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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 “海,你该休息了。”
霸气拦住朝着一个木头人不断挥刀的俞攸海,自从它们确定夏鹭死了之后,俞攸海整整沉默了快半个月,等他再一次开口,他整个人就变了。
他开始早起,没有都围着鹰族部落跑上几圈,然后跟着星宙到训练场,从少到多,一日日累积,最终完成了和羽兽一样的训练内容。
他还特别关心残兽的事,也会经常拉着霸气到处往外走,去寻找那些对羽兽有利的新鲜事物,把它们带回羽兽部族,变成对它们有用的东西。
这些都是原来夏鹭在的时候,夏鹭会做的事。
他这么一直坚持着到了羽兽和陆兽战争开始,毫不犹豫第投身到了战争之中,比任何兽都要拼命,霸气看着他,就仿佛看到了刚刚残废了之后的星宙,豁出去一切的战斗,并不完全是为了羽兽,不过是对这个世界已经毫无留恋,想找一种冠冕堂皇的死法。
不过他才和星宙说了这个想法,就被星宙反驳了回来,星宙和他说,如果他失去了他,很有可能也会变成俞攸海这样。
可是,并不是为了死。
他是想活的,毕竟现在的羽兽部族,是夏鹭活着的时候,倾注了所有热情想要保护的地方,现在夏鹭死了,他也会接替他尽自己所能守护这个地方,也算给自己一个念想,让自己忙起来,这样想夏鹭的时间就会被压缩,也就不会难受了。
俞攸海听完更加难受,跑到俞攸海休息的地方,毫无意外俞攸海又在练刀,他拿的是铁刀,这种东西也是在夏鹭死了之后,俞攸海一次意外制造出来的,铁比石头更加锋利,更容易刺伤兽人的皮肤。
有了这个东西后,兽爪退化了的羽兽们也能出战了。
俞攸海就是他们这一只残兽对的领头。
霸气知道他不想闲下来,可是该休息的时候就得休息,它伸出爪子揽住俞攸海的肩膀,不管他愿意不愿意,把他揽到了一边让他坐好。
“就当是陪我休息好不好,我累一天了。”霸气这么说道。
俞攸海也不好再坚持,放下刀陪它坐了下来。
霸气开始找话题,和他说起了昊的事。
昊是陆兽,虽然它对陆兽没什么归属感,但是陆兽毕竟是它的母族,它可以不帮陆兽,但是做不到在羽兽和陆兽开战的时候,站在羽兽这边攻打陆兽,所以在羽陆两兽开战不久,就悄悄地离开了。
朱槿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和它有了一腿,发现他走了之后,整个人疯魔了一样,部族上下一直见它在部族内找昊,再后来随着两边战争越演越烈,也没有兽再关心一两只兽是不是在找兽,到现在霸气也不知道,朱槿到底找到昊没有。
俞攸海最近在和陆□□战的事分心太多,确实没怎么关心昊,听到之后,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昊和朱槿的事他一直都知道,他没想到昊会撇下朱槿自己走了。
“它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就像自己一样。
俞攸海说着暗暗叹了口气。
刚想让霸气换个话题,星宙慌慌张张地走了过来。
看它脸上的表情,霸气连忙站了起来,问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星宙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盯向俞攸海。
俞攸海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这件事和自己有关,而且肯定不简单,皱起眉头问它,“有什么事你尽管说,我这边没事。”
星宙这个时候才开口,“夏鹭没有死。”
“什么!”
俞攸海几乎是立刻站了起来。
霸气连忙折回去扶住他,然后转头问星宙,“你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可靠不可靠?”
