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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飞快,很快就到了下午一点钟,在腾市最大的商场中,各色行人来来往往,这里的店铺多种多样,热闹非凡。
从上面俯视下去,只见到人头攒动,今天刚好赶上是星期六,是双休日,所以商场的人很多,拥挤的不得了。
在人群中,最显眼的是就两个漂亮的姑娘了,她们身上散发着青春气息,她们各自气质不同,可又不相上下,都像是从动漫中走出来的人物,过往的人总会在两人身上多看两眼。
这两人正是鸦和张馨予,此刻两女完全没有了上午互相争吵的样子,正挽着手低声交谈什么,带着少女气息的笑声不断传来,惹得旁边的人频频瞩目。
“两位大小姐,我们去吃饭吧?”
在两女身后传来一声虚弱的叫喊,只见李想满身挂满了购物包,左右手里里各提着七八个,小臂上还挂着几个,最难受的是脖子上还挂着两三个。不只是李想这幅样子,张明星也好不哪去,他嘴里叼着一根烟,连点烟的手都腾不出来,只能灰头土脸地跟着走。
就连小黑也不被放过,脖子上也挂了两个小饰品盒,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踱步,哪还有作为猫的那份傲娇。
听到李想无力的抗争声,两个女孩子商量一番,最终决定下午再继续,先去找个地方吃饭。这可给了后面的那一喵两人大动力,赶紧就近找了个饭店,走了进去。
这三个家伙随手把东西堆到一起,瘫在沙发上就不想动了,就连喝水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有张明星还有点力气抱怨,他冲着李想嘟囔道:“少年,你还是太年轻啊,这次知道女人购物的可怕了吧……”
这花钱是一方面,问题是他们还要提包,陪着逛游,还要承受那精神上的折磨,每拿一件衣服就要问一句“好看吗?”,你每次还都要点评一番,说的话少了不行,多了嫌你啰嗦,反正就是各种折磨……
接下来的就餐时间,李想他们也没太活跃,拖着疲倦的身子吃完了饭,几个人坐在座位上休息,只有那两个女孩子还在兴致勃勃的讨论,下午要买些什么。
听着两人讨论的话题,李想瞅了一眼那堆东西,从秋天到冬天的衣服都有了,她们竟然还想逛,最关键的是,李想的那打毛爷爷已经减半了,心疼得他只摸心脏,生怕他的小心脏再停止跳动,从小到大他哪有一天花过这么多钱。
直到今天李想明白了一句话“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句话说得真好,孔子看来古时候也没少陪女人逛街……(著,这是作者的字面理解,实为曲解,具体古文翻译自查,不要教坏小朋友……)
越听两个女人的聊天内容,李想心里越慌乱,“不行,下午不能再逛街了,我得想个办法……”。一旁的张明星吸了一口烟,他也正皱着眉头想逃脱的办法,一张脸拉的比马脸还长。
不多时,张明星趁着两女没注意,戳了戳李想,低声商量道:“少年,你快想个办法,咱们不能这么下去了……”李想挠了挠头,他也感觉头疼,便回答道:“大叔,你也想,我自己想不出好办法来啊!”
可能是李想的声音有些大了,引起了馨予妹子的注意,她扭过头来,看着两个人神神秘秘的样子,一看就是没说好事,于是用犀利的眼神盯着两人道:“你们俩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这一问,把张明星吓了一跳,急忙环着李想脖子,对馨予妹子笑嘻嘻的说道:“没事,那个,少年说他下午有事情,我这不问他下午要去干什么吗?你们下午还要逛街呢,哪能耽误了啊!”
