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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代表陈志远讲话后,贺龙将军从嘴里取下他的大烟斗,像拉家常似的跟大家说:“我们军管会名字叫个军管会,其实管的都是老百姓的事,老百姓吃、喝、拉、撒的事都归我们管。嗳,以后你们有什么为难的事,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可以直接到军管会来找我,我帮你们解决。我们到这里来的任务就是要带领全市人民恢复生产,支援前线,平抑物价,保障群众生活。你们可以坚信,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西安这座古老的城市必将焕发出前所未有的生机。”
贺龙将军的话赢得了职工们更加热烈的掌声。站在人群中的黄光祖高举起拳头,领头喊起口号来:“坚决拥护共产党的领导!”“共产党万岁!”“毛主席万岁!”
关若云的嗓音又尖又亮,充满了激情,她的喊声引起了贾市长的注意,他走到她面前,伸出手说:“还记得我吗?那天在老孙家泡馍馆?”
关若云紧握住贾市长的手,激动地说:“记得记得。”
“那么多空位子,为啥单挑这张桌子?”贾市长幽默地说出那天的接头暗语。
关若云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接过话头说:“我喜欢靠窗坐,窗子下面亮堂。”
贾市长又说了一句:“秦人善治羊”。
关若云接着道:“秦人善用汤”。
贾市长哈哈大笑起来,响亮地说:“解放了!我们在解放了的土地上再也用不着说那些接头暗语了,对不对,小关同志?哈哈哈。”
关若云兴奋地说:“对对对,现在我们可以放声欢呼共产党万岁了,谁也管不着了。”
“谁敢反对喊共产党万岁,我们就消灭他。哈哈哈。”贾市长笑罢对贺龙将军介绍说:“小关同志解放前夕是地下党的交通员,给我们送过情报。”
贺龙抽了一口烟斗,望着关若云赞赏地说:“很年轻嘛。你敢于在黎明前最疯狂的白色恐怖里做革命工作,很勇敢嘛,应该给你记一功。”当他得知关若云还不是电厂职工,仅仅是职工家属时,对刘守学说,“新中国建设需要大批先进人才,像小关这样有觉悟的人你们可得抓紧招进来哟,晚了会被别人抢走喽。”
刘守学不无骄傲地把泉荃介绍给将军:“抢不走的,秤不离砣,公不离婆嘛,她身边的这位就是她的丈夫。”
“哦,”贺龙将军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泉荃,夸奖道:“你们电厂的人物个个出众啊!”
送走市领导后,泉荃问妻子:“你什么时候当的交通员?我怎么不知道?”
关若云得意地说:“当然不能让你知道,那是秘密工作。怎么样,你老婆还可以吧?”
“太可以了,跟你妈妈一样,简直就是女中豪杰嘛。”
“唉,要是我妈在这儿就好了。”关若云遗憾地说。
一九四九年五月三十一日,西京电厂正式更名为西安人民电厂。同年八月二十日,人民电厂召开庆功大会表彰在修复二、三号机组中作出贡献的功臣。
这一天,全厂红旗招展,粉刷一新的墙壁上贴满了标语。下午两点钟,大会在全厂职工高唱“团结就是力量”的歌声中开幕。人民政府贾拓夫市长及各界来宾莅临现场祝贺,贾市长代表军管会主任贺龙将军及中共西安市委向全体职工致辞。他首先向以忘我精神英勇奋斗迅速修复发电机组的功臣们表示祝贺,他说:
“胡宗南匪军可以破坏机器,但破坏不了电厂职工修复工厂,支援前线的意志。电厂职工在“要死机复活,修复机组,恢复供电,支援大军西进”的口号下,夜以继日,苦干加巧干,克服了材料、工具和技术、经验缺乏等困难,终于很好地完成了修复任务,人民是不会忘记你们今天所做出的贡献的。”在讲话的结尾,他号召全体职工“为建设西安人民新电厂而努力奋斗。”
贾市长讲话后,驻厂军代表陈志远向获奖者们发了奖,刘守学,泉荃,黄光祖,关若云均榜上有名。就在这一天,关若云成为了电厂职工的一员。在填写履历表的时候,她有意忽略了干训团那一段经历,她喜欢共产党,不喜欢国民党,她不希望打垮了国民党的共产党知道她和国民党有过任何瓜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