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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秋!”那男子快跑几步,拉住了前面女子的胳膊,“如秋,你别走。”
叫如秋的女子挣了几下,没有挣开,就没有挣了,站在原地,搂着孩子无声流泪。
“妈妈,你别哭。”小女孩懂事的给如秋擦眼泪,如秋的眼泪却落的更凶了。
“如秋,你别哭了。”那男子也要给如秋擦眼泪,却被如秋扭开了头。
男子无奈的叫了一声:“如秋!”
在那对年轻夫妇说话的时候,后面的老太太惨白着老脸,一步一挪的挪了过去,嘴巴懦懦的动着:“兵啊,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听到老太太这话,如秋猛地挣开那男子的手,抱着小女孩就往前走。
那男子再次追上去,拉住了如秋的胳膊:“如秋?”
如秋转过头,对他哭道:“你亲眼看到了吧?还说是我说瞎话吗?”
“对不起,如秋……”
“你不要跟我说对不起,你该跟小雅说一声对不起。都说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为什么你……”说到这里,如秋说不下去了。
她缓缓吐了一口气,咬着嘴唇,微微抬头看着天空,那样子又倔强,又无能为力,看着很让人心疼。
“如秋,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小雅。你先别哭了,有什么事我们回家再说,好吗?”那男子将手放在如秋的肩膀上,想要搂她。
但是如秋却身子一扭,躲开了。
这时,那老太太道:“如秋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老太太不说话还好,老太太一说话,如秋的情绪就很激动。
“啊!”如秋情绪激动的大叫一声,一边叫,还一边摇头,一边身体往下蹲。
余乐兵拉都拉不住,只好松了手,随她蹲下去。
看到如秋那么激动,我心中感慨: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恶劣婆媳关系了吧。
“啊,啊……”蹲下去后,如秋叫的声音渐渐小了,渐渐变成了压抑不住的哭声。
“如秋,你别哭了。一会儿来人了,看到不好。”那男子弯腰去拉如秋。
如秋抬头,一双泪眼望着那男子道:“余乐兵,生两个女儿是我的错吗?是我想生女儿吗?我不想要儿子吗?”
“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生儿生女,责任在我。你别哭了,我们先回家。”余乐兵伸手给如秋擦眼泪。
这一次如秋没有躲开,任由余乐兵给她擦眼泪。
等余乐兵擦完之后,如秋又道:“之前你答应过我,只要一个小孩。可后来……”
“好,你们想要男孩,我就再试一次。没生之前你妈说的多好啊,会照顾我月子,但后来看是个女孩,你妈连来看都没看过。”
“小雅说她叫奶奶,奶奶不理她。我想你妈再怎么不喜欢小雅,也不能这样,就跟小雅说可能奶奶没听到。”
“可是,小茹也这样说,说她奶奶总是不理她。小茹还说她感觉奶奶越来越不喜欢她了,不知道为什么,问我原因。”
“我知道为什么,但是我能跟孩子说吗?能告诉她们,你们的奶奶因为你们是女孩,不喜欢你们吗?”
说到最后那两句的时候,如秋的情绪又激动起来,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往下-流。
余乐兵听的眉头皱起,估计心里很不是滋味,声音低低的说道:“如秋你别说了,你先起来。”
“不,我要说。我要让你知道,你妈会做人,在你面前对两个孩子好,还帮我们照顾小雅,背对里却不知道怎么对两个孩子。但是别忘了,还有老天爷呢,老天爷一直在看着。”
“今天我们也当了一回老天爷,亲眼看到你妈是怎么对小雅的。小雅她还不到三岁啊,你妈怎么忍心?”
本来一开始自己脚踹小雅,被回来的儿子、儿媳妇撞见,老太太很害怕,吓的脸色都白了。
但是随着如秋一点一点的指控,老太太的脸色不是白,而是难看,非常的难看。
难看之中还带着掩饰不住的怒气。
终于,在如秋说到你妈怎么忍心的时候,老太太忍不住了,怼道:“我怎么对小雅了?小雅摔倒了,我踢踢她,让她下次长长教训,不对吗?”
