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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语昕回头看去,看见梁一鸣yi丝不gua地站在门边。
“啊!”宁语昕再次捂着眼睛大声尖叫,她一整晚都待在客厅,哪里知道梁一鸣昨晚因为喝酒觉得太热,早已脱光光。刚才听到外面有声音,没弄清楚情况,以为自己在学校宿舍里,很自然地就这样走出来了。
大清早,从宁语昕的房间里走出一个luo男,程梓杨目光渐渐变冷,搂着宁语昕的手,开始收紧。
齐有行也傻眼了,虽说他在学校读书的时候,宿舍的男生在炎炎夏日也经常luo身上阵,整栋楼里到处都是白花花、黑乎乎和黄不拉叽的身体在晃荡,但那是在学生宿舍里。
幸亏梁一鸣是从宁语昕的卧室里走出来,否则齐有行肯定要冲过去跟他打架。
齐有行后知后觉地扭头看程梓杨,见他双手捧着宁语昕的头,将她死死的按向自己胸膛,宁语昕也捂着眼睛大叫,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看样子,她也不知道房间里的梁一鸣是光着身子的。
“喂,你快进去!”齐有行在程梓杨出手之后,把梁一鸣推进了卧室。他从地上捡起他的衣服,扔给他要他穿上。
不过,齐有行也发现了*底下陶知凡的上衣,正在犹豫要不要拿给程梓杨看,背脊梁传来一股寒气,程梓杨如鬼魅般站在他的身后。
“哥……”齐有行吓得脱口而出,梁一鸣听见了,好奇地看着他们两个。
齐有行吓出一身冷汗,他见程梓杨的注意力全在陶知凡的衣服上,没有注意到他的口误,立刻改口:“程总……我在chuang底下发现的……”
程梓杨一把扯过这些衣服,怒气冲冲地走到客厅,站在惊魂未定的宁语昕面前,将那些衣服扔到了她的面前:“宁丫头!你打算怎么解释?”
他的称呼,从“语昕”变成了“宁丫头”,这是个不好的兆头。
宁语昕打了个哆嗦,被梁栋看到这些已经让她羞愧不已,现在又被程梓杨看到了,还多了个yi丝不gua的梁一鸣,宁语昕真想上天台,直接跳下去得了。
“说!”程梓杨没有打算放过她,他可以等她一辈子,但他忍受不了她跟别的男人发生关系。
确切的说,他不能忍受让他发现了她已经不属于他的事实。如果不看到这些,他可以装傻一辈子,但看见了,他就不可能放过宁语昕。
程梓杨坐到宁语昕的身边,把她的脸从她的臂弯里捧起,逼着她与自己对视:“宁丫头,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找陶知凡对质。”
“哥,我们什么都没有做……那衣服……衣服……”宁语昕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就在这时,梁一鸣冲了出来,他得意洋洋地说:“哼,什么都没做?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怕是做了好多回吧!”
“一鸣!”宁语昕气得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扔向他,梁一鸣利索的躲开,潇洒的将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痞痞地笑道:“姐!你要不要这么凶啊!都睡到一起去了,关系也公开了,凭什么不认?是不是在程哥面前不敢认啊?”
