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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真的不能再真的想法,许志安却笑了笑,拉开了她勾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在顾莘莘的身边坐了下来。
“不然呢,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许志安说,“如果我是开玩笑,现在我就不会有这么认真的表情了。”
“做我的女朋友吧,莘莘,你知道,我相亲,三番两次,为的不就是和你在一起吗,这点,你不明白?”许志安相信,顾莘莘是明白的,他的感情向来直白,不会半点含蓄。
他看了一眼,顾莘莘此时此刻的表情,又来了,躲避的模样,印在许志安的脑海里面,让他不禁有些烦躁与不安悦。
即便,这么多年都是如此,她总是回避他给她带来的友情之外的爱情,许志安以为自己已经习惯,实际上,反感的情绪,却是那般地浓烈。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顾莘莘同样看了许志安一眼,他的失落,都写在脸上,她的心不好受,可是她不爱就是不爱,怎么会喜欢一个从开裆裤就在一起的人呢。
“莘莘,是不是只有付嘉森才能够入你的心?”他极力调整自己的情绪,可是,压制的情绪,还是那样的多,这点她不会知道。
顾莘莘并没有刻意地回避这个问题,她摇头:“不是这样,我……可能只是没有遇见我能够再次爱上的,但是这个世界上那么多的男人,总有一天,我会碰上。搀”
总有一天?那么,她想要什么样子的男人呢,他不是一直在她身边,守护着她吗?
还是说,他对于她来说,从来都没有在心上过。
于是,许志安换了一种问法:“我呢,在你的这里吗?”
他指着顾莘莘的心窝,他以为顾莘莘会摇头,顾莘莘却是点头,然后说:“在。”
其实,不论任何一个和她有感情的人,当然这种感情不管是爱情还是友情或者是师生情,都在她的心里面,只是说,这个人在她的心上占据了多少位置。
许志安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并不会因为听见了顾莘莘这个答案而开心得忘乎所以,他知道,她的意思和他所要问的意思不一样:“那我在你的心里面占据多少,是爱情呢,还是友情?”
顾莘莘的心咯噔,她缓缓地抬头看他:“我可以选择不回答吗?”
许志安看出了顾莘莘的不适,有的时候,在友情上太好的两个人千万不要谈感情上的事情,尤其是在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状况之下。
那样,只会让原本两个友情特别好的人,变得在爱情上很尴尬。
“ok,你有选择回答或者不回答的权利,既然林氏要倒台了,不如,和我回洪城?”许志安商讨地口吻,问她。
顾莘莘才工作一个多月,现在没工作了就回家,面子上挂不住,她不太想回家:“怎么突然有回洪城的想法了?”
“不是突然有,上次,我回洪城,顺道去看了叔叔阿姨,阿姨一个人在家里面也怪孤独的,你也知道你的父亲在妇产科忙了一辈子,她想要你回去,但是又听说你在林氏刚上班,任务多,忙得很,不好开口。”许志安说道。
离上次许志安从洪城来上海,已经过了很多天了,怎么这些话,现在才和她说?
就当顾莘莘万分疑惑的时候,许志安又像她肚子里面的蛔虫一样,对她说:“别问我为什么不和你说,上次回来你不是刚从医院出来么,我以为你又要回林氏上班,加上我还生你气呢,怎么有机会和你说。”
顾莘莘觉得,神了,许志安现在就想是被付嘉森那精明的脑虫钻进了脑袋一样,怎么她动一动都知道她在想什么。
“我好不容易从洪城来到上海,也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工作安定下来,一个多月就要打道回府,天要亡我啊。”顾莘莘哀叹地往沙发后面一倒。
许志安摇了摇头,也跟着轻叹了一声:“其实我大哥公司也挺好的,虽然他自己不怎么会打理,但是我嫂子厉害啊,上次嫂子还叫我去公司上班呢,还交代小魔头,要是在上海看到了你,和你说说,要是可以的话,让你回来给我当秘
书。”
顾莘莘和许志安保持距离,双手抗拒着,斜眼看他:“你打的什么主意,你不会是想辞掉现在的工作,回你大哥的公司吧?”