好吧,这个无良的大叔,自带“女儿恐惧光环”,才被瞄了一眼就把李想给出卖了,急得李想额头上都是冷汗,他这还没想好对策呢,就被队友给卖了……
此时此刻,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停止了,旁边嘈杂的声音都消失不见,李想进入了“大无我境界”,脑海中一片空灵,只为了能想出一个像样的理由,糊弄过去。李想的脑子就像是过度运转的发动机,“嗡嗡”地转个不停,突然间,一道思绪划过,李想有了想法。
还记得在虚空时空回归之前吗?李想有一次进入自己的内心世界,他回到了自己小时候生活的孤儿院,说起来自从十八岁迈出孤儿院以后,李想还没回去过。并不是说李想没心没肺,完全不顾及养大他的地方,而是李想觉得自己没有能力,没混出个模样,没脸回去见院长嬷嬷,另一点就是李想这几年的确很忙,大部分时间都在为了生活而奔波,甚至过年的时候他都在打工。
这次好不容易闲下来,身上也有了点闲钱,不如就回去看看院长嬷嬷,还有园丁叔叔,再给弟弟妹妹们买点小玩意。其实上次见过小李想之后,李想就想着回来一定要回孤儿院一趟,可是回来一直在为张馨予的事情奔波,也就没腾出时间来。
“嗯,确实是有件重要的事情……”
看着两个女孩子对自己投来灼热的目光,李想隐隐感觉心里有些发虚,手中也冒出了冷汗,他稳了稳心神,努力做出一副沉重的样子,继续说道:“我下午想回孤儿院去一趟,自从我出来后,就没回去过,我有点想念院长嬷嬷了。”
此话一出,两个女孩都愣住了,就连环着李想的张明星笑容也僵了一下,他的眼中不可察觉地闪过一丝犹豫,一闪而逝,谁也没有看出来。
“那感情好啊,你也该回去看看了,毕竟那是你小时候的家么……”
张明星放开李想,嘻嘻哈哈地接口道,还暗自给李想举了个大拇指,表示李想这个理由想的好,可张明星的脸上却没了笑容,眉头也微微有些发皱,好像在想些什么。
听到张明星这么说,李想眉头也皱了起来,他轻易不想在别人面前提起孤儿院,这也算是李想心中的一片禁区,毕竟这个出身会让李想更加“低人一等”,就算李想心中不在意这些,他一直相信心的高大才是真正的高,可外人那些带有颜色的目光,却让他有些受不了。
世人总是这样,不喜欢雪中送炭,不喜欢平等待人,总是要雪上加霜,乐得看个热闹,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李想的眼神有些忧伤,他嘴中低声喃喃着“家吗?”,这样低沉的状态马上被其他的人发现,另外的三人都有些心疼李想,还好鸦及时岔开话题“那好啊,我们下午就去孤儿院,顺便给小朋友们带些小礼物。”
张馨予也赶紧在一旁帮腔,两人强行把李想拉出了那种低沉的状态,可就算她们不这样,李想也很快就能走出来,这样的事情早就习惯了。
歧视的眼光,众多的嘲笑,一个人的孤独,四处奔波讨生活的辛苦,这就是十八岁后的李想……
他虽生来是血肉之躯,可早就被社会打磨成了铜皮铁骨……
说是众人生来平等,可他的心酸苦楚,自小就比别人多一筹……
在这个拼爹拼妈拼家世的时代,多少人如果李想一样,只能拼命……
随后的时间,李想几人又去商店买了许多零食,图书,小玩具,为回孤儿院做准备,可是这么并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不多时,众人就在回孤儿院的路上了。
这一路很沉默,大家没说太多的话,也可能是被刚才李想的那种低沉感染了,车里显得很压抑,就连小黑都窝在座位上,耷着眼皮,不活动。
沉闷了一路,终于到了李想生活过的孤儿院。
白色的围墙有些残破,显然很久没有翻修过了,已经掉了漆的大门显得锈迹斑斑,门内是一些四层,五层的旧式楼房,就像是学校那样的通联大楼,其中还夹杂一座大礼堂,这座礼堂是西式建筑的风格,据说它已经经历了一个世纪的时光。
李想站在大门前,看着这些既熟悉,又陌生的建筑,只感觉眼睛有些湿润,他走上前两步,摸了摸大门上的锈迹,低声喃喃道:“变了好多,这大门都旧了……”
这所孤儿院的资金并不多,加之近年孤儿的数量急剧增多,院里只能把更多的资金投入到孩子们上面,所以并没有闲钱来修缮建筑。
深吸一口气,李想悄悄抹了下双眼,将眼中还没流出的眼泪拭去,他走了进去。这是李想第一次,这样走进去,以一个回归者的身份走进这里。
李想脸上挂上了一副灿烂的笑容,就像是他小时候那样,天真无邪,身后的几个人也赶紧跟上,几个人提着大包小包,就像是回家过年一样,喜气洋洋的走了进去。
很快李想就在院长室里找到了院长嬷嬷,她还是像原来一样在那栋破旧的小楼房里办公,把最好的住处留给孩子们,自己承受着那份辛苦。
院长嬷嬷苍老了许多,两边的头发已经鬓白,花白的发髻几乎看不到了黑头发,这完全不像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人,更像是年近七十的老奶奶。
“院长嬷嬷,我回来了!”
