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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每周一次的例行会议,褚亦风风风火火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刚一舒舒服服地坐下歇歇脚,便收到霍芸发来的短信:“阿风,你一直不肯接我电话,所以我只能发短信告诉你。关于你的堂弟阿明,我有了一些新的发现,你现在务必到我城郊的私人别墅来找我。”
霍芸是不敢拿褚俊明的事随便开玩笑的,这一点褚亦风比谁都清楚,于是沉吟片刻,下定决心似的起身。
一个钟头后。
褚亦风风尘仆仆地出现在霍芸的独栋别墅,发现她正失魂落魄地瘫坐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屋内犹如被大风刮过似的一片狼藉,花瓶之类的统统摔在地上,碎片乱滚。
他的眼里却似乎看不到任何的异样,语气平静地直奔主题:“你说吧,你对阿明的事有什么新发现?”
霍芸不可置信地抬眸:“阿风,难道你瞧不见我这里乱成一套了么,正常人不都是会先关心一下究竟发生过什么事,问我有没有受伤之类的吗?你想跟我划清界限,也不用表现得这么冷漠,让人心寒!”
“要不是你告诉我想跟我聊阿明的事,我此刻绝不可能站在这里,至于你是被人入室打劫,还是被□□都与我无关。行了,若你现在改变主意,不想跟我谈关于阿明的新发现的话我立即就走。”
没等褚亦风毫无留恋地转身,霍芸语气急促地叫住他:“慢着阿风,你现在要是走了,就没法了解阿明临死前的真实想法。今天阿明的表妹来找过我,说在整理他的遗物时发现了一个小本子,里面是阿明以前随时记录下来的,生活上的一些感悟什么的,其中有不少篇幅是关于与你我相处的那段往事。所以表妹就问我想不想看里面的具体内容,我犹豫了一下留下了那本子。毕竟阿明是我和阿风你之间永远的痛,我必须了解阿明当年内心最真实的想法,结果还真让我发现了意想不到事……”
“什么小本子,你的意思是说阿明像个姑娘家似的写过日记不成?这太不像他了,我才不会相信你的鬼话。阿明走了好多年了,他表妹为何现在才想起来收拾他的遗物,你说个谎也不能说得更逼真些么,这简直太low了吧?”褚亦风皮笑肉不笑地反驳。
“我没骗你,阿明的父母,也就是阿风你的叔叔婶婶只有阿明一个孩子,所以阿明突然离开后二老一直无法接受,还将阿明的房间和里面的所有东西完好无损地保存原样,没再去触碰,这你是知道的。最近二老开始有点想开,叫来阿明的表妹帮忙收拾遗物,才会有所发现。你不信的话大可以找他们问清楚我有没有瞎编乱造。”
“就当你说的都是实话,有这么个本子,那里面究竟都写了些什么呢?别告诉我阿明临死前在本子里写下,你霍芸不是害他跳海自杀的真凶吧?”褚亦风的语气带着明显的嘲讽意味。
“阿风,你说话别那么阴阳怪气的。我是花了两个小时看完阿明的本子,才知道原来一直让阿明想不开的人不是我,而是你褚亦风。其实,阿明生前一直都知道我暗恋你,心知肚明我故意表现得跟他更亲密一点,是为了引起阿风你的注意罢了。他假装毫无察觉,却心有不甘。明明你什么都没做,却令我对你情有独钟,相反他使出浑身解数都没有赢得我的芳心,这让他感到很不服气。本子里,阿明不止一次地愤怒地写道,恨不得让阿风你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这不可能、这不是真的……”褚亦风的瞳孔里不禁泛起层层波澜。
