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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之内,必须保朱强出狱;同时将名下的香港老宅、两部车子、户头全部现金赠与朱强。”
朱志玖抬头又看看律师,“谢谢!帮我了解一下朱强在监狱的情况,家父这是何用意?”
律师看一眼杨新,“我不清楚,杨助理是否清楚?”
杨新看看朱心慈,“心慈小姐应当能解释的更清楚,董事长。”
朱心慈偷瞄一眼楚湘,“哥,要不以后有机会我再细解释?”
朱志玖也看看楚湘,“湘湘,你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早点回去休息吧。”
楚湘看一睛朱心慈,心知她有话不想自己听到,“好,方便时我想请你的律师帮忙签一份授权委托书,公司、股票的我也不懂,还是你经营吧,但是既然是你爸爸要还给我妈妈的,那我必须收下。”
楚湘现在心里只想着刚刚丛陆临走时说的要同自己谈的工作,完全不把朱心慈当回事,她坐在自己车子里往回走,下山的景色恰人,却没有半点心思去看。闭着眼睛侧靠在座椅上,回忆着自己认识朱经文之后,每次正面接触的场景。
最后,她苦涩地笑笑,说我把他气死的一点都不过分。
只剩堂兄妹二人时,朱心慈开口问道,“哥,你知道伯父什么时认识的朱强吗?”
朱志玖摇摇头。
朱心慈也摇摇头,“具体是什么时候,我也不知道,粗略算算有十几年了。叔叔去世前我在叔叔身边,叔叔去世后我在国外;而之前你在部队,之后你在SZ;试问,这十几年来,你我陪伯父过几个节日、几个生日,只怕过年都没几次吧?而在朱强被判刑之前,他都陪在伯父身边。”
朱志玖点点头,“有血缘的没做到,反是没血缘的做到了。”
“还有楚荆那个案子,你以为没有伯父点头,朱强会冒然动手吗?真正的主使者是伯父,朱强只不过是他的替罪羔羊。所以伯父有过承诺,会再把朱强捞出来。伯父很重视朱强,他无非是想让你帮他履行承诺而已。”
朱志玖依旧点点头,不带任何情绪说道:“子代父受过,父视子如己出,厚产相赠,还真仁义。”
朱心慈叹口气,“咱们对他避之不及,只怕他对咱俩、还有楚湘也是失望透顶吧。有再多钱、公司再大有什么用,想想咱们家还真挺可悲的。”
朱志玖伸手轻拍拍朱心慈肩头,“放心,朱家以后会好起来。我要去见见季予乾,还他车子,乾安新股东也要去乾安大厦报个到,你去不去?”
说到季予乾,朱心慈表情一僵,她轻咬着唇瓣沉思一会儿,“走,我和你一起去。”
朱心慈和朱志玖坐在季予乾车子里,又迟疑了,“哥你自己去吧,你们有工作要谈,我改时间再去。”
朱志玖第一次以股东身份走进乾安大厦,他心中感慨良多,在多场的商战中,父亲都是大获全胜,却独独败在了乾安的门槛下,上一次他输了兄弟,这一次他赔上自己。
而今我却是来求合的,不存在“割地赔款”也不是“卑躬屈膝”,只图良性竞争,和谐共处。
朱志玖走进总裁办公室,季予乾从忙碌中抬起头,“朱总来的好快!”
朱志玖拿出了职场礼仪性的客套,“那只能说季总的车子性能不错,导航很好用,我找来一点不费力气。”他伸手把自己手里的车钥匙递给季予乾。
季予乾接过车钥匙,“朱总真是客气,这种小事还要自己亲自己来一趟,请坐吧。”
朱志玖没坐下,看看季予乾桌面的堆积成山的文件,“季总很忙,我就长话短说,正式自己我介绍一下,乾安集团的新晋股东,前来拜会一下总裁。”
季予乾恍然大悟,站起来伸后手朱志玖握了握,“朱总这是来拜山头儿的!”
朱志玖真诚地笑笑,“正是,以后要分季总一杯羹自然要来报到了。”
季予乾看着朱志玖职业化的笑意,从他脸上没看出多少丧亲之色,“朱总还真是客气,那就预祝我们日后合作愉快吧!”