“我不跟你说话!”听到老太太这话,如秋也很生气,扭头气愤的冲老太太喊了一句。
老太太的脸色更难看了,也更生气了:“没见过你这样的儿媳妇,我好心好意给你们带孩子,你对我还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你好心好意?你为什么要帮忙带孩子,你心里没有数吗?你还不是想要我们再生一个,给你生个孙子。”
“我要孙子怎么了?哪家没有孙子?”老太太也是个厉害的人,丝毫不忍让,满脸嫌弃的看着如秋,唾沫横飞道:“你生不出来,我不责怪你,你不知道感恩就算了,你还……”
“我是生不出来吗?”听到老太太说自己生不出来,如秋气坏了,反问完之后,就抱着小雅痛哭。
看到如秋哭了,余乐兵抬头对老太太道:“妈,你少说两句。”
“我少说两句?你是有了媳妇,忘了娘了,忘了是谁把你养大的了。哎哟,我的胸口,哎哟,哎哟……”老太太捂着胸口哎哟连连。
余乐兵就吓到了,连忙起来去看老太太怎么了。
可他刚走到老太太身边,如秋就搂着小雅站起来道:“你妈这么想要孙子,我又生不出来,我留在这家还有什么意思,我不如死了算了。”
说到死了算了的时候,如秋抱着小雅快速往路边的树上撞去。
“如秋!”余乐兵看到如秋要撞树,吓的脸色登时一白,大叫一声,就要冲过去。
可是就在他要冲过去的时候,老太太忽然抓着余乐兵,两眼往上翻着,像是要昏倒了一样。
前面是自己的老婆、孩子,身边就是自己的妈妈,这三个人都是余乐兵最重要的人。
这三个人,余乐兵都想救,可是条件只允许他救一个。
他就顺手先扶住了老太太,只能用眼睛去看如秋,用嘴巴去救如秋:“如秋!”
看到如秋去撞树的,不止余乐兵一个人急,还有我们。
莫磊急的一把推开关肆的手,像猴子一样窜了出去,赶在如秋撞到树之前,拉住了如秋。
幸好那棵树离如秋还有一段距离,要是很近的话,凭莫磊自己的话,肯定赶不到。
不过,要是莫磊赶不到的话,还有我和关肆呢。
有我和关肆在,是不会让如秋撞到树的。
如秋一心想寻死,被莫磊拉住后,她还要往树上撞。
莫磊紧紧拉着她,她走不动,回头哭着问莫磊:“你救我干什么?让我死了算了。”
“我不是想救你,我是想救她。”莫磊用下巴点了一下小雅,伸手要去抱小雅。
但如秋却又宝贝的抱紧小雅,同时往后退,也不想去撞树了。
余乐兵扶着老太太快速走过来。
像是怕如秋想不开再去撞树一样,余乐兵一过来就抓住如秋的胳膊,问:“如秋,你没事吧?”
如秋没有理他。
余乐兵看了如秋一会儿,转头对莫磊道谢:“谢谢你啊。”
“你不用谢我,其实我是……”莫磊正要说自己是谁,这时那老太太清醒过来,瞪眼看着莫磊道:“你不是那个神经病吗?你怎么来了?”
“精神病?”听到老太太这话,余乐兵和如秋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莫磊。
莫磊脸一拉,“你才神经病呢。”
“妈,这是怎么回事?”余乐兵问老太太。
老太太回道:“他……”
但老太太只说了一个他,话就被小雅给抢了过去,小雅道:“妈妈,我要跟你说一件事。今天奶奶带我去公园,说不要我了,是他救的我。”
“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说不要你了?”老太太神情紧张的问道。
小雅没有理她,继续道:“可是奶奶却冤枉他是人贩子,警察还来了,他的家人为了救他,就说他是精神病患者,才逃过一劫。”
老太太听到这话,表情松了松:“小孩子不知道,别乱说。你说我想把你丢下,怎么又冤枉他是人贩子呢?”
