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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杨奉与伏寿即将完婚的消息传出的第二日,杨奉又一次来到伏完府上之时,发现到处都是正在张灯结彩,丫环仆人个个忙里忙外,表面功夫做得非常到位,其实这些下人哪里知道这是伏完、杨奉所议之计,个个都是以为郡主果真要出嫁,以至于从这些下人的身上,任何人都看不出这竟然是假的,是一场拐走公主的阴谋。
为防不测,杨奉让典韦持着自己的书信先行回到青州,让郭嘉派重兵于沿途接应,同时吩咐虎豹骑四处打探消息,一有董卓大军的消息立刻回报。
在伏完的府中,自蔡邕见到杨奉之后,便和杨奉开始大谈琴艺,要知杨奉的琴艺学自王绵,而王绵又学自左慈,所以对于蔡邕的提问,杨奉几乎对答如流,时不时更有一些创意令老蔡邕感到闻所未闻,却又是那么合理,使得蔡邕对眼前这个年轻人更是刮目相看,心中不由有点后悔为何这么早便将女儿许给卫家了,若是能等上几年,以女儿的相貌的才艺,必然不比公主刘慕和伏寿等人差,嫁给杨奉是最合适不过了。只可惜,女儿与卫贤早有婚约,纵然明知卫贤活不了几年,但毕竟造成如此后果的是自己那不肖的弟子顾雍,偏偏又悔婚不得。待到卫贤死后,女儿也是守寡之身,只怕到时候以杨奉的身份地位会看不上女儿,不过如果女儿肯屈身的话,以女儿不亚于永年公主和伏寿的美貌,或许还能做一名小妾,到时候有永年公主和伏寿照顾着,应该不会受什么欺负。
杨奉那里会想到这个貌似忠厚的老头心中会有这样的一系列念头,不过,杨奉对蔡邕这个老古董的琴艺确实是相当钦佩的,在东汉末年,如果蔡邕的琴艺只能称为第二的话,恐怕没有人可以排名第一。
杨奉、王允、伏完和刚到伏完府中没多久的蔡邕正在一起说话,尤其是蔡邕和杨奉聊得正高兴,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优雅的琴声,犹如高山流水,绵绵不绝,声色润耳,好比天籁。杨奉心道,蔡琰现在必然已经嫁给了卫仲道,那么这个弹琴之人又是何人呢?从琴声来判断,弹琴之人必是女子无疑,难道蔡邕这老头还有另外一个女儿?
虽然此人琴艺甚佳,但是杨奉听得出来,此人所使的那张琴却是极品,能将此人的琴艺增加许多,想必这必然就是蔡邕从江东得来的焦尾琴了。
于是,杨奉向蔡邕问道:“不知这是何人在此弹奏,奉听得出来此人所奏之琴乃是琴中极品,莫非是蔡老的焦尾琴?”
蔡邕挺起胸脯,骄傲地说道:“呵呵,献之果然好耳力,这正是老夫的焦尾琴。”
说起焦尾琴可是绝世宝物,是中国四大名琴之一。弹起音色美妙绝伦,盖世无双。其中还有一个故事,叫蔡邕救琴。蔡邕因为逆徒顾雍毒害卫仲道,无法向卫家交差,便先将女儿蔡琰先行送到卫家完婚,然后便前往江东遍寻顾雍踪迹,几年未果。当时,蔡邕居住在常州溧阳阳平陵城东南高邃山(今观山)的时候,有一天,蔡邕坐在房里抚琴长叹,女房东在隔壁的灶间烧火做饭,她将木柴塞进灶膛里,火星乱蹦,木柴被烧得“噼里啪啦”地响。
蔡邕听到隔壁传来一阵清脆的爆裂声,不由得心中一惊,抬头竖起耳朵细细听了几秒钟,大叫一声,跳起来就往灶间跑。来到炉火边,蔡邕也顾不得火势,伸手就将那块刚塞进灶膛当柴烧的桐木拽了出来。当拿出来的时候,蔡邕的手都被烧伤了,他也不觉得疼,惊喜地在桐木上又吹又摸。
好在抢救及时,桐木还很完整,蔡邕就将它买了下来。然后去掉焦皮,按宫商,调音律,精雕细刻,一丝不苟,费劲心血,终于将这块桐木做成了一张琴。这张琴弹奏起来,音色如天籁绝音,动人致极。后来者把琴流传下来,成了世间罕有的珍宝,因为它的琴尾被烧焦了,又叫它“焦尾琴”。
蔡邕一听焦尾琴三字,立刻神采飞扬,道:“正是焦尾琴,献之可愿见识此琴?”
