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第 145 章

痒痒鼠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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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阿哥胤祯听到这里, 上了心。

    这才是重点, 一个普通的渔民, 是如何从葡萄牙人手里抢到火器还找到目标开枪?

    首先,他会开枪?

    十四阿哥胤祯的目光定定地看着他,黑沉沉的吓人。

    年轻的渔民沈阿五,脚上一双草鞋, 一身穷苦渔民的短打装扮,土褐色的衣服缝缝补补洗得发白, 不用靠近就能闻到他身上的鱼腥味。

    他察觉到这位十四爷的目光变化, 不由得瞳孔一缩,咽咽唾沫。

    但他还是按照自己的心意说出来下面的话。

    他自己抢了葡萄牙人的枪支,还打伤了那位害得他妹妹身亡的葡萄牙人。目的,一个是为报仇, 一个是为了惊动皇上引起皇上的注意。

    他愿意承担伤人的罪行,只求皇上处罚恶人, 给当地人做主。

    十四阿哥胤祯乐了。

    仔细地打量这这位渔民,五官普通,脸上是常年打渔的风吹日晒,身体健壮, 有一股子义气和血性,却是一眼就能看出来他毫无武力。

    “爷没有时间和你空耗下去。你若不说实话,爷就把你送到香山知县那里……”

    沈阿五果然害怕。

    “十四爷,那县令和葡萄牙人一伙的。”恨得咬牙切齿,眼里还有惧怕。

    十四阿哥胤祯一愣, 待要说话,发现他四哥走了过来。

    “四哥,要动身了吗?”

    四爷看一眼十四弟,顺着说下去。

    “即刻动身。”

    哪知道沈阿五完全没有十四阿哥胤祯“意料”中的反应,而是愣愣地大着胆子看向四爷。

    一看就是靠得住的人,和他邻居告诉他的一样,年过三十比二十岁的人还年轻,沈阿五激动大喊。

    “四爷,你是四爷?”

    “四爷,你是小四阿哥的阿玛?”

    四爷脸一板。

    他儿子又牵扯进来?

    十四阿哥胤祯则是哈哈笑。

    “是不是有人告诉你,见到小四阿哥才能说实话?”

    沈阿五一愣,觉得十四爷神机妙算。但他又听到这句。

    “你今儿见不到小四阿哥了,爷心情不好。有话赶紧说。爷时间紧。信不信爷派兵下去挨家挨户问一问。”

    “我说我说。”沈阿五认为刚刚的混乱中小四阿哥一个小孩子肯定受到惊吓,心里小小的愧疚不安。想起邻居的交代四爷最是为民做主的,这次是真说了。

    “我邻居大约五十岁,有几个徒弟。他们帮我抢来火器,帮我打枪。他让我说,他是原来天地会的一位堂主,前些日子奉命来我们这养老。”

    四爷脸一黑,十四阿哥胤祯更乐呵。

    他们的这位陈都司,还真会“进谏”,与众不同。

    “证据那?”

    沈阿五赶紧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小纸团。

    苍劲有力、笔势雄奇的小楷字迹映入眼帘,完全不同于当世流行的雍容古雅、圆浑妍媚。

    “地振高冈,一派溪山千古秀;门朝大海,三合河水万年流……”的切语也是对的。

    十四阿哥胤祯递过去,四爷接过来一看,直接问道:“还有什么?”

