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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的张开了双眼,看着陌生的天花板,感受着身下有些柔软的床垫,我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
这里是哪里?
“没用的家伙,终于醒过来了么?”
“哇!!!”
伴随着惹人厌的声音的出现,我感觉到自己的左小腿好像被什么东西用力的戳到了,本来,如果仅仅是这样是不至于让我痛呼起来的,但是痛楚却刺激到了我体内的那些恶心的玩意,瞬间在我身体中暴动起来,让我感觉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这才是让我痛呼起来的原因。
“我看看,你的左腿还能懂吗,嗯?”
紧皱着眉头痛呼着,看着一脸笑容的看着自己,双手用力的握着拐杖旋转着戳自己左腿的家伙,我只有这么一个想法。
恶魔,绝对的恶魔。
这个该死的变态,这么折磨我很痛快么!!
心中的愤恨油然而生,即使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脸部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但是我的双眼依旧狠狠的盯着这个披着人皮的恶魔。
“呵呵呵...别生气,别生气嘛。如果刺激到体内的刻印虫,可是会把你啃食殆尽的。”
老头露出一脸愉悦的笑容,对我说道。
MD,很明显就是你这个老怪物故意这么做的吧,现在还摆出这副完全没有诚意的样子来提醒自己,很明显就只是在享受自己此时此刻狼狈的模样吧。
“嘛,不过即使不这样,在我看来,你的生命也不到一个月了。”
这种事情我自己知道,用不着你这个老怪物提醒。
看着一脸笑嘻嘻的跟我说着我的死期的间桐脏砚,我切了一声,毫不掩饰我对他的恨意。
而他完全不会对于我所表达的这种情况有什么不爽的反应,反而我越是这样怨恨,他就越会露出愉悦的表情。
就像是普通人注视着一条垂死挣扎的蚯蚓一般,不论怎么蚯蚓蹦跶,人类也不会因此而有什么感触。
而表现在这个不正常的老怪物身上,则是一种愉悦。看着濒死的生物垂死挣扎的模样,似乎能带给他足够多的愉悦。
“不过,你既然还真的被圣杯选上了呢,雁夜。这就表示你也被认定是一名还像样的魔法师。对此,我要先夸奖你一番。”
似乎欣赏够了我狼狈不堪的表情,间桐脏砚的双眼看向了我的右手背,说道。
“不过,你现在的样子真是不堪入么呢,算了,为了奖励你一年来的努力,我帮你找到适合你的圣遗物了。可别白费了为父的一番美意。”
闻言,我只是皱了皱眉,并没有理会这个老怪物的打算。
而老怪物似乎也觉得找自己的乐子够了,说道:“换上衣服后就过来吧。仪式的准备已经完成了。”
说完,间桐脏砚便不再看我一眼,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拄着拐杖离开了。
而直到间桐脏砚这个老怪物离开了,我才用双手撑起身子,可是左手却出乎意料的没有什么力气,不过,即使如此靠着右手和腰腹的力量,总算是有些别扭的立起了身体。
我下意识的看向我的身体,看着那些如同筋脉一般密密麻麻的遍布自己身体的玩意,我不由得苦笑出来。
就是这些玩意,一直在折磨着自己,摧残着自己的肉-体,让自己变成如今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而且身体还十分的虚弱,右手和左脚都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
但是,我十分明白,虽然那些虫子是造成我现在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的最大原因,但是也少不了间桐脏砚那个老怪物的推手。
这个老怪物时不时出现在虫室中来折磨自己的那副恶-心的面容,我至今记得清清楚楚。
深吸了一口气,我也知道,事实都已经摆在眼前了,到了这种时候再怎么抱怨和愤懑都已经没用的了。
用手摸了摸身上的肉瘤,感受到反弹回来的柔软的肉感与蠕动,使得我如同触电般的收回自己的右手。有些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液,果然触感还是十分的恶心。
大概是因为难得睡了个好觉,我记起来了不少的东西,如果记忆没有出错的话,我大概明白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不单止是自己的身体的事情,还有这个身体原本的主人的事情还有这个家,这个地方甚至是这个世界的事情。
间桐雁夜,原本这副躯体的主人,Fate/Zero中的一号人物。一个,悲催的男人。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怎么一回事才导致我变成了间桐雁夜,但是在意识到自己变成了这个悲催的男人后,我完全无法淡定了。
