被捆的如同粽子一般,艰难的爬到盛夫人腿边,“夫人,夫人,贱妾知道错了,贱妾知道错了!”
早知盛夫人会下如此狠心,她万万不敢得罪盛夫人!
“错了?现在知道错了,可是晚了。”
盛夫人似有些厌恶的看着她,微微侧开身子,避开胡姨娘跪爬过来,“本夫人待你这么好,你都能忘恩负义对我下手!看来你也是个没心没肺的东西,既然如此又何必害怕噬心之痛?”
这一刻,胡姨娘是真的怕了。
这是比死还要残忍的处罚啊!
转身看到盛清宁眼神玩味的盯着她,胡姨娘心下一颤……她总觉得,盛清宁那一双眼睛,就像是从地狱出来的恶鬼一般。
只要一对上盛清宁那幽黑的眼神,她就害怕的直哆嗦。
“娘亲,女儿还有个提议。”
盛清宁目光玩味十足,突然开口说道,“胡姨娘觉得最骄傲的不就是她这双手么?”
“瞧着这纤纤十指,抚得一手好琴,最是能拿住父亲的心。依女儿之见啊,她最是擅长用这双手来害人,不如就此砍掉?”
前世今生的恨汇聚在一起,盛清宁恨不得抽了胡姨娘的筋、扒了她的皮!
区区一双手,又怎能解她心头之恨?
闻言,胡姨娘愈发惊惧起来。
她被捆在一起的双手,猛地颤抖起来,颤声哀求道,“不……夫人,二小姐,不要对贱妾这么残忍,贱妾知道错了!”
“残忍?”
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样,盛清宁忍不住嗤笑一声,“胡姨娘的所作所为,我们不过是随口一说,就叫残忍了?那胡姨娘的所作所为,又叫做什么?”
“穷凶恶极?”
盛夫人将手放在椅子扶手上,目光落在胡姨娘那双白净的手上。
素日里她也保养的极好,这一双手也甚合盛明的心意。
盛夫人眼中戾气渐渐浮了上来,“李妈妈!带她下去,上拶指!”
她拍了拍桌子,冷声吩咐。
胡姨娘颤抖的更加厉害了,此刻是因为害怕,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不住摇头求道,“夫人,求求您放过贱妾吧……”
但李妈妈力大无穷,直接将她拽着拖了出去。
就在院子里上了拶指,胡姨娘凄厉的惨叫声在院子里响起。
盛夫人不悦的捂住了耳朵,盛清宁倒是觉得这惨叫声十分悦耳动听,心中的畅快渐渐取代了阴鸷。
门外的盛婉儿,听到胡姨娘的惨叫声,吓得脸色苍白!
她突然转身,抬脚就往正厅跑去。
算算时辰,盛明也快下早朝回来了,她无论如何也要将盛明求来,救救胡姨娘。
拶指之刑行过后,胡姨娘早已痛得晕死过去,浑身都被汗水浸湿,看起来狼狈又可怜。
李妈妈毫不客气的一盆冷水泼下去,胡姨娘惊叫一声醒转过来。
“胡姨娘怎的这么快就失去意识了?拶指之刑不过是个前奏,更重要的惩罚还未开始呢。”
李妈妈冷笑一声,从冬儿手里接过一只碗,捏着胡姨娘的嘴巴就将碗里清凉的药汁给她灌了进去。
此时的李妈妈,就如同容嬷嬷一般,令人心下胆寒。
胡姨娘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试图将药汁呕吐出来,李妈妈捏着她的鼻子,硬生生让她全部咽了下去。
胡姨娘害怕不已,蜷缩在地上哆嗦着。
这时,只见她突然又蜷成一团,脸色渐渐惨白起来,不住的在地上打滚儿,痛得尖叫起来。
盛清宁听到这声音,立刻走了出来。
只见胡姨娘突然张大了嘴巴,昨晚盛清宁给她塞进去的那只虫子,缓缓从她嘴里爬了出来。
昨夜还只是小指半指大的毛茸茸小虫子,今日爬出来时却已经膨胀了好几倍!
通体血红,那浑身的绒毛看起来也十分可怕。
盛清宁心下满意,掏出瓷瓶对准了胡姨娘的嘴巴,虫子十分乖巧的爬进了她的瓷瓶中。
她有几种毒药,需要以新鲜人血方能制成。
这只虫子,便是专程帮她储存新鲜活血的器皿。
胡姨娘再一次晕死过去,盛夫人命人将她抬回了夏荷园,半死不活的扔在了床上。
盛夫人下令,不允许任何人给她请大夫医治。
并且,盛夫人拿回了管家的权力,不但禁了胡姨娘的足、还削减了大半她夏荷园的开支,顺带着将盛婉儿的开支也削减一半,这让盛婉儿有苦说不出。
原本,她是庶出,盛清宁是嫡出。
但奈何盛明宠爱胡姨娘、疼爱她这个大女儿啊,因此这么多年来盛婉儿的吃穿用度,与盛清宁这个嫡女相差无几。
今后,盛夫人立下规矩,庶出便是庶出、永远也别妄想与嫡出相提并论!
这让习惯了十几年荣华生活的胡姨娘母女俩,顿时绝望了。
尤其是盛婉儿,今后京城中各大小姐之间的宴会,她也没有资格再参加……
盛婉儿在正厅等了盛明许久,没有等回来盛明,反而是等来这个噩耗。
她瞬间两腿一软,跪坐在了地上。
作为庶出,即使她是护国公府的小姐,往后只怕是也难说上一门体面的婆家。不是给人家做小、便是嫁给同为庶出的公子,他们生下的孩子也只会被人瞧不起。
晌午后,盛明才垂头丧气的出了宫,满面怒容的回了盛府。
他甚至无心用午膳,也没有心思听盛婉儿对他的哀求,盛明压着怒气去了清晖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