“我也没想到阿明的真心居然会是这样。他一直都知道我只是利用他,可他一点都不记恨我,说反而更爱我更想拥有我。阿明也想过跟阿风你绝交,眼不见心不烦,可他又担心切断了与你的这层纽带,自己连被我利用的价值都没了,怕我不再理他。他甚至写道,真希望从来没有过你这个哥哥,你的存在让他感到很痛苦很压抑,还导致他患上了抑郁症。阿明表现得越开朗心里就越难受,病情也慢慢加重。我猜,阿明早就打算在咱们三人去海边玩的时候结束这一切了。于是,他选择若无其事地先跟我表白,看我有没有改变心意,接受他的可能,只可惜我让他失望了。接着他独自去了海边,一时想不开才会选择走上那条不归路……而阿明真正恨的那个人至始至终都是你,是阿风你让他感到自卑,害他爱而不得,不惜草草了结自己的生命。如今真相大白,你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害死了弟弟,别再把所有帐都算到我头上。不信你可以亲自确认,阿明的本子就在那边的沙发上。”
说到这儿,霍芸察觉褚亦风的脸色变得着实难看,顿了顿,于心不忍地放柔语气:“阿风,你也不用过于指责,我不妨给你指条明路。毕竟我是阿明深爱过的人,我相信你代替他善待我,是可以向他赎罪的最好的方式。如果不是你,阿明不会小小年纪选择轻生,你却无端埋怨了我这么多年,甚至想开车撞死我……你现在要是扶我起来的话,我会考虑原谅你之前的冒失。”
褚亦风万万没料到堂弟阿明居然是因为自己,患上抑郁症,最终走上绝路。记得阿明曾偷偷问过他,喜不喜欢霍芸。那会儿的褚亦风年少轻狂,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就她那样的,送上门我都瞧不上,当朋友无所谓,想做我褚亦风的女人差远了。”
听罢阿明神情复杂地笑了。褚亦风并没有在意,现在回想起来阿明当时的心情一定是糟糕透顶。他褚亦风唾手可得,却又不屑一顾的,偏偏是阿明怎么努力都无法拥有的,是多么的讽刺。伤弟弟至深的明明是自己,还义正言辞地指责霍芸玩弄感情,连褚亦风自己都觉得从未像现在这般羞愧难当,无地自容。
不知过了多久,褚亦风努力收拾了一下心情,沉声道:“阿芸,这些年是我误会你了,将所有责任都推给你,的确是我不对……对了,你这里是被谁搞成这样的,需不需要帮你报警?”
看对方毫无主动过来扶自己一把的意思,霍芸不由嘴角抽搐,只得放弃,自顾自地起身:“你现在才肯问这个呀,想让你关心一下可真不容易……把我这里弄成这样的是我小学同学樊帆,上回你也见过的。那天我原本答应樊帆陪他吃饭,结果在饭店门口撞见你就反悔了,跑到地下停车场堵你,还差点被你开车撞倒。当时我不晓得樊帆也跟了下来,躲在不远处,把你我的精彩互动看得一清二楚。且自打那日以来他阴魂不散,一直偷摸跟踪我,每天给我写情书,说自己有多爱我想保护我,甚至劝我放弃阿风你,说你这种不懂怜香惜玉的人根本配不上我。”
霍芸故意停顿了会儿,偷瞄了一眼褚亦风的表情,换了口气,继续道:“我一开始没当回事,岂料他变本加厉,刚才我给阿风你发完短信叫你过来找我,就看见樊帆他不知用了什么途径偷溜进屋,面目狰狞地站在我面前。我吓得尖叫,他却厚颜无耻地说他是我男人,跟我在同一个屋檐下很正常。我气得放狠话,说我绝不可能跟他这样的疯子在一起,他若不立即离开我家,我不会再看在老同学的情分上纵容他,势必会报警抓他蹲监狱。我的话没来得及说完,他就像抽风似的把能摔的东西都摔在地上,还推了我一把,幽幽地离开。我真怀疑他有妄想症什么的,越想越心有余悸。”
“原来如此,阿芸你要是实在害怕的话,今天先去朋友家什么的住一晚吧。那个疯子叫樊帆是吧,需要我帮你解决他吗?”