杨奉喜道:“故所愿尔。”
蔡邕道:“如此,老夫可带献之前去一观。”说完,带着杨奉等人前往。
直到今天,杨奉才明白什么是身在花丛中,是男人都会流连忘返,只见屋内有二十七名女子,皆是一等一的大美人,其中又以三位女子光芒最盛。中间一位肤若凝脂,欺霜赛雪,年约十六,美若天仙的玉女,手拂焦尾琴,秋波顾盼中,又黑又深的眸子,水波盈盈,就如天闪亮的明星一样,勾人魂魄,更可以看出的是此女身上有一种独特的皇家才有的气质,令她显得高贵之极,这女子定是永年公主刘慕。
左边一女长着一张瓜子脸,相貌美丽,绝世无双,一双大眼睛漆黑发亮,眼神闪动,熠熠闪光,一看便是个聪明睿智的女子,身材苗条修长,引人遐思。此刻她也正用微微好奇的眼光打量着杨奉,两人目光正好相遇,从她美丽的眼神中,杨奉读出了她的深闺寂寞和对未来的美好憧憬,身上一种独特的气质使得此女几近完美,此女也是极为好猜,必为伏寿无疑。
右边一人,一身丫环转装束,正是杨奉新收得的侍女貂蝉,此刻她也正在静静聆听永年公主的弹奏,大大的眼睛不时忽闪忽闪眨个不停,好像在想着什么心事,嘴角还时不时露出甜甜的微笑。
杨奉不禁在心中为三女暗暗打分,论相貌,貂蝉当属第一,刘慕和伏寿稍次之;论气质,当属刘慕,伏寿,貂蝉次之;论妩媚,首为貂蝉,刘慕和伏寿次之;论楚楚动人,还属貂婵,伏寿和刘慕次之。杨奉不禁心有感触,难怪貂蝉能够成为中国四大美女之首,在她的跟前,无论是什么样的美女,与她相比都要黯淡一些。
见到杨奉等人入内,正对大门的刘慕连忙停止了弹奏,正在细心聆听的众女也纷纷回过神来,回身见到杨奉一行进来,便纷纷站起施礼,杨奉也一一还礼。刘慕、伏寿二女也已经猜到同王允、伏完、蔡邕并肩进入的这个英俊不凡的年轻人就是自己将要同时嫁给的青州牧杨奉。
以前,两人只是曾经听说过杨奉这个人如何英雄了得,武艺高强,用兵如神,而且手下谋士大将如云,却从未见过真人,在众女的芳心之中,杨奉的形象早就被定义成了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形象,今日一见,谁都不想威震天下的青州牧竟是生的如此俊秀,个个均是芳心欢喜。
杨奉一行来到刘慕跟前之后,纷纷深鞠一躬,见礼道:“微臣等参见公主殿下。”
永年公主可以接受王允、伏完、蔡邕的大礼,却是不敢接受杨奉的大礼,连忙将身躯一闪,避开众人的施礼,微微抬手道:“刘慕不敢,诸位大人不必多礼。”之后,刘慕微红着脸,缓步走到杨奉跟前,微一鞠躬,轻声道:“刘慕见过夫君。”
这正是永年公主聪明的地方,虽然她现在还是公主的身份,那是对王允他们几个,对于杨奉而言,自己就是他的妻子而已,万不可以公主身份自居。果然,刘慕的这一举动,不禁使得杨奉对冰雪聪明的刘慕是爱煞至极了。
这时蔡邕出来打了圆场,蔡邕曾经教过刘慕弹琴,有数年的师生之谊,在刘慕说话也算是稍微随便一些,蔡邕道:“公主有所不知,杨大人的琴艺不在老夫之下。”刘慕微微抬头看了杨奉一眼,又飞快地将头低下,满脸羞红,低声道:“还请夫君指教。”
杨奉连称不敢,缓步走到焦尾琴面前坐好,仔细打量这早已失传的宝物。焦尾琴长六尺,安十三弦,有二十六徽,弦用金蚕丝制作,轻轻拨弄,坚韧而发音纯正,余音绵长不绝,琴面板的外侧有二十六粒白色小圆点,称徽,是用白玉做成的。琴身花斑断纹,给人强烈的历史感和苍古美,唯一可惜之处在于琴尾部分已被烧焦。
蔡邕见杨奉对焦尾琴啧啧称赞,心里自是得意非凡,这可是自己呕心沥血之作,不由扬起老脸,得意洋洋道:“还请献之弹奏一曲如何?”杨奉点了点头,低头开始调音。焦尾琴不愧是四大名琴之一,杨奉只是轻轻调试中,便发出泉水叮咚般清辙声音,余音绕梁不绝。只是一会儿功夫,杨奉便已调好音,开始弹起国门。
