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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警局后,卡尔还没有想通为什么他会觉得照片上的人有种熟悉感。
“记录时间显示这是更早以前的学生。”艾米丽说,“伯克入学时这一届已经毕业了,他们之间没什么联系。”
“会不会是像以前遇到的某个人?”摩根也凑过来看,“也许很久不见,一时记不起来。”
“不,我觉得就是刚见过没多久。”卡尔想了想说,“我不认为自己会在意无关的事情。人的潜意识能够更快地自发运作,我想它在提醒我。”
霍奇直接发出指令:“加西亚,调出这个人的资料。”
不到一分钟,他们就看到屏幕上显示出许多更加清晰的照片。
“伊桑·戴维斯,比我们的第一个受害人伯克大五届的兄弟会成员,今年29岁。”加西亚在视频通话里说,“现在是某个金融公司的小组主管,生活水平不错,算得上年少有为的精英人士。没有犯罪记录。给我点筛选条件,朋友们,我该查哪个方向?”
“先调出一张他大学时期的正面照。”瑞德忽然说。加西亚愿望精灵下一秒就完成任务,博士又说:“把三个受害人的照片和他并列放在一起……对,就是这样。”
“怎么了?”摩根也盯着屏幕,“我没觉得他们有什么明显的共同点。”
“我感觉到这里有一种把他们联系在一起的模式。”瑞德说,同时眼睛如扫描仪般将四张面孔输入大脑,完美的立体建模在他的思维中呈现。“刚开始我以为,卡尔是察觉到他们有相同的结构特征。骨骼,肌肉走向,五官间的比例,这些很难单纯从外表形象一眼看出的东西。于是我对他们的面部进行了数学解构。”
他跑到大屏幕前,手指顺着脑海中的影像变化而比量。无数线条出现在博士的假想视觉中。1.7比1,对。相差0.3厘米,错。夹角35度,对。额头弧度,眉眼间距,颧骨高度……
“让我们去掉所有颜色,去掉头发,甚至皮肤,看看剩下的几何图形。”瑞德说,“他们的整张脸并不相似。但是,如果我们选取第一个受害人的眼部,第二个受害人的头骨轮廓和两腮,第三个受害人的鼻子和嘴巴。”他快速地在人脸上划过几条分割线,“把他们各自的一部分拼接起来,基本上就是这位伊桑·戴维斯的翻版。”
“所以其实犯人与伯克并无私人恩怨,怪不得我们怎么都找不到他们之间的联系。”罗西说,“凶手今年也是29岁左右,这次终于复合侧写年龄。他是在选择与戴维斯有共同点的人。”
“他自己可能并没有发现。”瑞德说,“但没错,他在所有的这类潜在目标中挑选时,确实会下意识地有所倾向。”
“我们得知道原因。”艾米丽说,她转回那本兄弟会荣誉册,“他只选择20岁的男性受害者,戴维斯在这个年龄……就是这个,身体赤luo,羞辱。‘奴隶展览会’。犯人应该是这次活动中的‘奴隶’。”
“但为什么这么迟?”卡尔问,“过去了整整五年,凶手终于开始动手,却又只是寻找替代品。”
“让我们回到之前对凶手的侧写。他本性懦弱胆小,当年无力反抗,多年后仍然不敢正面反抗。于是等到他终于决心做些什么,他就把怨恨映射在相对年轻易下手的20岁目标身上。他回到当年他们那所大学,选中了第一个伯克,然后变换地点,下一个。他在这个过程中一遍又一遍地体会杀害戴维斯的幻想。”罗西说。
“但他仍然保持着理智的规划性。这个固定日期。”摩根提出,“九年前的这一天戴维斯做了什么。甜心?”
“正在路上,骑士。”加西亚说,“我要开始痛恨社交网络不发达的年代了。没有脸书,没有视频日记,没有论坛发帖,乱七八糟的记录系统……不。没有。那天是周末,如果他不使用网络也没有刷卡或出远门,我不可能查得出来。我想你们得亲自去问他了。”
“或者这个日期的意义仅仅是针对犯人自己。”霍奇沉稳地说,“我们得知道那次被戴维斯欺凌过的学生名单。JJ,你和普兰蒂斯再去联系学校,协助加西亚挖出所有名字。另外我们需要尽可能地提前锁定下一个受害者,距离今天结束还有7小时20分钟。”
JJ和艾米丽立刻出发,BAU小组剩下的五人继续侧写。卡尔不动声色地往瑞德身边靠近几步,他觉得小朋友情绪不高。罗西抬眼往这边看了看,没作声。
“即使是有特定年龄和性格,遍布各州的潜在目标也不是少数。”摩根思索着说,“我们不可能扫描所有人的面部图像来跟戴维斯做对比。如果优先锁定犯人呢?地理侧写如何,瑞德?”
