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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林中除了地上的尸体,就余下几个“老弱病残”。一行四人,身体完好的竟然只剩下了两个八岁稚童。
看着六神无主的雨化田和茫然失措的白云飞,还有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依旧昏迷不醒的葵花老祖,厉煌天叹了口气。强打起精神,指挥雨化田用火工头陀的戒刀砍伐树枝,然后做成一副担架,还有一对拐杖。
间隙安抚住了不安的白狸,又处理了一下自己的伤势。
雨化田手脚颇为麻利,没一会儿就砍好了木条,随后有些茫然地看着厉煌天。
“去扒了他们的衣服。”厉煌天一指地上尸体,示意用其衣服做担架的承托物。
雨化田愣了愣,旋即很干脆地走过去,蹲下身开始扒拉起了金轮法王的尸体。不知是否天生胆大,倒是没有像一般的孩童那样畏惧尸体。
厉煌天眼神闪过淡淡的欣赏。
“啪嗒!”
就在雨化田翻动金轮法王尸体,准备脱下他衣服的时候,突然从其怀里掉落出来一本有些泛黄的书册。
雨化田好奇的拿起来,他娘是商户小姐的丫鬟出身,读过几本书,过世前也教过他几年,基本的字他还是认识的,但手里这本书册封面上的文字他却看不懂。
挠了挠头,本能地站起身,然后将书册递给厉煌天。在他心中,这个只比他大了两岁的男童,却有着非同一般的成熟、稳重,而且聪明绝顶、自信骄傲,仿佛没什么事能难住他,让年幼的雨化田下意识地心生崇拜。
接过书册,扫了一眼上面如同鬼画符一般的文字,淡淡道:“这是梵文。”
前一世爱好古文化的他对梵文也曾研究过几个月,只是实在枯燥晦涩,最终也只是粗粗了解了一番。
书册上的五个梵文他只能勉强辨认出两个,意思为“般若”,是佛教常用的术语。
在翻译出这两个字的瞬间,厉煌天心中一动,结合金轮法王的身份,心中隐隐有了个猜测。
见厉煌天果然认得这古怪的文字,雨化田不由对其愈发佩服,好奇问道:“厉哥儿,这梵文是什么意思?”
厉煌天捏着这本古朴的书册,平淡的语气中透着一丝隐隐的喜意。
“《龙象般若功》。”
翻开书页,里面的内容不出所料同样也是用梵文写就,不过好在下面带有汉译文字,书写者已不可考,但不外乎是汉人或者精通汉文的番人。
厉煌天对此并不在意,粗略地翻看了一下内容,心中倏然振奋,他果然没有猜错,会被金轮法王随身携带的,果然就是密宗无上护法神功——《龙象般若功》!
此功法共分十三层,其外功掌力强悍凶劲,每练成一层龙象般若功就能增加一龙一象之力。练到十层后具有十龙十象的巨力,每一招都重有千斤之力,威力无比。
龙象之说,对于《神雕侠侣》原著而言固然有所夸张,但放在此方高武世界,却是不显虚妄。
龙象般若功堪称炼体奇功,对于正需锤炼身体、增强体质的厉煌天来说,犹如瞌睡时有人送上了枕头,正中下怀。
当即毫不客气地将书册放入了怀中,留待以后修习。不苟言笑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一抹笑意,万万没想到竟意外得到了《龙象般若功》,面上不显,心中却极是喜悦。
《龙象般若功》对他而言,无异于如虎添翼,本就雄厚精纯的内力,再加上强悍绝伦的身体,如此底蕴,旷古绝今,他已经有些期待起自己的未来了。
对于厉煌天的举动,雨化田并没有在意,出身渔民、年纪尚幼的他尚不太明白武功秘籍的意义,只是发觉厉煌天对其十分重视,心中亦是高兴。转过身便兴冲冲地再次跑去“摸尸”。
上辈子厉煌天不怎么玩游戏,但也知道有一个术语叫“大红手”,今日雨化田就手红的厉害。
只见他再次从火工头陀身上摸出来一个黑色的木匣子,献宝似的捧着它跑了过来。
厉煌天打开,见到里面装的是一匣子墨黑色、隐隐散发清香的膏药。
瞥了一眼倒毙的火工头陀,他心中瞬间划过一个名字……
“「黑玉断续膏」!”
一旁好奇凑上来的白云飞骤然惊呼出声。
厉煌天没有一丝犹豫,当即将之收入了怀中,有了这等疗伤奇药,他断裂的骨骼有把握在几天内痊愈。
白云飞也没有讨要的意思,她只是因为没想到会在那人身上寻到「黑玉断续膏」,方才忍不住有些惊诧,以她的身份,此等灵药并不算稀奇,单以价值而论,她给葵花老祖吃的药丸就比之贵重的多。
而且葵花老祖受的主要也不是外伤,「黑玉断续膏」对他并没有作用。
除了《龙象般若功》和「黑玉断续膏」外,尸体上再没有其它有价值的东西。
当然,这是对厉煌天而言,而雨化田就高兴的很了,此时正抱着几百两银票呵呵傻笑。对他来说,无论是那本破书还是黑漆嘛乌的药膏,都远远比不上这实实在在的银票。
从小到大,他还从没见到过这么多钱,几乎快乐傻了。
不过这小子也不是贪心的人,乐完后自觉的将银票分成了三分,多的两份给了厉煌天和白云飞,自己只留下最少的一份。
白云飞摇了摇头,没有收下,这点钱还不被她放在眼里,虽然现在落难,但身上随便卖点东西也比这多的多。只是不禁看了雨化田一眼,神色柔和了不少。
厉煌天倒是没有拒绝,直接收下,大不了以后多关照对方也就是了。
摸完尸,雨化田继续制作担架,白云飞不好意思干看着,过去一起帮忙。
两人忙活了好一会儿,总算做出来一个模样有些丑陋的担架,好在比较结实,不影响使用。
雨化田又递给厉煌天一对制作粗陋的拐杖,此时他已经处理好了伤势,勉强不影响行动。
之后雨化田又纠结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冷着脸与白云飞一起将葵花老祖小心地抬上了担架,此时他们已经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他别无选择。
两人一前一后将之架了起来。
好在两人中一个有武功在身,另一个也是自小跟着父亲打鱼,力气不小,担着葵花老祖一个成年人并不算太过吃力。
天色渐晚,三人准备妥当,继而踩着有些艰难的步子,相携着离开了这里。
与此同时,在百米外的一棵大树上,厉工卓然而立,居高临下,静静地凝视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眼神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