本来蔡邕的那一句“恐怕献之的琴艺不在老夫之下”是一句谦虚的话,在蔡邕看来,杨奉固然是琴道高手,而且理论甚是丰富,但是毕竟年轻,不可能高过自己的水平,毕竟自己沉浸于此道数十年。
但是,虽然杨奉只是轻轻弹起国门,蔡邕的神色一下变的十分凝重起来,他自认可以说是精通音律,但从未听过这样别具一格的曲调,大破常规,隐隐中就能感觉出那音调虽然低沉婉转,却含有含蓄悖发之势,平静中蕴藏风暴,同时又抑扬顿挫,动人心魄。一时之内,整个房屋内,不单是蔡邕,包括其余的二十九个人,也全都仔细地聆听着焦尾琴发出的高雅而又激荡的琴音。
同时杨奉以略带嘶哑又有些低沉的声音放喉高歌:“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礁江诸上,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不但琴音给人强烈的听觉神经享受,让人激荡澎湃,精神高亢,而且杨奉惊心动魄的歌唱,虽然只是寥寥一首《西江月》,却更在每个人的心中勾勒出一付英雄孤寂的意境。蔡邕和其他众人,都完全迷失在这动人心魄的琴音和唱声里,虽然琴声和歌声已停,但众人仍是不知觉。
过了好长的时间,蔡邕第一个从沉醉中清醒过来,脸上布满震惊和惊讶的神情。虽然蔡邕心中早已有了杨奉琴艺不凡的心理准备,却没想到杨奉的琴艺竟然高超到了极点,自己平时自诩得意的琴艺在杨奉面前如小孩子玩的把戏一样,亏自己平时还居然引以为荣。
想到这里,蔡邕不禁老脸通红,暗自惭愧。杨奉看到众人疑迷的神情,心中大爽,大有一种明星的感觉,却仍得装出一副故意谦虚的样子道:“奉献丑了。”
听到杨奉说话,众人方才一一清醒过来,不住扼腕赞叹,蔡邕更是难掩心中的佩服,抚掌击节叹道:“惭愧啊,老夫自诩纵横琴道数十年,今日才发现自己乃是井底之蛙,不知天高地厚。”
杨奉微微一笑,优雅的站了起来道:“蔡老过谦了,若非是蔡老的焦尾琴,恐怕奉弹奏的曲子无人敢听呢。”
蔡邕边抚长须边感叹道:“老夫平生首次听到如此的绝音,真可谓是千古以来的绝唱,只是不知这首词曲是什么人所作?”
杨奉心想,为了进一步获得几女的欢心,干脆就再撒一回谎吧,反正也不差这一次,脸皮也厚了,于是便道:“此乃杨奉方才信手而作,倒是让众位大人见笑了。”
果然,这句话话音刚落,屋内惊讶声四起,众人的赞叹之声此起彼伏,杨奉顿时被夸得天上少有,地上绝无。而且,杨奉更觉得所有女子在看自己的眼光中又多了浓浓的崇拜之情,哈哈,目的达到,这样美妙的感觉,即使再盗一次版权也无伤大雅。
“公主驾到。”就在王允、伏完和蔡邕你一句我一句地夸赞杨奉的时候,忽然门外传来一个侍女的喊声。
“公主?”杨奉微微一愣,永年公主已经在这里了,还能会有什么公主,不过,杨奉很快便反应过来,这里毕竟是伏完的驸马府中,除了身为客人的永年公主之外,还有一个公主,自然就是伏寿的母亲阳安公主刘华了。
汉灵帝有三个妹妹,分别是阳安公主刘华、公主和公主,这三个公主确实都是天姿国色,只不过生不逢时,遇到了汉末的乱世。董卓进京之后,自然听说了三个公主的美艳,强行索取,在历史的记载中,只有阳安公主刘华的丈夫是伏完,至于其他两个公主的夫婿根本没有任何记载,但是,在董卓进京之后,这三个公主全都成了董卓的陪床之人,伏完虽然戴了绿帽子,却是敢怒不敢言。
随着杨奉的思绪,阳安公主刘华的丰姿也映入了每一个人的眼帘,永年公主固然也是公主,但是却是青涩羞赧的公主,是未经人事的少女,然而阳安公主却是给了杨奉另外一种浓郁的清香,稍稍丰腴的娇躯、凹凸有序的玲珑,丝毫不逊于伏寿的美丽面容,使得杨奉第一次有还没有任何亲密的接触便已经心动的感觉。
刘华进屋之后,先是拿着一双妙眼在屋里扫了一圈,对于刘华来讲,王允、蔡邕两人自然是老面孔,只有杨奉是一个新面孔。是以她当然能够想到这个英俊的年轻人就是自己女儿的夫婿。