    沈阿五赶紧再从怀里掏出来一样东西。

    瞧着破旧不起眼,但保证遇水不湿,丢了没人捡的安全。

    王金接过来打开,一个账册一样的书本,四爷心里一动,展开一看就是面色一变。

    “沈阿五,事情重大,你既然牵扯进来,和我们走一趟。”

    说着话,四爷就暗示王金带沈阿五一起上船,自己和十四弟回转大船来。

    十四阿哥胤祯很好奇这账本里头都写了什么,回到船上父子三个碰头,就迫不及待地打开。

    然后他就被气得半死。

    皇上脸一黑。

    “拿来朕看看。”

    十四阿哥胤祯稍作犹豫,递给他汗阿玛的时候,还很孝顺地说一句,“汗阿玛您别气。”

    皇上冷哼一声。

    然后皇上果然是气得要砍人。

    这个账本里面,记载的,就是濠镜澳变成今天这个模样的所有经过。

    明朝正德年间,西方进入大航海时代,航海界的先驱葡萄牙于二百年前占领马六甲海峡,自此顺东而行,到达广东,打算在广东开辟一处贸易地,做起来以广东为据点殖民大明王朝的青天大梦。

    皇上眼里杀气一闪。

    屯门海战,当时的广东海道副使汪鋐指挥将士抗击葡萄牙人,尽管葡萄牙水师装备胜过明朝还是惨败,还是三下五除二就被打得丢盔弃甲而逃。

    皇上面色凝重。

    果然,葡萄牙人没有死心,当时的大明朝廷要求战船见到悬挂葡萄牙旗帜的船只就将其击毁。双方此后又在新会县茜草湾发生战事,葡萄牙人依旧惨败。

    经过两次惨败,葡萄牙人仍未放弃,不时侵扰沿海地带,直到明嘉靖三十二年,葡萄牙人发现根本无法战胜大明军队,便以船遇风暴,货物被水浸湿为由,向当时的明朝官员求救,希望官府能放他们上岸晾晒货物,明朝官员答应。

    葡萄牙人软磨硬泡,赖着不走,还重金贿赂海道副使汪柏,广东地方政府对葡萄牙人的态度大变,允许葡萄牙人到广州等地进行贸易,定居。

    皇上的脸黑如墨汁。

    葡萄牙人用“租用土地”的方式留下来,每年给地方政府交纳“地租”,与地方官保持“良好的关系”,然后就很快打造一条通向东方的国际贸易航线,商人和传教士纷纷来到这个“黄金之地”……

    皇上的怒火腾腾升起。

    再看到后来明朝灭亡后,南明政权之一的永历政权还曾与葡萄牙人有过合作,葡萄牙人居然还成功的帮助永历政权击败一次满清军队。因为这件事情,葡萄牙商人的定居权差点被满清强制取缔,幸得传教士进行调和,才使得葡萄牙人继续居住。

    传教士……皇上连传教士也迁怒上了。

    皇上不用看也知道下面的内容,无非就是继续贿赂当地地方官,但皇上看了一眼,直接气得蹦起来。

    葡萄牙人选择濠镜澳作为居住地,主要看重的是濠镜澳偏僻的地理环境,是一个良好的贸易支撑点,当地官员对葡萄牙人贸易也不进行任何管辖,甚至没有任何税收!

    大量葡萄牙海商居住于此处,葡萄牙国王大力鼓励葡萄牙士兵和传教士与本地居民通婚,以此增加葡萄牙后裔人口比例,梦想以此最终获取殖民权……

    “查!让刑部来人给朕查!”

    皇上大吼一声,拍桌子的声音“啪啪”响。

    皇上怎么也没想到,在他的大清国里头,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他还天天沾沾自喜大国上邦,天大的讽刺。

    怒火烧胸的皇上气得面色青紫,杀气毕露。打定主意要把大清入关这不到一百年的时间里,凡是牵扯到这件事情的人,甭管活着还是死了,都查他一个底朝天。

    这还不算,皇上还将他准备回京后才做的决定提前。

    “张廷玉拟旨,苏州知府施世纶调到刑部,正四品下,刑部尚书殷特布名下左侍郎,此案的调查,有施世纶全权负责……”

