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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怪杨谌有时候想不过来,大明朝的现状就是如此,文治占据首位武功却落得下乘,再加上一团槽的卫所制度,武人的地位被压的死死地。想明白的杨谌很干脆的不去想了,整日里和兄弟们一起嘻嘻呵呵的混在军营,也是乐得清闲。
转眼开春,南方的春江水暖来的很早,春风一波比一波来的暖和,吹的杨谌和兄弟们坐在校场之上一个劲的打瞌睡,不过打瞌睡之余,手下弟兄们看着杨谌脸上青紫一片咯咯的低声嬉笑。
杨谌还是很郁闷的,他与李络秀的“革命”还未成功,急的抱孩子的老两口坐不住了,不知从哪淘换的“春宫图”一本接一本的送。
但是武技已练至化境的李络秀不是好那么被拿下的,稍有不慎反击系统便会条件反射般的瞬时启动,惊涛骇浪排山倒海的直接将杨谌干晕为止。都说革命之火纵有星火也终成燎原之势,但杨谌觉得是无望了,自己终将会倒在这漫漫的长征路上。
杨谌回家了好多次,见到母亲和老叔总是泪眼朦胧的。杨母却不以为然,嫁出去的孩子,不,卖出去的孩子泼出去的水,她还是觉悟很高的,从来没有留杨谌过夜总是赶着他回去。
相比之下,老和尚就洒脱的多了,不是给女香客谈文诵经就是要度化杨谌,气的杨谌总是变着法的戏弄他,老和尚被捉弄的无奈,阿弥陀佛说的次数就更多了。
傍晚回家,杨谌提着从路边包子铺卖的大肉包悠然自得的来到门口,守卫兵丁也就是以前冲撞过他的俩人赶紧的迎了上来。杨谌现在和他们成了好朋友,每每回家总是给他俩带回些东西,不过大多数是包子,吃的他俩见到杨谌都有些想吐的冲动了。
“姑爷回家了,嘿嘿,我给你叫门去!”
“不用,自己来,自己来。”
“嘿嘿,今日在营中累了吧?用小的到门房里给揉揉肩捏捏腿不?”
“不用,自己来,自己来。”
“呶,给你俩买的包子,饿了吧,赶紧吃吧。”
杨谌把包子塞给他们直接回府去了,留下二人看着包子一阵阵的干呕。
杨谌又回到往日的一贯作风,吃饭总是狼吞虎咽直接将头伸进碗里。岳母在一旁笑眯眯的看这样杨谌满眼喜悦,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虽然杨谌身上根本没有什么可顺眼的地方。
李络秀笑嘻嘻的在一旁小心翼翼的从碗和杨谌脸之间的缝隙里给他不住的夹菜,丈夫高兴自然她就高兴。
老岳父被惨淡的无视在一旁,唉声叹气的独自小酌间没好气的斜视杨谌,心中肯定嫉妒杨谌在李家的地位升如此之快。
“唉……,讷言,吃完饭你我书房叙话,有重要的事相谈。”老岳父长舒一口气语气不怎么高兴的说道。
“嗯!”杨谌的脸和碗一同上下摆动算是答应了。
杨谌叼着牙签毫无形象可言的来到书房的时候,老岳父正端坐在椅子上舒服的品茶,习惯性的咀嚼着茶梗样子好像老牛吃草一般,见杨谌进来放下茶碗顺带将茶梗吐到杨谌脚下,当然这里面夹杂着不满更多的是嫉妒。
“坐!”
“不知岳父大人有何要事相商?不是有了什么喜事吧?”
杨谌见他的模样不善心底不由的微微一紧,但瞬间淡然嬉皮笑脸的揶揄相问。自从和李络秀的革命不见起色之后,急的老两口亲自上了战场,杨谌还以为自己将会有小舅子或者是小肥皂了呢。
“哼,还真是喜事,不过我且问你你可是想好了要继续下去!”
“什么继续下去?”
“当然是考武举的路子还能有什么,你可是想清楚想明白了,不要赌气的才是。”
“那是当然,绝对是发自真心的,不是赌气!”
