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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喝足以后, 我在奶奶的建议下出门去遛弯。
鲸鱼岛的风景很好, 乡间小道,绿树成荫,可以说是三步一林, 五步一森,这里没有都市的繁华与嘈杂, 却也丝毫不欠缺人气,一路走来, 皆是些面带微笑的淳朴乡民, 不管是否熟识,他们都不吝啬于真诚的笑容,即使是我这个几个月前突然冒出来的陌生人, 也不会从他们脸上看到任何隔阂, 这对于我来说是一种很不可思议的体验。
沿着泥质小路,我慢悠悠的走着, 温暖的阳光轻轻洒落, 不知不觉间我晃进了一片树林,这个树林离金的家不远,因为喜静,所以基本上我每天散步都是逛到这里然后折返,今天……。
望着眼前光影重重的森林, 我略微犹豫了一会儿,终是忍不住回头瞪着一直亦步亦趋跟在身后的人,“你干嘛一直跟着我?小心我野蛮你~!”
“我……。”当了大半天跟踪狂的某金同学讷讷的挠了挠脸颊, 尴尬的笑笑,“你一个人出来,我担心会出意……。”
“担心个鸟!”粗鲁的打断他的话,我心底的火气突然就蹭蹭蹭的直往上升,“你早干嘛去了?你要真担心我就根本不会做出那种差点吓死我的事!!”
当时在地底密室,看着他掉进巨蟒窝被淹没的那一刻,我是真的想陪着他一起上黄泉路,即使是望着那越来越远的洞口,望着库洛洛那越来越死寂的眼神,望着玛奇惊惶的哭喊,望着西索那一瞬间骤缩得失去所有真实的眼神……,我都没有后悔过。
可是,当我闭上眼睛准备迎接生命终结的时候,却被一双有力的臂膀堪堪接住下坠的身体,轻靠着那温暖的胸膛,我听见了沉稳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还有他略带颤抖的声音,“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
本以为这是他对即将跨上奈何桥的我们的承诺,所以我安心的接受了,那一刻我甚至忘记了自己的断掌之痛,任由那殷红的血液如水般融入巨大的绿蟒之间。
可是,谁知道……谁知道……,这个混蛋加三级的超级大bt居然掏出了一张卡片,一张我恨不得烧成灰的卡片,然后在他的一声“依坦,同行”中,我们便化作一道绿光飞出了密室。
我oo你个xx~!
当我从因失血过多而造成的昏迷中苏醒时,我们已经在游戏岛上,而我身上的伤也在依坦的“大天使的呼吸”中痊愈,甚至连断掌都重新长了出来。
也就是说,那些上穷碧落下黄泉至死不渝生死相随的想法全都是本人悲催、杯具、卑微的一、厢、情、愿、罢了……。
我xx你个oo~!
从那天开始我就没给过他好脸色看,奈何整个岛上从依坦到笃恩居然都异口同声的帮他说好话,好像有了孩子我就必须得卖给他一样。
我香蕉你个荔枝~!
终于到了年底,在金的再三哀求和所有游戏制作者的动员下,我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这个该死的强化系白痴回了鲸鱼岛,见到了这个混蛋唯一的长辈和唯一的妹妹。
幸好奶奶是位慈祥的老人,而且她完全不因为金是自己的孙子就盲目的宠爱,在我无声的委屈中,她也不问事情的缘由就狠狠的把金给教训了一顿,看着这位堂堂的一星猎人被骂得几乎要钻进土里去的可怜样,我终于气消了一些,再加上米特时不时对他的打击,我这才算是平静了下来。
米特是金的堂妹,不过十来岁的年纪,正是爱玩爱闹的时候,她总是扎着两个小辫子蹦蹦跳跳,乡间的淳朴和年少的活力在她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也许是因为年龄相差不大的关系,她对我这个嫂子是极好的,反而对金这个哥哥常常极尽打击,每次听见她叫我姐姐,我从会想起玛奇那双清澈的金瞳,而她的发色却总让我想起西索那曾经被我当成阳光的火焰般的碎发……,他也曾经纯粹而天真过~!
被我吼得小小的缩了缩脖子,金不敢反抗,只是一个劲的讨饶般笑着,我知道肯定是奶奶告诉他孕妇的脾气喜怒无常,所以他根本就不在意我发火,可是他越是迁就我就越是委屈,感觉好像是蓄满力度的拳头一下打在棉花上一样,明明就是他不对,为什么搞得好像是我无理取闹一样?!凭什么……我干嘛要为他委屈自己,干嘛要为他让自己变成个刁蛮的疯子,我干嘛……呜呜~!
“诶,流火,你别哭,别哭啊~!”金一下子就慌得不知所措,只是手忙脚乱的擦着我脸上不断往下掉的水滴,可惜他越擦眼泪掉得越凶,急躁心痛之下,他干脆张臂一下子把我抱住,正哭得起劲的我哪会让他好过,卯起力气拼命的锤、抓、挠、揪,反正撒泼打赖,怎么胡闹怎么来,我没有用上异化的直接掏心他就该偷笑了。
我吧啦你个嗯啊~!