MD,这不是坑爹么?人家穿越我穿越,为何我偏偏要穿越到这个家伙身上,穿越到这个家伙身上也罢,起码也要在身体被改造之前甚至是出生的时候啊!!为何偏偏选择在这家伙接受了改造的时候让自己穿过来然后不得不面现在摆在自己面前的残酷事实——自己会死。
如果得不到圣杯的话。
想想这一次圣杯战争中的人员,我不由得咬了咬牙。这件事情的难度可不是一般的高。
虽然知道剧情的走向让自己有了一定的优势,但是在硬实力方面,即使是龙之介那个杀人魔都比自己厉害啊。
这样的话,即使知道剧情又有什么用?不会任何术式的带着这样一副摇摇欲坠的身体的自己,怎么跟这些家伙战斗?更别说如果这个世界跟自己所了解的那个Fate/Zero不一样的话。
无论如何,等待着我的注定是艰难的战斗。
焦虑,纠结着,胡思乱想了许久,没有得到任何结果的自己只能长叹了一口气,决定先看一步再走一步了。
看了一眼放在一旁的衣物,我踉跄的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走了过去把它们拿了起来。
现在不管怎么样还是先换上衣服再说吧。一直全-裸,并且还是这么一个恶心的状态的话,即使是自己,也看不下去了。
MD,间桐脏砚那只恶心的虫子真的是个变态。
忽然,我想起自己被其困在虫室里接受改造一直是这个状态,我不由得一阵恶心。给这么一个怪物盯着‘自己’的身体,想想就全身不舒服。
不过这又怎样,我几乎没有反抗的能力。按道理来讲,这个时候的间桐雁夜怎么说都经过了一年的改造和训练,应该也掌握了不少间桐家的魔术才对,但是好像因为自己魂穿以及是在间桐雁夜断气后才和他的身体结合的原因,丫的自己完全没有得到任何间桐雁夜的记忆,也就是说,现在的自己完全就是一个空有魔力而没有任何战斗力的家伙,更别说其实那些魔力都是我身体内的刻印虫提供的。
较真的想的话,自己什么都没有,而且身体还废得一点都不像话。
真是对我而言最糟糕的状态了。
叹着气,我缓慢的穿上衣服,并不是我不想快,而是右手与左脚真的不太听使唤了,即使是这么简单的事情都难以完成。
艰难的穿好了衣服,我才慢慢的挪向门口,打开门走了出去。
话说那个老怪物让我穿好衣服就过去找他,可是自己完全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找他啊。如果自己的间桐雁夜的话或许知道,但是很可惜自己不是啊,也没有从这副身体获得任何对自己有用的信息。
这不特么的坑爹么。
走出门口,我在走廊上停了下来,靠在墙上,等着那个老怪物过来找我,没办法,不认识路的我可不想到处乱走。虽然那个老怪物如果要找到自己其实是非常容易的事情,但是我却不愿意走动了,不单止是因为自己身体的原因,更因为,我知道在这个屋子里,有着一个和我一样忍受着虫子之苦的人的存在,我可不想偶遇到那个人。因为我完全不知道应该用怎么样的表情去看待她。
同情?怜悯?
开什么玩笑,老子自己的情况才应该是最应该得到同情和怜悯的呢,哪里还有空闲去同情怜悯其他人呢...相比于自己现在的样子,她算过得挺好了的。
虽然她还只是个小孩子...一个可怜的孩子。进入间桐家,本来就是个巨大的悲剧。
“唉...”
抬头看着窗外的月亮,我有些惆怅的叹了一口气。
“啊...”
忽然,一道轻轻的惊讶声引起了我的注意,朝着声源处望去,顿时我都不知道此时我脸上到底是怎样的表情。
那个我不大愿意看到的人,终究还是偶然遇见了。
看着站在不远处如同洋娃娃般的小女孩,我内心深处不由得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不为别的,只为她那无神的双眼。没有一点属于这个年纪的小孩该有的活泼与灵动,只有深深的...麻木。
是的,没有怨恨没有愤怒没有绝望,只是麻木。即使是这样看着自己,她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太多的表情,就是这么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
虽然在表面上我看不出她有任何的感情波动,但是我却总觉得她在同情我。
这真是种奇怪的感觉。
而真到了这种时候,我反而不希望她同情我,即使这只是我自己的感觉。
我们两个就这么沉默的对视了许久,久到我忍不住移开了实现。
看着少女那双无神的大眼睛,真的,会让人觉得很心疼。
她让我想起了自己的侄女。而相比自己那位被当成宝哄着的侄女,很明显,眼前的这位小女孩实在是太不幸了。
在这个家,她不会得到任何的爱,只有使之麻木的绝望。而本来唯一的在这个家还爱着她的人,都已经死去,变成了自己这个本来是局外如今却深陷局中的陌生人。
说起来,这还是自己第一次与间桐樱见面呢。在我的记忆中,一开始我是在虫室里接受改造,之后便是窝在之前的房子里,几乎没怎么离开。
“你的脸...”
轻轻的萝莉音传来,我下意识的用手挡了一下我的有脸,我知道,她一定是看到我被刻印虫侵蚀得与左脸大大不同的有脸了。
说实话,我自己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右眼的视力完全不及左眼了,相信再过不久,右眼就会失明吧,然后就是左眼...
想着自己会这样一点一点的被体内的刻印虫侵蚀掉性命,我就浑身不舒服。
“你知道,脏砚那个老头子,在哪里吗?”
