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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枫聂看见水洼里碧落那张已经被湖水泡烂的脸,他直接往后趔趄一倒,却猝不及防的后背贴了一个极其柔软的东西,苏枫聂想也没想,直接转过身,一记软鞭就挥了下去,然而还是和刚才的情况一模一样,后面空空如也。
就在这时候,他的小院四处不断传来女人嘲笑的声音,苏枫聂现在已经变得有些神经质了,他直接歇斯底里的大喊道:“你有本事就出来会会!鬼鬼祟祟做什么!?吓唬我苏枫聂吗?!”
大雨始终不曾消减,甚至有越演越烈的形势,整个小院里只有苏枫聂在院子里不断的嘶吼着。
而湖水也在这个时候慢慢的消减下去,冷冷清清的院子里只有月光伴着雨水,还有苏枫聂不断嘶吼的声音。
他在雨中挥舞着软鞭,就好像一个精神失常的病人一样,原本清秀俊雅的脸上现在却满脸惊恐,在月光的照应下看起来非常的诡异。
幽幽的月光伴随着雨水,在苏枫聂的身上不断的回转,他现在脑袋都变得昏昏沉沉的,苏枫聂不由得想,今天是碧落的头七,莫非那个贱女人真的回来找自己不成?
而此时扮演了半天的画越,在房梁上看着苏枫聂的反应,画越勾起嘴角,会心一笑,小姐的这个计谋真的不错,看样子苏枫聂还是害怕的。
画越看也没看,就转身飞回了自己的院子,而此时就在画越的身后,有一个人始终在花园里站着,他看着院子里的苏枫聂,小声喃喃自语道:“这小丫头还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站在画越背后的不是别人,正是慕云深,他刚从京城外回来的第一件事,不是回自己的王府,还是回来苏府。
慕云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在外面办事情的时候,脑海中总是浮现出苏沄蓦的影子。
或浅笑嫣然或调皮俏丽或低头沉思,总而言之。苏沄蓦的各种神情都在慕云深的脑海里不断的回放,导致他在外面办事的时候都有一点力不从心。
所以暮云深刚回来京城的时候,他马不停蹄的就回来了,而好巧不巧的正好赶上了这一出大戏,慕云深自然也知道这几日来苏府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身黑衣的慕云深站在房梁上看着苏枫聂发狂的样子,想到恐怕这个小丫头又想要下手了,毕竟害死了她最喜欢的侍女碧落,一定不会放过苏枫聂的。暮云深想到这里,他便觉得接下来的戏会越发的精彩。
回到岸汀阁里的画越给苏沄蓦讲述了院子里的情形,苏沄蓦听完以后,她只是端起自己桌上的茶碗,轻轻地抿了一口,长长的睫毛扑闪着,美眸下面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画越看着小姐的神情问道:“小姐,你可还有什么疑问不成?”
苏沄蓦说道:“我不知道冷星和薛一出去查的怎么样了,不知道他们明天会不会给我带来好消息,惠兰公主的生辰快到了。”
“我准备在蕙兰公主的生辰上,把这件事情捅出来,不过我怕就怕有人会为苏枫聂求情,我要把苏枫聂和他母亲一样,关入大牢,但是苏枫聂与他母亲不一样。”
“沈漪澜是一个女眷,她没有任何政治地位可言,苏枫聂不一样,他是有功劳的,为国家立过战功的,如果皇上仅仅因为这样一个事情,就把苏枫聂关入牢中,恐怕会寒了边疆战士的心,但是如果不给苏枫聂一点惩戒的话,碧落又死的无辜。”
画越在旁边细细想了一番,听完苏沄蓦说的话,她点了点头说道:“小姐,您说的确实是有道理,不知你有什么法子。”
“这件事情我还不能亲自出面,毕竟蕙兰公主的宴会上桶出这件事情,我出面就有点难看了,现在比较棘手,现在就是不知道他除了这件事情,还有没有什么值得我渲染的事情。”
两个人在房间里想了一下,就快要到就寝的时间了,苏沄蓦起身揉揉额头说道:“这几日乏的很,不知为何,总是噩梦连连,你就替我按摩一会吧,你把老太太给我赐的那个安眠香拿过来,我想这几日睡眠不好,也不能让别人看出什么端倪,我要好好休息下才对。”
画越听完苏沄蓦的话,打开小暗格,拿出了一盘香料,打开香料,一股奇妙的香味便扑面而来,紫色的膏体上面画着一个女人的模样。
画越看着这个香料盒,对苏沄蓦说道:“这个香料看起来好奇怪啊。”
“一个香料而已,如此雕刻无双,恐怕这是苏老太太从京城淘来的好物,说是有助睡眠,估计也是宫里的宝物,切让我我试试,效果如何,我真的不想再做噩梦了,太乏了,太累了。”
苏沄蓦说完以后,画越便推门出去了,苏沄蓦简单的沐浴过后,便上床歇息了,而无一例外的她这一次又做了噩梦。
在梦里,她站在一片熊熊烈火中,火光冲天,照亮了苏沄蓦惨白的脸。
她捏着衣角,手足无措的站在烈火中,冷汗涔涔的直往下冒,她觉得那火光直往自己脸面烧去,好像要生生撕掉她的脸皮,很疼。
“逆子!你还有脸面来吗!”一声暴怒从苏沄蓦的背后猛地响起,苏沄蓦直直的打了一个哆嗦,她不敢转过头看,她怕看见一张被大火烧尽的脸,无血无肉的骷髅。
“嘻嘻,他定是怕了。你们快看她啊,哈哈哈”,又是一声尖锐的女声传来,随即漫天火光都化作了一张张血肉模糊的脸,徘徊在她的周围,一只只被烧的焦黑的手在她的身上作弄着撕扯着,耳边也不断传来嘲讽的笑声。
“你这个白眼狼!早该杀了你的!”
“啧啧,三妹你别抖啊,大姐来带你回家。哈哈”
“蓦儿,一个人害怕吗?跟大娘走吧”
“你这个天杀的!这苏家是你的吗!”
……
“不是的……不是的……你们才是该死的……”,苏沄蓦哆哆嗦嗦的说完这句话慢慢蹲在地上,捂住耳朵摇着头。
一个拐杖猛地打向她的脊背,力道之狠,顿时血丝侵染了单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