星宙转头看了它一眼,然后继续看向俞攸海,用一种非常肯定的口气道:“我们兽在飞过某一片海域的时候,在海里见到了夏鹭和一群虎鲸待在一起......你去哪里,先冷静听我说完!”说着星宙一把抓住,想往外面走的俞攸海,稍微放快了语速,“它们本来想靠近夏鹭,却被虎鲸被撵走了,不给还好夏鹭看见了它们,给它们做了个手势,它们在那边一直等到深夜,虎鲸们都睡了,夏鹭才溜出来。”
“它们问夏鹭既然他还活着为什么不回部族,夏鹭听完之后反应很奇怪,他说他在被虎鲸兽群救下之后就立刻让它们找兽回去通知羽兽们,而且还得到了回复。他以为我们都知道他在虎鲸部族。”
“那他为什么不回来?是那些虎鲸不让他回来吗?”俞攸海情绪有些激动,霸气和星宙怕伤到他,一兽一边尽可能小心第把他摁住。
星宙才接着说,“夏鹭说救他的那只虎鲸,是他的一个旧友,被它救了之后,它告诉他,它们部族出了一点问题,它希望夏鹭能留下来帮助它,等问题一解决就送他回去。这些事夏鹭说,他都有让兽传话回来,他也很惊讶,我们竟然会以为是陆兽把他给吃了。”
听到这里俞攸海神情突然变了,他抬头对上星宙的眼睛,“当初夏鹭被陆兽给吃的消息是从哪里传回来的?”
星宙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们想到了一处,应他,“是从海上传来的,我后面去找兽查过,那些兽都和一只叫做逆戬的兽关系十分要好。”
“而且,我把这件事和雕族长说了之后族长反应很大,它犹豫了好久,才对我说,我们族内有兽曾经对不起一头虎鲸雌兽,害得它的族人误以为它是族中的叛徒,哪怕它是一头雌兽,也将它驱逐出了部族......族长为此很愧疚,可是等它派兽去找那头雌兽,准备带着它回部族替它解释清楚的时候,才知道那头雌兽已经死了,但是它的孩子却活了下来,不知所踪。”
“所以......?”俞攸海捏紧拳头。
星宙接着说:“我和族长怀疑,夏鹭当年救的那个朋友就是那头雌兽的孩子,这一次羽兽和陆兽的战争,肯定有它一部分的责任!”
羽兽和陆兽本来就因为地盘有些矛盾,不过大家都不想打仗,休养生息了这么久,这一次夏鹭的死无疑给了羽兽一次名正言顺攻打陆兽的理由。
星宙说完,俞攸海和霸气都愣了,缓了一会儿,俞攸海城才再次开口,“你的意思是夏鹭被那头叫逆戬的海兽给利用了?”
星宙果断地点头。
终于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霸气也怒了,“那头海兽怎么可以这样,它要是想替它的母兽报仇可以冲着我们雕族来,我们雕族又不是不认账,不管多难一定把陷害它母兽的渣滓找出来,任它处置,可是它为了私仇,这样挑拨羽兽两个部族的关系......”
霸气说着忍不住哽咽起来,“它也曾经经历过失去母兽有多痛苦,战争一旦发生,牵连的就不再是一只两只兽......”
星宙拍了拍它的肩膀,“没事了,现在我们既然已经查出来它是幕后黑手,这一场战争也快结束了。”
“结束?”
“一旦羽兽和陆兽知道挑起这一次战争的罪魁祸首是海兽,肯定不会再继续打下去。”
只是它没有和霸气说,这样的和平肯定只是暂时。
只要两个兽族的首领依旧互相惦记着对方的领土,两边就不会迎来真正的和平,所谓的和平也不过是把羽兽和陆兽互相对对方的仇视转移到了海兽身上罢了。
至少海兽生活在海里,陆兽和羽兽下不了海,海兽也上不了岸,身体上的构造,限制了它们之间战争的规模。
这是它和族长想出来的,最快也是最可能减少战争伤亡的办法。
但是,它不能和霸气说,霸气太正直,它肯定接受不了,这种几乎可以称作以少数伤亡换多数伤亡的办法。
更接受不了想出这样办法的自己,他揽着霸气,暗暗叹了口气,违心地道:“仗快打完了,我们就快可以回家了。”
一个月后羽兽和陆兽达成了短暂的共识,一直在海里安逸地看着它们争斗了几十年的海兽们,也在羽兽和陆兽不断的挑衅下,被迫迎战。
作为海上的霸主,瀚虎鲸部族无疑是第一战斗力,也是第一只和羽兽还有陆兽组成的混合兽团交锋的海兽团。
瀚部族的海兽是很厉害,可是混合兽团的数量更占优势,当天就有不少瀚部族的海兽受了伤,而且伤的最重的是它们的族长瀚。
瀚被抬回部族疗伤的时候,逆戬就待在它休息处不远的地方,不断有虎鲸从它身边游过,它们说:“那些陆兽和羽兽真奇怪,说什么我们,挑拨它们的关系,它们自己打打合合几百年了,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就是,我出生没多久就知道,陆地上的羽兽和陆兽经常在打仗,我们又不能在岸上生存挑拨它们做什么,又不是很闲。”
“我看说什么挑拨都是假的,它们就是想抢我们的底盘,故意这么说来找茬的。”
“这群不安分的家伙,必须给它们点厉害看看,让它们见识见识什么我们的厉害!”