“唉……,你说平平安安的过日子将来考个文官不好吗?怎么一根筋的要走这条路,孺子不可教!”
老岳父面带不快但说话的同时自怀中拿出了文书扔到坐在下首的杨谌身上,杨谌不知是何物待拿定一看顿时欣喜不已,原来这是进京会试的通知到了。
“终于是盼来了,终于是等到了。”杨谌激动的想要哭出来,他站起身来直接在老岳父毛发纵横的脸上亲了一口,不待岳父反应手舞足蹈的唱着跳着出门去了。
老岳父睁着大眼呆滞的望着杨谌的背影久久不能从刚才“销魂”的一吻中醒来。
会试是在京师举行,三月开考,由各地的武举人参加,现在离开考的日子还有一个多月但对于杨谌来说时间已经不多了。以现在的交通条件从绍兴府出发到京师快马也得大半个月,总不能不吃不喝吧,这一耽误没一个月也差不多了。
接下来李府进入高考前的紧急备战,上上下下忙得不可开交。杨谌大宝贝却是清闲的紧,到处走亲访友的的告别,整天不着家。
母亲和老叔当然是不舍的很,母亲给他收拾了一大包东西,换洗衣服,还有生活用品甚至是零嘴吃食什么的。不仅如此,总是跟在杨谌身后交代着生活的细节之处,浓浓的爱意令杨谌都不愿离家了。
王大海精神确实有些萎靡,见着杨谌只是笑的很不自在。杨谌临走之时王大海非要他牵着那匹老马与他进京赶考,怎么说都争执不下,杨谌只好从了他的意愿。
“杨谌,你一定要好好照顾……”
“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你们放心!”
“不,我是说你一定要好好照顾我的老马,不要让它有什么闪失啊!”
“……”
老和尚还是那副模样,见到酒肉永远比杨谌来的要亲。伴着他狼吞虎咽以及被噎的嗝气声杨谌道明来意,不知是被噎的还是有所感悟老和尚怔住了片刻,片刻之后仍旧胡吃海塞。
“可能会很长时间没人来看望你了,这可能是你最后的饭餐了,吃吃吃,吃饱了好上路!”
“噗……”
“别激动,我是说我好放心上路赶考!”
好不容易咽下嘴中的食物,老和尚喝了一口酒压了压胃中的翻涌以及心中的翻涌,
“大白天的就咒我,小心佛祖收了你这小贼,阿弥陀佛……”
“要收也是收了你这老淫僧……”
“此去可有把握?”
“说实话一点也没有,凭我的功力顾及早早的便惨死在别人手下。”
“那还去干什么,不如隔三岔五的来我这里,让为师给你摸摸筋骨把把命格岂不更好。”
“我还有追求,谁像你一样不知祸害了多少女香客,这些招数还是留给她们吧。”
“师傅,咱能不能聊点别的,比如如何能增长我的功力,要不你给我来个灌顶怎么样?把你的功力灌输给我,放心,你颓了之后还有我呢,肯定给你养老最后披麻戴孝给你送终。”
“你这小贼,你要有此法告诉我我功力白给你。”
“不过为师真有好处给你,你随我来。”
老和尚长身而起并将手中的空酒坛甩了出去,不偏不倚的打在了一座残塔的佛像之上,吓得老和尚赶紧的阿弥陀佛的念起经来。
杨谌嬉笑着跟着老和尚来到一座碑前,这可能是这座院子里最完整的石碑了,碑上斑驳可见沧桑一片。上面雕刻的也不知是什么碑文,老和尚来到此前态度端正一改老淫僧的往日面貌。
“师傅,孽徒已然感悟了,今日取回当年压在此处的东西……”
“来,把石碑给挪开。”老和尚嘟嘟囔囔的念了好一会指着石碑让杨谌挪开。
杨谌不疑有他,只知道石碑下肯定有好处,“难道是当年令整个绿林都为之疯狂的秘籍,难道是洗髓经,哈哈,赚到了,赚到了!”
“傻笑什么,赶紧的过来挪开石碑!”
