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白烟!雪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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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抓来的女子呢?”水白翎单刀直入道。

    “在里面锁着,有什么事快说!”水千羽心中正恼火,不耐烦道。

    水白翎似乎不以为意,笑道:“父亲让我来领人,那名名为龙潜的男子已经答应了父亲的要求,现在,要将这名女子压到他面前。”

    “真是晦气!偏偏这时候来,我倒要看看,这名男子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值得父亲如此大费周章为了得到他的帮助!”水千羽冷哼一声,径直走出大殿。

    ……

    ……

    楼灵王连日赶路,一瞬数百米,仅仅几个时辰,就赶到了南海!茫茫蔚蓝色的海域,想要找一个人何其之难。只见楼灵王伫立半空,九黎、仙夭会意,浑身上下,无数道幽绿色玄流疯狂涌向海域,而后猛然伸长,不停的向四方伸出。

    片刻后,九黎、仙夭回道:“灵王,方圆三十里内没有高阶武者气息!”

    “哦?”灵王把弄着手中的一刻巨大的椭圆形紫域晶,若是放到交易所,所值恐怕是个天文数字,但此时却恍若一件玩具,在楼灵王手中肆意跳动。楼灵王嘴角微微上扬,冷笑道:“看来,我还真是低估了水龙一族。夜刃楼所记录的关于海神殿的位置,居然是错误的!不错!不错!”身形一闪,楼灵王化作流光瞬间朝南海中心掠去!

    此时,水白翎、水千羽带着披上一件侍女衣服的雪舞来到了龙潜面前。

    望着中年男子模样,一身白衫的龙潜,水千羽冷笑道:“你就是龙潜?看起来也并无什么特别之处,父王,你未免太高看他了吧?”想起父亲和自己所述,龙潜是近百年最有希望攀登古域巅峰的人物,水千羽不禁大失所望。

    “龙潜哥哥!”雪舞见到龙潜,顿时仿佛恢复了精神,双眸紧紧盯着龙潜,眼中满是开心,似乎只要看到龙潜,就不会再害怕了。

    龙潜朝雪舞点了点头,示意她不要着急,对于水千羽的质问不置可否,对于龙潜来说,别人对自己的评价都无关紧要,只要你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就够了。我行我素,这个评价,不知道听到了多少遍。

    注意到雪舞此时居然穿着和殿前侍女一般的衣服,顿时蕴怒朝水莫邪道:“龙主,请解释下雪舞身上的衣服是怎么回事?难道,你海神殿就是这么对待人质的?”

    水莫邪冷冷看了眼水千羽,再看看雪舞身上的衣裳,心中不禁咯噔一声,暗道不会水千羽又性起,做了不可挽回的事情。顿时怒不可遏道:“千羽,我让你好好照顾这名姑娘,你都做了什么?”

    水千羽没想到自己的父亲居然会因为对方一句话而呵斥自己,加上自己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顿时心中的怒火瞬间喷发。他朝水莫邪怒道:“父亲,他是个什么东西,值得你如此重视?不过是名夜刃楼楼主罢了,就是夜刃楼的楼灵王来了,又能如何?别说我还没对雪舞如何,即使我做了,那又如何?有她当人质,还怕拿不到夜刃楼的卷宗么?”

    “啪!”水莫邪狠狠抽了水千羽一巴掌,怒道:“滚回去,等我解决了这件事再收拾你!”

    水千羽看着水莫邪愤怒的双眼,顿时捂着脸颊愣住了,这一巴掌仿佛给了他一道晴天霹雳,让他从怒火中苏醒过来,但他仍然一脸不甘的看着龙潜。

    龙潜一直冷视着一切,他在乎的是雪舞,其他的他都不关心。

    “龙主,我既然已经答应了你,就不会反悔,你现在可以放了雪舞了吧?”

    “当然!”水莫邪朝押送着雪舞的两名龙卫示意,两名龙卫得令于是将紧紧拷着雪舞的噬魂链锁打开,此时浑身无力的雪舞想要回到龙潜身边,却动弹不得。

    龙潜看出雪舞身体有恙,顿时一瞬身来到雪舞身边,从两名龙卫手上将雪舞搂住。雪舞依偎在龙潜怀中,感到无比的安心,之前的一切犹如梦魇一般的经历在此刻都仿佛烟消云散。龙潜又一次救了她,这一刻仿佛,又回到了曾经的画面!

