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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八那天下班,袁樵把丁子木叫到办公室,递给他一个红包说:“过年了,派个红包图吉利。”
丁子木接过来笑嘻嘻地说:“谢谢袁大哥。”
袁樵:“明天就不用来了,咱们不做新东西了,明天把店里的剩下的东西卖完我也就关门了。等过了十五再开业吧,你想着十六来上班就行。”
“明天你一个人在店里吗?”丁子木说,“我也来吧,你一个人忙得过来吗?”
“好啊,你来吧。”袁樵专门盯着丁子木的下三路说,“明天店里没人,就咱俩,正好可以做点儿别的你爱做的事儿。”
“袁大哥,你……”
袁樵撇撇嘴:“瞧你这心不甘情不愿劲儿的。快拉倒吧,一共也没剩多少东西,我估计到明天下午两三点钟就卖完了,即便卖不完也得扔了。我一个人就行了,你回家歇着吧,快过年了。”
“那袁哥新年快乐。”丁子木拿着红包开开心心地走了,留下袁樵一个人在冷清的店里点起一支烟。
又是一个新年,又是一个人,袁樵皱着眉头想,自己翩翩君子君子如玉玉树临风风华绝代,怎么就没有一个长眼睛的呢?
他把香烟按熄在烟灰缸里,想:这个春节去哪里呢?不想再去海岛了,要不索性去哈尔滨算了,冷就冷个痛快。
再说,自己也的确需要降降温了。
***
大年三十当天一大早,杨一鸣就开车带着丁子木直奔超市。之前已经采买了一堆鸡鸭鱼肉,今天的任务是要去买新鲜的蔬菜和水果。
杨一鸣好笑地说:“二木,家里一共才几口人,杨双明又成天闹着要减肥,什么都不吃,我妈的那身体只能喝粥,许筑均倒是个能吃的,可她毕竟是个孩子,再能吃能吃多少?你这买的跟战略储备似的是要干嘛?”
“过年嘛。”丁子木说,“冯老师说过年就应该这样……走,咱们去买点儿桔子,大吉大利。”
杨一鸣看看堆得满满当当的购物车,觉得全家一个星期的食物都有了。
结账的时候丁子木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卡来说:“杨老师你快让开,让我来体会一把土豪的感觉。”
“这一车撑死了也就一千来块钱,你这土豪也太廉价了。”
“一次刷一千啊,这就是一掷千金,你快让开让开,别跟我抢,我要好好体会一把。”
杨一鸣挪开两步:“这年月还有上赶着花钱的,我不拦着你,你来!”
丁子木心满意足地把钱花出去了,自己咂摸咂摸说:“感觉真好。”
“哪儿好?”杨一鸣把五六个塞得满满的购物袋放在后备箱里问。
丁子木眨眨眼睛:“有种我在养你的感觉。”
杨一鸣“砰”的一声关上后备箱盖子,咧咧嘴角说:“那丁老板,这大过年的,你这个当金主的不得给点儿红包啊。”
丁子木快速地左右扫一眼停车场,人很多,但也不会有人特别注意到他们,于是丁子木飞快地凑过去在杨一鸣的脸颊上亲了一下:“金主本人都是你的。”
“别招我啊,”杨一鸣威胁着说,“我可一直对‘车震’很好奇,我不介意试试。”
“白日宣淫。”丁子木哈哈笑着说,“赶紧走吧,妈该等急了。”
回到家,杨妈妈看到那一堆的东西忍不住埋怨:“买那么多干什么啊,家里什么都有,真是的。挣点儿钱多难呢,省着点儿花。再说,有那点儿钱你俩出去过个二人世界多好。”
许筑钧是最高兴的一个,她挨个扒拉那几个硕大的购物袋,把里面的零食一包一包全拿出来堆在一起,然后眼巴巴地看着杨一鸣:“小舅舅,这些都是给我的吗?”
