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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摸着双头铁枪,公孙瓒颇感沮丧。
这种双头铁枪,是专门对付鲜卑游骑的兵器。前后均带锋利枪头,前冲可以当矛,横担可以左右伤敌战马,成为白马义从标配利器,凭双头铁枪和白马,纵横长城内外,鲜卑游骑闻风而遁。
可是在酸枣,盟主袁绍,没给公孙瓒部任何表现机会,公孙瓒的白马义从,甚至没和董卓的西凉兵照过面。
公孙瓒恨透了袁绍。
袁绍身为盟主,抢尽了风头,赚足了声望。幽冀之争虽尚未开始,公孙瓒感觉自己已经被袁绍远远甩到了后面。
刘芒的出现,让公孙瓒既感意外,又有些兴奋。
小小刘芒,兵不过千,马不足百,竟然敢抢白马将军的马!
公孙瓒感觉刘芒实在可笑,同时也发现了一个契机!
幽冀之争,已经在起跑线上输给了袁绍,可是竞争毕竟刚刚开始。公孙瓒觉得,不知天高地厚的刘芒,给自己创造了一个难得的好机会!
公孙瓒统辖之地在幽州中部的右北平,他很想染指上谷一带的事务,可是地利不便,更缺乏用兵的借口。
几十匹军马,正可以成为在他发兵幽州西部的借口。
得到严纲送来的消息,公孙瓒立刻改变原计划,不回土垠,全军转向,兵发上谷郡,铲除小小刘芒,在上谷建立自己的势力!
……
随公孙瓒参与酸枣会盟的队伍,除了三千白马义从外,还有两千步卒。
白马义从虽然精锐,但消耗也很惊人。两千步卒,主要任务就是为三千白马义从提供补给和保障,带领步卒的,乃是公孙瓒的从弟公孙越。
夕阳,将累水河谷染成一片金黄。
公孙越催马赶上公孙瓒,指点着前面河谷,提醒兄长,此处地貌,不利于己部骑兵机动,要谨防敌人设伏。
公孙瓒点点头:“传令下去,全军今夜在谷口外扎营,明日一早,进入谷口,骑兵部与步卒辎重一并行进,三日内,穿过河谷。”
……
清晨的阳光下,数里宽的河谷明亮、安宁,看不出丝毫危险的预兆。
北平军还是很谨慎小心。
河谷虽宽,但便于通行的平坦土路却很狭窄,其余都是砾石密布,极易伤及马匹。白马义从,全部下马,与辎重部队缓缓前行……
“报!”
前面探路的斥候飞奔而至。“禀将军,前方发现小股步卒,约有两百余众,打着上谷旗号,正迎面而来!”
“两百步卒?”公孙瓒冷冷一笑。刘芒小儿,倒还有伎俩,竟派出小股部队,企图引诱我军出击。
唤来手下校尉邹丹,令其率三百轻骑,驱离小股之敌。
“切记,不可轻敌冒进,以防中敌之埋伏。”
邹丹领命,三百轻骑,上前迎敌。
……
程咬金手提宣花大斧,率领两百步卒,耀武扬威,前来迎敌。
“有骑兵!”
“是北平的白马义从!”
白马义从,绝不是徒有虚名,不仅在鲜卑等外族声威赫赫,在幽冀一带,也是无人不晓。
“娘的!白马义从惹不起,撤!”
程咬金大呼一声,带着队伍,掉头就跑。
虽然有军令不许冒进,但到嘴的肉哪能不吃!
邹丹长刀一挥,带兵就追……
堪堪追近上谷溃退步卒,突然,山谷林间传来一阵梆子响!
“梆……梆梆……”
箭如飞蝗!
“有埋伏!”
总算邹丹反应机敏,即使喝止住队伍,丢下几具尸体,拨马就走。
……
虽然只损失几人数马,却重挫北平部之锐气。公孙瓒恼怒不已,重重申斥邹丹,下令各部提高警惕,谨慎前行。
傍晚,北平部早早扎下营盘休息,几座军营,互为犄角,安排斥候哨位,谨防上谷部趁夜劫营。
深夜的河谷,幽深静谧。
已至亥时,北平军营,人睡马息。
夜色中,山谷林间,一支队伍悄悄摸向北平军营。
“夜袭!”北平军哨位发现敌情,立刻发出警报。
与此同时,夜袭的队伍也发出呐喊之声,在静谧的山谷中,格外震撼!正是傅友德率领的上谷步卒。
上谷步卒行踪已被发现,立刻燃起松油火把,投向北平军营。
只是距离太远,难以对北平军营构成威胁。
公孙瓒冲出大帐,高声喝令:“各部坚守,轻骑队出击!”
北平军营营门大开,轻骑兵疾驰而出。
“白马义从出击了,快撤!”
傅友德招呼一声,带领部队遁向山林……
有了白天的教训,北平轻骑不敢夜入山林,但也有几匹战马误入砾石之地,伤了马腿。
白马受伤,公孙瓒心疼不已,却又无发泄之处。
扑灭营外明火,北平军刚刚躺下,营外再次响起敌袭警报!
这次,李秀成率领步卒,如傅友德所部一样,只是虚张声势地远远骚扰,并不靠近北平军营。
北平轻骑再次出击,除了弄伤几匹军马,别无所获。
公孙瓒气恼不已,却没有办法。
……
第二天清晨,拔营起寨,北平队伍前行仅十余里,斥候再次来报,前面又发现小股上谷步卒!
公孙瓒大怒,命邹丹带十余骑迎上前去,缠住上谷之敌;同时命田楷带一队轻骑,悄悄迂回过去,包围敌人,剿杀不贷!
前面一人,手舞宣花大斧,耀武扬威。手下兵卒,扯着嗓子,大声搦战:“白毛义从,胆小如鼠,单打独斗,不敢应战!”
邹丹大怒。
昨日中了埋伏,被公孙瓒臭骂一顿,今日正是报仇之时!“匹夫,某来战汝!”纵马抡刀冲了上去。
“来得好!”
程咬金大吼一声,高擎宣花斧,纵马来迎。
“劈脑袋!”
如雷一声大吼,宣花斧搂头劈下!
“啊!”
邹丹没料到这红胡子莽汉身手竟如此之快,急忙勒马缩头,狼狈不堪躲过致命一击。
“咔!”
宣花斧稍稍偏了几分,将邹丹头盔扫飞!
“哎呀!”邹丹吓得魂飞魄散,调头就跑。
“程将军不可追击!”随行小校得了苏定方将令,及时提醒程咬金。
眼看敌人落败,却不能乘胜追杀,老程无比遗憾,搓手大叫可惜。
“将军,敌骑正在包抄!”
“今日饶你狗命!”程咬金大斧一挥,“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