朱志玖点点头,“我们各忙各的,互相尊重必能愉快合作,公平竞争。季总我的行事风格与家父有异,我小农意识强,也不想一口吃成胖子,只想守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小富即安。”
季予乾轻蹙一下眉,“朱总的想法很好,但是商场之上大浪淘沙,最后谁是金子还真不好说。”
朱志玖点点头,“是金子在哪都发光,黄沙之下藏着多少粒黄金同样没人说得准。季总先忙吧,我不打扰,顺便说一下,我明天就回去了,往后湘湘还请你多关照。”
“明天就走?明天上午的董事会,你能否参加?”季予乾问道。
“我会准时出席。”朱志玖往外走,心中并不十分畅快,大有树欲静而风不止之感。
“朱总,等一下!若是见到朱心慈,让她今晚去医院找我,我把房间号发你信息给你。谢谢!”季予乾确信,朱志玖知道朱心慈的行踪。
当晚19:00多,朱心慈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进季予乾在医院的休息室,他不在!朱心慈长长叹口气,肯定是去看周嘉敏了。朱心慈迟疑着往外走,却见小夏进来了。
小夏见到朱心慈,没太大热情,硬着头皮说一句,“心慈小姐。”
朱心慈意料之中的冷遇,“小夏,予乾呢?嘉敏怎么样?”
“少爷去同医生谈事情,周嘉敏在ICU还没醒。”
小夏忙活着自己手里的事情,没多看朱心慈,连个下人都给自己脸子看,朱心慈心中倍感寒凉,“小夏,久久这两天还好吗?”
“我白天都呆在医院里,不知道家里情况。”
“小夏你回去休息吧!”不知何时季予乾站在了门口。
朱心慈也不再看下人的脸色,她鼓起勇气看向季予乾,他眼窝深陷,下巴上有点胡茬,“予乾,你憔悴了!“
季予乾随意看一眼朱心慈,“在这鬼地方,人好才怪。你总算是肯露面了,你就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原本有些紧张的朱心慈,真正面对要兴师问罪的人时,反而坦然了,她随意坐在房间的沙发上,轻扯扯自己的黑裙子,一副优雅姿态,“有想说的,就是不知道你想从哪听起。由远及近怎么样?”
季予乾扯下自己的领带,把朱心慈身侧的窗子打开,略显闷热的晚风吹进来,交不比空调的冷风舒服,但他没有关窗的意思,随手拿起之前放在窗台的烟,点燃后,才开口道,“随你。”
朱心慈侧仰起脸,看着季予乾的背影,黑衬衫如他黑着的脸一般,透出遥远的疏离感,“予乾,你怎么会吸烟了?在家没见你吸过!”
“从知道嘉敏嫁给又安那天我就学会吸烟了,家里有久久,所以我从不在家里吸烟。”
“久久,还好吗?”朱心慈再一次问到久久,她真的很想久久。
“久久好吗?你是真正关心吗,她又不是你的孩子,她妈妈还躺在走廊另一头,随时可能会与久久说永别。而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孩子还存活在世上。”季予乾语气冰冷,每一个字都像在控诉。
朱心慈听了直想流泪,只怕自己哭出来他都以为自己在演戏吧,“我很爱久久,知道我为什么给她起名叫久久吗,我就是希望她可以长长久久地呆在我身边,直到我老去、死去的那一天。”
季予乾冷哼一声,“听上去真感人,你爱她,还要偷偷带走她?她长长久久陪在你身边,陪你到老,你让十月怀胎、九死一生换来她生命的母亲情何以堪!”
“我当时被我伯父逼的,他说我若不把久久和积木带到叔叔的别墅去,他就把和我又安当年的事情桶给警察,我怕,怕坐牢、怕牵连又安……”
“你还知道怕!当年你们偷走孩子时,怎么不知道怕?好一副姐弟盟友情深的场面,可惜又安看不到了。偷走尚在保温箱的孩子,你们怎么忍心下手!听听这是多恨的心肠,还口口声声说爱久久,你真不配说爱!”
朱心慈原本自责,再被季予乾冷言冷语刺激,一时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她才叹口气,悠悠说道,“不管你信不信,我真心喜欢久久,把她当自己的女儿看待的。”
季予乾一支烟燃烬,他在烟缸里按灭烟蒂,转过身冷睨着朱心慈,“把她当自己女儿看待,即然那么喜欢孩子你可以自己去生,干嘛去偷别人的孩子!”
朱心慈再度被季予乾话刺激到,她站起身凄冷在笑笑,“自己生,你给我自己生的机会了吗?”
季予乾看着朱心慈,夜风吹起她散乱的头发,即便没化妆看上去也很风尘,“机会干嘛非要我给,天底下男人都死绝了吗?你又不是没和别人上过床,现在你若想出去找个男人上床也轻而易举!”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在季予乾脸上,朱心慈随之嘶吼一声,“季予乾你混蛋,是你剥夺了我做母亲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