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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淮宁眼睛微眯了起来。
梁宇就是个跳梁小丑,徐明渠才是幕后推手。
这照片明明早就拍摄好了,但却一直忍而不发,偏偏留到开表彰会的这一天才刊登出来,只能说徐明渠的计划是越来越精明了。
“陆长官,刚才接到上级通知,说表彰会因故取消了。”勤务兵跑过来跟陆淮宁说。
陆淮宁也没有什么意外的,自己卷进了这样的事件中,表彰会如期举行,那才是见鬼了呢。
陆淮宁从主持台上摇着轮椅走了下来,这次徐明渠没有再迎过来,倒是陆淮宁把轮椅摇过去了。
“明渠,今天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你送了我一份大礼物。礼尚往来,改天有时间,我会还礼的。”陆淮宁噙着笑,但眸光却冰冷异常。
“你是我最敬佩的人了,还有很多的事情,我要向你学习。”
徐明渠笑得很爽朗,但也同样是话中有话。
陆淮宁摇动着轮椅,来到了一个僻静无人的角落中。他一个人坐在这里思考了半天。
其实,高干病房这个事情,他事先已经预料到了不能落人话柄的问题。所以,他是采取了一套非常高明的计划来安排了这件事情。
只不过,他采用的计划中,有一个环节是有点小缺欠的。陆淮宁不是不想弥补,只是要弥补这个缺欠,要到特别手段了。故而,他一直放任这个缺欠的存在,并没有任何的动作。
但是现在情况发生了变化,他面对的对手可是徐明渠,这个小缺欠一旦被徐明渠抓到,那就能被他给转化成致命一击。
不行了,无论如何必须把这个缺欠弥补上,刻不容缓。
低头看了下时间,陆淮宁一下子就从轮椅上跳了起来。他把轮椅暂时放到这里保管,自己大步流星地走出了礼堂。
他坐上了一辆出租车,风驰电掣地赶到了军区医院。
钟睿瑶正跟老周坐在手术室门口,她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那盏进行中的红灯。
就在这时,电梯门一开,陆淮宁从里面走了出来。
“少爷?”老周一愣,表彰会这么快就开完了?不应该啊。
“你守在这里”陆淮宁对老周说。接着他一把抓起了钟睿瑶的手,“你跟我走,再晚就来不及了。”
“你干什么?我妈在里面动手术呢。”钟睿瑶转动着手腕,想要摆脱陆淮宁。谁料,他的手如同一柄铁钳一样,竟然无法撼动半分。钟睿瑶步伐踉跄地被他拉着走。
“你跟我走,现在,必须。”陆淮宁目光炯炯,吐字如钉,脸上神情冷峻。他手上一用力,一下子就把钟睿瑶给拉进了电梯中。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坐在出租车中,钟睿瑶还是搞不清状况。
“你没有要知道,只要服从就好。”陆淮宁斩钉截铁地说。要想把整个事情给钟睿瑶说清楚,没有个把小时,那是解释不完的。眼下状况紧急,他一秒都不要浪费。
陆淮宁拿起了电话,拨通了,张口就问:“那边都准备好了么?”
陆淮宁稍微停顿了几秒后,又说:“五分钟之内,必须给我办理完毕。”
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还盘旋在空气中的时候,这边陆淮宁已经把电话给挂上了。他凝视着车窗外,眼光犀利而沉静,五官棱角深邃而分明,好看的薄唇紧紧抿起透出冷酷的气息。
他就如同一台制冷机,钟睿瑶感觉出租车内的空气好像陡然就降低了好几度。
今天的陆淮宁跟平时的他迥然不同,却很符合一个军人果断,肃穆的风范。而且,他今天的力道也是超级的大,钟睿瑶低头看了下自己的手腕上,被陆淮宁攥着的地方,都发红了。
出租车刚一停稳,陆淮宁随手丢了一张百元钞票给司机,也没有要找零钱,就拉着钟睿瑶走了下来。
钟睿瑶抬头一看,眼前是一座大楼。
啊?到这里来干嘛。
还来不及钟睿瑶细想,一股大力从手臂上传来,她已经被陆淮宁给拽进了楼里。
直接上了三楼,这里排着好多的人,比菜市场买东西的人还多。
陆淮宁却不耽误,直接拉着钟睿瑶来到了队伍最前面,就往里走。
“哎,同志你怎么不排队啊,亏你还是个军人呢。”后面的人对陆淮宁的插队提出了抗议。
陆淮宁连眼皮都没有抬,随手就拿出了一个证书朝着后面的人群一晃。现场的工作人员一看,明白了怎么回事,便笑呵呵地向着排队的人解释:“这位同事是特级战斗英雄,享受免排队服务,请大家谅解。”
好吧,这下后面的人都没有了声音。眼睁睁地看着最后来的陆淮宁拉着还一脸懵懂地钟睿瑶走到了最前面,谁让人家有军功在身呢,这个确实比不了。
“坐下来,看镜头,笑,一二三,茄子。”
钟睿瑶现在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怎么一个状况,如同一个机械人一样,按照陆淮宁的口令,麻木而机械地坐下来,微笑,拍照。
直到最后,前台的服务人员把一个小红本本递到了钟睿瑶的手中,笑着祝福她和陆淮宁的时候,她抬起头,看到了墙上贴着婚姻登记处五个字。
婚姻登记处!
钟睿瑶这才如梦方醒,什么情况,从走进民政局的大楼,到现在为止,时间没有超过五分钟,她就从一个齐天大剩变成已婚妇女了?
“确实,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陆淮宁看了下表,满意地点点头。他刚才电话里提出的要求,被圆满实现了。
拿到了这个结婚证书,那个缺欠的小环节就已经被弥补上了。
陆淮宁心中的石头落了地,他长吁一口气,整个人从高度战备状态,恢复成了慵懒的状态。
“陆淮宁,这是怎么东西?”钟睿瑶扬着手中的婚姻证,质问陆淮宁。
“哎呀,对不起,你这么一问,我才发现,我不认识这三个字。”陆淮宁仿佛含着水雾一般的眼睛中透着调皮的光晕。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跟你结婚了?”
“那你也没有说过你不跟我结婚啊?”
钟睿瑶:“……”
这话她还真是没有说过,但问题是,平白无故的她干嘛要跟陆淮宁说这个话啊,她又不是个神经病。
陆淮宁长臂一舒,将钟睿瑶给揽入到自己的怀抱中,呵气如兰,眼媚如丝,对她说:“小东西,你就认命吧,这辈子你就跟定我吧。”
他的手朝钟睿瑶的衣襟里探去……