虽然间桐樱终于出声和自己搭话,但是我却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所以我只好打断了她的话,转而用有些奇怪的日语问她此时我最想知道的问题。
毕竟虽然我自己听得懂,但是说却很不自然,不过我现在的情况,应该不会怎样引起别人的怀疑才对。
毕竟自己现在的身体怎么看怎么的残废,所以说话口齿不清也应该不会有人怎么怀疑才对。
“你是说爷爷么。爷爷他现在虫库。”
而间桐樱也的确没有对我这样的说话方式提出什么问题,而是回答了自己的问题。
虫库么...应该和自己呆的虫室不是同一个地方。
“今晚呢我不用去虫库,因为爷爷说还有更重要的仪式。”
是么,那个老头子选择的地方是平时间桐樱被虫子改造的地方么。
听着间桐樱的话,我在心里默默想到。一想到那个地方是这样的一个地方,我的双眼就不受控制的大量着间桐樱。
每个晚上,间桐樱都会在那个地方接受密密麻麻的虫子的改造...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个变态老怪物更愿意说是被侵-犯。
想想就让人觉得恶寒。
“是么,我知道了。那么,能够,拜托你带我过去,吗?”
闻言,间桐樱不由得歪了歪头看着自己,似乎是在疑惑为什么我需要她带路。不过,最终她也没有问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一路上,我和她便再也没有任何的对话,只是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走着。在前面的间桐樱还时不时的停下来等着一瘸一拐的自己追了上来才继续往前走。
“爷爷就在这里面了,雁夜叔叔,你找爷爷要做些什么呢?”
闻言,我沉默了一下,还是决定不跟她说话,费了一番力气才推开了铁门,走了进去。
“感觉雁夜叔叔你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呢。”
身后,传来的间桐樱淡淡的声音让我的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猛的回过神想要说些什么,铁门却自己关上了。
好像被察觉了呢。
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过这又如何,自己本来就不是间桐雁夜,自然也无法模仿他。会暴露也是迟早的事情。
不过,这么一来,间桐脏砚那个老怪物是否也发现了自己并不是间桐雁夜呢?
莫名的这么一想,自己就有些不淡定了。
不过仔细一想,即使那个老怪物察觉了大概也不会在意的吧,毕竟对于这一次的圣杯战争,他是完全不在意的,他的大多数精力都集中在对樱的培养上。而且他也自信,不论自己怎么折腾都是在做无用功的吧。
毕竟,他很清楚,圣杯已经不是那个圣杯了。即使自己活到了最后把圣杯给他都没用。
这一点,我自己也十分的清楚,而且如果自己挣扎着活到最后的话,也不可能把圣杯给他,即使我知道圣杯已经被【此世之恶】所污染了。
因为,圣杯,已经变成了我活下去的唯一希望了。
抬起右手看着我手上这几天才出现的令咒,我不由得这么想到。
令咒的出现,展示出了我是多么的渴望得到圣杯。
“好了,雁夜,你还要站在那里发呆到什么时候?”
再次听到那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我从发呆中反应过来,一瘸一拐的,走下楼梯,在烛光的照耀下,我看清楚了间桐脏砚那丑恶的嘴脸以及那画在地上的召唤阵。
“嗯,差不多到你体内的刻印虫最活跃的时间了,来吧,准备进行英灵召唤吧。你记住召唤的咒文了吧。”
对此,我摇了摇头。
见我摇头,间桐脏砚的脸上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这笑容看得我心里发渗。就如同他看穿了什么一样。才会露出这么一副果然如此的笑容。
“真是没用的家伙。时间已经不多了,现在再教你也来不及了。”
说着,他从一边的桌子上拿起了一张纸递给我。
我接过来一看,上面用日文写着一大断东西,大概就是他所说的英灵召唤的咒文了吧。幸好自己大学的时候选修过初级日语,所以还勉强能够看得懂上面写着什么,不过,读起来肯定很别扭就是了。
“好了,开始吧,照着念就是了。”
闻言,我拿起了纸条,对着面前的魔法阵,说道。
“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周而复此,其次为五。”
读着纸条上写着的字,我渐渐的能够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刻印虫的骚动。
“然,满盈之时便是废弃之机。宣告,汝身听吾号令,吾命与汝剑同在。遵从圣杯的召唤,遵从此意此理即回应吧。”
间桐脏砚在一测阴测测的看着自己。
“在此立誓,吾愿成就世间一切之善行,吾愿诛尽世间一切之恶行。如此汝应将双眼被混沌蒙蔽,服侍于我。”
随着刻印虫的骚乱而带来的剧痛,我全身禁不止颤抖起来,右眼在狂跳与不适中,有什么流了下来,但即使如此,我依旧咬着牙,把最后的一段话念完。
“汝乃受狂乱囚禁者,吾乃手握锁链之人,汝为身缠三大言灵七日,随着抑止之轮而来,天秤之守护者。”
随着我口齿不清的说完纸条上的最后一句话,地方的法阵亮起了耀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