    皇上的情绪沉下来,面无表情,只有语气低沉沙哑,里头带出丝丝的杀意。张廷玉大人听得明白,皇上这不光是对广东历任官员不满,还对盘踞于小琉球岛的施家也不满了。

    张廷玉大人奉命拟旨,只能感叹一声,幸亏皇上还念老臣的情分,对施世纶能力的欣赏。

    皇上的船队,浩浩荡荡,威武辉煌。难得的,这次没有相送的人群,只有一个个在自己家里垫脚翘望的人们,目光期待,脸上热泪滚滚。

    渔港恢复它的安静。日落时分的安静,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农家里燃起来一道道炊烟,即使是刚刚经过一番小小的混乱,也没有打扰到它天然的安宁静谧。

    太阳的余晖照耀着海面波光粼粼,一艘艘小船停靠在渔港的臂弯里,和它们的主人一样开始一天的休息。一切都是这般美好,唯有那和葡萄牙人的华丽建筑截然不同的,属于闽南小石桥的破旧脏乱,突显出这个地方的萧索和沧桑。

    一个年老,两个年轻的身影出现在其中的一艘小破船上,步伐矫健有力,一看就是练家子。

    都是普通渔民的短打装扮,三个人一起望着渐渐远去的大船队,长长的影子和海边的数目融为一体,和海浪上涌的声音融为一体,好像变成三尊雕像。

    好一会儿,其中一个年轻人开口打破这份安静。

    “师父,沈阿五的这艘小破船,还能修好吗?徒儿看着,就像是一个年老耗尽所有力气,一阵风就能吹散骨架的老人。”

    师父的眼睛还看着大船队的方向没有回答,另外一个年轻人也说道:“师父,我也觉得不好修了,看着它就觉得,让它静静地躺着就是最大的慈悲。它实在是太疲劳了。”

    师父终于回神,看一眼这艘小船,黝黑的脸堂上露出一抹笑。

    “既然你们都束手无策,那就给沈阿五打一艘新船。”

    “师父,您还别说,徒儿宁可打一艘新船,也不想修了。就给它放在这里,等沈阿五回来看看,也算是一个纪念。”

    “行,这活计就交给你了。”

    “师父放心就是,抱在徒儿身上。师父,师兄说今晚上烧几个好菜庆祝一下,大师父我们要不开一坛竹叶青吧。”

    “师父,二师兄说得对,今天我们开坛酒庆祝吧。”

    …………

    声音渐行渐远,渐渐地听不清了。日头落下,渔港里燃起一盏盏灯火,并不耀眼的灯火在黑夜里连城一片,不同于繁华都城的灯火阑珊,却是表示渔港的安闲休憩,表示对远道而来的客人们的欢迎。

    欢迎真正的客人。

    弘晙阿哥一个傍晚都让他玛法拘束着,乖乖地呆在他额涅身边,读书写大字,洗漱沐浴,终于等到他的自由活动时间--给家里人写信。

    八叔来信说,他收到圣旨后,站在皇城的城墙上宣读圣旨,浑身上下都是太阳的温度,都是来自亲人的温暖,勇气满满……弘晙阿哥吸吸小鼻子,觉得应该更加关心他八叔。

    八叔,我们今天来到濠镜澳,濠镜澳的港口不好,不能和新安县的港口相比,但它有自己的独特魅力。

    狭窄的街道,一边是葡萄牙式样的建筑,满满都是异域风情,异国味道;一边是低矮的“土栋撞”闽南小院,红黑二色的泥土和原色杉木,结构小巧,还有长长的屋檐给行人挡风遮雨……

    八叔,濠镜澳就是这样一个渗透了外来文化的濠镜澳,弘晙认为,未来,它也会保持这样的发展方向,二百年的时光,给予它的改变太大,文化、饮食、婚姻……就和很多葡萄牙人和当地人的混血儿一样……

