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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病衣以前没拍过类似的戏, 就算他脑洞再大, 也万万预料不到自己有一天会连滚带爬的摔到阳台上。
‘砰’的一声砸落在地, 魏病衣艰难的起身。
门猛的被推开, 魏海洋开门前还十分烦躁的模样，一瞧见阳台上捂住心脏满脸惨白的魏病衣，他立即方寸大乱，赶忙靠近。
“怎么了？”
“我有些不舒服。”
刚结束一场‘战斗’, 魏病衣气息还有些不匀称, 特效药失效后身体素质极差，这下子连演都不用演, 他看上去确实身体不舒服。
将原石戒指收好，魏病衣缓了好一阵子才抬头：“你见到元帅他们了？”
刚刚在白谈绔的房间，有军官敲门说魏海洋与肖琅起了‘小’争执，然而现在瞧魏海洋这幅表情, 想来那军官说法有些委婉，这看起来可不是小争执啊。
两人朝外走的时候, 魏海洋还是一幅怒其不争的样子，抿唇道：“阿雪，他要退婚，那是他没有福气。肖琅这个混人竟然敢说是你配不上他。”
魏病衣：“……？”
这都啥跟啥啊, 他的婚约对象是肖琅么？
想着，他也就问出了口：“肖琅要退婚？”
魏海洋愣了一瞬，有些反应不过来。几秒钟过后，他说：“不是。我是说沈奉灼想要退婚, 肖琅一直在旁边挑事。虽然他的原话不是说你配不上沈奉灼，但在我看来就是一个意思……”
后面的话魏病衣没有听见，他已经全然陷入了懵逼之中。
所以说魏松雪原本的婚约对象就是沈奉灼？
靠！他之前是被猪油蒙了心么，竟然一直都没有想到这个可能性！
在南寒雪山的时候，他与沈奉灼有过一次简短的谈话。大意是沈奉灼有喜欢的姑娘，但他也有家族联姻，他要想退婚的想法。
后来在机场，也许沈奉灼是真的太混淆了，才跑来问他要不要退婚，魏病衣当时想着反正和自己无关，所以给出了一个极度中肯的建议——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情，不喜欢那个人就退婚。
“阿雪？阿雪你有没有听见我说话？”
魏病衣猛然回神，勉强挂起笑容：“我刚刚在想事情，你说了什么？”
也许是面前的人神色苍白，双眼失神的模样看上去受到的打击太大。
魏海洋焦急的挠了挠头发，僵硬的安慰说：
“不要担心。你和沈奉灼联姻，我和长公主联姻，这样魏家立场就悬了。但要是元帅退婚，那么魏家立场肯定和首辅阁、皇室站到统一战线。这件事情不是沈奉灼，白谈绔两个人说了算，别忘记还有顾皇后、沈家和我。”
魏病衣：“……”
这话的意思和逼婚有什么区别啊啊啊！
魏病衣自认为他的市场还没有差到这个地步，扶额道：“你只和肖琅对话了？沈奉灼他自己呢，他自己没有说别的话吗？”
白谈绔所住的地方离魏家落脚点并不算太远，魏海洋复述谈话内容的功夫，他们已经快要走到目的地了。越靠近这边，附近不属于魏家的军官也就越多，最后魏海洋只得总结了一下。
“他本人的意愿很强烈。”
说到这里，魏海洋心里的小人简直是瀑布泪的在指天咆哮了。他和沈奉灼明明年龄相近，为什么恋爱的思想会差这么多啊啊啊。
喜欢就上不就行了，为什么偏偏要看自家弟弟的眼色呢。更何况现在弟弟对顾棠戈都没感觉了，为什么沈奉灼还是要畏首畏尾？
还是说他不想先婚后爱？不想强迫阿雪？
魏海洋感觉自己一个头两个大，不过现在安慰弟弟最要紧。想了想，他说：“刚刚吵的那一架也不是全无收获的。沈奉灼提前告知我，说他想要在订婚宴结束以后向白谈绔提出退婚的事情，白谈绔为了拉拢我们魏家，他一定会点头。但没关系，顾双芝到时候肯定不同意。”
“顾双芝？”
想了足足好几秒钟，魏病衣才想起来这人是谁。他顿了顿，提醒说：“大哥，十年前就是顾皇后叫白谈绔派人追杀我的。我们之间有仇。”
