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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外套包住坐垫,把坐垫放在它的脚下:“来,你躺在这个上面。这垫子我是要送人的,千万别弄脏了。”
狼王的眼睛盯着垫子没动。
“哦对,我忘记告诉你了,垫子会制热,你是雪狼,应该会怕热吧?”安安轻轻地抬起它一只前爪,放在那垫子上,“你看热不……啊!”
狼王挥了挥爪,在她手上抓了一道口子。
“你疯了吗!照顾你还伤我,真可恶,你自生自灭吧,我走了!”
安安吃痛捂着手上的伤转身就走,很快想起垫子,回头却看见狼王像是崩溃一般,无力地趴在垫子上。见她又看着自己,它警惕地想要爬起来,却如何也动不了了。
养过无数只狗狗的安安心软了。她叹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一些药丸和绷带:“还好遇到我。只有我这种功夫帝才会把药膏随身带着……你是叫芬里尔对吗?来,芬里尔,把头抬起来。”
芬里尔并没有动,但她再推起它脖子的时候也没反抗。
看着脖子上皮开肉绽露出鲜红肌肉的伤口,安安紧锁着眉头,声音有些喑哑:“好坚强。伤这么重都没有叫……乖乖的不要动,可能会有一点疼。”
药撒在伤口上,芬里尔浑身一颤,之后就再没有动静。
“难受就叫出来,不要憋着。”安安摸摸它的耳边细细的雪白绒毛,“这药很疼……但是好得很快。”
芬里尔红眼半睁着,不知道在看什么地方。
安安又拿出绷带替它包扎。
一圈一圈缠上脖子,芬里尔将目光转移到她身上。安安朝它笑了笑,轻轻抚摸它额上的毛:“很快就好了。回去记得叫属下们伺候好你,不然这伤可没这么容易好。”
它依然凝望着她。
“唉,也不知道我同情泛滥,把你救了是不是好事……我会不会死得很惨?”
安安虽然没死,但放生芬里尔,第二天被奥汀召见的时候,她害怕得跟死掉也没什么区别了。
英灵神殿。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那么多的神祗。不仅如此,众神之王奥汀、爱神弗丽嘉、雷神梅勒、风神莱斯威、武神贝伦希德、诗神布莱奇……除了星耀之神法瑟,阿西尔部落所有主神都在场。
奥汀坐在英灵神殿的御座上,有着和寻常神族不尽相同的黑发黑瞳。赫默有着神似他的英俊的面庞,但比他媚许多。
和其他主神一样,奥汀的外表和身材都很年轻,但那一双深黑色的眼眸却写满了沧桑、王者之气和大海一般的深沉。
在众人的注视下,顺着长长的地毯,安安收着肩瑟瑟缩缩地走到御座下方、同是目击者的萝塔身边等候发落。
“顾安安对么?”奥汀的眼睛特别深邃,因此不容易看出他的神情。
“是的,陛下。”
“你似乎忘记了身为准将军的职责。为什么要放掉芬里尔?”
在奥汀的面前,安安有一种自己渺小到可以被忽略的感觉:
“因为我觉得芬里尔并不像是坏……坏狼。如果连个审判的机会都不给就直接杀掉,有一些太惨无人道……”
“惨无人道?”站在奥汀右下方的布莱奇大声说道,“你知道在诸神的黄昏前,这匹狼吃了多少神族还伤过陛下吗?它曾经是洛基的儿子——好吧,洛基后来确实改了,但你不能否认他毁灭掉整个阿斯加德!而芬里尔,虽然它转世了,但就算到死兽性也不会改变!你是人类,对人类史以外的历史一无所知,凭什么以一己之见害那么多人?”
他话音刚落,很多听说芬里尔被捕又落空的神祗们也情绪激动起来,纷纷指责安安这外族该受到严厉的惩罚,甚至有人说要判她死刑。
弗丽嘉却道:“顾安安好像在回陛下的话。”
她态度温和,却有着无形的威严,好像法瑟不在,她的言行举止才会符合她的身份。
“顾安安,你的想法或许有道理。”奥汀一字一句道,“但雪狼带来的灾难不是一天两天了,芬里尔作为幕后主谋一直行踪神秘,平时要抓到它基本不可能,你这样放了它,责任谁来承担?”