    写完给他八叔的信件,接着给他十三叔写信,又是一通念叨,重点询问他二伯、十叔出发了没有。

    再接着是他的五叔、九叔、十六叔……然后是大姐姐、三哥、五弟、六弟、妹妹……

    写着写着,弘晙阿哥又想起一件事情,马上就是中秋节了啊。

    弘晙阿哥也“每逢佳节倍思亲”啊。

    想念家人的弘晙阿哥愣愣地看着他正在写给乌库玛麽的信件,大眼睛迷瞪,手里的兔毫小毛笔停住。

    玛法和弘晙都不能陪乌库玛麽过节了,乌库玛麽一个人多孤单……

    弘晙阿哥一动不动地发呆,四福晋守在一边给儿子做衣服,察觉到儿子的动静转头一看,纳闷。

    放下针线起身来到儿子身边一看,特别是一脸呆乎乎的儿子,心里叹气,“弘晙乖,你的叔伯们,兄弟姐妹堂兄弟堂姐妹,凡是在京城的,今年都陪着你乌库玛麽一起过节。”

    弘晙乌溜溜的眼睛看向额涅,还是呆乎乎的状态。

    长长的眼睫毛抖动一下,显得更呆。

    弘晙想问问额涅,他们什么时候回家,到底是没有问出来。小模样瞧着,乖巧得让人心疼。

    四福晋拿下来儿子手里的小毛笔放到笔架上,捏捏儿子的小鼻子,笑道:“上次你乌库玛麽来信,不是说要弘晙在这里好好做‘大事’?”

    “我们好不容易来一趟南边,要不要尽可能地惩治地方不平,造福百姓?”

    “要。”弘晙心里回答他额涅,嘴上却是说不出来。

    如果,既能惩治地方不平,造福百姓,又能一家团圆,没有分离,多好。

    弘晙阿哥情绪小小的低落,抱着额涅一会儿,好了一些,继续写信。

    四爷忙到快熄灯时间才回来,听到妻子说儿子刚刚睡下,自己洗漱沐浴后去看一眼,果然睡得很熟,放下心来。

    “今天的事情,怎么样了?”四福晋挺担心濠镜澳的当地人的日子。

    没想到四爷听了却是轻轻摇头。

    “葡萄牙人说他们给了足够的租金,就是这里的主人。他们人多势众,有钱还背靠当地官府,和当地人争夺物资等等有优势,但总体来说还是遵纪守法、不敢造次。”

    “那位沈阿五的妹妹……”四爷按按眉心,“那个葡萄牙人从同伴娶当地女子的婚宴上出来受到刺激,以为他和他同伴一样,摸了当地女子的手,当地女子就会嫁给他……酒醒之后送聘礼去沈阿五家,本来就受到大刺激的小姑娘一时想不开……”

    四福晋瞪大眼睛听完,气得嘴唇直哆嗦。

    “岂有此理!”

    “欺人太甚!”

    四福晋本来以为这就是一个类似强抢民女的事情,哪知道……这简直比土豪恶霸强抢民女还恶劣百倍。

    西洋蛮夷在心里如此轻慢大清国的女子,是可忍孰不可忍。四福晋想起冤死的小姑娘,怀着满心期待自己的婚礼却遭遇这番侮辱,眼泪出来,浑身怒气勃发。

    四爷叹气。

    拿过帕子给妻子擦擦眼泪,不确定地说道:“我估计……”

    四福晋定定地看向四爷,等着他说出来她自己同样想到的处理结果。

    四爷心里更是憋闷至极。

    四爷在皇上面前极力克制怕刺激的老父亲更为暴怒,此刻面对妻子的目光,却是忍不住露出心思。

    “会打起来。明年,汗阿玛一定会派水师去葡萄牙。”

    如果皇上不出兵,大清国的所有男儿不如一起跳海算了。四福晋听懂了,却还是气不平。

    “当地的地方官,都要严惩。”

    “这个一定。濠镜澳周围一带海域,包括小琉球,都会整治一番。”这样的事情,居然没有人报上去,任由葡萄牙人欺凌大清国的女子,四爷略想想就恨得要杀人。

    眼里杀气一闪,四爷平静下来,想起一件事情。

    “施世纶调到刑部负责这个案子。”