杨双明说:“钧钧,你已经不能再胖了。”
小姑娘爱美的天性瞬间占了上风,她撇撇嘴万般纠结。丁子木蹲下去,说:“钧钧,这些东西都是给你的,你留着慢慢吃好吗,每天吃一点儿就不会胖啦。”
许筑钧嘟嘟囔囔地抱怨不能一次吃的爽一边忍痛把零食放进了柜子里。
今年家里人多,一个下午都很热闹,老太太来了兴致非要打麻将,丁子木摆摆手说自己连麻将有几张牌都不知道,于是自动自觉地去厨房处理那一堆食材。
“杨一鸣,”杨双明冲厨房努努嘴,“你小子这是撞了什么狗屎运?”
“好人有好报,这是老天垂怜我,看我前半生被你凌虐得太过凄惨……”
杨妈妈看着那姐弟两个你来我往地斗嘴,忍不住笑了,可眉尖微微蹙起,笑容中带着几分感伤和担忧。
杨姐夫工作很忙,平时总在出差或者在实验室加班,难得春节放假能在家好好待两天,于是忙不迭地要在丈母娘跟前表示表示,以便改善自己平时“不顾家”的恶劣形象。于是无比积极地支好了一张方桌,把麻将准备好了。
杨一鸣本来还想去厨房给”媳妇”打打下手,那一大堆菜,如果让丁子木一个人忙乎也够累的,可看这架势似乎只能坐下来搓两把。正为难呢,杨妈妈说:“要不别玩了,咱们这一大家子的饭,让小丁一个人忙乎那哪儿忙得过来?小许和双明陪我聊会儿天,一鸣去给小丁帮忙吧。”
丁子木在厨房听到了,探出脑袋来说:“妈,快算了吧,要是让杨老师来,咱们这顿年夜饭得改成宵夜。我一个人就行了,您跟姐姐她们玩牌吧,您多赢点儿给我们包红包啊。”
丁子木嘴甜,老太太被逗得合不拢嘴,刚刚那点儿担忧和感伤瞬间飞到九霄云外去了。杨一鸣冲丁子木眨眨眼,轻轻撅起嘴抛个飞吻,然后张罗起来:“来来来,打牌打牌,姐夫全家就数你有钱,今天你许输不许赢!”
丁子木把脑袋缩回厨房里,开始收拾一只三黄鸡,听着外面哗啦啦的洗牌声和大家谈笑的声音,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就是他从小到大梦寐以求的家。
没玩多久,杨一鸣站起身来说:“你们先码牌,我去倒杯水,谁要喝水?”
杨双明嗤笑一声,眼角眉梢都是“嘲笑”,杨妈妈瞅着儿子抿着嘴笑,只有杨姐夫心好,看小舅子越来越尴尬的脸,打圆场说:“我喝水,给我杯茶,一鸣给我'好好'泡杯茶,别糊弄啊。”
杨一鸣绷着一张脸进了厨房,身后一阵哄笑声。
“怎么?”丁子木双手全都沾满了香料,他往鸡肚子里填了各种香料腌制,正拿着一根针缝鸡肚子呢。听到身后有响动,扭头一看,杨一鸣绷着脸站在身后。
“他们嘲笑我呗。”杨一鸣凑近丁子木的耳朵,小声地说,呼出的气息细细地钻进了丁子木的耳朵和衣领里,让他忍不住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哆嗦。
“嘲笑你什么?输牌了吗?”
“嗯,输了。”杨一鸣把下巴放在丁子木的肩窝里,双手环住丁子木的腰,“好香,闻起来很好吃。”
“我还没做呢。”
“我不是说鸡。”
“你……”丁子木僵了一下,忽然觉得有点儿热,他咳嗽一声转一个话题,“输了多少?没钱了去我钱包里拿。”
杨一鸣紧紧手臂:“当金主的感觉爽吧?”
“爽死了。”丁子木耸耸肩膀,顶了杨一鸣下巴一下,“你到底进来干嘛的?”
“嘛也不干,看看你,跟个灰姑娘似的在厨房里操劳。”
“赶紧出去赶紧出去,”丁子木笑着说,“别捣乱了。”
杨一鸣侧头在丁子木的脖颈上亲了一下,撒开手往外走,走了没两步又退了回来:“差点忘了。”
“什么?”
