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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黎看到晚凤歌,小声地问了一句:“人没有抓到吗?”
晚凤歌摇了摇头,转而瞧了一眼床上躺着的二长老,冲着江黎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到大厅中说话。
江黎小心翼翼地将衣袖从二长老的手里抽了出来,然后为二长老捏好被角,才去到大厅之中。
晚凤歌站在圆桌旁边,将手中的一块布料放在桌子上,问江黎道:“有没有办法知道这是哪个专门的衣服?”
江黎拿起那一片衣料,细细的摩挲了一下,微微蹙起眉头,他心里似乎有一个答案,但又不是很确定,或者说,他心里面觉得不可能是他想的那个。
于是江黎摇了摇头说:“要是婴婴在的话,应该能分辨的出,不过他不在,我也不能确定。”
江黎将布料重新递还给晚凤歌,晚凤歌把那一片料子收了起来,这是从刚才闯入二长老房间那儿人衣服上扯下来的。
看来江黎之前的担心是有必要的,他们以前确实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现如今那人又重蹈覆辙,开始注意到他们,并且似乎又想要使绊子。
依晚凤歌刚才与那人交手来看,那人怕不是普通的散修,而应该是某个宗门的人,只是一时晚凤歌实在是想不出来哪一家的身法和那人匹配,所以才想要问一问江黎关于那一片衣角的归属。
但既然江黎说了并不太清楚,晚凤歌也没办法追查下去,线索就此断了。
晚凤歌又向室内的床上看了一眼,便对江黎道:“晚膳都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先去吃吧,二长老这里一会儿会有人过来照顾的。”
江黎也回头瞧了一瞧,此时的二长老正闭目躺在床上,呼吸均匀,看起来没有什么大碍,江黎心慢慢平稳了一些,便点了点头,和晚凤歌一起出了这院子。
晚饭是在凤源中吃的,三菜一汤,都是很清淡的食物,江黎却觉得格外好吃,甚至比那一些有名的大厨做出来的都要好吃很多倍。
江黎这两年待在枯骸山上,吃的东西一向都很随意,魔族人不在于口欲,吃东西都异常粗糙,江黎最开始很不习惯,后来便逐渐的没有什么追求了,再后来,他便也跟着辟谷了,辟谷之后吃不吃东西,其实都没有什么所谓。
不过江黎吧,他一向觉得人生在世,本身乐趣就没有多少,吃算得上是一个,玩也算是一个,若是把吃都省去了,那活在这世上到底还有什么其他的乐趣呢?
江黎吃了几口菜,突然一拍大腿,看向晚凤歌道:“你那面还留在桌上呢。”
晚凤歌正在给江黎夹菜,突得愣了一下,而后才轻笑道:“应该被收走了吧,就算不被收走,面也早就坨掉了,你要想吃的话,我再去给你下。”
江黎想了想,还是摇头道:“算了,算了,不要了,桌上这么多菜呢,都不一定能吃得掉,就不要浪费粮食了。”
晚凤歌坐在江黎身边,轻笑着抬手给江黎擦了擦嘴角上的米粒,然后送进了自己嘴里。
江黎不甚在意,他本来也习惯了晚凤歌的那些小动作,就算时隔两年,他们间的那点小默契还是在的。
晚凤歌见江黎碗里的菜堆得都快有小山一般高了,便放下了筷子,他略微思索了一下,便道:“我觉得以前针对我们的人,似乎已经耐不住性子了,二长老的事怕就是他传出来的,之后又引得你面对了二长老,而且那人的身手不一般,能如此自如的出入圣修门,不被人发觉……”
晚凤歌停顿了一下,他似乎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说出了口:“我觉得他可能是我们身边的人。”
江黎其实也是这么想的,从他摸上那块布料再到那人能从晚凤歌的手中逃脱,说不定他对圣修门内部的建筑构造还异常了解,若是再大胆一点猜测,那人说不定是和他们异常相熟的人。
晚凤歌瞧着江黎的眼睛,从中能知道怕是江黎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想法。
江黎也知道晚凤歌应该也猜到一点了,不过他们两个都不能确定,一是那人做得实在太明显了,这不是在告诉他们那个人到底是谁吗?还有便是那个人的动机,江黎觉得怎么样都说不通。
外边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江黎到圣修门也快靠近一个大白天了,依旧没有人过来找他麻烦,想来是晚凤歌这边打点的很好。
江黎问晚凤歌:“那既然我们有了猜测,之后要怎么办?是引他出来,抓住他的把柄?还是多调查调查严阵以待?”