安安被他这么一问便不知该如何回答,有些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这时,一旁的萝塔突然说道:“陛下说得没错,我亲眼看到这匹狼咬死了很多人。这样危险的生物留着就是祸害,又不是神族,确实应该被除掉!”
经她这么一说,旁边的神祗们也又一次跟着附和起来。
“都闭嘴!”贝伦希德站出来,“我爸还在思考,你们吵什么吵?”
贝伦希德和弗丽嘉、法瑟和赫默的谨慎不同,在人前从来不避讳叫奥汀“爸爸”“老爸”甚至“爹地”,像是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公主一样。而奥汀也最拿她没办法,所以公主殿下一开口,大家都乖乖闭嘴。
“我了解顾安安的为人,她绝对不会故意闹事。这次放掉芬里尔,是因为对神界了解不够多。”贝伦希德转身对奥汀说道,“何况芬里尔也是突然出现在神界,又不是有人做出贡献才捉到的。”
莱斯威也连忙补充道:
“是啊,陛下,颠倒之井的守卫都说没看到芬里尔,既然它能直接进入阿斯加德,这说明要么城里有奸细,要么有其他我们不知道的通道。如果直接杀了它就无法查出原因,以后万一更凶猛的敌人从通道进入,根本防不胜防。”
“意外不代表顾安安无罪。”奥汀不为所动。
贝伦希德急了,直接跑到御座下拽住奥汀的手:“——爸爸,你就放过她了吧!拜托拜托!你以后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大不了工作不迟到,不早退,也不随便泡妞了!”
众神狂汗。
“贝贝,你别闹了。”奥汀有些尴尬,但又不好当众对撒娇的女儿发作,“弗丽嘉,你怎么看?”
弗丽嘉看着贝伦希德笑了笑:
“贝贝太贪玩,梅勒也管不住她,不过她倒是很听女孩子的话。不如让顾安安将功补过,跟贝贝一起出巡暗之神界,抑制雪狼的猎杀活动。”
名曰将功补过实则无罪释放后,安安在门口遇到另外三个将军。
“贝伦希德殿下,真是太谢谢你了!”安安感动得无与伦比,一把抓住贝伦希德的手,“如果不是你我已是尸体,谢谢!”
贝伦希德看了看被握住的手,不自然地拨了拨刘海:“哪有,我爸是不随便杀人的。小事而已。”
此时,一脸愧疚的萝塔走过来:“安安,对不起……昨天实在被狼王吓到,才会说出这种话,没想到差点害了你……”
“没关系,刚好昨天我没照看好你,我们扯平了。”安安笑道。
“你不生气就好……”萝塔悄悄抬起眼睛,看了一眼安安,又看看莱斯威,“倒是莱斯威大人不是一般都很明哲保身的么,怎么今天突然帮我们安安说话?”
莱斯威没想到话题会转到他身上:“我……安安是我们朋友啊。”
“说,你是不是喜欢安安?”
“纳尼?呀达!”莱斯威的脸也红了,“怎么可能……”
这时,一个穿着黑裙白发飘飘的美女从里面走出来,用肩膀狠狠撞了一下莱斯威。
尤茵翡翠绿的美眸瞪得大大的,一副醉酒找茬流氓的模样:“你挡我路了啊,让开!”
莱斯威皱皱眉,自觉往旁边让了一些。
看着她翻了个白眼傲慢离去的背影,贝伦希德禁不住咂咂嘴:“这美女简直就是带刺的黑玫瑰,连我都敬而远之,你和我哥还敢去抢,真是胆太大了。”
“我这不是后悔了么……”莱斯威很是委屈。
“好了好了,又岔开话题了。”萝塔眯着眼看莱斯威,“快说,你怎么看安安!”
莱斯威一脸哭丧:“饶了我吧……”
“喂,你做什么。”贝伦希德抱住安安的肩,把她带入自己的怀中,“不要随便给安安牵线,她是我的。”
梅勒看了一眼贝伦希德怀中的花痴:“公主殿下,是时候巡逻了。”
第二天早上。
安安对着紫色的坐垫发呆了许久。
经过一大堆繁杂的事脑子恢复清醒,这会儿看那坐垫就开始不理解购买时的初衷。虽然只谈过一次恋爱,但安安还是知道,坐垫枕头床单一类离床太近的用品、领带香水打火机等等带有暗示性的挂件都不可以随便送给男生,不然误会就大了。以前再是关系好的哥们儿过生日,她都只会送仿真车或蓝牙耳机这类礼物。
到底是怎样一种冲动,才会让她看到这玩意儿都没经过大脑思考就买下来?
