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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季承渊是不悦的。
男人向来善于控制情绪,但颜凉感觉的到,他的手微微加重了力道,那力道在宣誓所有权,当然并不是把她当东西一样占有,那意思她懂,她是他的女人。
季承渊侧过连,笑着看了一眼颜凉,松开手,将搭在他身上的外套整理了一下,轻声道:“你先进去,我跟勒言谈谈。”
顾颜凉的面颊还带着绯红,秋夜的风吹过,粉红少了些许,但凌乱的发丝和衣衫,任谁都能看的出来,也能猜的出来之前发生过什么。
敏感、犀利的季勒言亦然。
她走近别墅前还是笑着看了一眼季承渊,一个眼神、一个表情,她的男人懂她。
所有的纠结,都是内心的怯懦,所有的纠结,势必会成空。对于感情,如今的颜凉并不纠结。
季承渊看着颜凉走进去,女子绰约的身姿并没有被宽大的外套遮掩住,反倒更显得魅惑人。
他还没来得及敛去笑意,就转过脸看向季勒言,“时间比较晚,我就不请你进去谈了。有什么话,男人之间先谈谈更好。”
季勒言将手探进西装口袋,掏出一支烟,拿出打火机,啪嗒一声,火点燃,随后烟丝开始明明灭灭。
“你的烟瘾越发的重了,我记得三年前你几乎不抽烟。”季承渊就站在他的身边。
同是185厘米左右的身高,两个人也同样出色,个高颜靓。
季勒言目光有些阴鸷,里面充斥着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波涛暗潮,微微侧开眸子,他抽了一口烟问道:“要不要看来一根。”
“抽了烟,我怕一会连进卧室的机会都没有。”
季勒言不再看他,整个人笼罩在骇人的阴暗里,眼角挑出来的光,宛如隆冬晨间冰霜:“我找了她三年,却未曾想被你捷足先登。”
季承渊眉目宛然,清清冷冷道:“缘分使然。”
这个缘分,是季勒言求而不得的,简单一句话,宛如尖刀利刃,狠狠划在了季勒言的皮肉上。
没有知道,那一抹身影支撑了他三年,这三年他试着改变自己,温润一些,绅士一点,如今的季勒言已经比三年前改变了太多。
他像一只为了拥抱而扒光刺的刺猬,刚欲张开怀抱,却被对方宣判出局……
“2011年3月26日,我在美国洛杉矶的跨海大桥上初次见到她。”季勒言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淡淡的,“她穿着白色的T恤衫,蓝色的裙子,一双白色的帆布鞋,清纯的宛若百合花,但是却画着浓妆,真的是一般天使,一半妖精……”
回忆到这时候,季勒言笑了,那笑容是真挚的,“那天在大桥上有人跳桥自杀,是她跳下去旧了那个小姑娘。”
当时季勒言是震撼的,就在她纵身跳下去那一刻,季勒言忽然觉得呼吸都停止了……
再然后,人被她就上来了,她被人群簇拥,失了联系,一别三年半。
季承渊可以想象的出来,毕竟颜凉做事情很多时候出乎人的意料。但爱情不讲先来后到。
于万千的人群中,于无际涯的时光里,一个人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恰巧奔赴到你的人生中来,有几分命运,也有几分注定。
人生,正是因了这万千的遇见而精彩;生命,正是因了这千丝万缕的微思念而韵味悠长。
季承渊微微勾着唇,看了一眼因回忆而神色清亮的季勒言,“勒言,她已经嫁给了我,所以你……”
“我为什么放弃?”季勒言阴鸷的反驳,声音里带着怒意,“三年半的病入膏肓和寻寻觅觅,爱她是我的自由,我有权利去爱她。”
得不到回应的爱,偏执的一厢情愿?
