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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说了，晓琳和梓康都不在京城。”何沁儿淡淡的喝了口茶水，完全不在意地说道：“吕氏也甭想拿这件事来跟我说事，我说了人不在那就不在。”
“你真是要气死我才满意。”何老夫人听到何沁儿这么说，忍不住白了她一眼，随后才叹了口气说道：“召儿被废了，你也不能怪吕氏发疯，她还不知道这件事，若是知道了，只怕更不会消停。”
“废了？”何沁儿皱起眉头，好似对这个结果有些意外，随后看向何老夫人问道：“不过是一场胡闹而已，怎么能这么严重？”
“是被用了药，根本不知道节制。”何老夫人似乎也觉得十分头痛，捏了捏眉心才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二哥那一房只有这么一个儿子，现在变成这个样子，如果琳儿有了身孕，那就是唯一的希望。”
“二哥年纪也不大，替他多纳几房妾室便是。”何沁儿似乎并不喜欢何老夫人说的这话，当下淡淡地说道：“若是真的想要长子，那就休了吕氏，娘你再替二哥寻个官家女子为夫人，这不是挺好的么？”
何沁儿本来就不喜欢那个咋咋呼呼的吕氏，所以在听到何老夫人说完这些的时候，当即便有了决断。
“这样对咱们来说并不利。”老夫人似乎有些犹豫，想了想才说道：“万一让外人说咱们是因为召儿废了，所以干脆连吕氏都赶出门，那可就不好了。”
“娘，这还不简单？”何沁儿想了想才说道：“那就让吕氏惹出乱子来，到时候只要二哥能顶得住，还愁这事不成吗？”
“你有什么打算？”何老夫人听到何沁儿这么说，当下看向她说道：“那吕氏平日里看着还是比较老实的，要不然你二哥也不会容忍她那么久，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出乱子？”
“娘，这件事交给我来办。”何沁儿好似总算有了点精神，想了想才说道：“左右不过是个吕氏，很容易就对付了，这种没脑子的人，说不定还以为自己赚了大便宜呢……”
“行吧！”何老夫人似乎也已经打算放弃何召和吕氏了，当下敲了敲桌子说道：“连带着何召一并解决了，这种废物留在何家没有一点用处。”
“娘，何召就算废了，可是脑子还能用，不如送宫里去吧？”何沁儿若有所思地说道：“若是送到哪位贵人身边，说不定还能替何家打点一二。”
“做太监？”何老夫人一听，当即摆摆手说道：“你二哥不会同意的，若是让别人知道何家的二公子去做了太监，那何家颜面何存？还是直接解决了比较好。”
“嗯。”何沁儿方才也只是提议，见何老夫人不赞成，便不再多言，当下点点头说道：“只不过，娘先前说的那些事都不作数，琳儿不会在京城的，跟何召发生了这些事的未必就是琳儿，娘你可别忘了，很多人只是看上去相像而已。”
“你是说……”何老夫人听到何沁儿的话，顿时惊讶地问道：“战王那位？”
“我只是这么想，但谁知道？”何沁儿一笑，反倒是饶有兴趣地说道：“只是现在竟然连累到了琳儿，我肯定不会坐视不理的，她若是真做了此事，那怎么能置身事外？”
其实何沁儿也不喜欢苏晓珂。
先前她曾在马车上远远地看到过对方一次，见她笑得那般美好，何沁儿就有种想要毁掉这个人的想法。
凭什么一个乡野妇人的孩子要如此厉害？
就算苏晓琳是自己的丫头和苏海的女儿，可在外头人家还是会说，你看……你何沁儿傲气了一辈子，还不是有个没脑子的女儿？
苏晓琳对于何沁儿来说是耻辱，那苏晓珂就是眼中钉，因为她的存在无疑让苏晓琳显得更废物。
所以说，何沁儿还真是非常乐意看到苏晓珂出事。
“你是不是疯了？”何老夫人很显然非常不赞成何沁儿这么做，当下一把握住自己女儿的手，沉声道：“丫头，娘劝你一句，这京城你招惹谁，也不要去招惹战王，明白吗？”
“我知道了。”何沁儿看何老夫人似乎非常反对，索性也不再多言，点点头说道：“娘你放心便是，我在苏家好好的，何必去招惹别人？更何况，就算咱们不说，那京城里也不会没人说，左右最后都会知道的事情而已。”
“那也不能跟咱们有关系。”何老夫人皱着眉头，颇为慎重地说道：“你就算是再闹腾，娘都能纵容你，但是记住一点，万万不要招惹战王，不然的话，娘可保不住你。”