“倒两杯茶。”杨一鸣从橱柜里翻出杯子和茶叶,一边冲开水一边说,“我是进来倒水的。”
丁子木看他一眼,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
***
老太太的身体不好不能久坐,牌局没多久就散了,杨姐夫非常贤惠地收拾牌桌,许筑钧早在厨房里开始飘香味儿时就钻进去不出来了。杨一鸣慢悠悠晃到厨房门口,看到一大一小在里面无比和睦地忙乎着,一个在切菜,一个剥蒜,其乐融融。
“小舅舅。”许筑钧攥着一头大蒜说,“木木哥哥刚刚在炸藕合,特别好吃。”
“叫叔叔。”杨一鸣说。
小丫头撅撅嘴:“明明比你小那么多嘛。”
“小哪么多?就六七岁而已好吗!”杨一鸣觉得必须要把小侄女儿的这个称谓纠正过来,要不然这种“差辈”的感觉太特么不爽了。
杨双明走过来,把弟弟和女儿轰出去玩:“钧钧你带你小舅舅回房间里玩,别在厨房裹乱,我帮小丁做饭。”
“姐,我一个人就行,没问题的。”丁子木赶忙摆手,“我真的可以,我学这个的。”
“你行也不能让你一个人干啊,”杨双明一边系围裙一边说,“你没看杨一鸣那满脸控诉的样子吗,他心疼了。”
丁子木的脸到底还是红了。
每个家庭的年夜饭都是快乐的,丁子木第一次知道了真正意义上的“年夜饭”是什么样子,也真正明白了什么是“阖家团圆”,他的嘴角一个晚上都没有放下来过来。九点多的时候老太太已经回屋睡了,许筑钧就闹着要去放烟花,杨一鸣有点儿喝多了,窝在沙发里不想动,丁子木主动请缨带小丫头下楼放花。
丁子木既然要下去,杨一鸣下意识地就想跟着去,屁股还没离开沙发呢,许筑钧就说了:“我要跟木木哥……叔叔去,不要小舅舅去。”
杨一鸣瘫在沙发上:“我还懒得去呢。”
丁子木拍拍杨一鸣的手:“放心吧,我会看好她的。”
一大一小两个人手拉手地下了楼,杨双明把弟弟推到沙发的一边,坐下来说:“妈妈今天特别高兴。”
杨一鸣的眼睛暗了暗:“明年……”
“先把今年过了,老太太高兴一天算一天,不过好歹让她看到小丁了。”
杨一鸣眼睛看着电视,可心思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姐,以后……可能会有点儿麻烦。”
“嗯。”杨双明点点头,往旁边一歪靠在了老公身边,懒洋洋地说,“我跟妈多少都能猜到一点儿,但路是你自己挑的,你自己不后悔就行。妈是不在乎了,我跟你姐夫嘛……”
“我无所谓。”杨姐夫笑着说,“我连你姐都敢娶,这世界上就不会再有让我怕的了。”
杨一鸣哈哈笑了起来,窗外爆起一个烟花,照亮了他的眼睛。
虽然是除夕夜,但是老人孩子熬不了夜,许筑钧勉强撑到十二点放了鞭炮吃了两个饺子就闭着眼睛往丁子木身边倒。
“钧钧,我带你回屋去睡觉好不好?”