“他什么时候成了你哥了?”宁语昕冲着他啐了口,她孤立无援,只能假装凶狠,从气势上压制他们。
梁一鸣指着跟在自己身后的齐有行,说:“他可以叫他哥,我为什么不可以!”然后他一脸冷傲地坐在他们对面,玩弄着从地上捡起来的水果刀,一点也没有昨晚的疯样。
程梓杨第一次正视这个少年,是他把宁语昕骗到了京城,也是他发现了宁语昕和陶知凡睡在一起,现在又是他,luo着身体从宁语昕的卧室里走出来。
他一直忽视的少年,就像一个鬼魂般,总是在关键又敏感的时刻,出现在他们中间。
宁语昕忽然不敢骂梁一鸣了,她知道,昨晚梁一鸣是喝醉了才会变成另一个人。现在他清醒了,他的孤傲冷清,他的叛逆冲动,他不符合年龄的深沉冷静,都是宁语昕最为担心的定时炸弹。
齐有行也不敢惹事,尽管他很想问清楚夏小沫在哪里,但这个时候,程梓杨优先。
“宁丫头,再给你一分钟时间考虑。”程梓杨看着手表,开始默数。
一分钟后,宁语昕保持沉默。程梓杨也不急,把她固定在自己的怀抱里,扭头跟梁一鸣说:“既然你叫我哥,我就收了你这个弟弟。梁小弟,麻烦你告诉我,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情敌的情敌就是朋友,梁一鸣早就决定了,这个时候要先跟程梓杨联手,赶走陶知凡。
他不顾宁语昕的眼神威胁,把自己脑海里能记起的事,一一说了出来。虽说昨晚他喝醉,人也断片了,但重要的事情,他还是记得清清楚楚。
陶知凡意图见缝插针,先下手为强,他为了能见宁语昕逃课躲在楼下吹冷风喝白酒,终于成功地破坏了他们的好事。这些事,梁一鸣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特别是掀被子的那一霎那他看到的所有,都细致的如同刚刚才发生的。
梁一鸣的汇报极大地讨好了程梓杨,当然,也得罪了宁语昕。
程梓杨越听,脸色越难看,梁一鸣说完,他突然抱起宁语昕径直进了卧室。
梁一鸣和齐有行都听到了卧室门反锁的声音,他们对视两眼,最后决定当空气。
这个时候,程梓杨是发怒的狮子,宁语昕是受惊的小白兔。他和齐有行,不过是路过的斑马,吃管吃草,不管rou食动物的世界。
宁语昕被扔到了chuang上,程梓杨太用力,宁语昕在上面弹了两下才稳住。
宁语昕猜到程梓杨想要做什么,她手脚并用地想爬下来,刚坐起身,程梓杨已经脱去了外套,整个人压下来。
陶知凡能压,他程梓杨就一定能压。宁语昕是他的,不管陶知凡耍了什么手段,他都不会放过他。
“哥……哥,你别这样……”宁语昕连声告饶,陶知凡摔断了胳膊在医院里还不知道打了石膏没有,夏小沫被梁栋带走也没有音讯,惹事的梁一鸣就在客厅里等着看笑话,齐有行怎么说是个外人,程梓杨不可以在这种情况下,对她无礼。
“怎么?怕了?”程梓杨挑眉,他开始动手脱宁语昕的衣服。
这种事,他做了无数百遍。从宁语昕是婴儿开始,就是他帮她穿衣脱衣,后来大了,次数减少了,但他也总能找到机会偶尔使坏做这事。再后来,宁语昕懂得男女之情后,在宁老太太的默许之下,他俨然成为了她的男人,除了最后那道底限,他什么事没有做。
脱她的衣服,易如反常。
“哥,不要……”宁语昕不敢大声喊叫,只好低声呜咽。她就知道,让程梓杨知道了这件事,他会发疯。可她没想到陶知凡会进医院,否则有他在,他会帮忙抵挡,“哥,我和知凡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哥,你听我解释……我们只是……只是太累了,所以睡在一起,只是单纯的睡觉……”
宁语昕也不知为何要去解释,男女朋友睡在一起是天经地义的事,可在她的脑海里,在她还只是个孩子的时候,宁老太太和程梓杨就已经给她灌输了一个特别的信念——她只属于程梓杨。
如今,她早已偏离了这个信念,于是,她不知不觉地将其改变,就像身体里的血是红色一样,理所当然的认为,假如自己不再属于程梓杨,也要得到他的认可才可以成为别的男人的女人。
这也是她迟迟没有公开关系,也不肯让陶知凡得到她的原因。
程梓杨停下手来,房间很暖和,但宁语昕衣不蔽体,身上起了一片片地鸡皮疙瘩,整个人蜷缩在他的身上,泪眼婆娑,胸口随着她的抽泣一颤一颤,诱/人,且让人心疼。
程梓杨叹气,他再愤怒,也是舍不得伤害宁语昕的。他侧身躺在她的身边,用被子裹住他和她,感受着怀里逐渐柔软的身体,慢慢的暖和。
“别哭了……你知道我最怕你哭……”程梓杨抚摸着她的乌发,让她的发丝勾缠着他的手指。
他喜欢这种感觉,很像他和她之间的关系,就连生命都无法拆散他们的关联,更何况是其它男人。
只是,他们的关联,也一如这头发丝般纤弱,只要一不小心就会绷断。
宁语昕吃软不吃硬,陶知凡又是个风度翩翩懂得进退知道讨好女人的男人。程梓杨一味的强,只会吓得宁语昕投入陶知凡的怀抱。
“哥……我决定了,不会公开跟他的关系,我跟他……还欠些火候……哥,你知道我,我……我不是随便的女孩……”宁语昕越说越伤心,虽然不再哭泣,但还是控制不住的抽泣,瘦瘦的肩膀在程梓杨的胳膊下,就像易碎的玻璃,害得程梓杨不敢使力,轻轻摩挲。
“是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只是那衣服……”
“昨晚他是想……我没答应。”
程梓杨听得心里特别舒坦,他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这个时候抱着“别人的女朋友”有什么不妥,还有意逼问:“为什么不答应他,你不是承认了他是你男朋友吗?”