霍芸想了想,说:“不用了,大家同学一场,之前我是想给樊帆改过的机会,所以没有采取更多的措施。既然他如此不识抬举,我也不打算继续给他留面儿了,改天会叫我爸的手下帮我搞定这件事的。至于今晚嘛,我想先找间酒店住进去,让心情平静下来,等我家人旅完游回来再回别墅。阿风你现在能送我去酒店不,我担心樊帆还在外面徘徊……”
褚亦风点头:“那好吧。”
随后褚亦风陪霍芸来到金铭大酒店,顺利开好房,拿到钥匙,一同乘坐电梯上楼。进入位于酒店十五层的套房后,褚亦风意外接到新婚妻子顾音音的电话。
电话那头,顾音音的声音明显有些不对劲,劈头就问他去没去过金铭酒店。褚亦风脸色一沉,随便找借口敷衍了一下,当机立断挂断电话,目光冷清地转向身旁的霍芸:“是你故意把我送你来酒店的事透露给音音,害她想入非非的吧?”
霍芸微怔,随即低声自言自语:“想不到这女的竟敢直接打电话来确认……”
褚亦风听得一清二楚,面色铁青道:“怎么,你以为音音她攀了我褚亦风的高枝儿,就会战战兢兢,连过问我行踪的勇气都没有吗?那你就错了,音音没你想得那么懦弱,她不会看谁的眼色。”
除了顾家的人,这世上确实没什么人或事能让她顾音音主动示弱。
“没错,是我找人跟着咱们,偷拍了咱俩一起进酒店的照片,配上惹人遐想的文字发给那小戏子的。事已至此,你也该回到我身边了,不是吗?阿风,我到底哪里不如她,我不明白你为何会对她痴迷。为了你,我什么都能做,只要你愿意我整个人和心都是你的。”说着说着,霍芸将自己身上的衣物一件件褪去,最终一丝/不挂地走来抱紧他。
褚亦风像是看垃圾一样瞥她,不屑地推开她:“你够了,一开始得知我误会了你多年时,我确实对你感到愧疚,因而一时心软,没有拒绝你的请求,将你安安全全护送到酒店。可你居然背着我,试图离间我和音音的关系,我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话说,那个樊帆对你做过的那些变态的事,也都是你自个儿编出来的吧,你故意弄乱屋子,表现得惨兮兮的以此博取同情,对不对?”
褚亦风猜的准确无误。
所谓樊帆事件确实是霍芸自编自导自演的一出好戏。
当她无意间得到褚俊明生前的日记,遇到扳回局面的千载难逢的机会,自然想好好利用。于是,她在褚亦风赶到前亲手布置好一切,并且杜撰出老同学的变态行径,做这么多不过是为了更加的渲染气氛罢了。
一切原本按她的剧本顺利发展,结果她算错了一步,那就是低估了褚亦风的智商。仅靠一通电话,褚亦风便将她的心计看透。
霍芸咬咬唇,矢口否认:“你别诬陷我,我才没你想的那么无聊呢。”
“那个樊帆究竟有没有对你做过什么我没兴趣知道。我现在只想告诉你,我褚亦风不会允许所谓的愧疚心理作祟,继续被你利用,进而伤害到我在乎的人。阿明走了这么多年了,现在再怎么痛心疾首也于事无补,活着的人还是得好好地活着,不是吗?所以我警告你霍芸,你别再想用卑劣的手段搞这么多龌龊的事。别继续挑战我的忍耐力,不撞南墙不回头。”褚亦风恶狠狠地撂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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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车里,顾音音忍不住压低声音哭了会儿,心情逐渐平复,正打算开始琢磨下一步该如何回去面对褚亦风呢,忽地,她的手机又震了震。
她舔了舔干裂的唇,慢吞吞地接起电话:“你好,哪位?”
“音音姐姐,我是幻幻,你快来救救我……”幻幻清脆的童音急促地传入她耳内。
“你怎么了幻幻,发生什么事了?”顾音音吓了一大跳,赶紧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