月前伏完曾跟她说过将女儿伏寿许配给杨奉,以此使得永年公主刘慕能有机会逃离皇宫的计划,根据当时伏完分析的理由,一是因为灵帝之命,二是因为刘华和刘慕之间毕竟是姑侄关系,三来伏完曾向刘华夸口,说杨奉是寻遍大汉十三州也难找第二个的杰出人物,加之刘华在数年前也听说过杨奉的事情,是以才能痛快答应此事,但是,今日刘华正在府中游玩的时候,突然听到了这边传来的让她一生中从未听到过的优雅之极的琴声,是以她才顺着琴声来到这里。
一番见礼之后,刘华对伏完笑道:“驸马,想必这个年轻人就是数年前皇兄亲御口举为方正、并将侄女永年公主下嫁的青州牧杨奉杨大人吧?”
伏完笑道:“公主所言正是。”
杨奉急忙向刘华见礼道:“小婿见过岳母大人。”
伏完当日在刘华面前将杨奉夸成了一朵花,本来刘华并不是很同意此事,但是毕竟伏完说此事不过是为了就永年公主刘慕的权宜之计,当不得真,是以刘华因为姑侄之情所以才勉强答应此事。但是,今日见了杨奉之后,刘华可谓是十分的满意,心中开始为女儿有了这样一个好的归宿而高兴不已。
刘华笑眯眯地对杨奉说道:“贤婿免礼。”
伏完本来正担心刘华突然来此会鸡蛋里面挑骨头,但是听了刘华这一句“贤婿免礼”,担心了几天的心情突然在这一刻放松下来,趁着刘华高兴说道:“公主,完月前所言不错吧,寿儿跟献之可谓是天生一对。”
刘华随意瞟了伏完一眼道:“驸马此言差异,若是寿儿与献之是天生一对,慕儿又该如何呢?”
伏完这才发现自己有些口误了,急忙点头称是,神情之间似乎很怕刘华。杨奉看在眼里,暗道,难道嫁给公主的男人都是这般窝囊菜不成,好在大汉已经不行了,否则的话,若是刘慕也是如此,自己还真是难以受得了。
刘华笑道:“刚才华正在花园中散步,突然听到此处传来一阵优雅的琴声,华自觉此生从未有所闻,是以才会循声来此,莫非是慕儿在蔡大人的教导下琴艺大为提高,只是刚才那随着琴声高和之人不知是不是贤婿呢?”
伏完急忙陪笑道:“公主只是猜对了一半。”
刘华“噢”了一声道:“驸马此言何意?”
王允见状,知道如此下去,势必会让杨奉看伏完不起,于是便急忙抢先一步道:“公主有所不知,驸马所说公主才对了一般,便是指刚才那纵声高和之人却是献之,说公主还有一般没猜到,便是指那弹奏出美妙琴声之人也是献之。”
刘华知道王允素来为人正直,从无半句谎言,不由拿着惊讶的目光看着杨奉,一边看一边轻轻点着头道:“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献之此曲之水准纵然比之蔡大人也是不逞多让,看来寿儿能责此佳婿,真乃寿儿之福也。”
刘华在这里的一阵倡言,杨奉是一句也没有听进耳中,他几乎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了刘华的身体和脸庞之上。刘华初始之后没有发现,待到她的话说到最后的时候才发现她心中的好女婿的眼光一直在她的身上游来游去。对于这样无礼的目光,刘华突然发现自己的心中只有有一丝的恼怒,却有九分的羞涩,这样大的反差使得她不禁吓了一跳,本来想先行自己离开的她突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寿儿、献之,你们跟我来,本宫有话安排,诸位大人稍待。”
有话安排?杨奉闻言不觉奇怪,刘华会有什么话安排,非得让自己和伏寿一起过去,但疑问归疑问,在这座驸马府中,还是刘华的地位最高,是以他不得不向伏完等人拱了拱手,跟在刘华的身后,伏寿则是紧跟在杨奉的身后。
三人一路走去,杨奉今日是第二次来驸马府,并不太熟悉,但是伏寿却是在这里长大,自然看得出来,刘华所领的路是通向她的闺房,那是一个从未被男人踏入过的地方,包括她的父亲伏完,心下不觉微羞,不过更多的却是奇怪,暗道,母亲为何要将我和夫君二人领到我的闺房中?