许筑钧迷迷瞪瞪地说:“我要跟木木哥哥睡。”
杨一鸣:“一会儿我们就回去了。”
“回什么回?”杨姐夫说,“这都几点了,半夜三更的别回去了,就在这儿住吧,又不是没地方睡。”
“对啊,再说你还喝了酒。”杨双明指使着弟弟去抱被子,“你跟木木就睡你那屋吧。”
许筑钧抱着丁子木的脖子不撒手:“不不不,小舅舅去他自己屋里睡,木木哥哥跟我睡。”
“你那个小单人床哪里睡得了两个人?”杨双明拍拍闺女,“乖,自己回屋睡去。”
许筑钧撇撇嘴角,眼瞅着就要哭了:“我跟木木哥哥睡小舅舅那屋,让小舅舅睡我的床。”
“大过年的,别哭啊。”杨一鸣指指房门,“二木,你带钧钧去睡,我睡她那屋去。”
杨双明不好意思地冲丁子木笑一笑:“麻烦你了,这丫头太粘人。”
丁子木小心翼翼地抱着钧钧:“没事,我喜欢孩子。”
许筑钧是玩疯了,早就困得不行了,刚放上床没两分钟就抱着丁子木的胳膊睡着了。丁子木又陪了她一会儿,确定她睡熟了,才小心翼翼地把胳膊抽出来。
这是杨一鸣的房间,房间里只点了一盏小小的台灯。许筑钧睡得很熟,丁子木饶有兴趣地在房间里转悠,书架上有很多书,写字台已经很旧了,上面有几个相框。丁子木拿过一个来凑在灯光底下看,那是杨一鸣的毕业照,穿着学位服,眉开眼笑的。
这是一个非常普通的房间,普通到丁子木站在房间中间就有一种回到家的踏实感。他拉开写字台前的椅子,轻轻坐下去,把手臂放在桌面上,做出写字的样子,想象着多年前,杨一鸣就坐在这里,皱着眉头,啃着笔头,一道一道做数学的样子;也想象着他烦躁地在屋子里一圈一圈地转圈,嘴里絮絮叨叨地背诵着“abc”或者“北冥有鱼”;他也想象着杨一鸣拿着不及格的卷子,在房间里啃着手指甲冥思苦想要怎么模仿妈妈的签字……
他就这么默默地坐在写字台前,在脑子里过完了杨一鸣的前半生。到后来,他已经分不清楚那是杨一鸣的人生还是他自己本人想过的生活,甚至于他有点儿迷惑,坐在这里发呆的是丁子木还是杨一鸣。丁子木站起来,关上床头的小台灯,侧耳听听客厅里已经安静了下来,他拉开房门,蹑手蹑脚地走进许筑钧的房间。
杨一鸣靠坐在床上,正在看手机,看他进来便笑了。
“快过来,”杨一鸣往里挪挪身子,拍拍身边的床铺说,“我正给你发微信呢。”
丁子木紧走两步坐到床边:“干嘛?”
“当然干啊!”杨一鸣坏笑着说。
“我问你给我发微信干嘛!”丁子木伸头过去看杨一鸣的手机。
“叫你赶紧过来睡觉啊,”杨一鸣理所当然地说,“难道你还想让我独守空床,度过漫漫长夜?一个人跨年我可不干!”
丁子木嫌弃地看看杨一鸣:“这小单人床怎么睡?我来跟你说声晚安,然后我去客厅睡沙发。”
“小床……才亲密嘛。”杨一鸣说着,一把拽住丁子木的手腕,用力把人压下去,“这样多暖和。”
丁子木盯着杨一鸣的胸口,第一颗扣子松开了,露出一小片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大概是有点儿冷,皮肤上微微暴起一层寒栗。
“杨老师,”丁子木嘟囔一句,轻轻抬起头,把嘴唇贴上那一小片皮肤,含糊不清地说,“这可是在钧钧的房间。”
“嗯。”杨一鸣哼一声,想了想把人松开,“等着。”
还没等丁子木反应过来,杨一鸣就光着脚跑了出去,不一会儿抱着已经睡到人事不知的钧钧又返回来,“快,帮我把她放好。”
丁子木轻声笑起来,两个人合力把钧钧安置好,掖好被角,然后手拉手地又跑回了杨一鸣的房间。
杨一鸣在被窝里抱紧丁子木,小声问:“冷不冷?”
丁子木摇摇头,把手搭在杨一鸣的腰上:“姐姐他们都睡了。”
“嗯,都快两点了。”
“那……你困吗?”