进门后,李想大声的呼唤,正在办公桌上看文件的院长推了推眼睛,有些愣神,然后站起来仔细瞧了瞧李想,露出一个欣喜的笑容,说道:“小想?你回来了!”
李想自小是一个孤独的孩子,与其他的孩子不同,格外让人关注,让人担心,而且李想的学习成绩一向可以,是孤儿院里不多的大学生,大部分孤儿因为生活经济压力,上完高中后就少有上大学的,李想在这里面算是拔尖,所以院长嬷嬷对他记忆也比较深。
随后两人交谈一番,然后李想给院长介绍了鸦和张馨予,院长听闻李想有了女朋友,就像是奶奶一样,慈祥的夸奖了李想和鸦,说两人般配。可是馨予妹子却有些不乐意了,开口就想说:“我也是李想的女朋友!”
幸好李想及时阻拦,避免了一场误会,然后又把两个女孩赶出去,让她们去看看小朋友,因为看她们的样子又要吵架。
本来李想还想给院长嬷嬷介绍明星大叔,可是大叔一进来就不知道去哪里瞎逛了,李想只能作罢,坐下来跟院长嬷嬷谈谈心。
谈论了半个多小时,院长嬷嬷突然注意到李想脚下的小黑,她笑了一下,摇着头说道:“小想啊,你现在还喜欢养猫?”李想瞄了一眼小黑,笑着点点头,说道:“偶尔捡到这个家伙,赖着我就不走了。”这话惹得小黑直翻白眼,然后翘着尾巴走了出去,它明显很鄙视李想吹的这个牛x。
“你呀,从小就喜欢猫,我记得啊,你有一年的时候,八岁,还是九岁来着,养了一只小流浪猫,也是黑的,我不让你养,你就偷着养,最后不知道怎么地,那小猫就没了,为了这个,你哭了一天,我怎么安慰你也没用……”
院长嬷嬷扶着眼镜,陷入自己的回忆中,絮絮叨叨的说着李想小时候做的那些事,或好或坏,李想听着听着,不知怎么的,他就哭了,眼泪不知不觉的流下来,滑落脸颊他才察觉到,赶紧吸着鼻子抹了抹,抹完后,双眼还是红通通的。
一说到这个事,李想又想起了园工叔叔,他开口问道:“嬷嬷,园工大叔呢?我怎么进来的时候也没有看到他啊?”
说到此事,嬷嬷叹了口气,脸上的笑容不见了,眼神有些忧伤,轻声道:“去年那,得了场病,不知道怎么地,就走了,那么突然,我都没见他一眼……”
听到这里,李想愣住了,小时候他可经常逗自己呢,也特别照顾自己,还给自己做木制的玩具,这次李想还给他带了烟斗,园工大叔最喜欢抽旱烟,可是,这故人说去就去了……
听到这件事,李想谈话的兴致也不大了,他道别院长走了出去,出去看看那些弟弟妹妹们,看到天真的他们,也许自己心情能好点。
李想不知道的是,他前脚刚走,后脚张明星就走进了院长室,他走进门口点了根烟,敲着院长的桌子问道:“大姐,还记得我吗?”
院长嬷嬷疑惑地推了推眼镜,看了半响,忽然露出惊恐的神色,低声喝道:“是你!”,“是啊,上次一别,得有二十年没见了吧?”张明星表情也有些唏嘘,他吐了一口浓烟,幽幽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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