许志安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是啊,你都没有工作了,我干嘛要待在上海。”
“上海又不是林氏一家公司,我可以另外找啊。”顾莘莘瘪了瘪嘴,就像当初她和付嘉森说的话一样,当谁的秘书也不会当付嘉森的,许志安的也一样。
许志安单手一撑,越起:“怎么,你还想着给哪个男人当秘书。”
“喂,听着你这口气,好像这秘书工作见不得人了。”顾莘莘微微不满地看了一眼许志安。
许志安解释:“我不是那种意思,每个职业的性质不一样,秘书么,毕竟和上司离得最近,常言道老虎的屁gu拍不得,要是你惹着了你上司,或者你上司觉得你是块不错的肉,吃了你,那可怎么办?”
顾莘莘觉得许志安的话,都是他自己胡思乱想给臆想出来的,她摇头:“我看,谁都不是这样的人,就你这人当了上司就那样吧,亏了你嫂子还要我去给你当秘书,不就是小羊羔落入你这匹狼的口中么。”
“你回不回去?”许志安就等顾莘莘一句话,顾莘莘一个肯定的回答对他很重要。
毕竟,在洪城,追顾莘莘比在上海一个人追顾莘莘要容易的多,要知道,在洪城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是顾莘莘的妈妈还有他的哥哥嫂嫂,以及家里面的小魔头,并肩作战,他们的口号一通都是,务必拿下顾莘莘。
可是在上海呢,想想都憋屈呢,付嘉森是个劲敌,还冒出个林觉,好在林觉要被付嘉森给收拾了,结果,顾莘莘还和付嘉森去看电影,这不等于要了他的命么。
“好,反正我也很久没有回去了。”顾莘莘想,自从她来上海读大学,实习之后就一直留在上海工作,虽然正式工作的时间也不长,但是离回家还是有些日子的。
“什么时候开始动身?”顾莘莘问,许志安听她说要回去,一拍腿,“现在立刻马上,就可以回去。”
他是有多想回洪城啊,顾莘莘就搞不明白了,这男人不是上次才到洪城么,这么着急回去。
“明天吧,今天下午我好整理一下行李,不过我只是回去一趟,还是要回到上海的。”
许志安欣喜的神态刹那就黯然下去,什么叫做还要回到上海,虽然他知道,来伤害过工作,是顾莘莘小时候就有过的梦想,但是他真心不想让顾莘莘再回到和付嘉森离得最近的地方。
“因为付嘉森在上海?”许志安忍不住地问了一句。
顾莘莘摇头,随手在沙发上拿了一个抱枕,放在了自己的怀里面:“才不是,他是他,我是我,不要将我和他混为一谈。”
“那你不可以呆在洪城找一份工作?虽然我知道,你很喜欢上海,但是洪城毕竟也是你的根,过起日子来,你肯定会觉得比上海让你更加舒心,何况,你这些日子以来,在上海也没有很开心不是么。”他看了看她,生怕错过顾莘莘脸上的微表情。
许志安说的话,有一定的道理,有的城市就是一个心灵的寄托,她曾梦想的地方,实现了,虽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但是也没有悲观的时候那么差,对于顾莘莘来说,在除了上海之外,任何的地方都一样。
“终归,上海对于我来说,是特殊的,就像是,你总觉得你在我心目中是友谊的存在,但是我要告诉你,比友情要浓厚多了,你也是特殊的,所以,像那种不想进行的相亲活动,你没有必要去参加,然后以此来气我。”顾莘莘将这些天压在心头的话,顺着一个话题说了下去。
许志安没有料到顾莘莘会提及相亲的事情,他靠近,问:“那既然我是特殊的,相亲对你来说有没有冲击呢?我的方式有没有对你产生一定的影响呢?”
