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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这才几点啊!靠前点的位置全没了,信不信我垫张草席坐讲台下面去啊。”柳城站在门口,扫了眼空余座位,不是人坐满了,而是似乎一个人就占了四五个座位,这种占座风潮只有考研教室才那么激烈过。
“哎,借过借过。”一个提着四五个打包盒的妹纸从柳城身边挤过。
“哎,刚谁定的外卖,出来拿一下啊。”
柳城正思索着该不该厚着脸皮去抢两个无人但是被占座的位置回来,只是靠前的位置全是女生,两个大老爷们挤上前和妹子撒泼抢地盘也不合适。一边的倪相濡已经在最后排最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那也只能舍命陪君子,毕竟白以沫长得再优质,与他柳城也没半毛钱关系,要说帅气当然是比不过科比,詹姆斯,艾弗森之类的。喜欢倪相濡是个意外,除此之外他还是保持着他的直男的审美。
多媒体教室比往常的教室大的多,可容纳六个班近300个人。所以位置还是空了一大片的,而所有人都聚集在前面三排,倪相濡和柳城坐在最后排的角落反而显得格外扎眼。两人一个蒙头玩手游,一个发呆想事情,完全没注意到教室里座位的格局因他们两个人而变得异常诡异。
“啊白以沫真人好帅!”
“是啊,怎么办感觉有点缺氧啊!”前排女生堆里开始发出小声的交头接耳的声音。
“嗡~”白以沫手扶正了下小蜜蜂,因为电磁干扰而发出刺耳的声响。
“咳咳。”一边人文学院院长轻咳了几声示意台下安静,“今天,我们非常荣幸的请到了著名……”院长带着浓浓的浙南口音,听惯了北方字正腔圆的发音的倪相濡完全听不进去台上那院长在讲些什么。南方人读播音和新闻类的有个很大的弱势就是那个太过飘准的普通话。前后鼻音不分,翘舌音和平舌音不分,r和l不分,h和f不分。即使和白以沫婚后住在杭州这样气候适宜,风景秀丽,生活节奏不算太快,交通也还算不是特别过分拥堵的地方,但是南方人的咬字发音和闽南软语他是适应不了的。而且就小小一个地方方言也会大不相同,即使同属杭州,杭州话和萧山话也相差很大,南蛮子的话真的是听不懂啊,这种想法在他听了温州话之后被彻底击碎。他们说的一定是外语,一定是外语,火星语也说不定。
“我说,坐最后面角落的那两个人,你们这样坐是存心的吗?(潜台词是存心恶心我是吧)让你们来听我的演讲也真是难为你们了。”与刚才院长飘准的普通话截然不同的是白以沫字正腔圆的咬字,虽然演员的配音都可以后期配,但白以沫的发音咬字却是另播音系都汗颜的。特别是在他毒舌的时候尤为的标准流利。
一边的院长也才注意到角落的柳城和倪相濡,急的方言夹杂着普通话脱口而出“匿们亮个伢儿,坐前面来一点。”
倪相濡抬眼,目光又无意间的撞上白以沫的眼睛,白以沫已经换去刚在球场上的汗背心,穿一身简单的白衬衫,恍惚间好像时光交错,回到了当年,白以沫也是这么一身干净的白衬衫突然就出现在讲台上,一抬头就不小心撞上他的目光。
“安羽尚……安羽尚……安羽尚没来是吗?”
“到。”
“所以,安羽尚同学,我们纪检部点名很浪费你时间是吗?打扰到你看小说还真是不好意思。”安羽尚坐在第一排但是一旦看小说就是没日没夜停不下来的节奏,如果不一口气看完基本做什么事都聚不了神,如果追一本小说基本是上课,吃饭,走路,睡觉,蹲坑都在看。即使是白以沫充满磁性的嗓音也很难让他一下子从小说里挣脱出来。
白以沫双手撑在他桌子上,离的太近,安羽尚被惊的突然间心跳快了两拍,以为那就是所谓的小鹿乱撞,完全没听清楚白以沫又是对他一阵的挖苦,脸色涨红,结结巴巴的:“不……不是的,是我不……我……”
“许芳”
“到”
“刘成哲”
……
当初一定是屎吃多了被噎到了,才会觉得那个毒舌面瘫点个名都那么帅。
“安羽尚你脑子里糊的一定都是大便,所以他白以沫放个屁你闻起来都是香的。”
“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白以沫单手撑在倪相濡的桌子上,笑着微倾着身子。
“你不会想知道我刚说了什么的。”
“不,我觉得你刚说的很有见地,所以才想再听一遍的”
“......”
“我刚才脑子里打的腹稿全被这个同学打乱了,直接开始采访吧”白以沫对着倪相濡绽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倪相濡:“......”你根本没有准备腹稿吧。
“和网传的都不一样哎。”
“是说,不是说白以沫很高冷的吗?不是说对别人爱搭不理的吗?”
“明明是幽默的阳光暖男啊!”
倪相濡:“......”阳光暖男,我呵呵你们一脸哦,幽默?脑子里装的都是大便吗?这是毒舌啊毒舌!
“不过他的恋人刚过世,怎么就能露出这样的笑容呢?”
“应该是强颜欢笑吧,在人前总不能哭丧着个脸吧。”
倪相濡:“......”强颜欢笑?他那分明是嘲笑脸啊!你们这些颜控还能不能好了。
“大家准备下开始提问吧?”院长又示意了下大家不要小声议论,虽然大学里不要小声议论,不要玩手机这种事谁说都不管用。没有在你的课上打牌,嗑瓜子,剥山核桃已经很给面子了,冬天坐在最后桌的还可以带个火锅的盆子,几个人煮火锅。
不过白以沫目光扫到的地方立刻安静的下来。目光最后落在正低头用手机发短信的倪相濡。
“好了,现在开始提问。”
“白以沫,你会考虑用新恋情来消弭旧恋情的痛吗?”第二排一个小小个头的女生站起来。
“她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呢?”
“这个还用问吗?”边上的女生开始骚动,嘘她问这种不必要的问题。
倪相濡却抬头盯着白以沫的脸,手机震动,低头打开是一条来自捕风网人事经理张衡的短信。
短信内容很简短:好的,尽快。
“不会,因为对我来说,那不是过去式。我们都没有办法选择爱的时间,和不爱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