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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本来还想问重羽和玉维仪的关系,虽然对于外人来说,单只看脸,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便已经昭然若揭了,却不料,重羽抱着球球,连话也不说一句,只是神色冷然的冲着黑衣少年和楚留香微微颔首示意,然后便转身径自离开了。
到了这种时候,楚留香自然也已经察觉到,重羽和一脸笑意的玉维仪之间的暗潮汹涌,迅速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有些尴尬的想要开口,一时之间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因为之前合作掳走南宫灵的事情,黑衣少年自然是和重羽更为亲近些,见状,几乎是立刻便已经做出了决定,撇下笑意吟吟看似好像很招人喜欢的玉维仪和因为重羽的冷脸而难免有些尴尬的楚留香,直接追上了重羽,跟在他身边,小声同重羽问道:“他是谁?”
月光清幽,夜里的大沙漠一片寂静,即使黑衣少年压低了声音,被落后后面不远处的楚留香和玉维仪依旧能够听得清清楚楚。
重羽的语气里不带任何情绪的淡淡道:“不认识。”
黑衣少年其实并不相信重羽的这种说法,不过见重羽似乎有几分不耐,自然也就识趣的换了话题。
玉维仪看着重羽离开的背影轻笑出声,面上没有丝毫又因为不受待见和冷落而起的尴尬,反而透着一种对此不以为意的从容。而这份坦然从容,看在楚留香的眼里,却成了平和与包容。
玉维仪从重羽身上收回视线,转过身来看着楚留香,眉眼一弯,意味不明的故意含糊其辞,轻声笑道:“他对我有点误会……让人见笑了。”
重羽的脚步似乎有一瞬间的停顿,玉维仪看在眼里,重羽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同黑衣少年一起往回走。
一边笑得若无其事,另一边冷着脸当另一个人不存在,这怎么看也不像是有点小误会的样子。不过鉴于重羽和玉维仪长得确实很像,基本已经认定了这两人之间关系的楚留香听了玉维仪的话,也只能跟着哈哈一笑,含糊两声过去。
玉维仪轻轻一叹,略带无奈的笑道:“我刚刚还说,要不我们两个去他的帐篷里慢慢说,结果他不肯——结果你和那位黑衣公子过来,撞个正着,现在他生气连话都不肯和我说了。说来冒昧,不知道是否我可以同阁下一起,有机会也能再劝劝重羽他……”
楚留香点点头,道:“这个自然。”
玉维仪道:“打扰诸位了。”想到重羽见到此番情景时脸上的表情,玉维仪唇边的笑容愈发玩味起来。
重羽抱着球球和黑衣少年一同先行离开之后,到了营地里,便各自回了帐篷休息。
把惹出这一堆麻烦求茫然不觉的球球放在枕头边上,重羽也翻身躺在了被褥上,仰头看着被帐篷顶遮住的天空的方向,一只手轻轻的挡住了自己的眼睛。
枕头边上的球球轻盈的跳到了重羽的身上,站在他的胸口,伸出收起了尖爪只剩下软软肉垫的小爪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挠着重羽的手臂,等重羽把手移开之后,球球更是一巴掌糊在了重羽的脖颈上,同时还发出的“喵喵”的叫声。
“别闹,痒。”被细细的雪白小绒毛弄得脖子发痒鼻子也想打喷嚏,重羽无奈,只得一个转身,侧躺着身子,把球球从自己脖子上抱了下来,轻轻的按在身边的被褥空地上。
刚刚还兴致勃勃闹着玩的球球很快就闭上眼睛睡着了,重羽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脑海里回想着当初遇见玉天宝时以及今晚发生的事情,虽然也闭着眼睛,却心思清明没有半点的睡意。
用指尖轻轻的点了点球球的脑袋,重羽睁开眼睛,自言自语似的低声喃喃道:“若是我不曾猜错的话,他应该便是上次的那个少主玉维仪了,只是,我实在是想不明白,玉维仪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们此前又不认识,纵使有那么一星半点的关联,玉维仪又何必要来找自己?