到了地方之后,杨奉这才发现这里竟然一个女子的闺房,但他却不知这是伏寿的闺房,毕竟刘华一路之上头也不回地将他们领到这里,以为这是刘华的卧室呢,心下也是奇怪,难道刘华与伏完分居多年,为何这卧房之中不是一张双人大床而是一张温馨的单人床呢?刘华为何要将自己和伏寿领到这里来?
无数个问题在杨奉的脑海中生成,他再看刘华的目光中,又少了一分尊敬,再多了一分亵渎和直视。
到了伏寿的房间之后,刘华才转过身来,她发觉杨奉的目光与之刚才有些不一样了,没那么放肆了,心中暗暗放心却又有一丝的失落。不过,她却不知道,杨奉肆无忌惮的目光一路之上从来没有停过,只是刚才才算是稍稍收敛一些而已。
又见伏寿眼中尽是疑惑的目光,刘华微微一笑道:“寿儿,献之,你们可知本宫为何将你们带到寿儿的闺房之中吗?”
杨奉这才明白,原来这是伏寿的闺房,并非是刘华与伏完分居所住之处,再望向伏寿,只见她是满脸羞红地低着头,于是便道:“回公主殿下,奉不知。”伏寿也是轻轻说道:“回母亲,孩儿不知。”
刘华笑了笑道:“你们当然不会猜到,本宫将你们喊到此处是为了将一件至宝传给你们,本来这件至宝是应该传给我的长侄女翌年公主刘琴的,只是琴儿的那个驸马却是一个纨绔子弟。眼下大汉已到生死存亡之时,本宫担心此宝一旦传到他们手中,日后不能将此宝保全,是以才决心将此宝传给你们,而历来传下此宝必须要在接宝人的卧室之中,眼下你们的新房还没有布置好,是以本宫只得将你们带到这里来了。”一句话说得伏寿更是面红耳赤,尤其是“新房”那两个字,使得她再次想到自己日后将成为这个男人的妻子,心跳也突然加快起来。
杨奉没有伏寿的羞涩,但刘华说得这样神秘,却引起杨奉的好奇心,究竟是什么样的宝贝竟然让刘华如此慎重,不过他虽然心中好奇,却也并没有开口去问,毕竟刘华既然决定将宝物传给自己和伏寿,接下来定然就该将宝贝拿出来了。
谁料到,当刘华将玉手伸到袍袖中之后,脸色突变,竟又失态地举起两边的袍袖,向里面望了望。
丢了?这是杨奉看到刘华异样举动后的第一个念头。
当然不是丢了,是忘记拿了,刘华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俏脸一红,对伏寿道:“寿儿,你去到娘的卧房去一趟,将娘床前首饰盒第三层的一个系着黄结的红色盒子拿过来,记住拿了之后要放在袍袖中,不可放在手中示人。”
伏寿应声而去,屋子里只剩下刘华和杨奉两人,气氛有些尴尬。
杨奉望着成熟美艳的阳安公主,心中暗道,这样的美人儿若是落在董卓那天杀的色鬼手中,真是太可惜了,不过伏完忠于大汉,自然不会为了一人之私而在洛阳大乱的时候带着家人离开洛阳的,如何才能让阳安公主她们脱离董卓的魔爪呢?否则的话,若是知道她娘落到了董卓的手中,后又在长安大乱的时候不知所踪,只怕伏寿日后在青州也是过得难安。
突然间,杨奉想到了一个借口,于是对刘华道:“公主,得蒙公主与伏大人错爱,将郡主下嫁给杨奉,奉不胜感激。只是,在青州有一风俗,若是青州男儿娶了外地的女子,须得有这名女子的母亲以及她的姨娘和姑姑一起送过来,否则的话,这女子将会被男方之人所看轻,是以过几天之后,奉希望公主能够与颍阴公主、阳翟公主一起送郡主和万年公主到青州。”
青州究竟有没有这个规矩,刘华怎么会知道,不过她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刘慕也是她最喜欢的侄女,她当然不舍得女儿和侄女到了青州之后被人看不起,于是便点了点头道:“这有何难,到时候本宫与两个妹妹陪着一起走一遭就是了。”
