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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我们要去一趟荣家了。”
顾槿妍救老人心切,听了荣轩的话,立刻就想前往,荣轩却说:“现在天已经晚了,明天再去吧。”
顾槿妍只好先压抑焦虑急迫的心情,准备先好好的洗个澡。
一个月被关在阴暗潮湿的地牢里,浑身都臭的不能闻了,她刚把浴池里放满水,荣轩敲响了房门,她走过去开门,荣轩递给她一瓶紫色的瓶子。
“这是什么?”
她接过来狐疑的打量。
“我特地为你配制的沐浴剂,你洗洗看。”
今晚将隐藏在心底这么多年沉痛的往事翻出来,他该多么难过,这个时候还不忘替她配制洗浴剂,顾槿妍发自内心的感激。
不得不说,荣轩配制的洗浴剂真的效果出奇的好,她将瓶子里的液体倒进水里,洗完后身体奇香无比,每一寸肌肤都像丝绸一般光滑。
躺在床上,她从抽屉里摸出手机,手机早就已经没电关机,她充了会电,正准备打电话给卡米尔,手机里传来了几十通卡米尔的来电提醒。
慌忙将电话拨过去,以为是安安出了什么事,卡米尔一接通,她便迫不及待的问:“安安出事了吗?”
“没有,安安一切都好。”
顾槿妍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也全部松懈,她轻声问:“那你怎么打了这么多电话来?”
“我是想告诉你,我们现在有钱了。”
“有钱?”
秀眉轻蹩,她被关了一个月并没有打钱给安安,她们哪来的钱?
“是的,是贺南齐先生给我们打的钱。”
乍然听到这个名字,顾槿妍心跳漏了一拍,她几乎有些语颤:“他、他怎么会给你们打钱?他怎么会知道你们在哪里?”
大费周章的转移安安,不就是为了躲避贺南齐,可现在这又算什么?
他这么快就找到他了吗?
“顾小姐,你不用担心,贺先生这次没有带走安安。”
“他说了什么吗?”
“没有。”
“你把具体情况跟我说一下。”
“就是本月中旬,你之前给安安汇钱的银行卡上突然转来了一笔数额不小的汇款,我查了汇款人,是贺南齐先生。”
“安安不肯接受这笔钱,让我退给贺先生,我给贺先生打电话,他说这笔钱本来就是你的,然后我打你电话你也一直没接,所以现在这笔钱,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顾槿妍沉默了许久,才交代了一句:“先留着用吧。”
这注定是一个无法安睡的夜晚,脑子里有太多太多千思万缕的心事,那位帮助她逃生的爷爷去了哪里?可否安好?
贺南齐是如何知道了安安的藏身之处,他既然知道,为什么只是打钱而没有了其它动作?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还有那个可怜悲惨的十五岁少女凌寒,以及亲手毁掉了自己双眼的荣轩。
一件件,一桩桩,扰的她心烦意乱。
次日清晨,顾槿妍跟随着荣轩来到了荣家。
对于他们的到来,荣家人都感到很惊讶。
荣老太太更是不可思议,要知道,除了每个月的家庭聚餐,即使是过年,她这个孙子也是从不肯踏进家门一步的。
“荣轩,你……”
“奶奶,我也就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说了,古堡地牢里关着一位老人,这件事你知情吗?”
荣老太太瞪大眼:“关着一位老人?有这种事?我不知道。”
荣轩望着老太太的方向,可惜他瞎了,否则目光一定很犀利。
“你确定不知情?”
“你这话什么意思?莫非你怀疑是我关着的?那古堡可是你父母留给你的,十年前你就住进去了,我一年去不了一次,我会在那里关什么人?”
“有些事情又何须你自己亲自出手,刘管家不见了。”
老太太总算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所以你怀疑是我指使了刘管家?轩儿,你可不要忘了,刘管家这十多年来一直是在古堡里照顾你的,她从来不是我的人。”
“那你的意思,地牢里关了人也是刘管家一人所为,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
老太太听着他这样质疑的口气,当即气的哽咽起来:“我就知道凌寒那一件事,让你嫉恨至今,那件事确实是我做错了,这么多年我也一直跟你道歉,难道你还不能释怀吗?”
“道歉能挽回一个花季少女的性命吗?”
“那你也不能因为这一件事,就把所有的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古堡一直是你和刘管家在住,我从来都不插手, 这样莫大的冤屈我真是不能接受!”
“姑姑呢?”
“难道你又要将怀疑的矛头指向我了吗?”
身后传来一阵凌厉的脚步声,顾槿妍回头,看到了一贯冷着脸的荣轩姑姑。
“我不会像奶奶那样跟你解释太多,我就一句话回你,你古堡的一切与我无关。”
又逗留了半个多钟头。
两人驱车返回。
回去的路上,彼此心情都较为沉重。
看荣轩姑姑和奶奶的反应,她们不像说了假话,难道真是一切都是刘管家一人所为?
