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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天黑的早,三人弃车步行,一边闲话,一边慢悠悠朝有灯会的正阳大街走过来,等她们来到灯会上,天色已经全暗下来,街上的人也有些拥挤了。
大周朝虽然民风开化,但是朝廷重视礼教,对女子的束缚也着实不少。所以,平日里,无论是像卫子澜这样的大家闺秀,还是像林婉城这样的深宅贵妇,她们都很少出门,更不要提夏采薇这种郡主级别、养在深宫的贵人。
但是今天不同。今天是元宵佳节,是为数不多的,所有高门大户的女子都可以出门的喜庆日子。所以,她们早早就来在灯会,以期能够在外多游玩一会儿。
林婉城、夏采薇、卫子澜相携而行,她们赏了各式各样的花灯,也买了一些自己喜欢而又十分精巧的小玩意儿。
三人正开开心心在路上走,忽然迎面走来一个满脸堆笑的妇女。她面相和蔼,说话声音温柔而又动听,好像很容易就能引起几人的好感。
她径直朝林婉城三人走过来,在三人面前停住脚步,屈膝行了一个礼,恭敬道:“崔夫人,我家公子有请。”
林婉城不禁疑惑道:“你家公子是谁?”
那妇人依旧温温和和地道:“我家公子的名讳不方便在此透露,请夫人上楼一见便知。”
林婉城不知来人身份,自然没那么容易就跟她走:“我并不认识你家公子,实在是不好叨扰。”她回头挽住夏采薇、卫子澜的胳膊一笑:“咱们快走,我仿佛瞧见前面有一个卖花灯的,远远瞧着样式很别致!”
林婉城拉着二人要走,那妇人去不依不饶地追上去:“夫人,夫人我们家公子没有恶意的!”
林婉城却连头也没有回。
林婉城又往前走了不远,打横忽然伸出一只男人的手臂挡住她们的去路。林婉城刚想骂一句:好狗不挡道,不曾想,一抬头,看到季北那张严肃的脸。
“咦——季大哥,你怎么在这?”林婉城已经许久没有见过花凤凉,自然也没有见过季北。
季北恭敬地行了一礼,低声道:“夫人,我们公子身边的一个丫头有些不适……希望夫人去帮帮忙……”
季北说的吞吞吐吐,实在不像他行事的风格。林婉城脑子里一跳:“刚刚那个妇人也是你们公子的人?”
季北赶忙点头。林婉城笑道:“花凤凉搞什么鬼?弄得这么神秘。早说不就结了?”
季北面上一喜:“您同意跟我们走一趟了?”
林婉城笑脸一拉:“不去。他当我是什么人?他的私人医生啊?召之即来、挥之即去,那我岂不是太没有面子?更何况——”林婉城一指夏采薇和卫子澜,“你也看到了,我们姐妹三人好不容易逛次街,数他会破坏气氛。”
季北苦着脸道:“夫人,求您去一趟吧!这是认命关天的大事啊,丝毫也马虎不得!”
夏采薇和卫子澜也道:“既然他们事态紧急,你就赶快去一趟吧,大不了我们陪你一起去。”
季北赶忙点头道:“好!好!”
林婉城听他把话说得那么严重,心里也揪了起来,暗道:花凤凉虽然满嘴跑火车,可是季北最沉稳不过,莫非花凤凉真的生了什么病?那不成还快死了?
林婉城赶忙道:“快些前方带路。”
季北答应一声,赶忙引着林婉城三人朝太白楼而去。三人进了雅间,只见花凤凉正搓着手满地乱窜,一屋子的莺莺燕燕都屏气凝神,连大气也不敢喘。
花凤凉一见林婉城进来,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姑奶奶,你可来了!”
林婉城道:“既然想找我,干嘛不直接让季大哥直接去?搞那么多歪门邪道干什么?竟然连名字也不肯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神秘了?”
花凤凉苦着脸道:“季北当时有事不在,我就随便让人走了一趟,他刚一回来,我就赶忙让他过去请你了。”
林婉城撇撇嘴:“好了,季北不是说人命关天吗?我看你……”林婉城绕着花凤凉转一圈:“面色红润有光泽,不像是要死的啊!”
卫子澜和夏采薇听到林婉城打趣他,就捂着嘴低低笑起来。
花凤凉急道:“不是我!是,是……”他伸手往雅间的厢房里一指,林婉城才看到厢房的床上竟然还躺着一个人。
林婉城走近一看,只见她面容绝世,超凡脱俗,即使是这么平静的躺着也直让人有些移不开眼。林婉城过去一摸脉,心里冷笑:还真是人命关天啊,这姑娘脉如走珠,显然已经有了身孕。不过,看她的打扮倒像是个未出阁的女子,莫非……
林婉城正在观察那女子的装素,不曾想她却悠悠转醒。花凤凉心头一喜,赶忙扑过去欢喜道:“如故,你醒了吗?”