他不反抗也不喊痛,就任由我欺负,嘴里还不停的哄着,连拍抚的动作都小心翼翼,深怕重了会伤着。
哭了没一会儿我就累了,本来身子就重,念力被封,又是散步又是生气的,可是想到他为了将鲸鱼岛和自己的行踪隐藏起来,作为交换而甘心情愿被猎人协会抓去做苦力,每天深夜回来钻进被窝的时候,即使只是被他抱着,我也能感受到他呼吸里的疲惫,想着想着,又突然心疼起来,不但每天要一大早去钓鱼或者是找营养又好吃的东西来喂我,难得休息一天还被我这么折腾,真是……呜呜~!
“别哭别哭,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我发誓……我发誓以后绝对不再做任何会吓到你的事了,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情我绝对不瞒你,100%坦白,好不好?!你别哭了,奶奶说女人怀孕的时候哭多了伤身呐~!”
“真的?”抽着有些堵塞的鼻子,我泪眼汪汪的抬头,他忙不迭的点头,眼底的懊恼清晰可见,“当时我只是想着暂时缠着那些蟒怪,以我的铜皮铁骨应该能坚持一点时间,只要你逃出去了,我再用卡片离开,即使会受什么伤也可以让依坦治好……,我只是不像你冒险而已。”
“嗯……!”这还差不多,你要是真的抱着那种送死的决心,我一定……,不对,混蛋,差点被这个单细胞白痴给骗了~!
我土豆你个菜蚜~!
微微眯起眼睛,我危险的盯着他,“卡片你带了几张?”
“一……呃?!”随口的回答猛然停住,金身体有些僵硬,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颤巍巍的伸出爪子,死死的掐着他的脖子,祖母我出离的愤怒了,暴起所有的火气河东狮吼,“你当我白痴了,一张‘同行’卡你一个人用个p啊,我香蕉你个吧啦,你他【哔—】的真以为姑奶奶好骗是不是,你要死就趁早,不然下一个五百万介尼,祖母我就用你的命去换,我@#¥%&x……唔~!”
骂得正狂暴的时候,我脸色一变,吃痛的捂着肚子,冷汗开始像水一样往外冒。
本来一副耷拉着耳朵认真听训样的某人发现我不正常的反应,吓得脸色“唰~”的就白了,“怎么了?怎么了?这不是还有一个多月才到生产的日子吗?!怎么……?!”
“闭、嘴!”我咬着牙低吼,脸部轮廓因腹部的绞痛而扭曲,就着他的搀扶在旁边的大石头上坐下,我好不容易才喘息着缓口气,“可能是刚刚情绪波动太大动了胎气,不是太严重……!”
他脸色一凛,宽大的手掌小心的贴上我隆起的腹部,浑厚温暖的念力开始一点点输入,那种钻心般的绞痛这才渐渐淡了下去。
话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身体受过太多伤的关系,虽然后来用过几次大天使的呼吸,但是这个孩子始终不太稳定,稍有不慎就会出现这种突然绞痛的情况,要不是平时这胎动每天都有,我都要怀疑这个孩子要变成死胎了。
其实,我真正担心的还是那颗被我不小心吞下去的玉玲珑,它已经压制了我的念力,不知道会不会对这个孩子有什么影响。
“怎么了?有没有好一点?”小心的望着我越来越沉的脸色,金紧张得直冒冷汗,手上的念却一刻都不敢停。
知道他是误会了我脸色难看的原因,我慌忙摇摇头,将脑海里的困恼抛开,现在没有什么比保住这个孩子更加重要的事情。
看着我脸上的血色渐渐回暖,他终于松了一口气,抹一把额头那比我蹿得还厉害的汗水,咧嘴傻傻的笑了起来。
就为这个笑容,我所有的火气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捂脸~!
这真是个悲催得令人绝望的习惯~!
我ss你个mm~!
休息了一会儿,确定没什么事之后,我撑着他的双臂起身,“我累了,我们回去吧!”
“哦,好,你小心点!”
我们刚转身,他却突然停下了脚步,我疑惑的侧头,却见他正在凝神倾听着什么,知道他的五官像野兽般敏锐,尤其是在大自然中,所以,我也颤了颤耳朵,仔细扑捉着空气中的震动,好在我的听觉受过训练,并不算太迟钝。
微讶的瞪眼,我有些惊疑不定,“枪声?!”
不能怪我怀疑,毕竟虽然当了几年的杀手,在流星街也杀过不少人,但我基本上没怎么见过枪,枪声就听得更少了。
金脸色一沉,重新将我扶到大石头上坐下,“在这里等我,有事就大叫一声。”
“嗯……,你干嘛?!”
侧头望向密密的树林深处,那里的枪声更加清晰了些……,他眼底压抑着怒火与杀气,“鲸鱼岛是我的家乡,也是无数动物的天堂,我绝对不允许偷猎的人存在。”
偷猎?!这里居然会有人来偷猎?看来猎人协会光拿报酬不办实事呢!!
“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小心点!”
“嗯。”在我唇瓣上轻轻落下一吻,他闪身向树林里冲去,只是一个跳跃间便不见了踪影。
深吸一口气,我靠着大树小憩,温暖的阳光遍洒全身,舒服得令人犯困。
猎人协会……
最好不要犯在我手上,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