“非要夜里跑出去溜达,给我惹来一个大麻烦了……”重羽一边轻轻的给球球顺毛,一边同它小声的念叨着,也不管球球其实已经睡着了,并且,它便是醒着,也完全不会明白重羽心中的困惑和烦恼……
“还有上次系统的提示信息也是,”重羽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想起自己曾经被系统提示刷得一大片一大片的特别标注了红通通的“玉维仪”三个字,轻声低喃道:“明明说玉维仪对自己来说十分危险,可是这次他都已经找上门来了,我也没再收到一条提示消息了……”
“……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重羽忍不住又想起了那些没头没脑的任务,也不明白,自己需要找到的那些任务物品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以及,需要攒够多少任务物品,完成多少个任务之后,才能重新回到熟悉而怀念的大唐江湖之中……
和重羽分开后,黑衣少年却并没有直接回自己的帐篷,而是站在了门口,等楚留香回来。至于楚留香回来的时候,还搭上了一个和重羽长得一模一样的玉维仪,黑衣少年心里其实半点就不奇怪。
反而是那两个守夜的属下霍然瞪大了眼睛。他们还记得重羽出去时穿的那身衣服,以及很多时候都和重羽形影不离的白色波斯猫球球,现在,看到了身上裹着披风,唇边笑意璀璨的玉维仪,即使吃惊,也立刻便反应出来,这人并非重羽。
“没想到重羽公子还有个双胞胎兄弟,他们两个长得还真像!”守夜的伙计用手里的木棍戳了戳火堆下燃烧着的木料。
“反正少主他们肯定都清楚。”另一个人长长的深呼吸,闻着锅里暖暖的香味,不以为意的说道。
“这倒也是!”又往火堆里填了几根木柴,那个守夜的人打了个呵欠,慢慢悠悠的点头称是。
黑衣少年瞅着同玉维仪言谈愉快的楚留香,冷不生的开口道:“我记得你刚刚还说,有事情要找重羽的。”
楚留香立即点头,作势要往重羽的帐篷那边走过去,开口问道:“重羽在里面吧?”
黑衣少年看了楚留香一眼,道:“没有声响,也没有点灯,大概已经睡下了。”
玉维仪看向楚留香,略带好奇的问道:“你找重羽有什么事情吗?”
楚留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随口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他,知道石观音的事情不……我总觉得,南宫灵这件事里,应该少不了石观音这个幕后推手。”
玉维仪单手扣着自己的披风,听了楚留香的话语,又笑了起来,轻快道:“重羽既然已经睡下了,今晚就不要再去打扰他了——若是旁的事情,说不定我还无能为力,但是,既然你要问的是关于石观音的事情,说不定我还真能知道!”
黑衣少年也挑了挑眉,冷不丁的开口道:“虽然我们之前一直和石观音井水不犯河水,不过大家都在大沙漠里讨生活,都是差不多的邻居哪能不认识呢!”言下之意,自然是石观音的事情,沙漠之王这边知道的同样不在少数。
话赶话的机缘巧合,楚留香和黑衣少年、玉维仪三人竟然就此坐在了一起,开始讨论起了石观音的事情。
其实若说起来,还是“盗帅”楚留香对那位赫赫有名的女魔头石观音了解得清楚,黑衣少年所知晓的,更多的是石观音在沙漠中的事情,比如她在沙海中会乘坐一种做工极为精致,设计更为奇妙的用兀鹰来拉的船。
到了玉维仪这里,他知道的消息则是那些最近才发生的、比较新的事情了——比如石观音此时正在龟兹国中秘密谋划着些什么,并且,妙僧无花已经过去拜见他的母亲了;再比如说,黑衣少年他们的行踪,早就被石观音所知晓,甚至石观音还派出了门下的两位弟子长孙红和曲无容,只不过,他们的计划都已经被玉维仪所破坏,甚至于,玉维仪连石观音在龟兹国调动人马别有所图的事情都从密信中知晓,并且也有意横插了一手……
翌日一早,重羽从睡梦中醒来后,还没来得及用过早饭然后继续往沙漠之王的领地赶路,面对的就是一脸严肃慎重、满怀心事的楚留香一行人。
玉维仪安安静静的坐在旁边,只是时不时的冲着重羽意味深长的笑笑,看在别人眼里,这些笑容对上重羽冰冷的面孔,自然全部都成了赔笑和讨好。
听完楚留香所言,重羽的心中闪过了一个古怪的念头,他考虑半晌,才缓缓的开口道:“——所以,你觉得石观音在龟兹国所图非小,所以打算先不去沙漠之王的领地,而是直接去龟兹国那边?”