顾莘莘还当真认真地想了想,说:“有啊,我觉得你这种行为特别的幼稚。”
因为下个让她吃醋,然后和别的女人演戏,还装作无比亲热的模样,这不是幼稚是什么。
许志安却非但不以自己这种幼稚为耻,还觉得特别光荣似的,露出一排整洁的牙齿,然后笑着对她说:“男人么,吃起醋来是很幼稚的,做出来的事情自然也幼稚,不过,不管是不是幼稚,你要知道的是,他这么做都是为了爱你。”
“哦,是么?”顾莘莘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让后手里的抱枕就扔到了许志安的身上,“那你这种幼稚的方式以后不要用在我的身上。”
许志安看得出,她是真的不喜欢这样的方式,于是点头:“好,不做就是了。”
顾莘莘也懒得理会他这种口头的‘协议’,他总是答应,但是最后总是变成玩笑话,尤其是在叫她绰号的时候,不过他反悔的都是些小事,大事的话,他也不会在口头承诺,是个行动派。
“好了,你早点回去吧,明天过来接我,是开车回洪城还是怎么回去?”顾莘莘问许志安。
曾经,许志安要入伍,在入伍的前一个礼拜,从洪城熬夜开车,来到上海,顶着两个熊猫眼,冲到她在读的院系,然后说:“老师,我找顾莘莘。”
老师微愕,几秒之后,反应过来,朝许志安说:“你是学校的学生吗,我这在上课呢,要告白下课再说。”
写作老师是典型的开放思想,当时课堂上的同学开怀大笑,顾莘莘把头埋得很深,她以为自己就要这样出丑了,谁知道听到许志安对她的写作老师说:“我是莘莘她哥。”
刹那,教室就安静下俩,老师尴尬地不行,只能放顾莘莘出去。
“找我什么事,你不是要入伍了吗?”顾莘莘当时见他,第一句话,是这样的。
许志安说:“我这么火急火燎地,不分昼夜地赶过来,你就这么冷硬的话啊,亏我还想见你最后一面。”
额……最后一面,这话听得怎么那么不吉利呢。
洪城离上海多远啊,他竟然开车过来,看着他的熊猫眼,顾莘莘也相信许志安是一路开车过来的。
鉴于多年前的经历,她不得不问问许志安,还要不要开车回洪城。
许志安抬手用指头点了点她的脑袋,说:“不开车,你想累死我啊,那么远的距离,坐高铁回去。”
“那你在我读大学的时候,开车过来。”
许志安脸上挂不住,还嘴硬地说:“当时我想着自己开车比高铁快,就开车过来了,怎么了,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还拿这事开我玩笑。”
“比高铁快?你怎么不说你开车比飞机快呢?”她鄙视了一下这个‘无知’的男人。
许志安却嘿嘿一笑,靠过来,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能有什么意思,你咋不上天。”顾莘莘觉得这男人脸皮没得救了,推着他离开自己的家,“走走走,明天见。”
“你开门慢吞吞,赶我走倒是成积极分子了。”许志安表示不开心,被推到门口的时候,扒着门框,死都不肯出去。
“我这里,不留男人过夜。”但是话一说出口,顾莘莘感觉自己在给自己啪/啪地打脸。
上次,付嘉森在这里就不算是男人留着过夜么?
许志安上次夜里来看到过付嘉森的车子停在小区,所以他才没有上来找顾莘莘,要问那个时候许志安放心付嘉森吗,或者是相信顾莘莘不会和男人乱来吗?