聊了这一路，魏海洋已经将魏病衣送到了房间门口，附近来往的魏家人有不少。所有人都是远远的站着，没敢靠近听这些利益纠缠。
打开房门，魏海洋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摸摸魏病衣的头，眸里闪过一丝厉色。
“阿雪，这仇交给我，你不用掺和进来。现在不适合谈这件事，但你要相信，哥哥从来没有哪一天忘记过这件事。我比你，更想她死。”
魏病衣神色微愣，哑然半晌。
说完那些话，魏海洋神色一变，又变成了憨憨笑容：“28号订婚宴的礼服已经做好了，明天叫人给你送过来，到时候我们穿的漂漂亮亮的，说什么也要让沈奉灼后悔莫及。”
等人走了，魏病衣开始秋后算账。
“说吧，为什么我想说同意当太子妃的时候，话都到了嘴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还有，当初在南寒雪山与顾棠戈谈话时，我言语伤害顾棠戈，竟然也能体会到魏松雪的感情。我分明记得，你和我说过魏松雪已经死了。”
系统知道这次是躲也躲不过去了，一直以来没有什么感情的电子音都带上了一丝无奈。
【知道太多对你没有好处。】
魏病衣坐直，对着虚空满脸认真。
“你说的对。但是我觉得知道太少对我会有坏处，比如今天，我要是提前知道某些时候不能回答问题，那么就不会浪费这一粒特效药了。说不准未来某个生死存亡的时候，缺的就是这一粒特效药。”
【……】
“你还想要跟我隐瞒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一次沉默的时间尤其长。
【魏松雪没有活过，自然就是死了。】
“嗯？什么叫没有活过？”
【……他就是你，你就是他。或者说，你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
这句话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魏病衣愣了好长时间，在他的记忆里，自己确实一直叫这个名字，‘魏松雪’这三个字在17年人生中从来没有出现过。
21世纪的青少年一般都看过不少网络小说，魏病衣很快想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可能性：“你的意思是我失忆过？在我高考考场出事穿过来变成了魏松雪，经历了十年，然后在逃婚的时候失忆了？那么你是一直都陪着我的吗？”
【……】
系统的电子音更无奈了：【宿主您不要胡乱猜测了。我认识你的时间和你认识我的时间一样长。与其说您是失忆了，不如说这叫做灵魂分割。二十年前我绑定您的时候出现时空乱流，我陷入了沉睡，几个月以前才苏醒，醒来才发现您的三魂六魄早就分成了两半，一魂一魄是魏松雪，还有两魄五魂独立出来，跨越时空到了您原来所熟知的那个世界。】
魏病衣背脊不自觉挺得更直。要不是他自小在娱乐圈这么水深的地方混，这个时候指不定得要精神怎样崩溃。
无论如何，系统所说的话都太过于玄幻了。
“你的意思是我原本属于这里？”
【是的。并且很不巧，留下来的那一魂一魄属意偏执。也就是说，在您的潜意识里，要是有人抛弃过您一次，您就绝对不会再反身看那个人一眼。换句话来说，您灵魂还处于分裂状态，永远也不可能爱上任何辜负过您的人。】
魏病衣扶额：“那我在南寒雪山对顾棠戈的那份心思又怎么解释？拒绝他的时候感受到了心脏痉挛的痛感，不是说不会吃回头草么，那还心痛什么。”
系统语气弱了下来，似乎有些心虚。
【原本我的业务是扶持龙傲天系统，要您去扶持顾棠戈的。等您将顾棠戈扶持到首辅的位置，那么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结果谁知道我一醒来，所有事情早就偏离了既定轨道……那一魂一魄里的偏执作祟，才导致‘魏松雪’在顾棠戈身边围绕十年，愧疚十年，也蹉跎了十年。现在您还是处于灵魂分割状态，他忽视了您十年，这就是一种‘抛弃’，你们之间不会有可能了。】