楚留香点了点头,看着沉默不语另有心思的黑衣少年,多少有几分歉意的认真道:“札木合前辈的尸骸……还是要尽早将其送回故地,入土为安,然而楚某恐怕只能是等到石观音一事了结,日后方能再去祭拜打扰了。”
黑衣少年沉吟片刻,声音清泠的开口,淡淡道:“父仇不可不报,南宫灵虽为祸首,石观音却是罪魁。我且祝楚香帅此行顺利,待我将父亲安葬好之后,自然会去石观音的老巢向她讨个说法!”
听出黑衣少年的言外之意,楚留香也不由得心中一动,笑道:“既然如此,说不得在下也能帮沙漠之王他老人家讨来几分公道!”
黑衣少年微微颔首,却不再多言,唯有重羽明白,他刚刚所说的,分明是为了帮自己的忙,要去石观音的老巢中找到那件任务物品李琦的镜子罢了……
在楚留香看来,龟兹虽然只是一个小国,可是,它的妥当与否,却直接影响到边疆动乱,这种事的影响之深远,远非寻常江湖风波所能比。
如今,明知道石观音就在龟兹国中,妄图凭一己之力再掀波澜,给本就危机四伏的边疆一代再埋杀机,以楚留香的性格,无论如何也无法坐视不管!
重羽因为自小在明教中长大,而明教同大唐皇室之间的关系以及早年的那些冲突龃龉,最后明教受重挫被迫远走西域一事,他也早就知晓,所以,重羽本人对朝廷官府其实并不像楚留香等人这般维护。
当楚留香提出他打算去改路去龟兹国后,重羽第一时间想到的,也只是倘若楚留香和石观音在龟兹国明争暗斗起来,不论谁胜谁负,他趁这个机会,找到李琦的镜子,倒是恰逢其会了……
等到楚留香一行人单独离开之后,重羽和黑衣少年等人却还是按照原定的方向,继续往沙漠之王所拥有的那片绿洲走去。就连玉维仪,都凭借他那张和重羽一模一样的脸,靠着自己从容不迫的笑容和厚脸皮,好似极为顺理成章的跟了过来。
重羽也明白,顶着这张脸,他就算再三澄清自己和玉维仪没有关系,其他人也不会相信的,反而是徒增笑柄,让人觉得他还是在故意和玉维仪闹别扭……
索性,重羽干脆就一声不吭,始终视玉维仪于无物,碍于他这种太过鲜明的态度,原本还想调侃两句并且给“闹别扭的兄弟二人”说和一番的几个人,眼看着这种每日的冷对,都自觉尴尬的保持沉默了……
然而,不管重羽的态度如何冷漠,玉维仪却是自始至终一派悠然,脸上温柔的笑意更是不落丝毫,就连波斯猫球球,在重羽看不见的时候,都被玉维仪拿着布条丝带逗得睁大异色双瞳一眨不眨,忍不住的“喵喵”两声……
当然,等到重羽出现的时候,球球也是瞬间就撇下玉维仪不管,扭头就往重羽怀里飞扑撒娇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