“你本来就想把我丢下,只是因为我爸爸妈妈要来,所以你才去找我。然后看到他跟我在一起,就说他是人贩子。”
听到小雅这话,我总算是知道老太太为什么说把小雅给莫磊后,又去找莫磊了。
原来是小雅的爸爸妈妈来,她可能是怕儿子、儿媳怪罪,所以才去找莫磊的。
“你、你胡说!”老太太做贼心虚,心虚的都结巴了。
如秋本来情绪就很激动,本来就跟老太太有着古往今来的“婆媳关系”,听到小雅这番话,又气的不得了,眼泪刷刷的往下掉,扭头质问余乐兵:“你都听到了吧?你妈想要把小雅扔了,你让她把我也扔了。”
“既然你妈不想要小雅,那我也在这个家呆不下去了,我就带小雅去死。”
说罢,如秋又要抱着小雅去寻死。
莫磊赶忙拦在如秋面前,不让她过去。
余乐兵则两手紧紧抱住如秋和小雅,“如秋,你别冲动,这里面估计有什么误会?”
“还有什么误会啊?我知道了,你肯定又觉得小雅是小孩,说话不真,对不对?”
“不是的,如秋我……”
“你们都别吵了。”老太太一句话打断了余乐兵和如秋的争执,目光在莫磊和小雅的脸上来回转换了两次,指着莫磊问小雅:“你不是说他是你儿子吗?”
小雅没说话,莫磊立刻道:“对啊,我就是她儿子。”
“你们听到了没?”老太太指着莫磊的手点了点,“小雅是鬼上身了,我刚刚踢她,就是因为她鬼上身了,想把她身上的鬼吓走。”
老太太这逻辑挺强的,竟能把鬼上身和她踢小雅联系在一起。
余乐兵和如秋听到莫磊说:对啊,我就是她儿子,都惊讶、不相信的望着莫磊。
等听到老太太说小雅鬼上身时,他们又都望着老太太,脸上的神情不一。
余乐兵脸上的神情是惊吓,而如秋脸上的神情则是不相信。
如秋压根不相信老太太说的话。
“妈,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啊?”余乐兵惊吓的问道。
如秋冷笑:“你怎么不说自己鬼上身了呢?”
老太太脸色一变,“你怎么说话的?”
“你怎么说话,我怎么说话。”如秋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把老太太气的不得了。
老太太捂着胸口,做出一副很难受的样子。
余乐兵看到了,很是心疼,可是此时如秋还在情绪激动中,他心疼也不敢安慰,只对如秋道:“如秋,我们回去吧,回去再说。”
“我不想回去,要回去你自己回去,我要带小雅离开。”
“你要带小雅去哪儿啊?”余乐兵有些无奈的问道,问完不见如秋回答,他就改变战略,对小雅道:“小雅,你想跟爸爸回家吗?”
“不想!”小雅的回答,让余乐兵很是震惊。
他震惊的看着小雅,看了一会儿,又对如秋道:“老婆,这里还有外人,说话不方便,我们先……”
“你们能听我说几句话吗?”莫磊打断余乐兵的话,“你们的女儿确实是我妈……”
“你……”余乐兵想说什么,莫磊抬手制止:“你别说话,先听我说。我妈死后,投胎到你们家。不知道为什么她还记得前世的记忆,可能是没喝孟婆汤吧。”
“反正我妈想起了前世的事,还和我相认了。所以,我想带我妈走。”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余乐兵皱眉问。
“反正你们嫌弃她是女孩,也不想要她,不是吗?正好我想把我妈接回去照顾,这样对大家都好,不是吗?”
“谁说我们不想要她?”如秋反驳道,反驳完又补充一句:“就算他们不想要,我也不会把我女儿丢的。而且你说的这些……你不会是人贩子吧?”
“呵呵!”听到如秋这话,莫磊忍不住笑起来,指着自己问:“你看,有我这样的人贩子吗?”
“谁知道,现在人贩子各种各样的手段都有。也许你就是编个故事,说小雅是你妈的投胎,想把小雅接回去照顾。等我们把小雅给你了,你就把小雅当货物一样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