魏病衣抓重点的能力很强：“你是说如果当初没有失误，我和他本来应该是一对？”
系统没有回答，态度十分模糊。
魏病衣也没有过多纠结这个问题，很快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我刚刚不能回答白谈绔，就是因为灵魂里的偏执牢牢记得，他曾经追杀过我？”
【是的。】
魏病衣哑然，今晚的交流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大到连他也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沉默良久，他吞了一下口水，自嘲般说道：“沈奉灼要是退婚成功，岂不是代表我和他永远都没有可能了，毕竟我‘偏执’的厉害啊。”
【您和他本来就没有可能。】
“……？”
【宿主，您还记不记得您做过的那个梦境。梦里，您躺在树林里，有一队军官从您的身边经过。那不是梦，是真是发生过的事情。多年以前您带领魏家人去前线给未婚夫沈奉灼送婚约项链，半路遭受白谈绔伏击，濒临死亡，当时经过的团队正是退居后方准备取项链的沈奉灼。雾太大，他没有看见你，又或者说，十年前顺着原本的命运轨迹而言，你们俩之间本来就无缘。在沈奉灼离开后不久，你被白谈绔所救，从这里开始，命运的轨迹才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
魏病衣脑壳都一阵一阵的疼，现在他不仅要纠结敛财任务，还得纠结自己的灵魂。
要是当初系统绑定他的时候，他的灵魂没有被分割……好歹背后也是魏家，怎么想都是扶持顾棠戈当龙傲天简单一点呀！
现在说这些显然都已经晚了。
魏病衣想了想，说：“按照你的说法，我和沈奉灼、白谈绔、顾棠戈都没可能。那除了这些人，我可以找别人么，还是说我就必须孤苦一生了？”
【您可以找没有辜负过您的人在一起，比如肖琅。不过这得保证您的对象在未来不会辜负您，不然的话，您绝对会陷入离婚结婚再离婚的无限循环当中。】
魏病衣先是幻想了一下自己和肖琅在一起的场景，紧接着浑身一抖，赶紧从脑子里把那不和谐的一幕踢开。再然后眼前就是满满一抽屉的红本本，离婚证和结婚证都能拿出来打牌用。
他悲怆的往后一倒，猛然摔在床铺中。
“我还是孤苦一生吧。”
系统有些想笑，好不容易憋住了，善意提醒：【您也不需要这么悲观。解决办法还是有的，只要灵魂重新融合到一起就没事了。】
魏病衣一下子又活了过来，立即从床铺中重新爬起来，道：“灵魂怎么融合到一起？”
【我在苏醒时，群里的系统兄弟姐妹们给我选新业务，都推荐我选敛财。宿主啊，跟钱有关的都伤人，之前伤害您的无非是顾棠戈、白谈绔、沈奉灼这三个人，你在后续的敛财任务中，从这三人里选择一个人，将自己受过的委屈尽数收回来，这样就可以破除偏执，灵魂重新融合。】
魏病衣眼前一黑。
将他受过的委屈收回来，还跟后续的敛财任务息息相关。老天爷啊，当有一天身份暴露时，全帝国人都知道他魏病衣是一个贼有钱的人，可是谁都想不到，他的长期目标竟然是用钱伤人！
本以为短期敛财任务和月度任务已经够折磨人了，现在倒好，直接整出了一个长期的……他真的做不到啊啊啊啊！
像是催促，又像是提醒。系统的电子音微微压低，房间内的气氛猛的微妙起来。
【宿主，您会选择谁下手呢？】
作者有话要说：不虐主角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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