    四福晋眼皮一跳,施世纶,施家,小琉球……四福晋瞬间明白皇上的心思。

    皇上和儿子都看好小琉球的位置,看中小琉球的盐,首先要整治的并不是两淮盐商,而是盘踞在小琉球,土皇帝一样的施家。

    本来还顾念老臣情谊会有犹豫,可让这件事一牵连,皇上对沿海要加强管理,沿海的大世家都会一番严厉打击,施家……不做“杀鸡儆猴”的那只鸡,就是皇上仁慈。

    想起自己在小琉球见到的施家人,四福晋真心感慨,“皇上仁慈,让施世纶负责这个案子。”

    四爷点头。

    但是四爷想得的是汗阿玛处理这些事情的手腕。

    这个事情,如果是四爷来处理,一番雷厉风行,通快淋漓,然后骂声一片,反对声此起彼伏。但是皇上一出手,达到一样的目的,就能让人真心感叹一句“皇上仁慈”。

    四爷又想到他儿子,如果是他儿子处理这个事情……应该也是达到一样的目的,却是让人真心乐呵欢喜?

    四爷不由地失笑,翻身躺下。

    “儿子临睡前,没闹吧?”

    四福晋拉着被子盖好,随口回答:“没闹。但是想家了。给他乌库玛麽写信反应过来马上过中秋节,担心他乌库玛麽一个人过节孤单。”

    四爷眉心一皱。

    “等他知道他玛法中秋节后就自己回京,还不知道怎么闹。”

    四福晋也是愁这个事情,能瞒着一天是一天。

    夜色如水,浪涛声阵阵,也没有影响到大船队上的人好眠。八月初的月牙儿弯弯,和一颗颗小星星一起照耀天地,挥洒光芒,海面上波光粼粼的闪耀,以一种宽宏浩瀚的胸怀接纳天地的一切赐予。

    点点月光星光调皮地落在弘晙阿哥熟睡的胖脸上,好像是天地间最温柔亲切的摇篮曲。弘晙阿哥一夜好眠。第二天迎着太阳醒来,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掰着手指头数一数,今天八月初六了嗷!

    弘晙阿哥也不赖床了,一骨碌爬起来,快速洗漱穿衣。

    跑出来自己的船舱还没到船头甲板上就是一通大喊,“玛法--阿玛--额涅--十四叔--”

    玛法、阿玛、额涅、十四叔,其他同样刚刚起来刚刚看完日出的众人,一起回头看向他们的小四阿哥。

    小胖娃娃小跑而来,一副仰首伸眉的精神抖擞,大眼睛里的光芒和海面上的太阳光一样,生气勃勃、生龙活虎的精神头,谁看谁喜欢。

    发自内心的喜欢。

    甲板上的气氛一松,皇上本来看完日出压抑的心情舒畅一些,看到乖孙孙模样儿,立马哈哈哈大笑。

    “瞧瞧我们的弘晙阿哥,玛法一看到弘晙阿哥,就是精神焕发、龙马精神。”

    弘晙阿哥扑到玛法怀里,小胖脸的表情很是骄傲。

    “玛法,弘晙踔厉风发、奋袂而起,就是风流潇洒、气宇轩昂。”

    噗哈哈哈,哈哈哈。十四叔带头先笑出来。

    “十四叔没看到弘晙的‘风流潇洒、气宇轩昂’,倒是看出来弘晙阿哥‘胖比城墙’。”

    弘晙阿哥……瞪十四叔,发现其他人也笑,立马不乐意。

    “玛法--阿玛--”弘晙阿哥立马和他玛法、阿玛告状。

    “玛法知道了,弘晙的十四叔才是‘胖比城墙’。我们的弘晙阿哥当然是风度翩翩、神采飞扬的小儿郎。”皇上立马安抚乖孙孙。

    “罚你十四叔到了琼州岛没有椰子吃。”亲阿玛也护儿子。

    弘晙阿哥心气顺了,又觉得他十四叔到了琼州岛没有椰子吃,太惨了,给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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