杨奉没想到刘华这么痛快就答应下来此事,本来想好了一肚子的劝词,竟然全都用不上了,于是便朝刘华微一鞠躬道:“多谢公主成全。”心中却道,其实应该是你感谢我,到时候不但可让你逃过董卓的魔爪,更是让伏完戴不了绿帽子了,伏寿跟你生活在一起,也不会不开心,可谓一举三得。当然,如果能够有机会尝一尝这个成熟公主的味道就更好了,应该是一举四得才是。
刘华哪里知道她已经落入了杨奉的算计之中,她与两个妹妹跟着到了青州之后,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更是再也没有再回到过洛阳。她微微一笑对杨奉道:“本宫既然已经将寿儿许配给你,就不要再以公主称呼本宫了吧。”
杨奉怎会不知刘华是什么意思,急忙深鞠一躬,改口道:“小婿拜见岳母大人。”
就在杨奉“岳母大人”四个人刚刚落地,伏寿也正好走进门来,闻言不觉又喜又羞,羞答答地低着头从袍袖中掏出了一个系着黄结的红色盒子递给了刘华。刘华则是用几乎发抖的玉手将它结果,眼神中充满一种复杂的神色,轻轻用手将黄结解开,又轻轻打开盒子。
竟然是一块玉佩,当一脸凝重的刘华轻轻将盒中之物取出之后,洪天啸发现玉佩的前面是一条龙的形状,后面似乎写着几个字。因为玉佩本身就不大,而又有八个字之多,是以杨奉看不清那八个字是什么。
刘华将玉佩举在手中,轻轻叹了一口气道:“这块玉佩可不是一般的玉佩,它的材料就是战国时候赫赫有名的和氏璧。”
“和氏璧?”杨奉和伏寿听了,皆是大吃一惊。和氏璧的故事杨奉听说过,似乎秦始皇统一中国之后,用它做成了代表皇帝至高无上权利的玉玺,难道当年做成玉玺之后还有剩料,这个玉佩就是用剩料做的?
刘华又道:“不知你们是否见过玉玺,可知玉玺缺了一角?”
杨奉心中一动,脱口而出道:“莫非这块玉佩是用那缺角所做?”
刘华眼中不由闪过一抹赞叹之色,点了点头道:“正是,当年孝元皇太后以玉玺怒砸王莽,致使玉玺断了一角,虽被找到,却也无法再与玉玺合二为一,只得以黄金补全玉玺。后来,玉玺以及断角传到光武帝手中,他便使人将这个断角雕刻成了一块玉佩,正面是一条龙,代表皇帝,背面是八个字,与玉玺上的八个字一模一样。”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杨奉喃喃念道,再望过去,果然越看越觉得那八个字就是这八个字。
刘华点了点头道:“正是,这块玉佩之所以称之为宝,不单单因为它是和氏璧的材料,也不是因为其雕工之精细,举世难找,而是因为它的另外一个用途。当这块玉佩与玉玺之间相距只有十丈远的时候,玉佩会突然放射出五彩的光芒,极为好看,而玉玺也会发出一道冲天的五色毫光,若是将玉玺放在院中,这道五色毫光会直入云霄。”
杨奉突然想到后来董卓火烧洛阳之后,孙坚手下的士兵在皇宫中的一口井中发现了一道五色毫光,经过打捞才得了传国玉玺,看来定是那口井的十丈之内必有这块玉佩,而且二者还是刚刚进入十丈之内,唯一的解释便是董卓进京之后,每晚夜宿后宫,自将刘华三姐妹也弄到了皇宫之中,后来不知怎么的,这块玉佩被一个宫女偷到。董卓兵败之后,火烧洛阳,这个宫女收拾了东西正要逃走,却被孙坚的军队堵住了宫门,慌乱之下,将这块玉佩掉在那口井中。
刘华将玉佩交到了杨奉的手中,叹了一口气道:“献之,眼下天下将乱,这块玉佩在本宫手中难以保全,是以本宫先将它交到你的手中,若是日后大汉能够得以持续,请你将它交到下一代的长公主手中。”
接过玉佩,杨奉暗叹一声,董卓就要来了,看来这块玉佩也是交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