他当时坐在车里,竟然答案是:两个人他都相信。
虽然他很不喜欢付嘉森,但是付嘉森还算得上是个正人君子,而顾莘莘就更不用说了,宁愿相信她那猪脑袋会被人拐卖,也不相信会对付嘉森那方面主动。
所以他在那晚,还是睡了一个安稳觉的,这次倘若顾莘莘不提,他也就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不好折了顾莘莘的面子,顾莘莘既然提了,他就不得不发表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了。
“上次,你不是留着付嘉森了么,还是说,我是男人,他对于你来说就是娘娘腔了。”许志安的话,句句出来,呢过呛死人。
顾莘莘本来说出口就觉得自己给自己抹了面子,这下好了,被许志安一说,更加一口气不敢大声喘出来。
“我……那,那天晚上下雨啊,暴雨啊,人家好心送我回来,我总不能让暴雨将他给冲刷走吧。”顾莘莘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个特别,特别好下台阶的理由。
许志安却嗤之以鼻:“还暴雨,我看顶多就是个雷阵雨,冲刷,要是上海的雨能冲刷走付嘉森,洪城的太阳就能晒死我了。”
顾莘莘白了一眼许志安,用异样的眼光看着面前这个‘异类’,许志安说出来的都是些什么理论。
“不逗你了,我刚好晚上答应了别人要替她办事呢,明天我过来找你,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记得好少收拾行李。”许志安松开扒着门框的手,退了出去。
顾莘莘的耳根子终于清静了,关上门,舒了一口气,拿起电话,打回家,想想,又放下了,她回家,爸爸妈妈一定会高兴坏的,她要给他们一个惊喜,虽然她失去了工作,也许这会变成爸爸妈妈的惊吓。
许志安从顾莘莘的家里出来,走到小区取车,又遇见了打麻将回来的小老太。
小老太打麻将输了不少钱,没有出气筒啊,瞄准了脸上笑开了花的许志安,尤其是自己不高兴的时候看着别人笑得那么开心,说有多来气就有多来气。
许志安见小老太朝自己这边过来,他赶忙绕道走,没想到还是被灵活的包租婆给拦截住了,对方又是一口浓重的上海话,大致说的就是:“你笑什么笑啊,车子停在这里是几个意思,不知道当道吗,我让你停在这里吗,难怪莘莘不喜欢你啊,停车都不知道怎么停,要是下次我再看着你这么停,我让小区保安封杀你啊。”
感情,自己这张脸,在包租婆这里成了‘罪犯’脸了,还要封杀他进出?
许志安苦不堪言,拉住小老太的手,学着上海的口音讨饶地说:“阿姨啊,下次我一定注意,一定注意,你不要封杀我,我还没有追到她呢。”
许志安昧着良心叫包租婆阿姨,那年龄当他奶奶都有多好么,不过他两三句话,就将小老太哄开心了。
小老太顺手吃了把许志安的豆腐,朝许志安结实的腹肌上一拍,还揪了一把,笑呵呵地说:“听说你当过兵,人长得不咋样,肌肉不错啊,追莘莘,有希望,有希望。”
希望个头啊,肌肉付嘉森也有,这怎么较量么,许志安仰望苍天,他估计要大吼三声:我是靠脸吃饭的。
而待在房间里面的顾莘莘,打算回洪城住个七八天,整理好这些天的所需,一切妥当之后,却又感觉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了。
想起来,今天是第88届奥斯卡颁奖典礼的直播,她打开平板,直播衣襟过去了大半,但是她一直期待的重头戏,就是影后还没有播完。
小李子成为了这一届的影帝,当她喜欢的女明星布丽拉尔森颁奖人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作为影迷顾莘莘欢呼地往床上一倒。
这大概是近期最让人开心的事情,可是,她嘴角的笑容渐渐地消失,迎接她的是难受。
布丽拉尔森主演的电影《房间》是付嘉森今天特意带她去看的,似乎二月二十八日的这一天,很多事情都在提醒她,付嘉森在她生命中,真真切切的存在。
她闭上眼,想着,是不是自己小憩一会儿,付嘉森的脸庞就会从自己的脑海中消失。
可实际上,顾莘莘怎么也睡不着,她想着付嘉森,想着她的一切,想着今天付嘉森送她回来,她让付嘉森不要再出现在她生活中的场景。
明天,她就要回洪城了,那个让她伤心过的地方,其实,她不曾告诉过任何人,她之所以当初读大学一年回去两次,即便有一个礼拜的假都不会回洪城的原因,就是因为她害怕想起过去。
现在依旧,她逃不开,那个还缠绕着她的梦魇,尤其是付嘉森出现在她的生命中,那个梦越来越频繁了。
顾莘莘躺着,捂住自己的心口,她安慰自己:幸运的是,她回洪城付嘉森依旧在上海。
她再也不要和付嘉森一起出现在洪城了,不然,她不敢想象,付嘉森想着过往,会不会重新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