“哦,是的。地理。”瑞德很快回道,“犯人每次都选择学生为目标,如果只是为了更好地降低嫌疑性,他没有必要每次都跨州转换城市,太远了。所以基本确定犯人是因为工作原因而转移。每年他刚好出差到哪里,就在哪里作案,再加上学校属于开放性场所,不需要出入证明……没有规律可言。”
“犯人是潜行者。”他接着说,“这种刺客型杀手小心谨慎、危险性高、不易追踪,他们在选定侵害目标后,对其进行跟踪并寻找合适的时机。而我们的犯人在迅速杀害目标之后,还需要将尸体转移到他认为够合适的‘展示地点’。他有辆车,并且出差时公路出行的几率较大。”
“能搬动尸体,却使用远距离武器。”罗西提到另一个角度,“犯人很可能现在身体健壮,但学生时期较为瘦弱。即使他后来刻意锻炼出了强健的体魄,心理上也仍旧倾向于避免正面对抗。”
“有条理的杀手通常有着技能性工作,凶手还能够自制武器。需要注意技术相关的工作。”摩根补充。
关于凶手的侧写已经基本完成。问题在于,现在他们没有可供筛查的嫌犯。时间还在一分一秒流逝,此时凶手很可能已经在为新的受害者做准备,而在JJ那边的名单出来之前,他们实在没有什么能做的了。
“犯人开始第一次作案的时候,戴维斯硕士毕业,开始工作。”卡尔在一片沉默中开口,“如果这是他的刺激源呢?”
“戴维斯进了大公司,前途光明。”罗西翻着资料说,“他在校园里做过的事没有带给他任何负面影响,反倒是借助兄弟会内部会员之间的关系一路向上。”
“而犯人的生活并不如意,他可能只是做着一些底层技术工作。”摩根接道,“这重新点燃了他对戴维斯的愤恨心理。但他如何得知对方的生活状况?”
“戴维斯不是会出现在媒体杂志上的人物。”霍奇说,“以犯人的性格而言,排除与老同学之间的交流。社交网络关注的可能性也不高。”他最后得出结论:“犯人离戴维斯不远,他们很有可能生活在同一个城市。”
“我在想,”卡尔沉吟道,“总该有找上戴维斯的那一天,对吧?而今年是第四年,也算是过去足够长的准备期了。”他看向瑞德。
博士接收到了他的意思,“前三位受害者基本完整地拼出了戴维斯的脸。这可以作为一种自我暗示,意味着他已经在心理上杀死戴维斯一次。”他考虑道,“所以现在,他能够对真正的目标动手了……”
他们都明白了。
“我们立刻去找戴维斯。”霍奇果断地做出决定。
这让BAU小组分成了两队。JJ和艾米丽需要在新奥尔良调查那场“奴隶展览会”的名单,霍奇让罗西也留下,然后他带着卡尔、瑞德和摩根飞往弗罗里达,当地警方已经先行派人去保护目标。
他们见到戴维斯是两个小时之后。
“所以你们的意思是,有个连环杀手今天很可能要来找我,就因为我年轻的时候捉弄了他几次?”
晚上七点,戴维斯的独栋住宅里,他坐在书桌后面接待匆匆赶来的FBI探员们。他西装笔挺,头发用发胶打理得光滑整洁。
“不好意思,我等会儿还有个工作上的酒会。”他又似模似样地说,“那很重要,我必须去。”
“他很危险。”霍奇说。
“那个连心理准备都要做好几年的胆小鬼?”戴维斯轻飘飘地扫了眼兄弟会荣誉册中的那张照片,“既然他想来,那就来吧。”
“你需要回想是否有人曾经对你表现出明显的敌意,还有在今天这个日期曾发生过的事情。”霍奇说,“如果今天没有成功,他这回就不会再等一年。以后的每一天他都有可能来找你。”
“也许有吧,我记不清了。”戴维斯耸肩,“只是一点小娱乐,谁知道还能有人记到现在。当时那么多人,我可记不住名字。”
“小娱乐?”瑞德硬邦邦地说,“在大庭广众之下扒光衣服跪在地上?”