林婉城眉头一跳:这就是那个传闻中的女子,花凤凉的红颜知己相如故?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花凤凉见相如故睁眼看着边上的林婉城,就赶忙道:“这位就是定远侯夫人,她是来给你看诊的。”
相如故惨白的小脸上勉强勾起一抹浅笑:“有劳崔夫人了,如故感激不尽。”声音柔美,很衬她的样貌。
林婉城笑道:“相姑娘客气了。看来花公子没少在你面前提起我啊?”林婉城说着就向她调皮的眨眨眼。
相如故从花凤凉那里确实听了不少她的传奇,只是,在花凤凉嘴里,崔夫人是一个机智过人、仁济天下的奇女子,不曾想竟是这么活泼和气,相如故的心里不由就多了几分好感。
花凤凉赶忙道:“你快说如故怎么了,怎么会突然昏倒的?”
相如故惨白的脸上泛出一丝冷笑,不过她咬着唇没有说话。
林婉城有些犹豫地开口道:“相姑娘她……”可她刚说了几个字,相如故就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紧张道:“公子让我喝酒,我不想喝酒,所以有些急了才会晕倒,并没有什么大事,对不对,崔夫人?”
林婉城看着相如故一双杏眼中全是祈求之色,料想她应该是不希望自己将身孕的事说出来。林婉城想了想,点点头道:“林姑娘只是有些营养不良,最近……要注意保养身子。还有……”林婉城回头看一眼满脸紧张的花凤凉:“她不可以饮酒。”
花凤凉的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随后才点头应下。
林婉城就对相如故道:“我给你开一个方子,你好生调养自己的身子,千万要保重,知道吗?”林婉城的手有意无意放在相如故的小腹上。
相如故紧张地垂下头:“知道了。”
林婉城从厢房出来,有小厮递过纸墨,林婉城挥毫写了一张方子交给季北。她转头扫一眼屋里那些低眉顺眼的女子,对花凤凉道:“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花凤凉心领神会,挥手让那些女子都退下去。夏采薇和卫子澜道:“那我们也在外面等你。”
林婉城点点头,夏采薇和卫子澜就相携出门了。
林婉城就看着花凤凉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花凤凉烦躁的在一张圈椅中坐下,凝眉拿起桌上一杯酒,正要往嘴里灌,却忽然发现是个空杯,随手往桌上一扔,垂头不语。
林婉城看着他这幅样子,不由回头对季北道:“季大哥,你来说?”
季北为难地看了一眼花凤凉,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就开口道:“公子带着许多……姑娘一起过节,大家都十分高兴。众人就劝着相姑娘喝酒,可是相姑娘无论如何也不肯喝,再加上其他人不断起哄,公子一急,就……就……”
林婉城眸色一沉:“就怎样?”
季北低头道:“就要几个人按住相姑娘,要给她灌酒。相姑娘惊呼一声,就晕了过去。”
林婉城想象着当时的画面:一个怀有身孕的弱女子,在一群莺莺燕燕的起哄下,被画家大少爷强逼着灌酒。弱女子不从,几个嫉妒的眼红的姑娘就将她压到在桌子上……
林婉城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花凤凉,你以为有钱很了不起吗?你到底懂不懂什么是尊重?”
林婉城虽然从没有见过相如故,却对她和花凤凉的事有所耳闻。相如故是莳花馆的头牌,一年多以前,她自卖自身,进了青楼,因为长相绝世,所以很快就在京城打响名号。花凤凉也是从那时起就对她芳心暗许,简直是一颗心扑在她身上。
然而,相如故为人冷漠清高,从不肯因为花凤凉的追求就稍微低头,可想而知,在征服欲极强的花凤凉面前,她也算是吃尽苦头。而她腹中的孩子,想也不用想,应该是花凤凉的无疑。
不曾想,花凤凉却冷漠道:“不听话的女人要来何用?”
林婉城看着他一脸臭屁的样子就想给他一拳:“那你还火急火燎的找我来救她做什么?”
花凤凉嘴硬道:“我的女人,生要由我,死也要由我。我要她陪我喝酒,酒没喝下肚,她怎么能死?”
林婉城气的发蒙:“你——你知不知道她不能喝酒,她……”
林婉城话还没有说完,却听到屋里传来咳嗽的声音,相如故是在提醒她不要说漏嘴。
林婉城心知失言,赶忙噤声。
花凤凉奇怪道:“她为什么不能喝酒?”他顿了一下,神色变得有些紧张,“她……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
林婉城看他明明在乎的要死,却始终不肯低头,无奈的摆摆手:“她只要细心调养,不会有什么事的。但是我警告你,她不能喝酒,也不能受刺激,否则,后果自负!”
林婉城觉得这四个字已经足以表达自己心中的不满,也足以让花凤凉行事时有所顾忌,相如故最近一段时间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了。
林婉城推门从雅间里走出来,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赶忙就去隔壁雅间里通知了夏采薇和卫子澜,三人就相携从太白楼走出来。
林婉城因为花凤凉的事,脸色一直不好,所以也没注意身边的夏采薇和卫子澜,直到走了一段路,才发现夏采薇脸色竟然比自己还要糟糕。林婉城暗骂自己粗心大意,赶忙上前问道:“采薇,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