    十五年前!天宁镇!

    天空中飘着雪花,方圆百里一片荒芜,一片白雪皑皑,庄稼已经在寒冬中死光了,几百年一次的饥荒席卷古域。原本繁华的千人小镇中,幸存的人已经不足百人!白烟就是其中之一,靠着父母省下的口粮,艰难度日!

    这天,雪又大了!

    “爹,娘,烟儿很快就来陪你们了!”天空才朦朦胧的亮起,白烟就被冷醒了,看着窗外的大雪,年仅九岁的雪舞蜷缩在一张破布下,上面堆叠着一堆陈旧的破衫,她的身体由于寒冷抖抖索索的,一张小脸冻的通红!一个九岁的孩子,能够在如此寒冷中没被冻死,已然是奇迹,然而,白烟就是活下来了,即使,她身上的衣服单薄的可怕。

    看着手上剩下的最后一根玉米棒子,稚嫩的白烟双眸中满是恐惧。破旧的土房外,满是哭泣声,估摸着又是有人死去了。这个寒冬,这个小女孩已经目睹了几百人断断续续的离开这个世界,每天都有人在为亲人送葬。她的父母,为了让她活下来,活活饿死,是她亲手用一把生锈的锄头挖了个坑,将父母埋葬。

    这几个月,镇子附近的树根、草根连同冬眠中的毒蛇都被镇子里的人给挖光了。小白烟,跟随着邻居善良的大叔大妈们,苟延残喘到现在,然而,这个凛凛的寒冬,还有整整一个月!她已经坚持不住了,死亡的脚步正慢慢临近!

    “小烟,小烟在么?”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隔壁张姨的呼唤声。浑身冰冷的白烟挣扎着从无数衣服中爬起,穿着一件近乎到脚踝的大衣,缓缓打开了木门。

    “小烟,我和你张叔叔要去邻镇再碰碰运气,你跟我们一起吧?”张姨浑身裹着一层层已经破烂不堪的麻衣,脸上满是冰雪留下的冻疮,在小烟眼中,却是那么的美。没有她,白烟恐怕早已经饿死了。仅仅靠着她幼小的身体,怎么可能在大人手中抢到食物,大多数,都是张叔和张姨看她可怜,分了她一些,才撑到现在。

    “谢谢阿姨!”白烟红着眼眶,小手有些颤抖,因为冷,也以为感动!

    就这样,三个人在厚厚的雪地中艰难的前行,几里的路,原本几个时辰的功夫,三人到了中午方才到了三采镇的地界!天空仍然是耀眼的白光笼罩,温度却因为正午的太阳变得暖和起来,也只有这个时候,白烟才会感觉已经麻木的身体有了一丝温度,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三采镇在群山之中,比起天宁镇,物产更丰富些。但是,一样的满目疮痍,原本茂密的森林,此时已经是千疮百孔,能够吃的植物早已不见踪影,剩下的,只有埋在雪下,不容易被发现的树根和长在地下的野菜根。

    在白烟的印象中,张叔是一名庄稼汉,如同一头牛一般壮实。但如今,他早已消瘦无比,饥荒,让他原本的强壮变得不堪一击。

    三人找好位置,开始挖掘。大雪近三尺,掘地三尺不过如此!小白烟不想拖两人的后腿,她已经受了太多的恩惠了,小手拿着一把最小的铲子,即使如此,看上去仍然那么的不和谐。三人努力的一个下午,总算有点收获。看着麻袋中几颗不大不小的野菜头,脸上挂满了愁绪的张大虎终于露出了憨厚的笑容,有了这些,又能够撑上好几天。对于他们,这些往日里都不值得看一眼的东西,如今就是救命的食物。

    然而,这种时候,最可怕的往往不是天灾,而是**。受灾的不仅仅是这些庄稼汉和老百姓,那些个流氓、混子同样也没有食物来源。世事总是如此残忍,天地不仁,好人不长名,祸害遗千年!