“常规程序而已。”戴维斯说,“每个入会的新人都会经历各种挑战,如果不能接受自然可以退出。”他向后靠在椅子里,轻蔑地笑了笑,“只不过退出的人一般被称为‘废物’,剩下的校园时光就不是很好过了。”
“为什么?”瑞德低声问。
“想当特例,就要做好承受后果的准备。”戴维斯打量几眼这位最年轻的FBI探员,意有所指地说,“尤其是那些自诩聪明的家伙们,以为靠背书就能摆平一切?这又不是可以随便出尔反尔的儿童游戏。”
“你——”
“她叫什么名字?”卡尔说,在霍奇开口前截断了瑞德的话。他伸手按在博士的手臂上,蓝眼睛瞥向戴维斯。
“谁?”对方不明所以。
“你的偷情对象,同时也是包养你的女人。”卡尔说。
戴维斯表情短暂一僵,“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真的不习惯学这一套。”卡尔微微摇头,然后平淡地说,“你配不上这套西装。工艺考究,是全手工定制,不像是美国货。再加上桌上的电子表同时显示两个时间,一个是当地时区,一个与英国相同。一套全定制西装需要4-12周时间,中间经历三次试穿,我猜你需要经常去英国出差。不巧在裁缝街我有熟人,最低四千英镑起价。衬衫是后来另买的成衣,袖口都比西装长出2厘米了。窄领带,认真的,戴维斯先生?你究竟19岁还是29岁?坐下时没有解开身前的纽扣,爹地没教过你基本礼仪吗?”
“我——”
“很明显,西装是之前别人为你置办的。纽扣和你的眼睛颜色一样。一个有钱而细心的女人,但她却并不会周全地照顾你,你们只是有种不够紧密的肉体关系,钱是常见的理由。”卡尔加快了语速,“手指上有一圈戒指的痕迹。没有结婚,那就是订婚了,除了约别的女人没有理由摘下。我的结论是,你有一个级别比你高不少的有钱女上司,带你共同负责英国方面的工作事务,每次你们出差就相当于蜜月时间,还能顺便完美避开未婚妻。而你今晚所谓的工作酒会也是为了见她。所以我很好奇,她叫什么名字?”
戴维斯面色阴沉。尤其是在瑞德开始好奇地来回扫视对比他们的服装时。
“算了,随便一查就能知道。”卡尔不在意地说,“反正你的表情已经证实了我的猜测,我会记得提醒你的未婚妻。”
在戴维斯就要忍不住说些什么之前,摩根从门外探进身来。
“JJ那边已经拿到具体名单。”他拎着电话说,“加西亚在根据侧写进行调查,还需要一段时间。”
卡尔站起身,他故意慢吞吞地系好西装纽扣。戴维斯看起来都想掀桌子了。桌面上那张九年前的照片仿佛一个莫大的讽刺扇在他的脸上,将其他人贬为“奴隶”,自诩上等人,而他终究不是。
“既然暂时没事做,我出去转转。”卡尔对他的同事们说,“晚饭还没抽出时间吃,我要饿死了。帮你们带点什么?哦,对了。”他又转向戴维斯,“你如果要去参加‘酒会’的话,我可以顺便护送你过去。反正只是个连心理准备都要做好几年、终于下定决心跟你不死不休的胆小鬼连环杀手,我绝对能应付来。”
“我,不去了。”戴维斯一字一顿地咬牙说。
“真遗憾,放女士鸽子可不是绅士所为。”卡尔说,然后看向霍奇,“探员?”
“随你。”霍奇无奈地同意道,“注意安全。”
卡尔往外走去。瑞德跟在他后面,一边说想要金枪鱼三明治一边又压低声音问:“为什么不能系窄领带?”
然而房间内很安静,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没这条规矩。”卡尔说,“我只是对他的审美不敢恭维,随口编的。反正他也没底气反驳。你喜欢用什么样的都行,长得好看的人有特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