“刘管家是什么来路你知道吗?”
顾槿妍轻声询问身边的男子。
荣轩摇摇头:“在没去古堡之前,她也就是荣家一名普通的仆人,对于一名仆人的来路,我们不会关注太多。”
“那你怎么看待这件事?”
“如果有人存心想转移他,那么想找到他,恐怕有些难度。”
顾槿妍瞬间觉得烦躁至极。
“回去再仔细研究吧,既然在地牢关了这么久,总会留下线索。”
“对了,你们古堡的保镖一定知道,刘管家一个人很难将人转移,保镖一定是参与了的。”
“我忘了告诉你,保镖也失踪了三个人。”
顾槿妍心凉了。
那天在地牢门口将她拦截的保镖正好三个人。
“你找这样轻易背叛你的人当保镖,你的生命安全还能保障吗?”
她这一句话,明显透露着怨气。
这天之后,顾槿妍生出了离开古堡的念头,可偏偏这时,荣轩病了。
以前他生病时,总有刘管家细心照料,如今刘管家不见了,整个古堡里就只剩下荣轩一个人。
荣轩对自己不薄,她若弃之不顾,多少都显得有些不厚道。
“我真是想不出刘管家为什么要那么做,十年的主仆情分难道说断就断了吗?”
照顾卧病在床的荣轩时,顾槿妍义愤填膺的说。
荣轩只是咳嗽,不作声。
其实顾槿妍想要离开古堡,也是因为她没能救出那位老人而感到心理压力太大。
每个晚上,一闭上眼睛,她的脑海里就浮现了老人的凄凉。
她从未觉得自己如此无用。
一开始,她极度的不甘心,可渐渐的,她认命了。
五月初的这天,荣轩病了大半月之后,身体渐渐有了气色。
荣家送来了一张请柬,让他代表荣家去参加一场国内颇具权威的颁奖典礼。
此次荣家获奖的正是荣轩亲手研发的一种空气清新剂。
以往这些场合,他都会毫不犹豫的拒绝。
可这次不知是出于什么缘故,他鬼使神差的答应了,并且邀请顾槿妍陪他一同前往。
顾槿妍没有立刻答应,只说先考虑考虑。
她顾忌的原因,是因为她记得去年贺南齐也曾去参加过一场什么颁奖典礼。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同样的场合,但她还是很担心,假如在那样的场合碰到了,该怎么办?
两天后,荣轩问她考虑的怎么样了。
她答应了。
之所以会放弃顾忌,是因为她打算陪荣轩参加完颁奖典礼后就离开古堡。
如果这是他的一个心愿,那么她愿意替他实现。
只当是她对恩师的一个回馈之礼。
何况遇到贺南齐的机率也是微乎其微,道不同不相为谋,荣轩拿的是研发奖,贺南齐做的行业跟他风马牛不相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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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希离婚后,整日郁郁寡欢。
她也正式从贺家搬了出来,因为再也没有理由住下去。
这天傍晚,徐千娴来到乔希独居的别墅,敲了半天的门,她才醉醺醺的将门打开。
徐千娴一踏进屋内,便捂着鼻子尖叫道:“小希,你这都在干什么啊?!”
乔希见到徐千娴,委屈的呜哢道:“伯母,我只有不停的喝酒,才能遗忘南齐给我带来的羞辱……”
“没出息!这样就放弃了吗?”
“那我还能怎么办?”
“我今天来找你,就是来跟你商量这件事。”
徐千娴将她拉到沙发上坐下,自信满满的说:“这些天我思来想去,既然南齐的心你得不到,那你得到他的人就可以了。”
乔希有些反应不过来:“人…要怎么得到?”
“你替他生个孩子,他人不就是你的了。”
“生、生、生孩子?”
乔希也不知是因为心虚还是惊诧,话瞬间讲不利落了。
“是的,这件事咱们得好好筹划一下,确保一发命中,你看我家南齐也不小了,他也该有个孩子了,而且男人年纪越大,那种天性的父爱也会越强烈,顾槿妍那个狐狸精现在正好也不在了,你替他生个孩子,他难保不会看在孩子的份上,从此安心跟你过日子。”
这法子虽然见不得光。
但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可……
“他连看都懒得看我一眼,又怎会愿意和我生孩子?”
“我看你现在真是越来越傻了,生孩子这种事情一定要两厢情愿吗?”
乔希似有忧虑。
徐千娴着急道:“我告诉你,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现在是最佳时机,你要是犹豫不定,等那媚狐子回来,有你哭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