这话季承渊没有说出来。
兄弟两人,因为这件事情,感情已经再次出现了裂缝。
季承渊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他迈动步子,准备会誉墅。两个人快要擦肩而过,季承渊表情冷峻,淡淡的陈述事实:“你有多爱跨海大桥上的那个女子,你的权利跟我没关系,但你要明白,颜凉是我的妻子,季勒言,别过界了。”
季勒言抽烟的动作一滞,身体上有着一触即发的愤怒,带季勒言走远,他才伸出手,发现自己的掌心里竟都是月牙形指甲痕迹。
他自言自语的问自己:“和季承渊之间虽然感情疏淡,但因为一个女人,跟季承渊彻底反目成仇真的值得吗?”
他又问:“值得吗?”
自问却没有自答,因为心里了然。
季勒言看着空无一人的柏油马路,心里升起怅然,那丝怅然是留给自己的,他很清楚,顾颜凉是他戒不掉的毒,既然戒不掉,那他所做的一切,都将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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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写的字数超出了我的预期,(*^__^*)嘻嘻……大家晚安~
☆、15 告白,他泥足深陷
季勒言坐在车里,车窗大开,他又抽了几根烟,烟雾熏得眼睛酸涩的疼。
这一晚,他在誉墅前抽掉了整整一盒烟,凌乱一地的烟头在车子发动后被碾压而过。
没有爱是注定被伤害的,但是身份摆在那里,他爱上了自己的嫂子,是飞蛾扑火,还是放手成全?
季承渊回到誉墅,室内明亮,却唯独不见颜凉。
几个月来,这里有太多他们生活在一起的痕迹,因为她在,所以有了家的气息。
他是麦斯集团的总裁,公司事务繁忙,他每天有大大小小的高层会议、合作商会议,有若干的决策、决议,他很忙。
但是婚后,他变得疲于应酬。因为她,他变成了一个恋家的人,但凡聚会邀约,频频推辞,那里没有颜凉,他就丧失了前往的兴致。
就像此刻,有她在的誉墅让他觉得欢喜。
季承渊收敛了自己的情绪,换上拖鞋,趿拉着沿着旋转楼梯直奔二楼。
主卧室的门半掩着,他走进去,就听到了哗哗的水声,是颜凉在洗澡。
磨砂玻璃里有着模糊的身形,季承渊能想象的到她的曼妙动人,因为今晚她曾在他身下绽放……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左手,手指修长,无名指上戴着一枚别致的白金戒指,戴在那个位置上,很显然是婚戒。
戒指简洁,却雅致,看得出来价值不菲但胜在别有用心。
他没有告诉颜凉,那戒指是他亲手设计的。
季承渊站在浴室的三米开外,静静的看着磨砂玻璃上她的影子。
以后,有越来越多的人发现了她的好,他并不是毫无反应的,之前没感觉,是因为他对自己有自信,是因为他已经娶她为妻。
但现在,出现了一个太过优秀出色的情敌——季勒言。
因为季勒言的一番话,季承渊的内心深处无疑是焦躁的。
他该怎么做?
同处一个屋檐下,有多少次想把她彻底变成私有物,但是她才21岁,21岁她有她的追求和理想,他不想因为爱而折断她飞翔的翅膀……
嗤啦一声,浴室的门打开了,原来浴室的水声止住他都没注意到。
顾颜凉穿着白色的浴袍,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往外走,抬头就看到了季承渊。
她笑了,之前不常笑的人,如今笑笑起来笑容愈发的明媚,眸子温和坦然。
她的笑容愈发的深,声音很轻,“等很久了吗?你快去洗澡吧,时间不早了,明天我们都还有不少事要处理呢。害你也跟着我无眠倒是我任性了。”
“傻样儿。”他揉了揉他的头发,笑容清俊动人。
她不问季勒言的事,他也没提。
季承渊去了浴室,他的脸,隐有笑意,隐有忧虑。
一个转身的距离,他看向镜子,秋日深夜的镜子里满是水气,是颜凉在镜子里留下的字,三个字,直抵季承渊的心房。
悄无声息的三个字:我爱你,此刻在他眼里是灵动的。
他知道,顾颜凉鲜少说我爱你之类的话,他们两个人都很少说。他倒是没想到,颜凉会有这么浪漫的一面。
他的喉结轻滚,笑着喊道:“颜凉,能帮我拿一条浴巾吗?”