......
逆戬听得正入神,一只海兽推了推它,“逆戬逆戬族长醒过来了,它要见你。”
逆戬立刻清醒过来,跟着它游了过去。
那头鲸把逆戬带过来后就离开了,只留下逆戬和族长两只兽。
逆戬游过去,轻轻蹭了下族长的手背,几年前夏鹭把它留下来的时候,它还没断奶,又不肯吃其他雌兽的**丨汁,是瀚族长把他带在身边,用鱼泥还有深海才有的果汁,亲手喂大的,如果瀚族长就没有现在的它。
看着它受伤,逆戬心里十分不好受,张了张口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到底还是族长先开了口,它说,“你为什么不愿意成年呢?”
逆戬早在半年之前就到了成年的年纪,族长瀚本来打算在它成年之后,就把族长之位传给它,可是它迟迟没有发情,族里的兽没办法替他进行成年礼,它也就没办法变成人鱼的形态。
以前在瀚部族里也出现过这么一头雄兽,和它从小一起长大的雌兽还没到成年就死了,当时雄兽看起来没有什么,可是等到了成年化形的时候,和它一个年纪的雄兽都成功发情进行了成年礼,它依旧是幼鲸的模样。
一开始大家都以为是它得了什么病,不断为它找草药找果子,后来它又遇到一只雌兽,身体既然不药而愈了。这个时候它们才从它口中得知,自从那只雌兽死了之后,它一想到要和其他雌兽发生关系就本能的抗拒,抵触得久了,对任何一只兽都没了兴趣,更别提发情。
瀚族长觉得逆戬迟迟长不大,很有可能也是心里藏了些它不愿意长大的理由。
它想着不能逆戬回答,又慢慢道:“我已经活了一百多岁,在我这一生里经历了太多,我的配偶、幼兽、仇家等等等等,都已经先我而去,现在对于我最重要的是就是我们这个部族,现在部族这一个情况你也看见了,我不知道我的身体还能撑多久,我也不求部族将来能够有多好,我只希望要是哪怕我不在了,部族里的兽们也不会饿肚子,被其他部族的兽欺负。”
说到这里族长仿佛叹息一般喊了一声逆戬的名字,把手搭到了它的脑袋上,“逆戬,你要是还是不肯长大,谁又能在我死后替我照顾它们?”
逆戬沉重地闭上眼。
族长又絮絮叨叨地对了它说了很多,等它离开的时候族长已经睡着了。
逆戬又在外面游了好一会儿,才回到了夏鹭休息的那篇礁岩旁边,夏鹭正在用它早上送来的鱼做鱼汤,看见它回来了,连忙招呼它过来,“我听说族长受伤了,这些汤里我加了一些有助于伤口愈合的药,待会让人鱼过来把它送给族长好不好?”
说完他才发现,他说话的时候,逆戬一直看着他,眼里没有任何感情,冷得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他以为是族长的伤势很严重,微微皱了下眉头,问它,“族长现在还好吗?”
可是这不问还好,一问逆戬突然跃出了水面,一个扫尾,那一锅汤连着锅底的火架一同被扫落到了海里。
它的动作太快,夏鹭也没能闪躲开,身上被扫了一声水,眉头皱得更紧,“你到底怎么了?”
话音才落,逆戬突然开了口,“夏.....鹭......”
可能因为喉咙的构造不一样,它一直没办法说出兽语,现在强行喊出这两个字,就像普通人弄被伤了嗓子,每一个字听起来都很疼,快要哭出来一样。
实际上毕竟身体构造不一样,逆戬强行发出这样的声音,嗓子也不舒服。
它还是抓住刚才说话的感觉,忍着发出这种声音时候嗓子里的不舒服,用一种沉重且悲伤的声音,一个一字地把自己最想问的那一句话说了出来,
“我......对于......你......而言......究竟......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