晚凤歌拿起一只空碗,给江黎盛了一点汤道:“先等等吧,现在这个乱世我不方便出手,而且现在最主要的也不是那个人,而是我们俩的婚事。”
说到他们的婚事,江黎的表情便一僵,说实话,他真的有些没有准备好。
但细想晚凤歌说的话也很有道理,他们俩现在的身份很尴尬,而且现如今,玄魔联合只不过是表面,内里存在着很大的隐患,这很不利于他们共同对付神族生物。
江黎虽然对二长老那一件事很是排斥,他也不太想要再和圣修门扯上什么关系,但是这件事关乎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他没有办法不仔细的考虑,最主要的是还有晚凤歌这一关,江黎自觉并没有办法拒绝晚凤歌,毕竟成婚也是他自己最想的。
只有真正的缔结连理了,他们才能够光明正大的在众人面前在一起。
江黎已经厌倦了躲躲藏藏,在别人面前演戏,他不想在伤一次晚凤歌,只捅那一剑便可,要是再来一次,江黎实在不知道他到底还能不能下得去手,要知道,伤在晚凤歌身上的每一处,都仿佛伤在江黎自己的心上。
晚凤歌见江黎不说话,突然伸出手将江黎揽进自己的怀中,轻声道:“不要担心,以后有什么事,我们都一起面对,我不会逞能,我也不想你一个人去承担什么。”
江黎勾了勾唇角,抬手反抱住晚凤歌的腰,他其实是一个很好哄的人,江黎本就不愿意记仇,这世间要记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那么多美好的回忆,为什么要被那些仇恨给填满?可是人就是这样矛盾,有些恨是会渗入骨髓的,不是想忘记就能忘记掉的。
江黎心里很是庆幸,至少在自己这里,幸福会比痛苦更多一些,有些难过都不是他非要经历的,他可以为了晚凤歌放下,就如当初对二长老的仇恨。
要让江黎不讨厌二长老了,那肯定不会,但是二长老毕竟是和晚凤歌亲近的人,当江黎重生之后,便决定与他不再有任何瓜葛。
虽然世事无常,二长老的身份突然之间就变了,他变得和江黎更为亲近,江黎在痛苦之后,也开始慢慢接受,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在大家眼中是没心没肺。
晚凤歌抚摸着江黎的头发道:“谁说你没心没肺了,你只不过是太善良了,善良到能忘记一切仇恨,善良要记住更多的美好,忘记了更多的痛苦。”
江黎侧脸将耳朵贴上晚凤歌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声,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我可是魔族啊,杀人不眨眼的魔族,竟然会觉得我善良,这要是被其他人听到了,他不是要怀疑凤君和魔族私通。”
晚凤歌的指间滑到了江黎的脸庞上,他看似随意,实则眼中全是认真道:“私通?可不是私通吗?不过如若我娶了你之后,那就是光明正大的了,算不得私通。”
江黎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就在两个人享受着难得的静谧,感受到对方的心时,门外突然闯进一人。
婴婴浑身是伤,嘴角还流着鲜血,他从窗户摔了进来,滚的地板上一道血印子。
江黎吓了一跳,等看清来人,慌忙跑过去扶住婴婴,抬手在婴婴几个止血的穴道上点了几下,然后从百宝袋中摸出药瓶,喂了几颗药给婴婴。
只是婴婴的伤实在是太重了,几颗药丸并不能止住他的血流,他腹部的伤口是止住了血,但是嘴中的血却依旧在吐个不停。
江黎抓住婴婴的手腕,探查了一下他体内的情况,发现很不容乐观,婴婴体内的血液逆流,而筋脉几乎被打断了一大半,婴婴才化形没有多久,就受如此重的伤,他怕是就算好不容易治好,今后也会留下一些后遗症。
江黎正想给婴婴治疗,婴婴却突然反抓住他的手道:“不要管我,去救零姐。”
江黎猛地瞪大了眼睛,他有些惊讶的问:“零姐怎么了?她在哪里?”
婴婴的状态似乎还是不好,他又吐出一口血,艰难地喘了一口气道:“血戟沟……零姐……在……血戟沟。”
他的气息已经非常微弱了,却依旧坚持着把话说完,才晕了过去。
虽然婴婴的话没头没尾的,但是江黎大概能知道他想要说什么了。
血戟沟,神物生物所在的地方,那本是他们的战场,大概是零姐担心江黎没办法对付那神族生物,先去探查了一下,结果就惊动了那的东西。
当然了,这一切不过是江黎的猜测,他现在能确定的是零姐遇到了危险,婴婴跑出来都伤这么重,零姐却是还呆在血戟沟中,怕是凶多吉少了。
江黎把婴婴塞入晚凤歌的怀里道:“你照顾他一下,我去血戟沟看看。”
晚凤歌一把拉住江黎道:“你不要命了,神族生物又不是你一个人能对付得了的,当务之急是把这件事告诉上头的人,让他们多派些人手去,神族生物提前动作,这可是大事。而且你要是一个人去的话,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办?”
江黎也算是知道了,晚凤歌在乎的也不过是最后一点。
江黎思索了一下,从百宝袋中摸出一副玉棺材,抱起婴婴,将他放入了其中。
然后抬起头看着晚凤歌道:“这样,你让人去通知一下门主,然后我们俩一起去血戟沟先看一看。”
晚凤歌没多思考,便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