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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十几个人中只有两个人穿着丹师服,显然是丹师堂的丹师,其余都是一帮看热闹的炼丹童子。这群人的视线扫过场中,最后都是好奇地打量着肖回,袁管家和这童子他们自然都认识,那与童子打赌的便只能是肖回了。
“怎么个赌法。莫非你们要猜拳?”有人笑着问道。
与肖回对赌的童子神秘一笑,冲着两个丹师请了安,这才开口道:“这娃娃要跟我打赌,赌约是他能炼制一粒丹药出来,炼制不出来,就要学三声狗叫,你们说好玩不玩?”
听到童子的解释,这些人望向肖回的目光都变了一变,尤其是那两个丹师隐隐露出一丝不喜,其余的童子脸上的兴奋劲也都有些衰落。
“就是这么一个娃娃?扫兴,真扫兴。”
“小黑,这娃娃看着如此年少不经事,哪里知道练丹一途的复杂,你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嘛?”
“没意思,这娃娃必输无疑啊。”
“小黑,你真是胡闹!他不知道丹师一脉有何等高贵,你还不知道吗?你与这种人对赌,简直是侮辱我们天海阁的丹师堂!”中年丹师脸上一副高高在上的高贵模样,语气不快地一阵数落,显然是动了真怒,他从心底已经是认定肖回是来瞎闹的。
见丹师动了真怒,小黑脸上一怔,连忙低头认错,他可不敢得罪了丹师,不然以后的日子总是要难过几分。
“这倒不怪他!”关键时候,肖回开口,主要的原因是他不想让这个赌局被人搅黄了,毕竟这赌约的奖励,他可是相当眼馋的。“是我答应与他对赌的,如果我不愿意赌,拿刀架子脖子上也没用。而且,你们谁又能笃定我会输呢?”
那中年丹师眉梢一翘,冷冷地望着肖回,仔细打量之后才冷笑道:“原本我以为是小黑胡闹,故意引你对赌。没想到你竟是个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小小年纪,还这么看清丹师一道,你可知道医道一途中,能成为丹师的人不足千分之一?”
这丹师一途的苛刻肖回此前已听袁管家讲过,此时倒也没有惊讶,反倒是将他与童子小黑的赌约重述一遍,这才是他真正关心的问题。
袁管家此时正担心的问题,肖回此前在脑海中研习古灵仙决的炼丹篇时就已经打消掉了,他有一种感觉,这炼丹篇一定比目前所流行的练丹法决要高明许多,而且也是比较通俗易懂,他一看便知。
但即便如此,这个赌约他也只有五层的把握。如果这个比例让袁管家知晓了,他绝对认为肖回一定在信口开河。
这五层的把握,说高却也不高。而肖回此时又是年轻气盛,这赌约的筹码又是如此的诱人,所以他哪里能忍住不赌,无论如何都要搏上一搏。
“这赌约倒也合理,我便为你们做个见证。但我要再加上一条,如果你未能炼制出丹药,此后再不能踏入我们丹师堂一步。”
中年男子虽然如此说,心中却也知晓五十块下品灵石不是一个小数目,只是他懒得再与肖回花费口舌,更何况这五十块下品灵石肖回是决计得不到的,所以即便现在肖回将赌约提到五百块下品灵石,他都会一口答应。
“好!那就一言为定!”肖回爽快的笑道。
只是他的爽快在众人的眼中活脱脱像个傻子一样,年纪轻轻就想炼制丹药,真是痴人说梦。事情到了这一步,袁管家却也不好说什么了,只得在为肖回祈福的同时,暗自想着解决的办法。
小黑将肖回领到一间低阶炼丹房门口,轻车熟路地打开房门,却并没有直接放肖回进去,反倒是笑道:“赌约归赌约,只是这炼丹房的使用费用还是要收的,五块下品灵石!”
肖回从怀中掏出五块下品灵石,没有一丝犹豫地甩给了小黑,心中却有些心疼,对于此时的他来说,这已经算是一笔极大的支出了。
肖回进入炼丹房之后,房门便自动关上了,外面的人却都没有离开,反倒是围在外面等着,场面极其壮观。只是这每间炼丹房都设有禁制,外面的人是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也听不到里面的动静。
他们之所以在这里等着,便是相信等肖回真的炼丹之后,便会知难而退,说不定一炷香时间便会灰溜溜的从炼丹房里出来。他们这些童子的生活向来枯燥,难得有些乐子,因此都不愿意离开。
袁管家心中叹了一口气,看来只得厚着脸皮去找丹师堂的副堂主陶子行,陶子行早在十年前就已经晋升为三品丹师,只是一直没有突破至四品。如果他能过来,这肖回的责罚说不定就免了。不然若真是让肖回在这里丢了如此大的面子,那肖回背后的势力也一定会大动肝火。
一踏进炼丹房,肖回就只感受到两个字:舒服,这是从头到脚,无孔不入的舒服。这炼丹房中的天地灵力的浓于程度乃是外界的三倍,这便是袁管家口中所说的阵法的好处。
肖回暗叹一声,有钱就是好,可以享受寻常人享受不到的待遇,如果能天天在这样的浓郁的灵力中修行,莫说丹道,就是整体修为的提升都将远超于常人。
感叹归感叹,可还是回到实际问题上,肖回他没有那么多钱啊!