“娘，你也太小心了。”何沁儿听到何老夫人的话，颇为不以为然，虽然这么多年她也听闻过关于战王噬杀的传闻，可说到底自从这次战王出事回来以后，谁也没再看到过战王动手杀过人啊？
那些曾经在京城里的传闻，反而更像是那些说书先生特意编纂出来，为战王的功劳渲染的一种手段。
其实不止是何沁儿，若是京城那些小辈的说出战王，其实也大都会在私下里议论传闻可能是假的。
“为娘跟你说过很多次，有些事你没有看到过，不代表没有发生过。”何老夫人的脸色微微有些难看，盯着何沁儿说道：“当年为娘就亲眼看到过战王曾经在大殿之上斩杀四十七人，那场宫宴更像是一场屠杀，凡是活下来的人都自此对战王噤若寒蝉，也正是因为如此，皇上才坐稳了如今的位置，你以为娘会骗你吗？”
“娘，你……见过？”何沁儿以前只是偶尔听何老夫人会提及让自己不要招惹战王的话，却从来没有放在心上，结果没想到今日才听到何老夫人说出真正的原因，当下忍不住垂下眼眸，有些迟疑地问道：“为了一个苏晓珂，战王应该不会做到这个地步？”
“真的是你做的？”何老夫人看到自己女儿这般，当下用枯瘦的手指一把抓住何沁儿的手臂，颤声问道：“到底是不是你？”
“不是我！”何沁儿被何老夫人吓了一跳，连忙摆手道：“娘你放心便是，这件事跟咱们没有一点关系，就算是战王去查，也不会牵连到咱们的。”
“不是最好……不是最好……”何老夫人好似终于松了口气，摇摇头说道：“沁儿，何家能在众多世家中屹立不倒，不是没有原因的，你可以对自家那些废物动手，但是万万要记住，不要去招惹不该招惹的人，明白吗？”
……
“京城的流言都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回到京城的靳慕冥很快就听到了关于何召和苏晓珂那些流言，当下冷声问道：“有没有查出来？”
“回主子的话，好像是从青楼里传出来的。”暗九连忙应声道：“红娘子已经在查了，应该很快就能查到了。”
“本王去见太子，你们继续查，查到了人给本王好好审。”靳慕冥虽然语气完全没有任何起伏，但是依着暗九对自家主子的了解，很显然主子已经真的动怒了。
“是，主子。”暗九立刻应声，随后闪身而去。
“皇叔你怎么这么晚赶来了？”靳崇奕本来正打算去找苏子佩的，结果发现靳慕冥来了，当下起身迎着他问道：“是有什么要紧事？”
“京城流言蜚语满天飞，你竟然不闻不问？”靳慕冥甩了一记眼刀子给靳崇奕，冷声开口道：“本王让你在这里保护珂儿，你就这么保护的？”
靳慕冥觉得如果不是自己出去太久，也不会让那些人都忘了自己的手段。
竟然敢把主意打到苏晓珂的身上来，真是找死。
更何况，那个何家的何召是什么德行，京城谁人不知？
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丫头，竟然被人如此污蔑，真当他战王的名号是大风刮来的吗？
“你也知道是流言，那何必那么在意啊？”靳崇奕看到靳慕冥这般，忍不住笑着打趣，但看到靳慕冥冷眼瞧着自己，很快就正色道：“我已经派人去查了，但是发现父皇也派人在查，所以我的人都是偷偷摸摸的，哪敢跟父皇的人碰面？”
靳崇奕觉得自己真的太没用了，每次被靳慕冥这么冷眼一瞧，顿时就不敢再多说笑一句，也不知道到底是自家皇叔的气场太强还是太子这个身子留下来的惧怕后遗症导致的？
“皇上？”靳慕冥正在端茶盏的手微微一顿，随后抬起头看着靳崇奕问道：“你是说，皇上也派人在查这流言蜚语是从哪里来的？”
“是啊！”靳崇奕坐在靳慕冥对面，有些不解地问道：“皇叔，你说父皇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明明以前对苏晓珂一点都不上心的啊？怎么见过一面之后反而好像……比咱们还惦记着呢？”
“谁惦记着？”靳慕冥眯起眼睛，看着靳崇奕问道：“你惦记珂儿做什么？”
“哎呦，我的皇叔，你又不是猜不到，我跟苏晓珂的关系很亲近啊，好歹也是我最疼爱的妹妹，怎么可能看着她被人污蔑？”靳崇奕立刻说道：“可是父皇就奇怪了吧？他和苏晓珂能有啥渊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