    “呦!张大哥,张嫂,忙呢?”就在几人为找到食物而开心不已时,一道犹如梦魇般的声音突然响起,让几人的心顿时跌落谷底!

    一名脸上刻着几道狰狞疤痕的青年,带着两名手持棍棒的跟班将罪恶之手伸向了三名可怜人。谁说天道好轮回,坏人会招到报应这些话?对于那些可怜善良之人,有任何值得高兴的么?他们要的不过是生存,他们要的不是公平!

    张大虎见几人靠近,顿时大急道:“刀疤!求你们放过我们吧?家里已经没粮食了,再没有吃的,我们都活不过几天,你好人有好报,就放过我们这次吧?”

    刀疤的恶名远扬,靠着打劫在这寒冬过的犹如往日一般轻松,抢的,总是比自己找来的容易。

    “放过你?谁来放过我?”刀疤冷冷一笑道:“大虎,不是我不近人情。兄弟我几十口兄弟等着吃饭呢,我也不容易是吧?这大冷天的,我这也不容易,你呀趁早把吃的交出来,免得兄弟们动起手来,那多不好是吧?乡里乡亲的,我很好说话的,今天我也不为难你,交出你手中的麻袋,我就不计较你在我地盘上找吃的,怎么样?”

    白烟此时畏缩在张姨的身后,看着刀疤脸,双眼充满了恐惧和愤怒!她不是第一次见到刀疤,第一次见到,她的父母在她眼前被几人打倒在地,回去不久后就病死了!

    张姨自然知道这件事,但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讲小白烟尽力的挡在身后,嘴里不停安慰道:“小烟不怕,阿姨在这呢,不怕!”

    “刀疤哥,求求你,我们好不容易才挖到这么点吃的,您发发慈悲吧!”张大虎哀求着跪倒在地,双手合十不停恳求着。

    “大虎,你丫的是不是没听见我大哥说话?赶紧交出来,免得兄弟动起手来,没了分寸!”刀疤身旁的小弟上前一步,恶狠狠道。

    “求求你了!”张大虎搂住他的大腿,已经丝毫不顾及自己的脸面了。为了身后的妻子和邻居兄弟的遗女,偌大个汉子此时抛弃了一切的尊严。

    然而,这些早已泯灭人性的混子,怎么可能因为哀求而怜悯。

    “滚犊子!”一脚踹向张大虎,将张大虎踹到在地,跟班上前就抢张大虎怀中的麻袋。张大虎见对方丝毫没有说话的余地,情急之下,一口咬在了他的大腿上。

    “啊!”跟班惨嚎一声,一拳将张大虎击倒在地,大骂道:“狗犊子,敢咬我,老子弄死你!”

    刀疤、两名跟班,犹如恶虎一般一拥而上,开始对张大虎拳打脚踢。张姨见此,连忙上前死死抱住张大虎。

    即使是女人,三名流氓仍然没有停下的意思,三人一顿乱揍后,看着奄奄一息的两人,冷笑着拿起麻袋。

    刀疤打开麻袋,看着里面几颗野菜茎,顿时露出参差不齐的一口大牙笑道:“张大虎你真特么的运气好,居然挖到这么多,这些够兄弟们喝个几天的野菜头汤了。”

    此时,看着倒地奄奄一息的张叔张姨,浑身如抖筛糠的白烟犹如魔怔了一般,疯狂的冲向刀疤,趁刀疤大笑之际,一口狠狠的咬在了刀疤腿上。

    然而,面对强壮的大汉,白烟一口咬下,却仿佛蚊子叮一般,没有任何用处。

    “小丫头还挺勇敢的啊?”刀疤冷笑一声,一巴掌直接将她扇倒在地。

    “刀疤,不要欺负小孩子!”此时,浑身淤青的张大虎见此,有气无力道。

    刀疤冷冷一笑道:“呦呵!还有空管别人,我看你是活腻歪了!”说罢,一脚踹在张大虎腹部,剧烈的疼痛让张大虎瞬间弓成虾米,嘴角瞬间溢出了鲜血。

    “叔!”白烟痛哭喊道,眼泪瞬间模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