房间布置的极为简单,一张白色床榻,一鼎青色丹炉,再无其他之物。
肖回打量了一圈,这鼎丹炉只有上品皇器的品阶,还比不上他怀中的那鼎焚天丹炉,但他却并不准备将焚天丹炉拿出来。毕竟这是在众人眼皮底下练丹,如果让别人知晓了他有一鼎下品宝器的丹炉,也会招惹一些麻烦,更何况,只是炼制一粒一阶丹药,这鼎青色丹炉足够了。
肖回在床榻上盘腿做好,却并没有急于练丹,反倒是再将心神尽数沉浸于脑海中的古灵仙决,这次乃是极为认真的研读其中的丹道篇。
“怀玄抱真,服炼九鼎,化迹隐沦,唯希圣贤,含精养神,通德散光。有未至而至、有至而不至、有至而不去、有至而太过。”
肖回缓缓的陷入入定之中。
两柱香的时间转瞬即逝,外界的人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更是完全不知晓肖回在里面搞什么名堂。
“你说这娃娃会不会知道自己铁定要输,躲在里面不出来?”
“逃避也没有用,这炼丹房只有一天的使用时间,时间一到,他不出来也得出来。”
“这娃娃好生无耻,等他出来之后一定要好好羞辱他一番。”
但那中年男子却一脸愤愤之色,原本他要安稳练丹,却不想搅入这赌局之中,还莫名其妙地成为见证人,因此只得在外面守着,离开不得。
与外面的一片焦躁相比,肖回乃是相当地悠然自得。此时他正吐纳灵力,要将身体的状态调整到最佳。
这练丹一法总共分为两步:调和与结丹。调和乃是将药草溶成汁液,在丹炉之中匀速旋转,彻底混合均匀之后,便是第二部结丹。混合的均匀程度也是决定了结丹时,丹品的好坏,不过这只是其一,其二是更考验丹师功力的,丹药中能凝聚多少药性。
肖回已经调整好呼吸,手中白光一闪,一副补灵丹的药材已经送至丹炉之中。他深吸一口气,两只手平平掌出,运转体内的浮屠灯,浑身的念力在经脉之间流动,从双手上两道白色光芒射在青色丹炉之上。
丹炉中顿时起了熊熊火焰,就连炉体都变得炽热起来。这是肖回第一次练丹,他不敢有丝毫大意,一心一意地控制着念力的输出。
他如今是二叶医师,体内的念力又浑厚无比,此时倒也不算费力。
丹炉之上的炙热却被房间之中的神秘禁制给固定在丹炉表面,肖回便免去了这炙烤之苦。
两只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在丹炉之上,将脑中所学与这丹炉练丹一一印证,脸上时而困惑,时而欣喜。
半柱香之后,丹炉中的药香之气已经散溢出来,肖回不由得身子一怔,便放松了对念力的控制。只听得嘭的一声,丹炉之内的丹药飞溅开来。
肖回苦涩地摇摇头,这练丹果然是极其困难,这第一次练丹便宣告失败了,不过这也在他的预料之内。
略有修整,待体内念力恢复过来,他便又果断地开始第二次炼制。
未时三刻,肖回还未从炼丹房之内出来,旁边的童子已经散去几人,而那名中年丹师吹胡子瞪眼睛地呆在门口,脸色冰冷,心里已经恨透了肖回。
炼丹房中的肖回再次睁开眼睛,五副药材炼制失败了,他无奈的摇摇头,看来这炼丹一术远比想象的还要难上几分,将丹炉清理一番,才打开了房门。
“缩头乌龟,你终于舍得出来了!”小黑抢着道。
“你小小年纪,竟然如此无耻,你以为躲在里面就没事了吗!”
中年丹师也是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冷冷地道:“再怎么逃避也没有用,这场赌约你已经输了,白白耗费我两个时辰。小黑,去吧,三声狗叫之后,赶紧让他滚出丹师堂。”
肖回却并没有生气,却也从这几人口中知晓自己练丹已花费了不少时间。看着这极其愤怒的众人,他咧嘴一笑,不解地问道:“我输了吗?”
“这一日时间还没有过完,你们怎么能断定我输。我只是药材用完了,小黑,你再帮我拿五副药材,这是一颗下品灵石。对了,你们不用这样看着我吧?我可没有违反赌约的规定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