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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至午时,少年赶到了天墉城,天墉城里人满为患,极为繁华。牧原撕下腿上的仙符,背着行囊,走向城门,城卫看到牧原宗派服饰之后,纷纷是羡慕不已,纵使是杂役弟子,身份也比他们高贵的多。
牧原向城卫打听了天墉城府衙的位置,走进天墉城。在路边摊上买了几块油饼,见卖油饼的老伯身旁还有一个孙女,孙女瞪着水灵灵的眼睛,牧原多给了老伯十文钱。
“这天墉城比江宁城繁华多了,到处充满着朝气。”牧原在街上蹦跶,手中的油饼脆且好吃。
再繁华的地方也有乞丐,长街拐角处,一名年纪比牧原小上一二岁的少年穿着脏兮兮的衣服,有气无力地瘫坐在那里,身前放着一个破破烂烂的小碗,碗中只有少少一文钱,少年脸色蜡黄,俨然是营养不良。
将手中一块油纸包好的油饼放到碗中,少年半阖的眼睛终于全部睁开,如一只饿狼般扑向油饼,撕开油纸就大口吞下油饼,一块油饼几口就被少年吃完了。
牧原从怀中掏出一串铜钱,放到少年的破碗中,少年见破碗中放入钱财,眼睛瞪瞪地看着牧原,对着牧原使眼色,牧原大感诧异,不过他对钱财并不在意,没有理会少年,走开了。
牧原前脚刚走,一个魁梧大汉就从长街里走出,看向少年的眼光有几分不善,他大步向前,从少年破旧的碗中抢过那吊铜钱,少年无动于衷。
“你这竖子今天运气真好,眼高于顶的天霄宗弟子都会给你施舍,这吊铜钱恰好抵得上利息,这个月是最后一个月了,倘若你再没有将钱还上,我就将你姐卖到青楼。”魁梧大汉恶狠狠地说道。
少年脸上露出气愤之色,“当初借钱之时你们没说有利息。”少年脸因为气愤涨得通红,双手紧紧握拳,大有拼命的架势。
魁梧大汉眼中露出不屑,右腿在空中一甩,如同一个粗壮的大柱子,甩向少年。少年本来就是身体孱
弱,再加上最近吃一顿饿一顿,哪有力气抵挡,胸口受这一击,整个身子飞了起来,撞在长街的土墙上,摔在地上,因为疼痛,少年在地上蜷缩着身子,魁梧大汉冷哼一声,“这个月不还钱,不仅将你姐卖到青楼,还要你姐轮流伺候我们一夜。”将铜钱收入怀中,没有看躺在地上的少年,离去。
少年抬起头颅,看着魁梧大汉的背影,目露凶狠之色。
对于这些,牧原并不知晓。
天墉城街道繁多,连向几个路人打听过后,牧原才找到了府衙的确切位置。
天墉城府衙,一扇巨大的烘漆红门紧闭,门外站着两个值哨人员,砖墙垒得很高,看上去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牧原面露笑容,几步向前,对着值哨人员说道:“我在星辰阁获取了任务,前来协助刑力大人剿匪。”
两人面露疑惑之色,他们还从未见过灰色服饰的天霄宗弟子,牧原将木牌给他们察看,两人仔细察看之下,一人领着牧原进了府衙。
进入府衙,一条笔直的宽阔的白砖砌的大道通往远处,足够十驾马车并步齐驱,道路两边有许多树墩,树墩粗大,盘绕着许多年轮,看来以前这里有许多粗壮的古树。许多裸着上身的强壮男子在那里练习着拳法,棍棒等等。
接着,牧原穿过一扇墙门,眼前出现一条小河,小河上有一座拱桥,越过拱桥,出现在面前的是一群大大小小的屋舍。
那值哨人员直奔其中的一个屋舍,用手在门上敲了敲,对着里面恭敬地说道:“大人,天霄宗的弟子来了。”
里面传出一个雄厚的声音,“来的是白衣吗?”
“回大人,是灰衣。”
“灰衣?你退下吧。”屋舍之门打开,一个身材极为高大的男子出现在牧原面前,此人眼中露出精明之光,脸上有着轻视之色,“以前来的几个紫衣都没用,现在倒好,直接来了一个杂役处弟子。”
“既然邢大人觉得天霄宗弟子没用,为何还要向我们天霄宗求助?”牧原没想到刚来就受到了别人的轻视。
刑力脸上露出愤怒之色,“呵呵,那群马贼其中也有实力高强的人,那群外宗废物,一见对方境界高于自己便逃之夭夭。”
“我并不是那群外宗废物弟子。”外宗之内也有潜质非常大的弟子,只不过牧原说的是马飞那种废物弟子,对于这点,牧原还是拎得清的,毕竟内宗弟子大多数前身就是外宗弟子,只有很少一部分天资出众的弟子被长老看中,直接收为内宗弟子。
刑力脸上不耐烦之色更盛,原本他还对天霄宗弟子有几分期望,希望会来几个白衣弟子,所谓期望越大,失望越大,这失望也化成了愤怒。
“看来天霄宗如今已经不把我等放在眼里了。”刑力心中暗自思索道。
“来人。”刑力大喊之下,三五个甲士走来。
“大人何事?”
“将府衙中最好的盔甲给此人穿上,此人乃天霄宗杂役处弟子,要是死在了剿匪中,天霄宗难免会有一番责问。
甲士面露古怪之色,“灰衣大人,跟我们走吧。”他们的大人敢对天霄宗弟子这样,可是他们不敢。
“刑力大人为何不去马头山山脚下,对着马头山的匪徒大喊几声,或许那些匪徒迫于刑力大人的淫威,自己会割下头颅,向你认罪。”牧原讥讽几句,跟着三五个甲士离开了这里。
刑力一开始并不明白牧原是什么意思,因为牧原说此话之时脸色平静,很是严肃,后来一想,这牧原对他是赤果果的嘲讽。
一拍桌子,“如今的天霄宗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刑力原本为外宗弟子,在搬血八重之时因为一些原因离开了天霄宗。
“你们的邢大人是不是与我天霄宗有什么过节?”牧原在两个甲士的帮助下找到了适合自己的盔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