“好好好,嘿嘿,师傅真是的,有好处怎么不早说。哦,你是想拿秘籍换我带你到绍兴府春宵一刻,你真调皮!”
“什么春宵一刻?什么秘籍?你胡说什么呢?”
“没有,那有什么?说不清楚不给搬!”
弯下身子蓄力准备挪石碑的杨谌一下子就泄了气,理直气壮的叫嚣起来。
“你这小贼,佛祖不收你看我收了你!”
老和尚瞬间须发皆张,僧衣随风而动一副清理门户的样子。
“我搬,我搬,师傅你太客气了,嘿嘿……”
“阿弥陀佛,老僧又犯了嗔戒,过会自去佛祖面前诵经。”
“……”
杨谌很轻易的就将石碑抱起,然后很随意的仍的远远的,一时间乒乓乱响不知砸坏了多少花花草草。
“小贼,拿命来!”老和尚连嗔戒都不顾了,一边喊着阿弥陀佛一边暴揍杨谌。
尘埃落定,杨谌抚摸着嘴角的淤青斜倚在一块残碑之上,老和尚却是脸朝下大字形匍匐在尘埃之中,背上站了很多落脚的小鸟。
过了许久,老和尚在地上“蠕动”了一下,惊得啄食的小鸟顷刻散尽。
“你这孽徒,为师早晚清理门户,呃……”
休息片刻杨谌不顾老僧自那碑底拿出一件用破布包着的物件,那物件不足一尺被包的严严实实。
这时老僧依然还魂一瘸一拐的来到他面前一伸手夺了过去,嘴中还没好气的哼了一下将那物件遮掩在身侧。
“这是什么啊?还神神秘秘的,早知道我就不白费力气了,还揍你一顿,你说多么不值当啊!”
老僧不为所动,此时泪眼朦胧的轻抚着那件东西,“小宝贝,想我了吗,好久不见了,嘿嘿……。”
那德行跟逛窑子一个模样,激起杨谌身上无数的鸡皮疙瘩。
老僧温存片刻扯去破布真容露出,原来只是一把短剑,不,应该叫做匕首,可能破布包的有点多,生生的遮掩了这匕首的精致和芳华。
“我靠,我以为是什么呢?就这么一个小玩意,与我有什么用处!”
若是匕首可能对杨谌真么什么用处,两军对阵,难道你要御气将它祭出遥取敌人首级于千里之外吗?
“休要聒噪,你听我说。这是为师当年行走绿林时的护身宝物,号令群雄,谁敢不从,自我被收了,不,被救了之后便被压在此处,它可能对你行军打仗没什么用处,可是防身总是好的。”
“呃,还号令群雄,你当倚天剑啊!”
杨谌不情不愿的要从老和尚手中将匕首取过来,但老和尚好像不舍似的杨谌夺了几次都没拿到手。
“爱给不给,我还不稀罕呢!”
“给给给,你这小贼有好处反倒不知好歹!”
老和尚一扔杨谌接住,那匕首入手很重,外鞘很古朴,古朴的有点过了好像锅炉里烧出的铁渣子一样。杨谌一咧嘴将匕首抽出,霎时间锋芒毕现,在阳光的反射下耀得杨谌睁不开眼。
“好宝贝,好宝贝,嘿嘿……”杨谌瞬间高兴起来,手舞足蹈的像孙猴儿得到定海神针一样。
“切,你还不想要呢,不要还给我啊?”
杨谌高兴之余又仔细的端详起这把匕首,整个剑身成狭长的三角形,薄而不失厚重,上面刻有篆书二字,以杨谌秀才的身份一下便认出这两字,鱼牙!
“那什么,师傅你保重,徒儿告辞!”
杨谌将宝刃一收赶紧的要溜,老和尚无语的看着这个孽徒嘴角泛起微笑,叹气一声,端坐在当场诵起经来。杨谌一见如此这般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跪在老和尚身前郑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师傅,你放心,如我得中,定将你接去京城,咱爷俩玩遍整个勾栏,你我联手肯定能复你当年的风采!”
“咳……,滚远,休打扰我诵经,不然我定收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