过了一会,熟悉而轻巧的脚步声渐渐靠近。
季承渊看着磨砂玻璃门,喉咙和身体同时都有些发紧发烫。
女人表达爱意,是细心体贴,是偶尔情话甜腻,但男人往往把爱直接转化成实际行动。
或许是礼物,或许是比如此刻的欲念。
是骨子里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渴望。
门被推开,顾颜凉走了进来。她不看季承渊,倒是直接看了一眼镜子上的字迹,她就知道……
这一个画面,让季承渊身体上的焦灼和紧绷几欲爆掉。
他的妻子,他的颜凉,此刻已经褪去了浴袍,全身上下只围了一条白色的浴巾,但浴巾没有遮住的肌肤却是比浴巾还要白瓷的吹弹可破。
颜凉转过脸,就看到了季承渊眸色幽沉,深邃,微笑成熟惑人。
两个人都心生感慨,他感慨妻子的美。
是的,“很美”。
貌美如花,悄无声息。
而颜凉则感慨他的淡定,是的,可真“淡定。”
男人走过去,一双手臂牢牢搂住了她。
入目,是季承渊深情不寿的脸。
她这一夜心生不安,却怕他过多忧虑,她用眼眸里的风情遮住忧虑。踮起脚尖,伸手环住他,把脸埋在他的脖颈间。
“颜凉……”季承渊沙哑出生似是想说些什么,最终将语言化成了举动,紧紧揽着她,他只有在她身上,才有沉沦的热情。
颜凉将头埋在他的肩窝,沉默不语,季承渊也不再说话了,因为他说过一句话之后,就直接淹没了她原本失了节奏的呼吸。
他说:“不说了,我知道你等不及了……”
这一夜,顾颜凉用情事遮掩情绪;季承渊用情事发泄了情绪,发泄情绪,但动作温和不失力道……
翌日,颜凉醒来,窗外已经大亮,床畔没有季承渊的身影。
她揉了揉脸颊,坐起来,才发现已经快八点了,昨夜睡的太晚,这一刻她的黑眼圈有些重。
她起床直奔洗手间,不用找镜子也知道自己一定憔悴的很。
挤牙膏、倒水,刷牙,抬脸看镜子,她怔住了。
脖子上满是吻过的痕迹,不,确切的说是季承渊吸出来的……
有绯红的,有青紫色的……
她还在镜子前发呆,季承渊寻人不见,便走了过来,然后就看到了自己的妻子在发呆。
“是不是很浪漫?”
他的话里带着笑意。
顾颜凉满嘴里都是刷牙刷出来的泡泡,她有些无语。
这人啊,怎么就这么坏呢?
她吐掉泡沫,又漱了口,才嗔怒道:“你故意的吧,我今天还要去拍戏呢!”
因为还没来得及擦嘴,嘴角还沾着些许白色的泡沫,季承渊拿过毛巾,替她擦了一下嘴角,声音清润动人:“小妖精,因为情动所以难以自持。”
季承渊,兰安市商界杰出的领头人,虽然不到三十岁,但在商海名声大噪,能让这样自持的一个男人唤上一声“小妖精”,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很多人或许以为妖精是贬义词,像妲己、褒姒,赵飞燕、杨玉环……她们在很多人眼里就是妖精,是祸水。
但妖精很多时候,她更是一个褒义词,是男人对女人最高的评价。
在季承渊的眼里,顾颜凉就是他的小妖精,一颦一笑都能牵动他的神经。
“妈过来了,你洗漱好了就下去吃饭。”季承渊是说完临走前递过去一直药膏,“这个抹一点,很有效,不会影响你拍戏。”
顾颜凉穿戴好之后,下楼就听到了季承渊在跟关景月浅谈,看不出任何的异常,她甚至看到关景月看到她下楼那一刻站起身对着她笑了。
颜凉自然也是笑着叫了一声:“妈。”
季承渊也站起身,对着颜凉招了招手,“去吃早饭吧。”
几个人还没走到餐桌旁,关景月已经先一步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