“妈妈在世的时候就说过,得不到家人祝福的爱情和婚姻,都是罪孽……我经常会想,如果妈妈在世,知道我和知凡,她会不会被我气死。”宁语昕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低得听不见,但身体却在不停地颤抖,程梓杨双手上的温暖,只能够让她的心跳勉强达到正常水平。
许久,她才缓过劲来,继续说:“妈妈过世的时候,我曾暗自下决心,每周都要去墓地里看她,陪她,不让她寂寞。可是……我没有做到……妈妈最重视的老宅,我没有保住,妈妈要我嫁给你希望我们幸福,我也没有做到……我一事无成,我不想让妈妈知道我落到这个地步。爸爸和弟弟虽然是我的亲人,可他们从不管我,也不照顾我,你才是我的亲人……我不想的后半生,都要与你为敌……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嫁给知凡的……”
程梓杨呼吸一滞,几乎也要落泪。
“宁丫头,你真傻!”程梓杨将她往上拉,让她的脸与他在同一个水平线上。
他们都侧躺着,面对面,彼此呼出的气息,都喷洒在对方的脸上。只是这点暖意,就足以抚慰彼此的心。
宁语昕满脸泪痕,程梓杨一脸悔恨,他们明明都深爱着对方,却又被命运耍弄得失去了对方。
宁语昕想放开他,重新一段生活,却无法如此洒脱。程梓杨不依不饶,紧紧跟随,却总狠不下手把她抢走。
两个人有爱时,情投意合时,相互胶着是情趣。两个人有爱时,却总不能在一起时,相互胶着就是折磨。
“哥,知凡不只一次想要我……我怕我会抵挡不了,最终还是会答应他的。”宁语昕喃喃道:“哥……你不会成全我们的,是不是?如果我坚持要和他在一起,你会答应吗?”
“不会!”程梓杨在心里呐喊,但他不忍心说出来。
他凭什么不答应!他就不应该在离婚书上签字!可是他已经失去了她,再想抢回,竟然这样的难。
程梓杨想了很久很久,时间长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终于,他让步了:“宁丫头,你只管跟随你的心,如果你真的只爱陶知凡,要嫁给他,我不会反对。”程梓杨说到这里,忽然改口:“不过你要记住,我也永远爱你!我不敢保证,哪天我疯狂起来,会在他面前,要了你!”
“哥……”
“叫我的名字!”
“哥……”宁语昕刚开口,程梓杨就不耐烦的在她的腰间狠狠地掐了一把。宁语昕喊痛,还是不得不喊了他的名字:“梓杨……痛!”
程梓杨这才满意的点头。
宁语昕却在这个时候提醒了他:“哥,你已经有郭副主编了……不应该跟我说这种话。”
“呵呵,我有郭副主编又怎样,我现在还不是一样躺在你的身边抱着你?我的事,你少管!”程梓杨说到后面,咬牙切齿,“你要记住,你别做错事就行!”
宁语昕叹气,她就知道,跟程梓杨讲道理是讲通的。程梓杨如果会讲道理,他们之间也不至于弄成这样。
程梓杨大概是觉得自己刚才太凶了,见宁语昕蹙眉不语,软下嗓音,真诚说道:“傻丫头,你需要时间去了解陶知凡,等你了解清楚了,还坚持要嫁,我绝对不再拦你……”
“哥,如果你知道什么,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程梓杨挑眉,“我知道,和你知道是两码事。我告诉你,和他告诉你,你自己发现,是三码事。你现在求我告诉你,如果我真说了,你又会恨我!”程梓杨见宁语昕听得云里雾里,忽然笑了:“你不是总想离开我去看看别的男人是什么样儿吗?我现在给你自由,只要你坚持底限,我会给你足够的时间去了解别的男人!”