大概是和井洺在一起一久就养成了习惯……
萝塔刚换上一套胸前有黑蔷薇装饰的崭新长裙、手中拎着价格不菲的包包婀娜多姿地对着镜子补妆,正准备继续她在裁缝部的工作。
安安立即抱着坐垫站起来:“萝塔,你最近有和法瑟殿下说话吗?”
“有啊。”萝塔心不在焉地画口红,心里却很不爽。法瑟的私人通讯器号码也要到了,但无论自己说什么,好像他都可以用最礼貌的方式在三句话内结束通话。
“我买了个保暖的垫子,发现自己老在外面跑用不上,要不你拿来送给他?”
萝塔转过身走到安安面前,用食指和拇指拎起那垫子,精致的眉毛扭了起来:“这种便宜货拿来送给王子不好吧?他什么都不缺,送礼物有用么?”
“就是因为他什么都不缺,才应该送贴心的东西。笨。”安安扬了扬眉,一脸淫`笑,“你想,每次他用这垫子的时候,都会想到你哦。”
这种卑鄙的策略自然是对井洺用过的。井洺经济条件不错,经常会带她去商场试衣服,一遇到好看的就很豪迈地划卡。安安果断拒绝,说我们是恋爱关系又不是包养关系,你花这么多钱在我身上什么意思啊。井洺说,只想你跟我在一起会变得越来越漂亮。
尽管这样的话听上去很动听,但安安还是不同意。紧接着,这就变成了他早早向她求婚的主要理由之一。
既然已经订婚,安安当然不能再一个劲给他臭脸。只是,自己工作之前不想找家里要太多钱,买不起太贵的东西作为回礼该怎么办?于是,手套、手机挂链、钥匙扣、衬衫、枕套……甚至连内裤和润肤露她都会买给他,为的就是让他时刻想起自己。
然后,等自己有朝一日有钱了,要为他买一辆超豪华跑车。
“安安,你又在傻笑什么?”萝塔挥了挥亮晶晶的指甲,“我说你这主意不错,给我吧。他是要喜欢,回来一定请你吃饭。”
“好。”安安正想把垫子给她,却发现上面有一点点污痕,仔细一看竟是血迹——糟糕,拿衣服包在上面都还沾了狼王的血,“你等下。”
过了十多分钟,萝塔听安安解说完垫子的功效,看着上面的神族语刺绣“萝塔”,惊讶道:“你居然还会刺绣?真漂亮。安安,谢谢你!”说完她在安安脸上留下一个玫瑰红吻印,欢天喜地地出门。
晚上,藏书厅。
墙壁以淡紫的月白石装点,柱子则是纯白的大理石。天花板上是诸神的黄昏巨幅油画,气势磅礴地展现了风起潮涌的历史画卷,同时吊着二十八具艾尔夫海姆欧泊吊灯。
刚办公回来的法瑟坐在水晶桌前,翻阅一本名为《十二主神战役回忆录》的厚书。然后,有人敲了敲门,等他应声后就直接进来。
一见是萝塔,法瑟突然觉得有必要让一下守卫严格些了。
“殿下,我有个东西想要送给您。”萝塔垂着头小步走进来,把紫色的坐垫放在桌面,“看您总是喜欢熬夜,神界冬天又蛮冷的,所以送你这个……”
“就放那吧。”
法瑟瞥了一眼垫子,原想继续看书,视线却重新回到垫子上:“……这是你自己买的?”
“嗯,跑了很多条街才找到呢。虽然不贵,但我想殿下什么都有了,应该最缺这些比较实用的东西。”
法瑟拿过垫子端详了片刻,拨开“萝塔”刺绣上的线看了看,然后抬头对萝塔微微一笑:
“看得出你很用心。谢谢。”
两人又聊了几句,萝塔满脸堆笑回去了。法瑟随后去了炼金房。
以水沾湿刺绣,拿出一支取液笔在刺绣下戳了一下,用笔尖在装满红色试验液体的烧杯中涮了一圈,再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