“嗯?你想干嘛?”杨一鸣在扯扯嘴角,手掌顺着睡衣摸到了丁子木的后背。
“我不困。”丁子木暗示地说,他用脚趾摩挲着杨一鸣的小腿,然后曲起膝盖,轻轻蹭了蹭对方的大腿根。
“那我吃个宵夜行吗?”杨一鸣开始慢慢地解丁子木的衣扣。
“行。”丁子木微微喘口气,“大冬天的,把饭煮熟了再吃。”
杨一鸣停下手里的动作,认真地看着丁子木,在一片昏暗中,窗外偶尔划过的烟花映在他的眼底,折射出绚烂的光芒。杨一鸣屏住呼吸问:“二木,你说什么?”
“我说……天冷,把饭煮熟了再吃。”
“二木,你……”
丁子木伸手揪住杨一鸣的领口,把人拉近亲了一口:“你到底煮不煮?要是厨艺不精,那就我来,我是职业的。”
“滚。”杨一鸣笑骂道,“你上哪儿专业去?”他把手掌贴上丁子木的胸口,顺着腰线一路往下滑,贴近丁子木的耳边说,“煮饭这种事……还是我来吧。”
丁子木微微闭上眼睛,听着窗外噼啪作响的爆竹声,想起儿时背的诗歌“爆竹声中辞旧岁”,从此以后,一切都是全新的,全新的生活和全新的自己。
他甚至微微笑起来,睁开眼睛,看到杨一鸣亮的吓人的眼睛,和眼底的烟火。
杨一鸣在丁子木的注视下,慢慢把手滑向丁子木的腰下,他的指尖刚刚触及那道紧闭的门就发现身下丁子木的呼吸忽然停住了。
”二木?”杨一鸣抽回手,轻轻拍拍丁子木的脸颊。
丁子木睁着眼睛,定定地盯着杨一鸣,好半天才慢慢地吐出一口气:”怎么停下来了?”
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丁子木犹豫一下,”挺好。”
丁子木说谎了,其实他觉得很不好。在那一瞬间他忽然有种压迫感和恐惧感。他无比清楚地意识到,伏在身上的是杨一鸣而不是那个恶魔,但是他依然不能控制那种油然升起的恐惧感。
就算他明确无误地知道这个人是杨一鸣也不行;就算徐霖没有出来也不行。
就是恐惧。
丁子木咬咬牙,摆出一个笑脸说:”我没事儿啊,你行不行啊,不行你下来我来。”
如果对方不是杨一鸣,大约他瞬间就会被压下去被吃干抹尽。
杨一鸣顺势从丁子木身上滚下来:”太好了,就等你这句话呢。”
丁子木傻了:”什么意思?”
”我懒得动,也比较喜欢在下面。”杨一鸣把丁子木拽倒,很快地用手指和唇舌挑起丁子木所有的感觉,他说,”我是个好老师,我会教你的,要认真学啊。”
丁子木一片天旋地转,他晕得太厉害了,以至于完全搞不清楚过程是什么样的,只记住自己进入杨一鸣体内后感受到的那种让人忍不住想要吼叫的疯狂的快感。有那么一瞬,他觉得自己会死在这种至极的快感上,就好像一个酒徒醉死在一缸上等美酒里。
除此之外他什么都不记得,甚至不记得自己给杨一鸣做过扩张,也许,压根就杨一鸣他自己做的。
快乐,幸福,癫狂,新生。
这是全新的一年了。
杨一鸣抱紧丁子木的时候忽然想到自己曾经的挣扎,想到自己曾经想放这个男孩子回到“主流社会”里去,他听着丁子木剧烈的喘息声,忽然觉得时至今日,如果丁子木想要抽身而去,恐怕自己在理智上能够放手而在情感上也绝无放弃的可能。
人总是这么的纠结,情感和理智从来不站在一条线上,即便自己成日揣度他人的心理,即便自己可以搬出无数的理论来告诉自己应该怎么做不应该怎么做,却永远敌不过一个“情”字。他忽然觉得自己体会到了那个在他办公室里为了一个男生寻死觅活的高中小女生的心态——幼稚吗?不,也许那就是最单纯的情感。单纯到这个世界上除了那个人,什么都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