到最后,你会发现,最好的男人是我!这是程梓杨的话外音,他不会说出来,因为这是他的小九九。
宁语昕觉得程梓杨说得有点道理,很多事,都需要自己去了解去处理。程梓杨不可能时刻守着她,她的恋情,需要她自己去把握。
“不过呢……”程梓杨的脸忽然笑得邪气,他伸出手指轻轻地刮弄着她的脸颊,阴阳怪气地说道:“我是你哥,也曾经是你男人!今天一定要给你点惩罚,这样你才会乖乖地跟陶知凡恋爱……”
程梓杨翻身,低头,用唇,丈量着宁语昕的身体。他不会侵/犯她,也不会做出令她感觉羞辱的动作,他视她为最神圣的爱人,顶礼膜拜,没有男女之间最原始的rou-yu,只有最深最痛最无奈的爱,用唇,带着深达心底的悔意,烙进了她的肌肤,她的心里。
这一刻,宁语昕是献祭给神明的圣女,无力地躺在神坛之上。程梓杨是她的祭师,只有他才能升华她的感情,洗涤她的身体,纯洁她的心灵。
他憎恨陶知凡触摸过他的宁语昕,他讨厌她的身上有着他的气息,他要用他的吻,洗去她身上别的男人的味道,他要她永远记住他,哪怕现在不能成为夫妻,她的身体她的心灵,都必须要有他的一席之地。
宁语昕身体在轻颤,她没有推开程梓杨。
这样的洗礼,从前也有过,但都很狂热,这次,程梓杨表现得异常冷静,他的唇,甚至是冷的,他的双手,一直很有分寸地放在她身体两侧,根本不碰她。
程梓杨细细的吻完了前面,用眼神命令她翻身,又细细地吻了她的后面。宁语昕将脸埋在枕头里,她想哭,可没有眼泪,她害怕,又无力抗拒,她甚至想到,假如让陶知凡知道了这些,他会如何。
她越发后悔自己没有在陶知凡的面前坚定立场,以至于刺激了程梓杨,令她自己也陷入了两难境地。
程梓杨的身体,重重地压了下来。他吻着她的发丝,一根根一丝丝,从发根吻到发尾,双手捧着,放在鼻下,若有若无的嗅着。
宁语昕是香的,不是昂贵香水的味道,也不是沐浴后化学药剂调和出来香味。她长年吃素,过得清心寡yu,身体使然,自带清香。昨晚的煎熬,令她身体疲惫,却令体香浓郁。
程梓杨闻不够,将头埋在她的颈窝,闷闷地,保持着这个动作,足足五分钟也没有动静。
直到梁一鸣在敲门:“程哥!你别太过分了!宁语昕可不是你一个人的!再不济我们三个人也要公平竞争,没道理你把她关在房间里一天不出来,万一做错了事怎么办!”
梁一鸣就是这样,口无遮拦,他才不管这房子的隔音好不好,在门外吼着,就像是菜贩子怕菜卖不掉似的,吼得整个房间都在震动。
宁语昕的身体随着他的吼叫动了动,程梓杨这才想起外面还有一个毛头小子。他笑笑的直起身来,先穿好自己的衣服,再从地上捡起宁语昕的衣裤,一件件地替她穿上。
宁语昕羞愧的低下头,她在陶知凡的面前,连换衣服都要躲到卫生间去。可是现在她身无寸缕,程梓杨拿着她的小内内和小裤裤要给她穿,她竟然也不敢反抗。
“这是我们的秘密。”程梓杨安抚她,“谁也不会知道,包括陶知凡。”
“嗯。”宁语昕红着脸应着。这事如果让陶知凡知道了,只怕他要从医院跑回来,戴着石膏把她就地正法。到时候她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倒霉的还不是自己。
“下次跟他温存,就想想今天我做的事。”程梓杨勾起她的下巴,见她水汪汪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愫,心一颤,险些又要把她压回身下。他费了好大劲才控制住这股冲动,接着说:“有本事,偷偷摸摸地别让我知道,只要让我闻到了他的味道,我就会每天用这种方法去除他的味道。”
“哥……我……我们……”宁语昕抓着他的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你不要这样,我害怕。”
程梓杨把她重新搂到怀里,淡淡地说:“还是那句话,等你彻底了解了他,决定要嫁给他了,我会放手。在此之前,你的男人只能是我!你如果不信,我会用我的身体来证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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