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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算了，后来的事情就和火灾没太大关系了。”
主持人停顿了一下，如是说道。
“我以前的嗓音可不是这么难听的，好歹还当过司仪的。”他半开着玩笑。
“这位是……”主持人看着忽然出现的红袖。
“噢，我媳妇儿。”楚凡凉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脸色平静得像个老司机。
话音刚落，红袖唰的一下迅速钻回了楚凡凉身上的骨刺中。
偷偷的用尖尖一下一下的扎着楚凡凉。
“真好……”主持人情绪又有些低落。
在场的人里就数楚凡凉从头到尾反应最平淡了，无他，实在是见多了。
十个人就有十个人的苦难，一百个人就有一百种悲惨。
大苦大罪，大真大悲。
“……不说这些了，你觉得有什么疑点吗？”主持人问。
“消防水管喷汽油，卷帘门自己关闭，要么凶手能力很强，计划了很久，要么我认为很可能是有内应的。而且，你看到了那个人，他现在……？”楚凡凉明知故问。
“这些我也考虑过了，不过没有意义，无论是否有人帮他，这人很可能也死在了火灾里，真不知道有什么能让他放弃一百多条生命。至于那个畜生，他曾是超市聘过的管道维修工，现在无期徒刑，剩下的半辈子都得烂在监狱里了，我觉得这样才好，太早让他死去就是对他的宽容！”
“……那些卷帘门平时都是由谁控制的？”
“这东西平时怎么会分专人来控制，倒是有个小房间，平时是锁起来的，听那些员工说钥匙就放在张华的办公室里，平时也不锁门，谁都可以进。”
“你之前提到张华对你们不错？”楚凡凉不太明白这句话。
“嗯，不错的。他经营的这家超市对我们这些周围的老顾客都很友好，价格会低其他超市好多，质量都是一样的。平时没事的时候碰见了还和我们聊聊天，有老头想下棋他就直接从超市里拿出一副来让他们玩，有小孩的时候会送礼物，每天卖剩
下的包子馒头熟食之类的也会在超市快关门的时候悄悄的送给附近生活比较困难的家庭。他是个好人，所以即便贪了我们钱我们也没有太过分。”
已经很过分了吧，每天晚上脖子上骑个小鬼儿拿玻璃球折磨人家。楚凡凉心里暗暗吐槽，再说了，那钱本来就是给人家的，人家就是说了一句会和你们分，要是不说你们也没钱不是。人家主动说要分钱，结果后来没分了反倒记恨上了，嗯……好像也没问题。
“照你这么说，那还真算是个好人，嗯……有老婆孩子吗？”楚凡凉只能顺着说。
“有过，后来听说是老婆被别人拐跑了，孩子也没判给他，那人比他有钱的多。”
“这可是……”楚凡凉啧啧称奇，这好人没好报也太真实了。
“那个已经进了监狱的，现在在哪个监狱？”
“不远，就在平海监狱……你们要去见他？”
“当然，总要问些情况。”
“不用白费力气的，那些警察审了他这么些年，据说他除了认罪之外，一句话都不说。”
“这样啊……那更要去看看了。”楚凡凉眯起了眼，重新点上根烟。
“怎么？”
“毕竟手段不同，万一有收获呢。”
……
“好了，还有几个小时就要天亮了，你们就在这儿休息一下吧，要走的时候我叫你们。”一番交谈后，主持人起身。
“要走的时候？”周道反问。
“呵，对呀，这里现在可是商场，有人上班的。我们无所谓，你们嘛……人家来上班一看你们睡在人家经理办公室，我觉得多半是要报警的。”
“……好吧。”
…………
两人勉强睡了两三个小时，出来的时候都是满脸的倦容。
任谁门外边百十来只鬼物的能睡安稳了，这可是人家的地盘。
楚凡凉留意到他们走的时候，超市里原本倒了一地的货架和商品已经被重新排放整齐。
“啊~~~”周道打着哈欠，“凉
子，现在我们去哪儿？要不要先回你家睡一会儿？”
“……我允许你吃个早饭清醒一下，然后我们去平海监狱。”
“啊？去监狱干嘛？”周道还处于没睡醒的懵逼状态。
“……去卖你的屁-眼！”楚凡凉没好气。
红袖直扎他，能不能文明点嘛……
油条，鸡蛋饼，豆腐脑，牛肉面。本来周道想要一屉小笼包的，结果被楚凡凉一句你要是敢让包子上来这张桌子……
后面半句楚凡凉没明说，不过周道从他的表情已经可以知道了。
周道其实见怪不怪了，干他们这行的，有忌口的太常见了。有的接受能力差点的人还得三天两头的换着花样忌口，更有甚者他见过一大兄弟直到现在看见米饭扭头就吐……
周道没有忌口的，在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是比楚凡凉幸福的，至少他没有遭受过包子类的精神污染。
吃过早饭，两人为了确保真的可以很单纯的去到平海监狱，坐上了路边拦到停下的第三辆出租车。
“我还不是很明白，你打算问他什么呀？”周道边刷着手机边问。
“他绝对不是一个人。”
“是，我知道他是个畜生。”
“……他绝对不是一个人，他有同伙。”楚凡凉觉得周道这人简直傻的可爱。
“……哦哦，咳，为什么呢？”
“他一个人完成不了这么多事情，他绝对是有一个同伙，而且是超市内部的人。根据主持人的话，他除了认罪什么都不说，我有理由怀疑他是在包庇他的同伙。”
“可当时不是说都死了吗？”
“是啊，谁知道呢……”楚凡凉看着窗外喃喃自语。
最有可能的两种情况一种是他的同伙确实死了，但是他不想玷污他同伙的名誉，死都死了，活罪由他一个人受就好。
还有一种是他的同伙没死，不知通过什么办法没有让任何人发现，现在还在逍遥法外。应该是承诺了他什么，所以他认下了全部的罪来保护他的同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